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這是帶著小三出來逼宮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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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時後,台風在距離海門五十公裏之外的鄰城登陸。

    雖然沒有得到八號台風的臨幸,但處於風圈外圍的海門還是沐浴在了狂風驟雨中。

    殷雅霓吃了感冒藥後不久,竟在沈流嵐的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她睡著之後仍然皺著的眉頭,沈流嵐十分疑惑,為何這樣的美好的女孩,願意委身汪沅那樣的渣男?

    他實在是很想知道這個中緣由,但幾次話到嘴邊,看到她憂傷的樣子,便又咽了回去。

    原本若是不知道汪沅出軌也就罷了,他願意就此將對殷雅霓的感情藏在心裏,永不不打擾。

    可這都被他親眼撞見汪沅和姑娘出雙入對了,那麽他也沒必要痛苦抑製自己的感情了。

    汪沅無法給她的幸福,他沈流嵐可以給。

    低頭在她的眉眼間吻了又吻,沈流嵐才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一旁發信息。

    將汪沅的姓名、電話、以及南城雨爾餐廳的地址發給沈江橋,他這才繼續窩回沙發上看著殷雅霓發呆。

    雖然眼裏懷裏都是他心愛的人兒,但沈流嵐還是覺得滿心焦躁。

    明天就要簽訂購房合同了,這幢房子還有不到24小時的時間,便真正屬於他。

    可這房子一旦交付,到時候還有什麽理由再約她出來見麵呢?

    如果汪沅的黑材料要很多天才能拍得到呢?

    他要等到那時候才能跟他攤牌麽?

    如果殷雅霓知道是他動的手腳,會不會怨恨他呢?

    無數個的問題讓沈流嵐頓時陷入了糾結。

    ......

    殷雅霓醒來的時候,外頭的狂風暴雨已經減弱了許多。

    沈流嵐支著自己的下巴,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悄悄挪過身子,看著那張熟悉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眉眼。

    指尖從他的眉眼來到唇上,還未來得及收回手,便被沈流嵐逮了個正著。

    他強勁有力的手掌此時正抓著她的手腕,剛還閉著的眼睛,刹那間緩緩睜了開,看向她。

    殷雅霓驚詫之下,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臂,臉一紅,垂下頭,道,“雨停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外麵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殷雅霓本想像來時那樣衝到車上,卻被沈流嵐攔住了。

    你站在這裏別動,我去將車開過來,你再上車。”

    於是,沈流嵐上了殷雅霓的車之後,借口她吃了感冒藥,開車不安全,便再也沒從主駕位上下來,一路將她送回了禦園。

    車剛靠近禦園的大門,車庫感應係統自動識別到殷雅霓的車輛,自動升起了卷簾門。

    沈流嵐側頭看了看她,“直接將車開進去嗎?”

    殷雅霓點了點頭。

    將她的小CLA妥當地停靠在其中一個車位上,沈流嵐才下了車將鑰匙還給她。

    車庫裏還有三輛豪車,一輛白色馬丁超跑、一輛白色攬勝運動以及一輛黑色AMG。

    見白色攬勝和黑色AMG的車牌號和自己的生日一樣,沈流嵐倒也覺得驚奇,“你家竟然有兩輛車的車牌號和我的生日一樣。”

    殷雅霓眼閃過一絲慌亂,“是麽,這麽巧。”

    沈流嵐見她不想說太多,便笑著道了別之後,離開了車庫。

    你要進來坐坐麽?”站在車庫外,殷雅霓看向他,眼底有一抹傷感。

    沈流嵐瞥過車庫裏那兩輛男性豪車,臉上的笑意苦澀,“不了,下次吧。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嗯?”

    殷雅霓“嗯”了一聲,紅著眼眶看向他。

    沈流嵐見她又紅了鼻子,隻覺她是因為不想回家,不想看見汪沅,所以才會這樣的反應。

    想拉她入懷的衝動越愛越大,他幾次伸出的手,最後都靠著強大的意識力才忍了下來。

    最後,他落寞地上了車,她則落寞地回了家。

    回到雲頂山莊,又是和昨日一樣的深夜,沈江橋依舊在給他等門。

    沈流嵐剛換下鞋子,便看到了坐在廳中泡茶的沈江橋,他喊了一聲“大哥”,在他身邊坐了下。

    名叫汪沅的人,我去幫你查了。照片暫時還沒有,但基本情況已經知道了。”

    沈流嵐臉色一動,“快說說看?”

