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磨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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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芳年搖了搖頭,為嘉佑的行徑感到無語,繼而摟著搖搖晃晃的他上了樓梯。

    回到房間裏,把燈打開,幽暗的房間一下子光輝熠熠。

    張嘉佑一見沙發便迫不及待的滾在上麵。許芳年走去幫他鬆了領帶,捶打著他的肩部,罵他不爭氣:“你怎麽又喝酒了,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嗎?”

    嘉佑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念念有詞地為自己辯解:“芳年,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要見外。”說完,他奮力一掙,睡著了,他被酒精麻痹了。

    許芳年哪裏忍得,連忙過去幫他鬆衣解帶,加蓋被褥。

    豈料卻從嘉佑右手的口袋裏翻出了一疊洇著酒漬的文件,一張張共有五六頁。

    什麽東西,許芳年嚇了一跳,可等她把這幾張文件慢慢看完,明白一個意思之後,她又不那麽鎮定了,靜靜地望著已經沉睡過去的傻氣未婚夫,許芳年心裏猶如打翻的五味瓶,充滿了焦渴煩躁和揉雜不清的味道。

    他是那麽的英俊、單純、毫無城府,與自己內心的人設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他怎麽幹出這樣的傻事來呢。

    線條分明的唇,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睫毛,光滑的肌膚映襯他宛如新月……看著看著,許芳年苦楚至極,她舍不得他。

    她把這五張文件束成一團,重新塞入了他的口袋中。對於他的前情舊事,她是不屑一顧的,眼下,她隻要這個人,哪怕他犯了再大的錯誤。

    許芳年一個人走進了臥室,晾嘉佑在沙發上睡了整整一個晚上,此時此刻他非常疲憊,隻想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就文件的事對質嘉佑。

    她本以為自己明天會起得很早,他迫切需要在嘉佑那裏得到答案。哪想到嘉佑深更半夜便起來過一次,緊接著,許芳年隱隱約約聽到嘉佑在廁所裏嘔吐的聲音。芳年很想起床幫助嘉佑,可是困倦和失望,緊緊的囚住了她,她一動也不動,懶理。

    慢慢的聲音漸漸平複,繼而悄無聲息,嘉佑應該又回到沙發上睡著了吧,許芳年想到他還沒走,心裏又恢複了平靜。

    初晨,窗外風光旖旎,鳥聲鳴叫,特別誘人。許芳年就是被這一陣陣鳥叫聲給吵醒了。躲在粉紅色的被子裏硬是不想起床的她,突然驚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緊急關頭了,生怕嘉佑跑走,還是趕緊起床吧。

    芳年縮了縮身子疲憊地從被子裏爬了出來,眼睛一睜卻看到了嘉佑清新高挑的身材。

    他穿著鬆遝的棉質衣褲,已經沒有了昔日公子的神采奕奕,很頹廢也很焦急,黑色的頭發下麵布滿了黑線,那是嘉佑不堪忍睹的表情,而他手裏攥著的也正是昨晚芳年看過的那五頁文件。

    幹什麽?”許方年本能的吐了一句,看到嘉佑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就知道對方也是有愧的,難道他就是就這份文件來向自己道歉的嗎?

    許芳年腦袋裏嗡嗡嗡的很亂。

    果然,張嘉佑十分難受地說:“這個周紫芹又找上門來了,要跟我打官司,還用那個孩子威脅我。”

    許芳年眼皮臃腫,十分難堪,她低著眸子不去看嘉佑,用很生氣的口吻問他:“那你打算怎麽辦?賠償多少個億?”

    這份文件是周紫芹起訴張嘉佑不做為,要他賠償撫養費的狀子。

    許芳年你起床,吃完早餐,我們再繼續訴說吧!”他以為許芳年早就原諒了他有私生女這個事實。

    可他哪裏知道許芳年最耿耿於懷的就是他這一點,任何坦白和真誠都彌補不了他年輕時犯下的錯誤。

    許芳年越想越生氣,她猛地扔出一個大枕頭,一下打在嘉佑的肩膀上,讓他趔趄地後退了一步。

    你好意思跟我說這些,自己做錯的事,還顯得挺光明正大似的,要我和你商量怎麽賠?”

    周紫芹是在威脅我,她自己也沒帶過小孩,隻是最近才撫養她的,怎麽可能向她賠償撫養費。”張嘉佑忿忿不平,像個生氣的孩子,手指揉捏著這五頁紙,眼神呆呆地想得出神。

    這偏偏引起了芳年的同情心,讓她溫柔輕語:“你過來!”

    因為才起床,她的頭發如窠顯得很沒精神,但卻並不妨礙她踴躍而出的母性光輝。

    張嘉佑再次束起那幾頁紙,塞回了口袋,接著邁前幾步,弓下腰坐在了芳年身邊,粗糲的手指此刻合成一個心型,接著讓芳年看的是那雙幾近於崩潰的眼神,眼角周圍布滿了皺紋,一夜之間,嘉佑老了十歲。

    我們可以起看看她!”

    誰?”張嘉佑茫然地看向紫芹,她已然露出微笑,似在鼓勵他,我們一起麵對。

    他不敢相信,繼而把頭埋在手指之間,劇烈地抽泣了起來。

    別哭!”許芳年再一次緊擁嘉佑,顯得很不平常。她也是無奈的,難過的,可此刻她更相信嘉佑是無辜的。

    他們是本月的一個周末去看周紫芹母女的,現在的她已經聘請好了律師,等待開庭,跟嘉佑芳年決一殊死。

    事先已經有人通知嘉佑芳年回來看她,所以這天周紫芹顯得格外地激動,為了這個特殊的見麵,她還專門請人打理了頭發,形象也專門由人設計過,一絲一刻毫不懈怠。

    她就是要給嘉佑他們看到,我周紫芹的魅力絕不是你們想象上的那麽糟糕,我不是無理取鬧來跟嘉佑叫板的,我絕對有能力打贏這個官司。形象上的說服力比語言更強大更吸引人吧,她想從氣場上壓倒對方。

    她甚至連見麵的台詞都想好了,為了陳訴自己和嘉佑之間沒齒難忘的戀情,她把自己和嘉佑從相識到相戀再到同居甚至差點結婚的全過程都寫了下來。

    說起結婚,其實那時他們也才20歲左右的光景,加上雙方家長都蒙在鼓裏,所以基本不可能成為事實,隻是紫芹的一廂情願而已。

    可紫芹卻刻意地給這段情史能上了山盟海誓的色彩,非動人心弦不可了。

    她甚至從來沒琢磨過芳年會不會反感,嘉佑會不會生氣,總之備此一戰,她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