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次的氣氛和上次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不知道是救了冰凝一次的原因還是什麽，冰凝不在咄咄逼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遠沒有之前那麽僵硬。

    “冰凝你想知道什麽，一個一個問比較好，讓我自己說的話，我反倒不知道怎麽說。”王蕭索性道。

    沒有和藍玉小隊成為三年隊友的事實被冰凝發現了，王蕭當然無法耍賴。

    就單單第一次試煉的事情王蕭就一無所知，三年中怎麽可能沒有別的行動，這個賴注定是耍不了的。

    所以幹脆看看冰凝怎麽問，再考慮怎麽回答。

    “好。”冰凝略一思索，同意了。

    “我對你的來曆其實不感興趣。”冰凝第一句話是這個。

    “那還這麽慎重的單獨邀請我出來，然後還上演那麽一出。”王蕭嘀咕了一句。

    當時王蕭是真被冰凝給嚇住了，如果不是迪祿恰巧出現，完全想象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但是冰凝這話一出，王蕭就明白他的理解有問題，王蕭還以為自己穿越的事情被冰凝發現了，所以不知怎麽解釋，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隻是如果冰凝不是對他來曆感興趣，那會是對什麽感興趣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第一次出現應該是在畢業任務的時候，當時我還詢問你‘王蕭，你突然閉上眼睛做什麽？不準備出發了嗎？’這句話。”冰凝沒有理會王蕭的嘀咕。

    “對。”王蕭點了點頭。

    那是剛進入異界時的場景，王蕭還記憶猶新，當時還以為是在單機《異界》裏，直到後來發現無法下線的情況後，才察覺出自己可能穿越了。

    “那麽……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你就篡改了我們所有人的記憶，包括藍玉小隊的所有成員，以及八位教官……”冰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緊緊盯著王蕭的眼睛。

    “等等，等等，什麽篡改記憶，我怎麽可能篡改你們的記憶，我們說的不是我的事情嗎。”王蕭越聽越感覺不對，連忙打斷了冰凝的話。

    “這就是你的事情。”冰凝一字一頓道。

    冰凝神情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王蕭把“你覺得我有本事篡改別人的記憶嗎”這句話咽下了肚子。

    王蕭閉上眼睛思考，冰凝不催促也不打擾。

    難道是係統做的？

    王蕭突然想到了係統身上。

    記得剛進入遊戲的時候，所有隊友包括教官都是認識王蕭的，對王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沒有任何疑問，反倒是王蕭完全不記得他們，當時以為是遊戲設定，沒有深究。

    後來發現無法下線，王蕭思考了很久，最後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是本來就有王蕭這個人，然後被王蕭魂穿，另外一種是整體穿，這個身體的身份背景以及存在痕跡及曆史都是被係統完善出來的，因為沒有人覺得他的存在有問題，甚至包括他是多職業契合者的事情都沒有疑問。

    最開始冰凝說關於他的記憶模糊不清，這話語否定了第一種魂穿的猜測，所以王蕭是整體穿越的。

    當時的王蕭亂了分寸，思緒也很混亂，畢竟最大的秘密突然被冰凝指出來。

    但是現在看來，冰凝當時想要詢問的是有關記憶的問題。

    王蕭目前隻能確定這是係統做的無誤了，但是係統究竟做到了什麽程度，為何冰凝就識破了，別的隊友或者教官也有可能識破嗎，還必須確認一下。

    “關於我的記憶，到底是什麽樣的。”所以王蕭詢問道。

    聽到王蕭的問題，冰凝明顯楞了一下，隨後閉上眼睛，似乎在整理記憶，片刻後才睜開眼道：“之前我說過，所有三年裏，每一次藍玉小隊行動，都有關於你的記憶，但是沒有任何細節，也能想起很多雖然不是整個團隊但是有你參與的事情，但依然沒有任何細節。”

    也就是說，關於王蕭記憶的情況是：很熟悉，對啊，畢竟做了三年的隊友嘛，肯定很熟悉啊，但是一旦仔細思考關於王蕭的事情，就會發現，根本就不熟悉，不如說是完全陌生。

    “那麽這麽多天了，怎麽會沒人發現，藍玉隊長他們沒有發現也就算了，教官也沒有發現嗎？”王蕭想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了，你對所有被篡改記憶的人都施加了心靈暗示，讓他們不會仔細思考關於你之前的事情。”冰凝道。

    “都說了我怎麽可能會篡改……”王蕭嘀咕了一句，看到冰凝目光，話又被咽了回去。

    “如果是所有人的話，為什麽你沒有被施加心靈暗示。”看來冰凝已經認定了是王蕭篡改的記憶，王蕭隻好順著冰凝的話繼續說。

    “我的靈魂天生比其餘人強大，所以在進階的時候，打破了心靈暗示，然後又因為高年級都是關於你的各種傳聞，引起了我對於你的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可以想到。”冰凝其實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因為靈魂屬於第二世界的原因，所以在進階的時候打破了心靈暗示枷鎖。

