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被誤會成商業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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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雅霓從電梯出來,遠遠就看到大廳中間有一間透明的辦公室,好奇心驅使她往前走,想看看馬韻詩在不在裏麵。
坐在辦公室外一角的Linda,看見有陌生人闖入財務重地,馬上很緊張地站了起來,口氣不善地質問她,“你是哪個部門的?沒有受到邀請,竟然隨意進入財務部?”
殷雅霓原本正認真地透過透明玻璃隔牆觀察馬韻詩的辦公室,突然被這麽一句口氣不好的訓斥搞傻了,她轉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上一個頭不止的洋妞,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懟回去。
倒是一直在看著她的淩楚楚趕緊迎了上來,對Linda點頭哈腰道著歉,“抱歉,Linda小姐,這位是我的朋友,她是來找我的,非常抱歉。”
Linda冷哼了一聲,似乎並不接受這個道歉,“Chula小姐,我告訴過你了,財務重地,不允許不相關人士上來,你這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你們中國人都如此不講規矩嗎?”
淩楚楚知道Linda在馬韻詩的維護下,十分跋扈,一時也不敢頂撞她,隻能臉青一陣紅一陣地道著歉。
Linda似乎並不打算停止,她知道自己的老大對淩楚楚這個東方女人有意見,所以打算這會兒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育她一頓。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殷雅霓,冷笑一聲,用手指著走廊的方向,大聲說道,“get-out!”
殷雅霓原本有些傻掉的大腦,在看到淩楚楚一個勁地道歉之後,這個洋妞竟還一點教養都沒有地讓她們滾蛋,頓時火冒三丈。
她剛想跟Linda理論,淩楚楚就拖住了她的手臂,壓低聲音說道,“不要跟她起衝突,她是Emma總監的秘書,平時囂張得狠,誰都不敢動她。”
殷雅霓並沒有因為淩楚楚的製止而善罷甘休,她輕輕撥開她的手,笑著說,“楚楚,別擔心,看我怎麽收拾她!”
Linda的手還指著走廊的方向,再次重複了一遍“get-out!”
殷雅霓不疾不徐,雙手抱臂,抬起頭拿下巴對著Linda,用流利的英式口語,不卑不亢地對說,“我為什麽要離開這裏?難道你們warship的集團文化,其中有一條是用來驅趕客人的嗎?”
Linda一向在馬韻詩手下橫慣了,這會兒見一個瘦小的東方女人,竟敢跟她講集團文化,瞬間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的客人不會像你這樣不講規矩,我現在懷疑你是對手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
商業間諜?你確定?如果事實證明我不是,那麽你就構成了毀謗罪,等著律師信吧你!”
殷雅霓說完,轉身牽著淩楚楚的手,打算到58層找沈流嵐告狀。
誰知她還沒走出幾步,長馬尾便被Linda一手扯上,整個人踉蹌著往後重重摔倒,扭到了腳腕。
淩楚楚一見殷雅霓摔倒,驚呼著跑過去要扶起她。
財務官辦公室外的這場紛爭,從剛才Linda開始大聲說話的時候便已吸引了不少同事的注意,大家都知道是兩個東方女孩擅自闖入財務部,被財務官秘書Linda刁了。
甚至Linda已經按響了警鈴,等待著警衛來將殷雅霓帶出去。
而殷雅霓由於扭傷了腳,腳腕上的劇痛,讓她軟坐在地,任憑淩楚楚如何扶她,就是無法站立。
警鈴響的時候,沈流嵐正在會議室聽取高層的報告,梁星接到電話後,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才下去55層查看情況。
梁星一想起手頭上的事情一大堆,這裏還有誰出來整幺蛾子,心情就急躁,粗聲粗氣地撥開人群,剛想發作,卻在看到地上坐著的董事長太太時,嚇得差點沒大小便失禁。
Linda看到董助梁星下來,立即先聲奪人,“星,我懷疑她是對手公司派過來的間諜,剛才我已經命令她離開55層了,她就是死賴著不走,還一直往Emma小姐的辦公室裏瞧......”
