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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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撲通撲通——”,殷雅霓的心髒一陣猛然的緊縮,緊接著激烈地跳動起來。

    隻是一瞬間,全身的血液便瘋狂地湧入她心髒的主動脈,然後再返回全身的毛細血管。

    這一切就好似幹涸了許久的土地,因為一場痛快的甘霖,而得到了最上乘的滋潤。

    她捏緊自己的拳頭,咬著顫抖的下唇,生怕下一秒,眼淚便脆弱地滑落。

    沈流嵐原本停留在汪沅那兒的注意力,因為置業顧問的一聲“那位是業主殷女士”而看向了她。

    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原本還彎著的眉眼,驟然怔住。

    那熟悉的眼神,殷雅霓永遠也忘不了。直到他們失聯前,他每次都用著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殷雅霓曉得自己此刻必然是失態的,皆因她看著沈流嵐那明明熟悉的眸子,卻怔愣的樣子,感到既疑惑又心痛。

    一旁的汪沅亦驚詫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立在一旁看沈流嵐直勾勾地看著殷雅霓。

    殷小姐,您好。”怔楞了一刻的沈流嵐,終是笑著和殷雅霓打過招呼後,便提出要四處逛逛房子。

    汪沅看了她一眼後,說了一聲“我過去吧”,便轉身陪著沈流嵐和他的助手離開了客廳。

    殷雅霓一個人站在廳中,震撼萬分的心髒依然劇烈地跳動著。

    她心裏有無數個問題,沈流嵐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好像全然不認識她了?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此刻跟在沈流嵐身旁的汪沅心裏,亦有無數個疑問。

    他不是個會拋妻棄子的男人,更不是會裝作不認識殷雅霓的男人。

    既然已經來這個房子,想必是有苦衷,可能是趁看房子的機會,回來見她一麵。

    解讀過世界上大大小小各種刑事案件的汪沅,篤定地認為,沈流嵐最大的可能是被威脅,所以才不敢與殷雅霓相認。

    既然有了這個設定,汪沅便也不聲張,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沈流嵐以及他身邊的隨從。

    逛了一圈房子後,沈流嵐直指屋裏的家具,問道,“汪先生,這是英國進口的桃花芯木吧?”

    汪沅循著他的指向,蹲下身細細觀察過上麵的花紋後,才站起身說道,“正是桃花芯木,沈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這裏頭的門道?”

    沈流嵐淺淺一笑,抬頭環著臥室看了一周,才悵然地說道,“我記得我以前在英國買過這種木質的家具,似乎放在我的某一個房子裏。但後來我的頭部受過傷,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找不到那個房子。我十分喜歡這種桃花芯木製作而成的家具,本想再花點錢從英國進口,沒想到在這裏找到一個現成的房子。”

    聞言,汪沅詫異地看向他,“你失憶了?”

    或許吧。”沈流嵐有些尷尬,眼光閃躲到別處。

    他假裝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屋子,眼光卻瞥向了這個房子的女主人。

    她此刻正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那雙小鹿一樣的大眼睛低垂著,似是有非常沉重的心事。

    而她的先生,眼前這位汪先生,情緒看上去無異,倒是十分健談地介紹著房子,並且樂於交流。

    性格如此迥異的倆人,到底是如何成為一對夫妻的?

    沈流嵐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房間,來到書房。

    一整麵牆大小的珍貴書櫃上,分文別類地放著滿滿的外文書籍。

    他緩緩來到書櫃前,驀然看到那上頭有幾本他一直想找,卻找不到的絕版書。

    滿心驚奇地轉身看向汪沅,“汪先生,這些書也隨著房子一起賣給我可以嗎?”

    ?”汪沅有些尷尬,眼神看向坐在外頭的殷雅霓,而後才說道,“你一會兒問問殷小姐吧,這些書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作為丈夫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家裏的書是什麽情況。

    沈流嵐狐疑地看向汪沅,而後又瞥向低垂著頭坐在外頭的殷雅霓身上。

    那女孩看上去好年輕,似乎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這麽年輕的女孩,這麽早就結婚了,真是可惜。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她,特別是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惹人憐愛的大眼睛,雙眼濕漉漉的,好像剛哭過的樣子。

    那雙眸子太美了,他一定是在哪裏見過的。

    磨蹭著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房子,除了書房的名貴絕版書,以及一屋子的桃花芯木家具,沈流嵐似乎還看中了這個房子的女主人。

    約好三天後到置業中心簽訂購房合同,他趁機要了殷雅霓的手機號碼。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會展公寓,殷雅霓終是忍不住了,倏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美麗的大眼睛噙滿了淚水,她連話都說不清楚,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看著她的樣子,他莫名的,竟有一股將她扯入懷中狠狠親吻的衝動,好像他過去的生命裏,曾經有過這樣一位姑娘的存在,讓他無數次,為其不顧一切。