    當然可以想到，打破了心靈暗示，又有各種關於王蕭的傳聞，冰凝隻要仔細思考一下關於王蕭的事情，就會發現問題。

    看來篡改記憶的事情是係統做的無疑了，但是這係統也太弱了吧，篡改別人的記憶還會留下破綻被人發現，這逼格不夠高啊，但是要怎麽和冰凝解釋呢。

    係統的存在肯定是不能暴露的，但是這事是係統做的，冰凝已經篡改記憶的事情算在了王蕭頭上，能在不牽扯出係統的情況下辯解嗎？

    王蕭頭痛了。

    “為什麽冰凝你會覺得我擁有篡改別人記憶的能力呢，我才剛剛進階中階職業者，就算我真能篡改記憶，篡改你們的記憶已經是極限了吧，怎麽可能連幾個教官的記憶都能篡改，教官可是超階職業者啊，比我厲害了不知道多少。”王蕭想了半天想不到解釋辦法，隻能動之以理曉之以情，擺事實講道理。

    “我聽母親說過，有很多人一出生就擁有特殊的天賦。”冰凝不為所動：“說不定這就是你的天賦。”

    王蕭頭更痛了，這麽多天完全沒發現冰凝是個固執的人啊。

    和一個固執的人講道理，我是不是在找罪受。

    “好好好，我有篡改記憶的天賦。”王蕭隻能非常不甘心的承認了。

    冰凝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不在開口說話。

    王蕭再次目瞪口呆，畫風突變有木有，本來不是質疑王蕭的嗎，怎麽變成逼迫王蕭承認自己能夠篡改記憶就沒有下文了，然後呢？

    你到是說點什麽啊，比如說讓我以後不要亂用天賦篡改你們的記憶之類的。

    我可以點頭答應啊，反正那是係統做的我可沒這個本事，想做也做不到，我可以非常爽快的點頭答應。

    但是我承認了過後你竟然就露出了個勝利般的笑容後沒有下文了。

    這是什麽情況，知道我能篡改記憶就滿意了？

    那你之前那出嚇的我小心肝噗通亂跳的逼問是什麽情況，其實隻是讓我承認這個嗎？

    ……

    冰凝最開始確實是很憤怒的，但同時有些毛骨悚然，畢竟那可是記憶啊，記憶被人隨意篡改難道不該憤怒嗎？不該恐懼嗎？

    後來迪祿的打岔到時候，讓王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何嚐不是讓冰凝也鬆了一口氣。

    當時的氣氛已經不對勁了，這和冰凝最初的目的不符，憤怒確實會讓人失去理智。

    冰凝最開始隻是想質疑王蕭為何要修改她的記憶。

    王蕭無論如何回答她都不在意，她隻是想等王蕭回答後，表達一個想法，讓王蕭不要再隨便篡改他們的記憶。

    但是沒想到王蕭沒有回答，這讓冰凝怒火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隨後的發展就脫離了冰凝的掌控。

    好在氣氛被迪祿打破了，不然當時的氣氛下冰凝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麽。

    後來迪祿偷襲冰凝，反倒被王蕭救下，冰凝其實已經不再有計較的想法了。

    所以迪祿被王蕭趕走後，冰凝重新提起這個話題時，已經沒有什麽計較。

    後來逼迫王蕭承認，已經是純粹的惡趣味了，因為通過王蕭的回答，冰凝已經確定了，就算篡改記憶是王蕭的天賦，那天賦也不在王蕭的掌控之中，那一次很可能是個意外。

    不過這個天賦，很厲害的樣子，連教官都受到影響並且目前還沒有識破，等王蕭掌握了，會怎麽樣？

    如果不是冰凝情況特殊，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所以王蕭被迫承認的時候，冰凝是一種勝利般的笑容，而不是鬆一口氣。

    “沒有別的問題了嗎？”王蕭有氣無力的問道。

    “接下來是你的來曆問題了。”冰凝收起了笑容，這一次的冰凝的表情同樣很認真。

    “你剛剛不是還說對我的來曆其實不感興趣的嗎？”王蕭目瞪口呆。

    “現在我改變想法了，我對你的來曆產生了興趣，並且是很大的興趣。”

    是的，如果篡改記憶是天賦的話，那麽，王蕭的來曆就很可能和她一樣了。

    冰凝心中暗暗道。

    冰凝的母親確實說的很多人一出生就有特殊的天賦。

    但是，這是她母親偶爾才會提及的，關於冰凝的故鄉，第二世界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