第89章 我是站在暖冬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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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嚴重。”寧瑋森嚴肅的點著頭,“反正要是我傷成她那樣子,處理傷口的時候我一定疼的叫出來。”

    聽寧瑋森這麽說,榮少琛心裏猜到了七八分,他陰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吭。

    觀察著榮少琛的臉色,寧瑋森在一旁添油加醋,“雖然我的藥很管用,但最近兩三天內她都不能下床走動了,不然傷口再裂開很麻煩。”

    還有啊!她這才出院多久?我怎麽看著她又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那張臉慘白慘白的,看著就可憐兮兮的,這要是被唐夏瞧見了,唐夏一準要跟你拚命啊!”

    閉嘴!”寧瑋森說的榮少琛心煩意亂,他狠狠瞪了寧瑋森一眼,怒道:“我是讓你去給她處理傷口,不是讓你在我麵前胡說八道的!”

    我胡說八道?”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寧瑋森雙眼睜大,“你自己去看看!她都被你折騰成什麽樣子了?那小身板,還有腳上的傷口,你是要把她養成小美人魚,走一步疼一路嗎?”

    見寧瑋森急了,榮少琛輕歎了口氣,“你說的太誇張了。”

    榮少琛擺明不信寧瑋森的說法,更何況現在寧瑋森心思都在唐夏身上,他會站到顧暖冬那邊,榮少琛也覺得正常。

    我誇張?”寧瑋森冷笑,“你不信就回去斷了她的藥,我敢保證她會破傷風,發燒致死!”

    砰地一聲,榮少琛踹了桌子一下,眼神凶狠的看向寧瑋森。

    她不會死!”

    榮少琛突然發怒,寧瑋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嗤的一聲笑了。

    現在知道急了?”斜了一眼榮少琛,寧瑋森撇了撇嘴,“我還沒有誇大,我去的時候,江姨在抹眼淚,顧暖冬直挺挺躺在床上,腳底的傷口混著碎片都結痂了。”

    歎了口氣,寧瑋森繼續說道:“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本來還擔心她會疼的大叫,或是亂動再弄傷自己,可她不僅沒叫,還一動不動的,隻是處理好傷口後,她臉色疼的更白了,看著就讓人心裏不舒服。”

    聽著寧瑋森的描述,榮少琛腦中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一雙手不知不覺中收緊了些。

    還有她脖子上的痕跡,那是你留下的吧?”說到這裏,寧瑋森頓了頓,眉頭微微一皺,“你要是真想把她留在身邊,就別再往死裏似的折騰她,那是個人,活生生的用肉做的人!”

    敲了敲桌麵,寧瑋森鄭重的提醒了榮少琛一句,“不管怎麽說,人家爺爺過世的時候,你可是應承了要照顧她,可你看看她現在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想想她受的傷,再想想你們相處的時間,以後她該怎麽辦?”

    回想著寧瑋森的話,榮少琛陷入沉默之中,顧海業去世的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循環了一遍。

    直到現在,榮少琛還記得,因為顧海業的突然離世,顧暖冬把自己憋出了病,她那個人總是悶聲不吭的想很多。

    想到這一點,榮少琛腦中仿佛有什麽一閃而過,他緊抿著唇,一把抓過桌上的鑰匙,快步衝了出去。

    少琛,你去哪?”寧瑋森有些摸不著頭腦,追到門口問他。

    榮少琛理都沒理他,電梯一到,他就進了電梯裏。

    嚴江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裏出來,正好看到電梯在往下走,他不禁狐疑的看了寧瑋森一眼。

    寧少,總裁這是去哪啊?”

    寧瑋森撇撇嘴,聳著肩膀說:“誰知道!”

    *

    藥院子裏,裴仲皓和譚悅各占著一個搖椅。

    盡管對裴仲皓頗有微詞,但譚悅還是按照譚叔說的,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啊——少琛和暖冬的娃娃親啊!”陽光正好,裴仲皓躲在傘下,舒服又愜意的眯起眼睛,然後慢悠悠的說:“我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麽!”譚悅猛地坐起來,不相信的看著裴仲皓,“你早就知道了?怎麽可能!我還是昨天才偷聽到的,你怎麽會早就知道了?”