    可衝動歸衝動,她丈夫在場的情況下,沈流嵐斷然是不敢有什麽舉動。

    他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麵色鐵青的男人,終是生生抑製下那股衝動,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公寓。

    他們離開後,廳裏隻剩下汪沅和殷雅霓。

    她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汪沅看著她這個樣子,自然是十分心疼,上前陪她一起蹲坐在地上,靜靜地等待著她發泄完畢。

    哭了許久,似乎是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這才抬起了頭。

    全身都在抽噎著,自然一句話都講不出口。

    汪沅遞上一張紙巾給她,看她冷靜了下來,才緩緩說道,“我下麵說的話,你要有心理準備。”

    嗯?”她抬起血紅的眼睛看向他,心裏有一抹恐懼在蔓延。

    他剛才無意中說,之前頭部受過傷,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問他是不是失憶了,他說也許是。我剛又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他剛才的表現,似乎不像是裝的。”

    失憶?”殷雅霓疑惑地看向汪沅,“那現在怎麽辦?他還會不會想起我?”

    汪沅看著她一臉焦急,雖心生不舍,卻也隻能難過地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有的人一年半載就恢複記憶了,有的人一輩子都撿不起以前的回憶。”

    不!不可能!我要去找他,我要給他看我們的照片,他一定能想起來的!”殷雅霓丟下這一句話,瘋了一樣跑出了公寓。

    她下樓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沈流嵐一行人,問過警衛,說是往會展酒店的方向走了。

    於是,她急急忙忙地上了自己的車衝了出去。一路上,她減慢車速,目不轉睛地看著走在道路兩旁的行人。

    直到她開出好長一段距離,離開了會展中心的範圍,發覺沈流嵐應該已經早就離開了,這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公寓。

    她進門的時候,汪沅正站在陽台抽煙。聽見她的腳步聲,他隨即壓滅了香煙,進了客廳。

    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汪沅什麽也沒說,隻是上前將她帶到沙發上。

    你先別慌張,這件事情交給我,明天早上給你回複。該是你和孩子們的,我死也不會讓他再跑掉一次。”

    殷雅霓彷然無措,隻能怔怔地點著頭。

    ......

    你覺不覺得剛才那位殷小姐有些奇怪?”沈流嵐問著坐在前排主駕上開車的助理。

    助理麵無表情,並未有任何詫異,隻是公式化地說著,“少爺,書記交代過,讓您回國後,別招惹姑娘。”

    我隻是隨便一說,跟招惹姑娘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你沒看見她丈夫在場麽?”主子的聲音顯得很急躁。

    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助理發飆了,助理似乎習慣了,臉色依然是冷淡的,隻是不再言語。

    心裏越想越憋屈,沈流嵐忍不住一腳踢上副駕的椅背,開始罵咧起來——

    草!我今年都38了好伐?外公是打算讓我打一輩子光棍?為何回國就不能招惹姑娘?老子就偏要招惹,他在北城,管得著我麽?你要是去告狀,讓我知道,馬上滾蛋!”

    助理一貫冷淡的臉色似乎有些許微動,半晌之後才淡淡地說道,“我不會去告狀的。但您也清楚,書記雖然人在北城,但他對您的關心從未懈怠過。依書記的脾氣,您這次要是再招惹上不該招惹的姑娘,恐怕日後再難回國。”

    這個助理,沈流嵐是一百個不滿意,怎奈陳煒目前正出差美國,替他取腦部檢查報告和測試最新款的健腦儀。

    憤懣地看著前方主駕位置上那張喪透了的臉,沈流嵐又一腳踢上副駕的真皮椅背。

    回去馬上打電話問陳煒什麽時候回來,他一回來,你馬上滾回北城去陪你的書記,老子不需要你伺候!”

    是的,少爺。”

    助理的不痛不癢,讓沈流嵐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

    一旦接受這種設定,心情就更加鬱悶了。他扭頭看向窗外,倏地,殷雅霓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又飄進了他的腦海裏。

    想起自己的手機剛存進她的號碼,沈流嵐一個驚喜,雀躍地拿起手機,直接用她的號碼搜索到了她的微信號。

    一秒的時間,微信即刻從添加好友框進入了殷雅霓的個人詳細資料框。

    資料框上顯示著她的昵稱:霓霓;地區:南城;個性簽名: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南城?南城?看到這個地名,他的心髒倏然一緊,十分不舒服。

    他覺得自己似乎去過這個地方,並且不僅僅是一次。

    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沈流嵐反複地回想著這句話,猜測著,聯想著......

    直到晚上八點多,殷雅霓通過他的好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