    沈江橋端起茶杯,緩緩滑入一口醇香的液體到喉中。

    南城、海門觀韜律所的合夥人之一,五年前是做環境設計的,後來他的一位女同學,在美國惹上官司後無罪釋放,亦是在他的幫助之下。他從美國回來後,隔年便通過了司法考試,後來在觀韜高級合夥人董大狀的引薦下,很快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刑事律師。”

    那位女同學是他的心上人?”沈流嵐問。

    正是。你提到的那家餐廳,亦是為那位女同學而開的。”

    沈江橋敘述著汪沅的基本情況時,悄悄將殷雅霓的事情也加入其中。

    隻可惜沈流嵐滿心滿眼隻認為那位女同學就是那日在雨爾餐廳跟汪沅在一起的女子,這下更確定他是婚內出軌之人。

    我知道了,如果拍到他跟女人在一起的照片,馬上發給我,我有用。”沈流嵐丟下這句話,便上了樓。

    得知汪沅是律師的他,很頭痛。

    逼一個律師離婚,怕是沒那麽容易。

    沈江橋看著沈流嵐一臉懣色地上了樓,不禁輕聲歎了口氣。

    他回房間的時候,楊夢萌剛將不到周歲的兒子哄入睡,見自己的老公進來,便關心起了情況。

    小叔子聽了汪沅的事情,有沒有想起什麽?”

    沈江橋麵色一沉,“我看是沒有,他現在習慣性保護自己的大腦,不敢輕易去回憶任何事情。何況,汪沅對於他來說,可能當年印象也不是特別深刻,還不足以刺激到他的記憶。”

    唉,老公,我看小叔子和雅霓這樣真的很難過!好幾次看雅霓那麽辛苦,我真的很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她,她一個人帶著一對龍鳳胎,你說那得多不容易啊!”

    同是新媽媽,且曾為好同事,楊夢萌很是同情殷雅霓的遭遇。

    之前沈流嵐病情不穩定,殷雅霓懷著孩子。沈江橋擔心將實情告訴殷雅霓,會刺激到她腹中的孩子,於是楊夢萌也一直不敢透露半分。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沈流嵐回來,卻又擔心殷雅霓找上門,會讓他受刺激,強迫自己進行回憶,再次陷入危險。

    沈江橋雖不如楊夢萌感情豐富,但已是人父的他,自然明白一家人在一起的重要性,就算不為別的,也為了自己的侄子侄女。

    所以,他傍晚收到沈流嵐要求調查汪沅的請求時,並未有異議。

    他甚至覺得,沈流嵐或許可以通過對汪沅的調查,而慢慢想起一些事情。

    ......

    殷雅霓進屋的時候,葉明惠已經將一對龍鳳胎哄睡了。

    她洗完澡出來,收到汪沅的短信,便拿了手機回隔壁的書房跟他視頻連線。

    汪沅現在人在南城,此時進行連線主要是告訴她沈流嵐的具體病情,以及接下來跟他相處的注意事項。

    當時給沈流嵐治療的並不是一般的腦科醫師,而是目前正在準備全球第一例人頭移植術的頂尖腦外科博士。基本上他能撿下這條命,全靠了博士。對方並未直接跟我交談,而是通過助手,也就是撰寫沈流嵐病例報告的醫師,轉達給了我們一些忠告。”

    嗯,你說,我聽著。”殷雅霓一臉焦急地扯過桌上的記事本,正打算細細記下汪沅一會兒所說的注意事項。

    他的意思是,沈流嵐目前因為子彈傷過的腦幹膜還未恢複,任何一種大腦刺激對他來說都有可能隨時造成生命危險。平時應該多注意他的用腦時間,其實也就是要多讓他休息,多讓他放空身心,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大自然的天然按摩,比爬爬山、呼吸呼吸山上的空氣等等。還有,最需要注意的是,要製止他進行強烈的回憶,過度強迫他的大腦承受回憶車輪的輾軋,有可能會帶來更嚴重的腦損及昏迷中的腦死亡。”

    當記下這些要點,淚水已經同時浸濕了她的記事本,暈開了上麵的筆跡。

    她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視頻中的汪沅,“阿沅,不好意思,你剛說的我沒記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好麽?”

