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笑道：“好。”

    取名字倒真是楚照人的弱項，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楚飛雲。”

    鬼嬰笑道：“娘親啊，你真是太偷懶了，我出生在飛雲山，就叫楚飛雲，那麽我出生在玉京的話，還不要叫楚玉京了，哈哈！”

    楚照人道：“孩子，你就饒了娘吧，將就著用了，要不你自己想一個，你這麽聰明，想出的名字多半比娘想的好。”

    鬼嬰笑道：“古往今來，孩子的名字都是長輩取的，哪有自己給自己取名字的道理？好吧，楚飛雲就楚飛雲，聽著還不錯，比較順口，總比楚生什麽的要強多了，娘，以後我就叫楚飛雲了，你叫我小飛也行，叫我小雲也行。”

    楚照人也笑了，道：“那就叫你小飛吧，願你飛得比娘還高，成就比娘更大。”

    楚飛雲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長江後浪推前浪，盡管現在娘比我強大多了，但需以時日，我終究能過娘，因為我是最聰明的鬼嬰，而且一出生就悟道。”

    楚照人道：“小飛，我們去找你姐姐，你能感覺到姐姐會在什麽地方麽？”

    楚飛雲道：“娘啊，我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鬼而已，又不是無上神仙，哪能感應到人家在什麽地方？”

    楚照人歎道：“既然如此，天下之大，卻又上哪裏找去？”

    楚飛雲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一切隨緣吧！”

    楚照人驚奇地看著它，道：“你這小家夥，好像看破紅塵似的，領悟好深。”

    兩鬼出得山洞，天色已蒙蒙亮，一縷晨光從遠處的天邊出現。

    楚照人身為鬼雄，本身就不怕天光，而楚飛雲一生下來就是力量強大的悟道之鬼，更是對天光有免疫功能，不象普通鬼魂那樣隻有夜間出來活動。

    而且這兩個九幽界的至尊強者，可以在天光下幻化成人的模樣，楚照人化的是生前的樣子，楚飛雲化的則是玉麵郎君的樣子，它倆可以進村入城，不懼陽氣，看起來跟人類殊無二致，除非你特別細心，才會現它們在天光中，身後投射不出影子，若是用鏡子照的話，也照不出影像。

    飛雲山迎來了新一天的第一縷晨光，充滿晨霧的空中，兩條影子快飛過，它們正是楚照人和楚飛雲母子二人。

    路上已經看不到一個陰靈，那些孤魂野鬼在天亮時早已躲到陰暗處去了。

    “娘，下麵山裏有一個好地方！”

    楚飛雲嗅到空氣中的味道，歡快地大叫起來。

    “什麽好地方？”楚照人有些疑惑。

    “一個聚集了成千上萬陰靈的洞穴。”楚飛雲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咂咂有聲，象一個餓死鬼。

    原來它是九幽界獨一無二的悟道鬼嬰，其天賦比鬼雄還要高上萬倍，方圓十裏內的陰靈氣息根本逃不過它的鼻子。

    “那又怎樣？看你這鬼樣，難道想去吃陰靈不成？”楚照人笑道。

    “沒錯啊，現在我身體空空的，急需要補充能量，娘親你剛悟道，也可以去補充點，這樣才能提高我們的力量。”

    “好吧，你帶路。”

    楚飛雲降落到一個山頭，靈活的眼睛四處轉動。

    “在這裏了！”它興奮地叫道，朝一片灌木林走去。

    楚照人笑著搖搖頭，跟在兒子後麵。

    撥開灌木林，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穴，楚飛雲率先走進去。

    “娘，快來，好生陰暗的地方啊！”它象一個頑皮的孩子般叫道。

    這個洞穴又是陰暗又是潮濕，地形也很險峻，幾乎成九十度角往下延伸。

    “唉，娘剛生了你，不太想殺生，要吃你自己去吃吧，小心別把肚子撐爆了！”楚照人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它成為鬼魂以來，從未主動攻擊過陰靈，現在被兒子煽動到這個洞裏來，心腸很快就軟了。

    “娘，你可真婆媽，說好了去補充能量，怎麽突然又變卦了？好吧，我先去了！”楚飛雲加快飛行度，瞬間就在彎彎曲曲的洞穴中消失了。

    楚照人微微一笑，在洞口呆立片刻，慢慢往前走去。

    雖然天賦遠不及兒子，但作為悟道的鬼雄，很多事情在它腦海中一想就明白。

    “這個剛出生的鬼嬰真是一個性急鬼，罷了，先讓它飽餐一頓，如果太嘴饞的話，我得阻止它，強者不是一天就能練成的，以後好好教它做鬼的道理。”楚照人邊走邊想。

    越是往下越是陰冷，看來這洞穴果然是陰靈聚集的好地方。但楚照人一路走去，卻沒有現一個陰靈，想必被兒子掃蕩光了，反而有不少新鮮的怪物屍體遺在路上，有虎身豬頭的怪物，有牛身豹頭的怪物，還有龐大的蝙蝠，讓楚照人嘖嘖稱奇。