    因為——”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裴仲皓忍俊不禁,“我第一次見少琛的時候,他特別臭屁的跟我炫耀他有未婚妻的事。”

    譚悅愣了一下,她有些想象不出來裴仲皓嘴裏的榮少琛是什麽樣子。

    看到譚悅驚愕的樣子,裴仲皓笑出聲,“那時候顧暖冬才兩歲左右大,小小的一團,跟糯米團子似的,又白又軟,還香噴噴的。”

    什麽破比喻?你把她當吃的嗎?”譚悅一臉無語。

    裴仲皓哈哈大笑,“這可是當時少琛的原話,聽他說他可喜歡咬暖冬的臉,因為軟綿綿的。”

    試著想象了一下兩個小孩相處的情景,譚悅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

    那會少琛大概七歲,我跟著父母去榮家做客,正好顧老爺子帶著暖冬也在,少琛對我愛答不理的,整個心思都放在睡著的暖冬身上。”

    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一切仿佛昨日一般,裴仲皓嘴角掛著笑,溫柔的視線落在了譚悅身上。

    大概是因為當時榮少琛炫耀的神情太讓人氣憤,裴仲皓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他頭一次生出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因為榮少琛的一番話,在裴仲皓心裏,自然而然把一塊長大的譚悅當做了童養媳,後來不管做什麽,他都習慣的把譚悅帶在身邊。

    隻可惜的是,他很清楚自己對譚悅的感情,偏偏譚悅感情遲鈍,有些看不破。

    無奈的歎了口氣,裴仲皓繼續說著榮少琛和顧暖冬的事情。

    和少琛玩的熟了,他還給我看過他和暖冬的定情物。”

    譚悅好奇的問:“是什麽?”

    一塊雕工很普通的暖玉,上麵刻著一個‘冬’字,聽說是顧老爺子故意讓人雕的不精致,這樣也不會太顯眼。”想到顧海業的用心良苦,裴仲皓彎了彎嘴角。

    自從顧家落敗,榮少琛忘記了八歲前的事情,那塊定情的暖玉就被不識貨的孫珍淑扔了,裴仲皓就是因為一早知道,所以才撿了個漏,至今那塊玉都由他保存著。

    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他們兩個都有彼此的定情信物,那為什麽現在會成這個樣子?”譚悅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問反裴仲皓。

    少琛的父母極力反對這件事,後來少琛因為創傷後遺症忘記很多事,他母親就趁機把暖玉扔了,並且絕口不提和顧家的娃娃親。”裴仲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至於暖冬那邊,我也試探過了,我想顧老爺子知道少琛母親的做法,就沒跟暖冬提起過,所以這兩人現在才不知情。”

    譚悅麵露不悅,輕嘲了一聲,“榮太太還真是霸道!竟然把暖玉扔了!”

    在我這裏。”朝譚悅眨了下眼,裴仲皓也沒瞞著她,“這些年我一直替少琛保存那塊暖玉,隻希望有一天他能想起來當年的事情,我也好把暖玉還給他。”

    他想不起來,你就不給他了?”譚悅不滿的皺眉,“虧你跟他還是好哥們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他和暖冬的事情,為什麽不幹脆跟他說清楚?”

    換做是你,我突然跟你說,你有一個從小定下的未婚夫,你會相信嗎?”裴仲皓戳了戳譚悅的腦門,“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琛現在那性格,就算我說了,他沒準還以為我偏幫暖冬蒙他呢!”

    仔細想了想,譚悅覺得裴仲皓說的有道理,一時間也明白了譚叔為什麽說要讓她和裴仲皓商量。

    那就由著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子?”想到榮少琛的別扭,譚悅微微歎氣,“明明該是一對,現在倒好,成了合約關係!”

    這事急不來,不過我會幫著暖冬的。”趁機握住譚悅的手,裴仲皓安慰她,“早先在顧家伺候過的一個傭人,我已經把她安排到了暖冬身邊,相信有什麽事她會照應著暖冬。”

    本來譚悅還在擔心顧暖冬的處境,裴仲皓的手一覆上來,她腦子裏就跟短路了一樣,突然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不僅如此,她所有注意力都隨著視線,集中在兩人交握的那隻手上,一時間表情怔怔的,讓她看起來有些傻呆呆的。

    裴仲皓說著話,發現譚悅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的走神不吭聲,他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在注意到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讓她失神後,裴仲皓不禁莞爾。

    小悅,你在想什麽呢?”

    裴仲皓的聲音在譚悅耳邊乍然響起,譚悅下意識的說:“我在想你……”

    她話說了半截,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忙閉上嘴,扭過頭狠狠瞪了裴仲皓一眼。

    但是,譚悅忽然轉過頭,裴仲皓離她離得又近,她的唇瓣恰好從他鼻尖上擦過,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湧過,他隻覺他現在很想吻她。

    小悅……”

    事實上,裴仲皓也的確如他想的那樣做了。

    在譚悅兔子似的逃開前,裴仲皓一手按住了譚悅的後腦,唇瓣緊密的壓住她的。

    緊接著,譚悅仿佛被鬼迷了心竅,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

    裴仲皓受到了鼓舞,迫不及待的汲取著她唇上的溫度。

    窗戶旁邊,譚叔站在房裏,看著旁若無人擁吻的兩個人,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