她還想喋喋不休地繼續告狀,卻被嚇得膽顫心驚的梁星打斷了話,“你在瞎說什麽!這位是沈董的太太,不是間諜!你你你!”
梁星也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趕緊上去扶殷雅霓起來,但她腳腕使不上勁,還沒站直就又跌了下去。
他趕忙走到一邊給沈流嵐打電話,就在這一會兒功夫,帶著警棍的警衛已經上來,抓起殷雅霓,不顧她腳上的傷,就要拽出辦公室。
梁星剛掛上電話,看到被警衛架走的殷雅霓,頭更大了,趕緊跑上前攔住警衛的去路。
從沒被如此對待過的殷雅霓,此刻已是淚眼漣漣,掙紮著要從警衛手中逃出。
正在一團人拉扯不清的時候,沈流嵐快步趕到,上去將兩個警衛拉開,扶住站都站不穩的殷雅霓,“寶貝,你怎麽來了?”
殷雅霓見靠山來了,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拉著沈流嵐的手臂剛站穩,開始哭訴,“我吃完早飯沒事做,來找楚楚玩,那個女人說我是間諜,叫我滾蛋,還用手拉我的頭發,讓我摔倒了,現在腳很疼。”
沈流嵐捏了捏太陽穴,攔腰抱起她,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一會兒上去我看看你的腳怎麽回事。”
話說完,他轉過頭看了Linda一眼,“你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Linda被他那冰冷的口氣和眼神嚇了一跳,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沈流嵐抱著殷雅霓離開55層辦公室後,淩楚楚才走到Linda身邊,冷笑了一聲,“我忘了告訴你,剛才你稱呼她間諜的那個中國女人,是董事長的太太。”
Linda原本已經煞白的臉,現在直接成了慘白,趕緊在上去58層之前打了馬韻詩的電話。
馬韻詩原本與沈流嵐還有一眾高層在會議室開會,沈流嵐接到電話後急忙離開會議室,會議被迫暫停,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接了Linda的電話才知道殷雅霓跑來耀武揚威了。
看來這個會議是繼續不下去了,馬韻詩讓沈流嵐的秘書Lisa代為傳話征求他的同意後,中止了會議,回到55層。
剛走到她自己的辦公室外,就看見Linda一臉驚恐地坐在位置上,“Linda,你進來。”
Linda進去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馬韻詩臉上散過一抹冷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跟董事長解釋,你不用擔心,說董事長夫人還早著。”
這邊,沈流嵐將殷雅霓抱進辦公室的側間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腳踝。
這裏疼嗎?”
不疼。”
這裏呢”
疼...疼死了...”
在找到殷雅霓扭傷的位置後,沈流嵐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瓶消腫止疼的精油,倒了一些在自己手心溫熱著,然後敷在她受傷的地方,溫柔地揉捏著。
呼...”按摩了十分鍾後,殷雅霓終於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氣,腳踝上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
沈流嵐將她的牛仔外套脫下,在瞥見那紅色的背心連衣裙跟她細膩白皙的肩膀時,下腹突然覺得一緊,尷尬地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身上,才起身到洗手間清洗手上的精油。
殷雅霓原本就想來刺探軍情,這會兒看見沈流嵐離開了休息室,連忙坐起身拉開旁邊的抽屜檢查。
翻了一陣,沒翻到奇怪的東西,她才放鬆地躺回床上。
沈流嵐洗完手出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鞋子也脫下,一骨碌爬上床。
殷雅霓不想解釋自己今天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便隻有假寐起來。
沈流嵐閉著眼睛定了定神,想讓下腹的火熱自行退卻,卻在因為她在一旁散發著甜美的氣味,而越來越興奮。
他翻身圈住她的腰,將臉擱在她的頸窩間,“寶貝,腳還會疼嗎?”