    這是什麽地方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怪物？

    小飛也真是的，吃陰靈就吃陰靈了，還要將一路上的怪物都殺光，真是孩子氣！

    如此走了半柱香工夫，沒有看到小飛的身影，想必那孩子已經飛到了洞穴深處。

    “不行，我得去阻止一下它，否則將整個洞穴裏的陰靈都吃光了，看它怎麽消化獲得的能量？”楚照人喃喃說道，展開身形往前飛去。

    突然之間，前方傳來了打鬥聲，夾雜著小飛的鬼叫和幾下蒼老的呼喝。

    楚照人暗吃一驚：怎麽這鬼地方也會有人存在？而且能跟小飛打成一團，想必修為不弱。

    它生怕孩子吃虧，匆忙加快度，瞬間就被一塊岩壁攔住去路，打鬥聲正是從岩壁裏傳出的。

    楚照人乃是鬼魂，可以穿牆而入，隻見它的人形化作青煙閃進岩壁。隻見裏麵是一個密室，三條影子在裏麵纏鬥不休，敵人一個是白衣老者，一個是青衣老者，看清他們的麵孔後，重新化成人形的楚照人驚叫道：“小飛，快住手！”

    原來這兩人正是黃天明的師父古道然和師叔羅道陽，當初楚照人臨死前曾見過他們一麵，所以識得。

    “娘，為什麽叫我住手？這兩個老家夥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我已占上風了，不一會就能將他們打倒！”楚飛雲鬥得興起，哪裏停得下手來？

    “真是一個逆子，連娘的話都不聽！”楚照人身影一閃，電光火石般出現在楚飛雲身邊，一把就將它拎在手中，另一隻手往後一揮，生生壓住古羅二人的攻勢。

    楚飛雲雖然厲害，一路上也增加了不少能量，但跟悟道的鬼雄比起來，終究差了一大截，現在被楚照人提在手中，哪裏掙脫得開？

    “啊，你不是已經死去的楚姑娘麽？”古道然吃了一驚，匆忙停下攻擊，羅道陽也停住了手。

    楚照人放下兒子，喝道：“傻小子，這兩位乃是娘的故人，還不快給前輩賠罪？”

    楚飛雲摸摸腦袋，喃喃道：“是故人？”但它聰明絕頂，瞬間就明白，這兩個人類想必是娘親生前認識的，當下一拜倒地，道：“小子無禮，還望前輩恕罪。”

    古道然扶起它，笑道：“不知者不罪，你這鬼小子好生厲害，我們兩把老骨頭差點葬送在你手裏。”

    古羅二人雖是仙嶽的上仙，但修為也隻相當於天玄帝國的高級玄尊，論實力根本不是悟道鬼嬰的對手。

    “楚姑娘，你們母子都是鬼魂麽？”羅道陽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出來了。

    楚照人歎道：“是啊，我現在是一個孤魂野鬼，已經流浪了一年。前輩，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古道然道：“我跟師弟來自仙嶽，為了躲避軒轅劍士的追蹤，才躲在這地底深處。”

    楚飛雲鬼眼一閃，道：“那軒轅劍士很厲害麽？讓我去鬥鬥他！”

    古道然啞然失笑，道：“人家是仙嶽的金仙，神通廣大，一百個鬼小子都敵不過他一根手指頭。”

    楚飛雲吐舌道：“哇，這麽厲害？”

    楚照人道：“前輩，我找不到葉大哥，他是你徒弟，你知道他在什麽地方麽？”

    古道然道：“他一直都在京城啊！”

    楚照人啊一聲，道：“原來葉大哥跑京城去了，難怪我翻遍了玉京地區，都沒見他蹤影。”突然之間，它的胸口猶如被錘子錘了一下，沉悶無比：“我知道了，葉大哥多半跟公主逍遙快活去了，難怪呆在京城不肯回來。我可不能讓小雪認公主為娘親，得趕快找他去！”

    古道然笑道：“人世間的情愛真是夠糾纏的，上次徒兒陪我們來到這裏，也有一個金若水姑娘在這裏等他，看來我這徒兒豔福還真是不淺。”

    楚照人雖已成為鬼魂，但依然醋意橫生，微微一跺腳，道：“小飛，我們去京城找那負心漢去。”

    楚飛雲奇道：“娘親，你的葉大哥到底是你什麽人？是你相公麽？”

    楚照人歎道：“沒錯，你那小雪姐姐就是我跟他生的。”

    古道然閉目感應了一會，不禁咦一聲，道：“奇怪，那小子現在不在京城了。”

