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滄江一夢23】這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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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吃飯了嗎?是不是在圖書館了?”

    電話中,楊夢萌那邊的背景音十分安靜,沈江橋直接就猜到了她已經在圖書館溫書。

    今天省長過來了,我跟他吃頓飯,可能會晚點才回家,如果我十點還沒打電話給你,你就先睡哦,明天晚上我去學校接你出來吃飯。”

    沈江橋的聲音十分溫柔,這與他平日裏的嚴肅判落兩人。

    嗯。那我掛了,我愛你。”

    直到他掛了電話,還低頭看著手機屏保上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孩子,幸福地笑著。

    傅臻怔怔地看著電梯反光牆中,這位周身散發著雍容氣質,卻一臉冷傲的男人,此時他的雙目卻流露出世界上最溫柔的神態。

    是您的女朋友嗎?”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衝動地問了這句話。

    正是她這一問,才讓沈江橋記起自己身邊跟著的不是張秘書,而是其他人。他臉上方才還有的柔色,也在此時瞬間轉化成了冰冷。

    見沈江橋並不打算回答,傅臻也就沒再繼續追問,恰好此時電梯已經到達了酒店的頂層。

    一進包間,坐在尊位上的省長,直接起身走出席位,與沈江橋熱絡地寒暄了起來。

    傅臻見沈江橋受到省長如此禮遇,當下也是覺得有些意外。傳聞省長軟硬不吃,為官手段冷情嚴厲,倒沒想到對沈江橋這位後輩如此看重。

    省長好酒,又因為見到沈江橋太過開心,席間竟一杯一杯地下肚,直到倆人都醉倒在桌上,需要由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起身。

    傅臻口袋裏有張秘書交給她的、關於沈江橋在海門酒店應酬後作休息用的固定房間。

    沈江橋身形高大,將近一米九,再加上平日裏注意身材管理,體肌含量高,這讓身高一般、且還穿著細高跟的傅臻扶著,也是感覺有些困難。

    但正因為她的別有用心,此時就是跪在地上,也要將沈江橋帶到房間裏。

    翌日,頭痛欲裂的沈江橋醒來,窩在他懷裏、不著片縷的傅臻正在沉睡。

    腦袋裏的斷片,他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依稀記得自己在夢中與楊夢萌有過肌膚之親。

    想起到楊夢萌那純真及充滿信任的眼神,沈江橋當即覺得內疚極了,甚至內心還有一絲絲的疼痛。

    腦子裏亂糟糟的,他快速地縮回自己橫在傅臻頭頂上的手臂,掀起被子就準備上浴室淋浴,卻發現白色床單上那一片殷紅的血漬。

    那抹血跡就像是紅色炸彈,將沈江橋心中尚存的一絲僥幸炸得無影無蹤。他就那樣站在床邊看著那抹血漬,沉眸思考了片刻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近距離拍下了那抹血漬的細節。

    沈江橋洗完澡出來時候,傅臻已經醒了,正捂著臉哭泣。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兀自走到沙發邊,穿戴自己的衣服。

    待穿戴好一身,他才走到酒櫃,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冰水。春日還寒,那冰水通過喉腔滑入胃中,更為他原本就冷情的心髒添上一絲冰冷。

    傅臻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正雙眼噙滿眼淚地看著他。而沈江橋卻隻是老神在在地翹著二郎腿,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

    他在等待傅臻主動提條件。談判關係中,首先提出要求的一方,剩下的便隻能等待另一方的殺價。

    傅臻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沒有沈江橋的強,見他不言一語,猜不中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當下也隻好哭訴著:“沈廳長,現在該怎麽辦?”

    那得問你啊!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還爬到我床上,這點倒是讓我很震驚。昨晚我是酒醉沒有意識的人,我相信當時意識清晰的你,應該是已經把後果想好了吧?嗯?你不妨說說看。”

    沈江橋的一席話,噎得傅臻啞口無言,正在她的腦子飛速地想著該如何與對麵那個陰鷙的男人談判時,沈江橋那邊接著又拋出了一句話:“想好要多少錢,發個信息給我,我轉賬給你。我有事就先走了。”

    話落,沈江橋收起手機,很快就消失了。

    .

    而回到車裏的沈江橋,腦子和心都亂成了一團。

    他想打電話給楊夢萌,但又怕自己聽到她的聲音會更難受,於是就剛撥出去的電話馬上又被自己掐斷了。

    那天之後,傅臻就沒有再出現在國資廳,而沈江橋經過三天的調整,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

    時至清明假期前,楊夢萌照例要回老家一趟,沈江橋送她到機場,倆人依依難舍。

    沈江橋答應了她,一個月後的五一假期,他會帶著父母到Z市楊家提親,在雙方父母的祝福下,五月二十號在海門進行結婚登記。

    楊夢萌回家這一路心情都十分幸福,因為沈江橋不僅要給她婚姻,還答應了她,會在她畢業後,給她三年時間,出國完成研究生課程,才舉行婚禮。

    這樣的規劃,完全就是楊夢萌心目中完美愛情的樣子。而沈江橋,亦會是理解她支持她的完美老公。

    而剛送楊夢萌離開,還未出機場沈江橋就接到了傅臻的電話。

    電話中的傅臻,聲線顫抖,帶著哭腔,“沈廳長,你能跟我見一麵嗎?我有事情跟你說。”

    沈江橋當時正前往機場停車場,四月的海門還下著細細春雨,春雨隨風打在他的發上和臉上。他整個人本就不耐煩,這會兒又聽見傅臻那嬌柔的哭聲,當即就煩躁地回應道:“要多少錢直說!”

    沈廳長,我不是要錢......”

    沈江橋一聽她說不要錢,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很快,傅臻又打過來了,這時沈江橋已經上了高架,接通電話後,他未有言語,靜靜地聽著對方到底要搞什麽鬼。

    車載電話此時通過車內的高端音響,正外放著傅臻的聲音,“沈廳長,我懷孕了。”

    唰——”一聲刺耳的汽車甩尾急刹聲,黑色的邁巴赫急停在了高架上的緊急停車道。

    傅臻的聲音還在車內回旋著:“孩子有五周了,你知道的,這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