殷雅霓沒說話,搖了搖頭。
叩叩叩——”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低啞的聲音隨著火熱的呼吸一同鑽進她的耳朵裏,“專心點,別管其他事。”
可外麵...”她剛要說話,便被沈流嵐一個吻封住了,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敲門聲還在繼續,“Ben,我帶Linda上來了,你在裏麵嗎?”
沈流嵐不回答,拿起一旁的手機給梁星發出信息,“叫我辦公室那兩個人出去。”
梁星收到信息後,緊張地跑過來要將馬韻詩請出去。
可馬韻詩還是執著地站在門外,似乎要將他們堵在這裏。
Linda怕事情越來越無法收拾,也拉著馬韻詩要走。
馬韻詩豈是能讓人家幹涉行為的主,她撥開Linda和梁星的手臂,耳朵貼向門板,仔細地聽著房間內的動靜。
梁星被她這個舉動嚇死了,趕緊上前將她拉開,並對著門大聲說,“Emma總監,你不能這樣,沈董交代說不能讓任何人無事逗留在他的辦公室,請您先出去等吧。”
殷雅霓在房間內嚇得一愣一愣,熱情完全澆滅了,反倒是沈流嵐因為門外的動靜而愈發興奮。
門外的梁星還在和不願離開的馬韻詩交涉著,沈流嵐這邊卻隻顧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喘著粗氣。
殷雅霓用手抵了抵他的胸膛,“外麵的人都等著呢,穿衣服出去吧。”
沈流嵐一想到外麵那些人,也是煩躁得很,低聲咒罵了幾句,起身給殷雅霓穿好褲子和衣服,才自己站在穿衣鏡前整理好著裝。
沉著一張臉的沈流嵐打開門,外麵站著的幾個人還在推推搡搡,“都站在這兒幹什麽呢?什麽時候董事長辦公室成菜市場了?”
梁星看到沈流嵐那張臭臉,生怕自己今天吃不完兜著走,隻能解釋,“我一直在請Emma總監和Linda出去,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馬韻詩就別有所指地說,“我是特地上來了解剛才某人大鬧財務部的事情經過的”。
沈流嵐一向頭痛於馬韻詩的強勢,他以為聰明的她,至少該有分寸,懂得給他留麵子。
但最近看來並非如此,自從他帶殷雅霓來到美國,馬韻詩是分分鍾準備扯掉他的顏麵。
梁星,帶她們去辦公室等我。”
待梁星將她們帶走後,沈流嵐才回到休息室,查看殷雅霓的情況。
Emma帶了剛才拉扯你的人上來了,你要不要出去?我讓她給你道歉。”
當然要!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她剛才就答應過淩楚楚,要整整這個目中無人的秘書,這會兒機會來了,當然是要親自上陣的。
沈流嵐邊幫她穿鞋邊看著她,心裏卻疑惑得很。
來美國這一多月,殷雅霓的性格似乎有些變化,以前的她,並不在意這些道不道歉的事情,甚至在發生了那麽惡劣的綁架事件以及南城的王藺事件後,都沒有聽她說過一句想要道歉,或者想要教訓誰,甚至試圖阻止他對那兩個女人的懲罰。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似乎變得很敏感、暴躁。
直到很長一段時間後,沈流嵐才知道殷雅霓當時的情況已經有些抑鬱,她流產後,孕激素下降,加上受到的開導不夠,所以才會形成抑鬱症。
避免抑鬱症的產生,應該多加開導及豐富室外活動,不應該為了所謂的月子,成天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這種情況,必然是加大了得抑鬱症的概率。
而回到海門後,沈流嵐忙著RM集團的股權置換方案,也沒有多加關注殷雅霓的精神世界,亦隻是遵循那一套流產後應該多在家裏休息,所以這更加重了她的抑鬱。
抑鬱症發展到一定程度,會有躁狂的情況發生,到後期則轉變為躁鬱症。
殷雅霓在美國的最後那幾個月,完全就是一個躁鬱症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