    楚照人道：“那在哪裏？”

    古道然睜開眼來，道：“他現在在南疆。”

    楚照人大感詫異，道：“南疆是獸人族的領地，他跑那裏去幹什麽？”

    古道然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楚飛雲道：“前輩，你好生厲害，這麽遠的地方都能感應到，是什麽功夫啊？教我好麽？”

    古道然撫須笑道：“哪裏啊，這根本不是功夫，而是我徒兒體內有一件仙嶽的寶器，所以再遠我都能感應到。”

    楚飛雲道：“原來如此，我說呢，前輩修為境界不及我，怎麽感應能力在我之上？”

    楚照人笑罵道：“小飛，別沒大沒小的，剛才是前輩讓你，沒打得你魂飛魄散。”

    楚飛雲摩拳擦掌地道：“是麽？前輩，那我們再比一比！”

    古道然連連搖手，道：“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在這個世界上，不能悟道的終究是螻蟻，我們星華宗以醫入道，卻始終領悟不了道之真諦，所以隻能被禁錮在上仙境界，沒有一個人能踏入真仙境，更不要說是至高無上的金仙境了，否則的話，多幾個真仙高手，或許還有可能跟軒轅劍士一敵。對了，楚姑娘，剛才見你出手，實力遠在這鬼小子之上，想來你們母子都已經悟道，卻是怎麽回事？難道現在連鬼魂都能悟道麽？”

    楚照人簡單說了悟道的原因，古道然恍若大悟，道：“如此說來，鬼小子乃是天生悟道者，將來的成就豈非不可限量？”

    楚飛雲驕傲地道：“前輩說得沒錯，我的目標可是要一統九幽界，做九幽之王。”

    楚照人啐道：“小飛，別大言不慚，天外有天，鬼外有鬼，憑你這幾手三腳貓功夫，就想一統九幽界？”

    楚飛雲不服氣地道：“難道不是麽？除了娘親之外，九幽界還有誰是我對手？”

    古道然笑道：“鬼小子的自信心倒是很強啊，不錯，不錯。楚姑娘，上古傳說中，鬼悟道有可能修煉成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楚照人道：“我沒聽說過這個傳說，但悟道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現在我的身體已經隱隱有血肉跡象，隻是不知道要修煉到什麽時候才能轉化成人？”

    楚飛雲笑道：“娘親，我要跟你一起轉化成人！”

    楚照人笑罵道：“臭小子，想得美，還是老老實實修煉吧！”

    古道然道：“楚姑娘，你真的要去南疆尋找我那徒兒？”

    楚照人點點頭，道：“沒錯。”

    古道然道：“那麽麻煩你找到他之後，叫他來這裏一趟。”

    楚照人道：“好，我會轉告給他。前輩，我們告辭了！”

    南疆自古以來就是窮山惡水之地，萬餘年來被獸人族牢牢占領，就連強大的帝國軍隊也難以攻入。

    獸人族由遠古的妖族衍化而來，民風彪悍，更是天生的玄氣修煉者，整體實力深厚。由於跟富饒美麗的江南接壤，萬千年來，獸人族一直對其虎視眈眈，上次人獸戰爭，若不是皇帝及時親征，帶領三百萬軍隊圍剿侵入江南的獸人族，恐怕整個花花江南已經淪陷。

    那次戰爭雖然消滅了不少獸人族，但其王牌軍——黑騎兵，卻保存了實力，沒有受到什麽損傷。

    兩軍對壘，騎兵是殺傷力最強的兵種，恐怖的靈活機動性向來是步兵的噩夢。在天玄大6上，有三支騎兵最有名，一支是天玄帝國的虎豹騎，一支是顏真族的旋風騎，還有一支就是獸人族的黑騎兵。

    黑騎兵的可怕之處在於整體修為高，最差的也是玄師十級以上，玄尊級強者亦不少見，由於該騎兵穿著清一色的黑色戰甲，戰馬也是披著黝黑的護鎧，所以博得了黑騎兵的美譽。

    黑騎兵一般不輕易出擊，隻有在兩軍僵持時，才會從側翼突然出現，給敵人致命的打擊。在戰爭後期，獸皇眼見敗局已定，馬上將黑騎兵調走，不再讓它參戰，保存了黑騎兵的強大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獸皇的誌向遠大，絕不會在乎眼前的得失，就算跟天玄帝國簽訂千年和平條約，也隻是他施展的權宜之計。

