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板回頭看了看莫瑤瑤，目光短暫停留一兩秒便去備菜去了。

    “瑤瑤？”

    “怎麽了？”

    “沒怎麽，隻是這客戶很多，可能上菜會慢一些。”

    看著莫瑤瑤這樣，慕晚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但是不管怎樣心裏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這羊肉串兒，就要辣！”莫瑤瑤混不在意慕晚風以及旁人的目光，即便嘴邊一圈都粘滿了孜然調料。

    “是的，是的，不辣不好吃，瑤瑤你要不要紙巾擦擦嘴？”慕晚風遞上了紙巾。

    “不用不用，吃完再擦！還有，你說的不對，不辣，不過癮，掩飾不了那股子膻味兒！”莫瑤瑤灌了口紮啤，顯得醉醺醺的，那玻璃杯中藍色的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種別樣的美，順著莫瑤瑤嘴角溢出來的也變成了悲鬱的紫。

    “就像一個人傻傻的偽裝自己，再怎麽骨子裏也是一個樣兒！”莫瑤瑤再次續滿透明的玻璃杯，目光凝視，“卻填不滿空了的心！”

    這是第幾杯了？反正一開始點的一打啤酒已經沒有了。

    “瑤瑤，多吃點飯，酒喝多了不好。”慕晚風試著勸解。

    從剛送上來一開始莫瑤瑤點的一打啤酒時莫瑤瑤的目光起，從一開始發現莫瑤瑤那不斷提高的開瓶頻率時，慕晚風就發現不對勁，他也開始加快喝酒速度，但是沒發現喝完了莫瑤瑤要的酒也更多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好意帶莫瑤瑤來這吃飯是對是錯。

    等從遐思中回過神來，他發現莫瑤瑤正看著自己，目光對視了起來。

    “別和我講大道理，誰不懂？”

    “砰！”

    莫瑤瑤將啤酒杯放在桌上，形容這個估計隻有“擲桌有聲”了，燈光下，那杯子裏的啤酒也開了一朵紫白相間的花。

    “我就愛吃辣的！小時候就鍾愛辣條！嘿嘿……”莫瑤瑤笑了笑。

    “來！該吃吃該喝喝！”

    慕晚風也擼起袖子開吃了，並且猛灌了口酒。

    莫瑤瑤開始講起她的經曆：她算是單親家庭，父母離了婚，那時她才六七歲，或許是父母離開的那天她流了太多淚，所以以後就很少哭了，自那時起她便跟著外婆一起長大，而且父母離異給她造成的打擊很大，童年內向的她很孤獨，幾乎沒有朋友。

    “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莫瑤瑤雙手撐桌，有些悲噎，“十五歲我被同學推到草地裏羞辱時我就知道，我要堅強！我做到了！以後會更加堅強！”

    莫瑤瑤再次灌上一口酒，杯中藍色液體搖曳的很美。

    “哈哈，我也差不多。”慕晚風笑的很無奈。

    莫瑤瑤的話也勾起了慕晚風的哀傷，他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據說他媽媽在日本學醫，爸爸在美國考古。從小自己就在舅舅家長大，好在舅舅舅母對他很好很照顧，看著開朗活潑的他內心未嚐不是孤單。

    在這個迷蒙的夜，他們聊了很多，並且在酒精的催發下說出了不少隱藏心中的事兒。

    或許是彼此交換了秘密，他們的關係更拉進了一步，也更加信賴彼此。

    “你以後去哪兒想了麽？”莫瑤瑤問了下。

    “不知道，但是前方肯定是刺激又有危險感！”慕晚風站了起來，舒展下手臂。

    “就像坐過山車！”

    慕晚風和莫瑤瑤彼此會心的看著對方，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老板，結賬！”慕晚風醉醺醺地說。

    “好嘞，一共五百元！”老板擦了擦拿著小本子走到他們身邊。

    “別坑我，我沒醉！”

    慕晚風一副被騙了很不爽的樣子，但是事實老板的確沒有騙他，又共同仔細核對了一遍後發現還少算了一些，一共是579元，這讓慕晚風刷的一下老臉發紅。

    “哎，老板別搭理他，他醉了腦袋不好使。”說著莫瑤瑤便站了起來險些趴下，等站穩了後便拿出五百塊錢塞到了老板的手裏拉著慕晚風就走。

    “真是，你別跑啊！”老板無奈，“我又不追你們，再說像你們這樣走路都要趴下再怎麽跑我會追不上？”

    他們兩個很安全的上了出租車到了家，莫瑤瑤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慕晚風就不一樣了，他還有個病患要照顧。

    “喂，我說你能照顧好你的同伴麽？一身酒味，你朋友傷的這麽重就不知道送點飯？”

    剛進門慕晚風就和剛要出門的護士撞上了，護士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但是說起話也同樣漂亮，慕晚風沉醉地傾聽並且目送他出門。

    “程遠，你，你沒吃飯麽？”

    “剛吃了點。”

    ……

    這段時間，莫瑤瑤內心一度十分敏感，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刺蝟，而生活是個大刺蝟，她的刺細嫩且短，而生活的刺堅硬且長，向著自己心口生長，莫瑤瑤就是這樣，內心遍布傷口。

    也不要過了多久，總之就感覺自己迷迷蒙蒙中像是睡了一覺，便迎來了這個晴天。

    陽光刺眼的一天。

    “今天我們最後一堂課，音樂課！”

    講台上那個老師很是清秀，說的實在一點就像營養不良，他是個比較傳統的人，一手粉筆字無人能比，大家都說他不去當書法家實在可惜。

    “說起音樂藝術，大家都知道柴可夫斯基。”老師推了推眼鏡框。

    “嗯，基本上每個入門的學生都知道老柴，他總是寫得一首爛曲子丟掉再寫出一首更爛的曲子。”

    台下一片轟然，笑聲滿堂，再看看發言人一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學霸張程遠說這種話？

    “嗬嗬，某些人是不是神經病啊！”張恒宇笑的很是奸詐。

    “不錯，張程遠同學說的的確不錯，這正是大部分人的看法。”這個音樂老師一般很少開玩笑的。

    ……

    “我們這三個死黨可能要分開了！”慕晚風他們在大街上溜達著，感覺很是沉悶，“哦，對了程遠，你今天那個答案真是妙啊！”

    “沒什麽，那是大部分人的評價，沒什麽妙不妙的。”張程遠低著頭，平靜中有點憂傷，“過兩天就是最後的畢業典禮了，之後，你們準備去哪裏？”

    張程遠抬起頭，語氣有些期盼的感覺，目光也在莫瑤瑤身上多停留了那麽一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