    汪沅心痛地看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不用記了,一會兒我發到你郵箱。”

    聽他這麽說,殷雅霓才放下手中的筆,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汪沅也不再安慰她,隻是靜靜地待在視頻那頭陪著她。

    他明白,她偽裝了太久的堅強,她需要釋放自己的壓力和心殤。

    見她停止了哭泣,汪沅才又告訴了她另一件事情。

    你記得四年前,在風城替你辯護的時律師麽?”

    記得,我回國後,她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我昨天在南城跟她吃了頓飯,聊起了你。她明天剛好有案子要來海門,所以我打算約你明天晚上跟她一起吃飯,怎麽樣?”汪沅提起時妍時,眼底第一次有了跟當年看向殷雅霓時一樣的溫柔。

    殷雅霓隱隱察覺出他提起時妍時的異樣,便也了然了他的心思。

    見他終於願意接受另一段緣分,這對於她來說,無非是最近一年來,除了找到沈流嵐之外,聽到的最好消息。

    ......

    翌日,沈流嵐前往置業中心前,收到了沈江橋發給他的若幹照片。

    照片中的汪沅,在南城某高級寓所下,接了那日在雨爾餐廳中跟在一起的女子上車。

    女子長得高挑美麗,看上去女強氣質十足,這和殷雅霓全然不是一個風格。

    他們來到海門後,首先去了觀韜律所。

    照片是從汪沅辦公室的對麵大樓偷拍的,有一個角度,似乎是汪沅低頭吻上了坐在他麵前的女子。

    之後,他們一起去了律所附近的餐廳吃午餐。

    汪沅全程紳士十足,對著女子笑意連連。

    末了,沈江橋在郵件底部附上了女子的基本信息。

    南城法院院長獨女,海歸刑事律師?”沈流嵐口裏念著這句話,不屑地笑著,“律師跟律師,很配啊!平時在床上還能聊聊案子,看樣子女的已經完全進入了他的生活,不僅是餐廳,連律所都去了。果然是公開的,看來殷雅霓被綠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懷揣著對汪沅的怨念,沈流嵐甩掉喪臉助理,獨自一人前往置業中心。

    殷雅霓早就到了。

    沈流嵐原本沉著的臉,在見到她文靜地坐在一旁時,瞬間又暈染上了一層柔色。

    擔心著他的大腦,殷雅霓這會兒也不敢在他麵前流露太多情緒,怕他覺得似曾相似,而強迫自己進行回憶。

    沈流嵐看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以為是因為自己昨日的無禮,所以她才如此。

    各懷心事的倆人簽完合同,一起進入了電梯。

    電梯裏,沈流嵐琢磨著,這替她爭取離婚的事情已經進行了一半,手上也有了證據。

    這會兒,她要是生自己的氣,以後不願意再見麵,那事情又該咋整?

    可如果解釋嘛?該如何說起?總不能說自己自從見了她,便每晚在夢中與她纏綿,所以才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那樣?

    就在沈流嵐的一陣糾結中,電梯到了地庫。

    那個,殷小姐。”沈流嵐的一聲輕喚,殷雅霓轉過了身。

    你最近有搬家或者換電話的打算嗎?”他問。

    沒有。”麵對他的無厘頭,殷雅霓有些很錯愕。

    那好。不過你現在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吧?我今天開了車過來。”

    我也開車了,沒關係的,天氣挺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隻是跟朋友約好了吃晚飯。”

    沈流嵐是真心害怕今日一別,殷雅霓日後再也不願意見他。

    這會兒房子也賣了,往後更沒有什麽理由可以讓她出來給他開門了。

    強烈的失落感和不舍,促使沈流嵐開始使用厚臉皮戰術。

    殷雅霓上車後,他也開著自己的邁巴赫,悄悄地跟在了她後頭,去了明珠塔。

    因為沒有預定函,沈流嵐知道自己跟不上去,這會兒便坐在車裏,看著殷雅霓乘著直通電梯上了塔。

    殷雅霓前腳剛走,他便看到汪沅挽著那日在雨爾餐廳碰到的女子,上了電梯。

    沈流嵐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這是帶著小三出來逼宮原配?”

    一旦接受這個設定,沈流嵐便再也忍不住,憤憤地下了車,跟著上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