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你怎麽能咒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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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暑假,影院人滿為患。電影一結束,觀影人潮從各個放映廳湧了出。

    殷雅霓喊著尿急,沈流嵐隻好拿著她的包,站在洗手間外麵等她。

    公共洗手間的位次有限,殷雅霓在裏頭排了十幾分鍾才有位置。

    沈流嵐就那樣倚在外頭的牆壁上,手臂上掛著一個女士背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他長得高,夏天的合身T恤又將身上的肌肉線條勾勒得出奇地明顯,自然引起了一旁排隊等候上洗手間的女士們的側目。

    殷雅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蹲得頭眼昏花,模糊瞧見立在一邊的沈流嵐,上去直往他手臂一攀,就跟猴子攀著樹幹那樣。

    沈流嵐將手機收到口袋裏,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毛茸茸的頭頂,撈著她往地庫走。

    殷雅霓窩進副駕後,哈欠連連,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夜晚的海門,交通十分理想,不過半小時,他們就回到了嵐霓園。

    沈流嵐小心翼翼地將殷雅霓從車裏抱出來,回到二樓的臥房。

    剛放到床上,她就醒了過來,掙紮著要起來洗澡。

    很晚了,先睡吧,明天早上起來再洗。”沈流嵐又將她按了回去。

    不洗澡我半夜會醒的,睡不好。”

    沈流嵐無奈,隻好起身到浴室放水。

    水放好出來,殷雅霓已經坐在梳妝台前,將身上的首飾都卸了下來,同時將中午洗過的頭發盤了起來。

    沈流嵐上前,站著將她的裙子脫了下來,抱著隻著內衣的她進了浴室。

    立了秋的嵐霓園,夜晚竟有絲絲涼意鑽入體內,引起全身毛孔的顫栗。

    殷雅霓的身體剛一入浴缸,38°的水溫,立刻沒了她的全身,引得她一聲舒歎。

    沈流嵐剛想跟著進入浴缸,放在外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不想理會,但是打電話的人似乎不依不饒,斷了一個之後,繼續打進第二個。

    原本想在浴缸裏將殷雅霓欺負一通的沈流嵐,興致被這通電話折騰沒了。

    而殷雅霓似乎也因為那連續不斷的來電聲,心情變得有些焦慮,於是便擋住了沈流嵐靠近的身體,“先接一下電話,萬一美國那邊有什麽急事呢?現在那邊是中午十二點。”

    沈流嵐頓了頓,煩躁地爬了爬自己的頭發,裹上浴袍出去了。

    當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顯那人的名字時,氣得差點將手機摔在牆上。

    忍著要殺人的衝動,他接下電話,“什麽事?”

    我在你門外,快開門!”

    哪個門外?”

    嵐霓園。”

    我不在。”

    你忽悠誰呢?我看你車停裏麵了,而且二樓臥室的燈亮著!”

    我開另外一輛車出去了,亮燈的房間可能是保姆房。”

    你四不四以為我灑?那房子我設計的,我能不知道那是主臥房還是保姆房?”

    洪希迪略有醉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吼了過來。

    ......”

    被抓包的沈流嵐,隻好從抽屜裏翻出鐵門的遙控器,將洪希迪放了進來。

    你先一樓客廳坐著,我洗了澡再下來。”沈流嵐留下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返回浴室。

    殷雅霓正閉著眼睛泡澡,聽到他進來的聲響,眼睛抬也沒抬,“這麽晚是誰呀?”

    希迪,現在咱們樓下客廳。你慢慢泡,我衝個澡下去看看他怎麽回事兒。”沈流嵐沒時間再與殷雅霓一齊泡澡,隻好脫下浴袍,進了淋浴房隨意地衝了一下身體。

    嗯呢~你不用管我,我打算多泡一會兒。”殷雅霓還是閉著眼睛,全身心地感受著按摩浴缸水柱衝在後背的舒適感。

    沈流嵐擦好身體換上家居服後,把殷雅霓的藍牙耳機塞到她耳裏,並親了一下她的嘴唇,才回了一樓客廳。

    耳機裏正放著女聲慵懶的外文歌,殷雅霓沉浸於此刻的愜意,也感動於沈流嵐的體貼。

    沈流嵐從旋轉樓梯下來的時候,洪希迪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喝起來了。

    他的腳邊放著一個行李袋,裏麵似乎裝著不少衣物。

    沈流嵐蹙著眉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那個袋子,“這袋子幹嘛的?”

    洪希迪兀自一口接一口喝著價值六位數的紅酒,眼裏略帶著濕意,“被蔣紗趕出來了。”

    所以?”

    我可能要住你這裏一陣子。”

    沈流嵐聞言,臉瞬間黑了下來,“一陣子是多久?”

    直到蔣紗願意讓我回去為止。”

    那意思是說,如果蔣紗永遠不讓你回去,你準備一輩子賴我這兒?”

    反正你屋子大,多我一間不多。”

    沈流嵐扶額,“我不喜歡多個人住,太擠。”

    原本被蔣紗趕出來的洪希迪,覺得自己已經夠委屈了,沈流嵐還這麽冷血。於是乎各種心寒加落寞,加上酒精的作用,眼看著眼淚就要淌了出來。

    沈流嵐瞧見他這熊樣,趕緊抽了幾張紙巾塞到他懷裏。

    洪希迪不依不饒,抓著他的手,聲具淚下,“你為什麽對我這樣?明明我們從小到大睡了那麽多次,為啥你一有了媳婦就不能和我睡了?再說我也沒想跟你睡一床,隻不過是讓你給我一個房間,咋就不行?”

    他一句一個“睡”字的,讓沈流嵐不僅覺得惡寒,還有些害怕。

    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並且偷偷在運動褲上蹭了蹭,待坐離洪希迪五十公分遠後,他才尷尬地說,“那個,以前的事情就別提了。你要是想住也行,但你得住隔壁流雅居。”

    我不想一個人住,我想跟你在一塊,比較不會胡思亂想,而且我需要你的開導。”

    洪希迪不是差房子的人,他大半夜上門拜訪,就是想從沈流嵐這裏得到安慰。

    過去一直是這樣的,每回失戀,都是沈流嵐負責安撫他的。就算是有時候沈流嵐在美國,他也會立刻買了機票飛過去。

    你以前那是失戀,我畫幾句虎蘭安慰你不是難事。可現在你有可能是分居或者離婚,我哪裏安慰得來啊?我又沒經驗,也不是離婚律師。”

    沈流嵐這一句話,無疑給了洪希迪脆弱小心髒的一萬點暴擊,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沈流嵐,“你怎麽能咒我離婚?”

    蔣紗那麽溫柔講理的人,這都把你趕出來了,難道你自己就不怕變成失婚男人?”

    ......”

    麵對洪希迪的無語,沈流嵐並不以為然。他翹著二郎腿,雙臂撐在沙發背上,一臉腹黑地笑著。

    你這人說話太惡毒了,就算你要讓我住下我也不住了!”洪希迪氣呼呼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行李袋,欲離開嵐霓園。

    慢走不送。”沈流嵐拍了拍自己的手,站起身,正打算摸出口袋裏的遙控器,在洪希迪離開後鎖上大門。

    洪希迪艱難地往大門挪動著步伐,見沈流嵐沒打算留他,隻好可憐兮兮地折了回來,“那個......不然還是流雅居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