    作為獸人族的萬年領，獸皇身經百戰，當初趕跑了獸妖族，使得獸人族獨霸南疆，終成氣候，展成可以跟天玄帝國分庭抗禮的強大勢力。

    南疆到處是窮山惡水，然而春天來得最早，在獸人族的核心領地十萬大山上，鬱鬱蒼蒼的原始森林已經綠意怏然。

    十萬大山方圓三百多裏，北麵是跟江南相接的橫斷山脈，南麵則是一望無垠的大海。由於有橫斷山脈作為天然屏障，獸人族的核心領地一直穩如泰山，難以撼動。

    作為過渡區域的橫斷山脈，還有少量人類居住，到得十萬大山，就全部是純正的獸人族了。

    負責巡山的就是獸人族的王牌軍隊黑騎兵，騎術精湛，在崎嶇險峻的山道上飛馳如履平地。

    為了保持強大的戰鬥力，黑騎兵一直以巡代練，萬千年來保護著獸人族的核心區域不受外族人的侵入。

    此刻，十萬大山北麵的一條山道上，一隊黑騎兵不可一世地飛馳而過，由於奔得太快，隊伍去得遠了，包鐵的馬蹄聲依然曆曆在耳。

    路邊的灌木林裏，藏著一白一青兩條身影，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待黑騎兵遠去，才長吐一口氣，從灌木林中現出身形。

    這是兩個俊朗少年，穿白衣的約莫二十來歲年紀，穿青衣的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臉上風塵仆仆，顯然趕了極長的路程才到這裏。

    兩個人類怎敢偷偷摸摸深入到十萬大山中來？

    他們又是如何突破橫斷山脈中的獸人族邊防軍隊的防守？

    原來這兩人正是黃天明和獸王，也隻有他們這種玄宗級高手，才能在南疆來去自如，然而進入到獸人族的核心區域，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否則引來獸人族精英部隊的圍剿，就算修為再高，恐怕也難以幸免。

    獸王自小便生長在這塊地方，當初引領獸妖族大軍跟獸人族大軍在十萬大山附近大戰三百回合，終因實力不濟，敗走麥城。跟隨妖後遠走瓊崖之後，獸王再沒有回到家鄉，此刻故地重遊，往昔的情景曆曆在目，不禁感慨萬千。

    “葉兄，天色已晚，那邊森林裏有一座廢棄的小木屋，咱們去歇息一晚，養精蓄銳，明天直奔山頂，侍機救人。”獸王道。

    黃天明道：“獸王兄，你怎麽知道那邊有一座小木屋？”

    獸王笑道：“我自小在這裏長大，怎會不知道？那座小木屋乃是我用上好的楠木親手所造，就算曆經萬年，想必也沒有腐爛吧！”

    黃天明心係段氏一家，倒是希望能連夜上山，畢竟早到一刻，救人的希望便多一分。

    “獸王兄，我們可以摸黑上山麽？以咱們的身手，歇不歇息倒無所謂。”黃天明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獸王道：“葉兄，獸人族的總部，黑夜比白天更難突襲。”

    黃天明奇道：“為什麽？”

    獸王道：“因為妖族的祖先曾製服過三頭上古凶獸，後來成了十萬大山總部的看門者，那三頭上古凶獸皆是黑暗世界的王者，白天睡覺，夜裏活動，相對於獸人族的衛兵來說，上古凶獸的偵察範圍更廣，靈敏度也更高，所以我們夜裏突襲，反而比白天突襲更危險。”

    黃天明點點頭，道：“黑暗世界是什麽？”

    獸王沉吟了一會，道：“天玄大6的前身乃是真龍大6，被無比強大的龍族所統治，我們妖族就是龍族手下的仆人，後來生天劫，不但龍族遭到毀滅，整個世界也陷入了黑暗，曆時十萬年之久。妖族的祖先逃入十萬大山，苟延喘息，總算熬過了最困難時期，然而那黑暗的十萬年，真龍大6生了變化，出現了不少上古凶獸，有些凶獸實力強大，統治了後真龍時代，所以我們稱之為黑暗世界。但我們妖族經過休息養息，實力也不弱，消滅了不少入侵十萬大山的凶獸，還捕獲了三頭王級凶獸，訓練成總部看門者。十萬年後，第一縷陽光終於出現在大6上，黑暗世界終於到了末日，後來逐步衍化成天玄大6，曾經橫行一時的黑暗凶獸紛紛逃亡，目前存留多少還不得而知。”

    黃天明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就聽你的，先到小木屋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動身。”

    此刻血紅的夕陽透過山林照射過來，將兩人的臉色映得紅紅的，好像喝了酒一般。獸王在前帶路，踩著散腐爛氣息的滿地落葉，轉過一個山坳，隻見前方出現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鬱鬱蒼蒼，綠意怏然，讓他們的精神為之一振。

    獸王望著熟悉的森林，呆立片刻，眼角竟似有淚跡，輕歎一聲，喃喃道：“天長地久林，我們又見麵了。”

    黃天明奇道：“獸王兄，這片森林叫天長地久林麽？”

    獸王點點頭，道：“沒錯。”

    黃天明笑道：“這名字不錯，難道藏著什麽愛情傳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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