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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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璃皇宮
錦妃微微睜開了眼睛。望了望周圍,宮牆四壁,殿裏金碧輝煌,無數珍貴的擺飾,裝扮,彰顯著華貴與皇上的寵愛。而她正躺在一柔軟的楠木雕的床上。金色的紗幔間,陽光微微地照耀過來。周圍宮女遠遠的站著,她隻要輕聲一喚,她們就會上前來服侍。
她是如今冠寵後宮的錦妃娘娘,丞相府的“遠親”。也是無雙山莊派出來的暗樁。
這冠寵六宮,無尚尊貴的生活,倒是一開始她想要的。
微微一歎,錦妃揉了揉眉心,實際上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一晚好覺了。
娘娘,您醒了。”身邊有宮女見狀,上前而來,錦妃微微轉頭,看見那宮女一身粉衣,美豔絕倫,正是無魅。
無魅是主子派給她的侍女,助她在宮中完成任務的。事實上,雖說無魅現在是她的侍女,但在無雙山莊的排位來看,她的地位,還比無魅要低上許多。
娘娘,喝口茶吧?”無魅見陸無錦一直在愣神,思索間,遞了一盞茶上來。
茶香飄散,濃而淡雅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無錦抬眼,見她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淺白釉青花瓷的茶杯。終是一歎氣,無力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現在……不想喝茶。”
周圍的宮女見狀,都低低的行禮,魚貫而出。無魅也收回茶盞,行上一禮。忽然被叫住:“無魅。”
她轉頭,“娘娘有何吩咐?”
去吧本宮以前的白玉簪子拿過來,本宮要看看。”
宮殿的人都知道,錦妃有一個白玉簪子,據說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珍惜非常,時不時的都來拿來看上一遍。
無魅低低的看了一眼還未完全出去的宮女,低唇輕笑:“是。”
無錦便又躺下,思索著事情。
無魅方才手中的茶盞,預示著主子又有消息傳來。她剛剛得到皇後的信任,皇帝的寵愛,便是不知道,下一刻,主子要做些什麽。
一炷香後,無魅踏了進來,捧了那隻白玉簪子,殿裏沒有人,無魅便沒有行禮,而是徑直的,將簪子遞給坐在床上的人。錦妃接過來,在床木板上的邊緣敲了敲,簪子白玉的一頭露出一個小洞,錦妃用手指尖頭輕輕一挑,那卷細小的紙條露了出來。這是無雙山莊傳遞過來的消息。
她打開,白紙一條,滿是一個個小洞。無魅忙拿了蠟燭過來,在蠟燭的反射下,昏黃的光點在牆上匯聚,形成六字:擋刺客,收衛軍。
無雙她的意思……”
主子的意思是要娘娘想法讓陛下收回攝政王府的禁衛軍。”無魅接話。
收回皇軍,這是政務事,陛下雖然寵愛本宮,但若是政事,後宮女子又如何插手?”錦妃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便是娘娘的事了,奴婢隻是負責傳遞消息,至於到底怎麽做,還請娘娘自己考慮。”無魅看似恭敬,語氣中卻帶著威脅與一絲不耐:“娘娘可要知道,娘娘還沒有資格說自己是無雙山莊的人,需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主子的一個棋子罷了,主子吩咐下來的事情,娘娘做不到,便是一顆廢棋,廢棋的結果,想必娘娘也是清楚的。”
無錦一滯,隨即苦笑:的確,她現在是主子,而不是當年那個的無雙了。
素來眾人皆以為無雙公子中的無雙不過是個名號,卻是不知,陸無雙,是十九以往真正的名字。隻是從來沒有人叫過罷了。
而廢棋……無雙山莊眾人日日踐踏的地板,就是由那些廢棋的皮,一一鋪成的。
雖這條路是她選的,但她一點也不想死。
錦妃沉默許久,攥著紙條,一眨眼,內力催發,手中的紙條頓時化為粉末。
她努力的展開一絲笑意:“去看看給陛下做的燕窩粥做好了麽?本宮這就給陛下端過去。”
皇帝的寵愛,是她一定要得到的。是她保命的基本籌碼。
無魅輕微的拂了拂,喚了門外的宮女進來,她道:“是,奴婢這就過去。”眼中閃過一絲笑。
方才那紙條上,有著趙安配置的絕育藥,一碰即中。從錦妃拿出那張紙條開始。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
本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莫名其妙下了一場太陽雨。見十九還在外麵的荷花池裏捉魚,無瀾忙從屋中拿了傘過來,為十九打上。十九總是愛穿一身紅衣的,被雨淋濕了,臨時找不到東西替換,便從衣櫃中找了王管家之前放在那裏的衣裳。
不是是有意還是無意,衣裳是淺白的,卻是一襲百褶如意月裙,用極細的銀線繡了雲紋,隻在陽光下看的出。十九想到,赫連塵,好像也有這樣的一件。
她本身便沒有什麽事做,即使是在無雙山莊的時候,也不過是有什麽真正要緊事的時候無瀾來找一下她罷了。現而在赫連塵身邊,見過京城的許多東西,平日裏暗影的點子很多,能讓她玩上的的確很多,雖然沒有了殺人的樂趣,但每天紮紮針,看看書,找赫連塵玩上一玩,的確是過的悠閑自在。
直至進入墨閣,看見赫連塵並不在,方才問道:“赫連塵去了何處?”
門口一位侍衛答道:“王爺剛剛才離開,現在應該在王府的大門。”
正好聽見有腳步聲,十九抬頭,迎麵看見趙?一身侍衛服青衣,快步走來,十九是有些時日沒有見到趙?了,之前他回了一趟無雙山莊處理些事,看著架勢,倒像是剛剛回來的樣子。
趙?見了她俯身行上一禮道:“姑娘,塵王殿下請您過去。”
十九挑了挑眉:“他找我做什麽?”
趙?低頭:“塵王隻說,請姑娘過去。”他頓了頓,思索了半響,“看樣子,倒像是要出一趟遠門。”
王府門口,小些奴仆立在周圍,馬車已經準備好,趕車的車夫卻還是暗影,聽見腳步聲,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赫連塵溫潤而俊美的臉來。
十九抬頭,卻是看見他悠然坐在馬車上,因為雙腿不能動,他隻是傾了傾身,拿起了桌上的茶盞。看見她過來,他隻是轉了轉頭,眉宇間,笑意溫和而淡然。
他為她到了一杯茶,向她輕笑:
小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