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墨微笑點頭，輕歎了口氣。

    秦非看向沉墨，顯然有話說，卻看著沉墨的安靜，不知是否要去打擾。

    “想問什麽就問。”

    秦非頓了下，看向左手的地尊小鼎，“看起來前輩和地兵淵緣非常，不知？”

    沉墨和地兵絕地不是看上去那樣的簡單，不管是他知道的太過詳細，還是能夠將地尊小鼎變形，這些也許算是疑點，但是一再叮囑秦非絕對不能丟了小鼎，甚至是令可毀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這點看，沉墨和小鼎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

    沉墨一笑，搖了搖頭，“我並非地兵，至於你所說的淵緣，我不會告訴你。”

    秦非點頭，不便說也就不便問。

    “前輩，晚輩還有一問。”

    “問吧。”

    “何為青衣魔？”

    沉墨神情一怔，一笑，卻許久不說話，隻是看著遠方發呆。

    秦非也不催，靜靜站立，卻不離開。

    “很多很多年前，大陸之上鬼靈族肆虐，危害大陸，當真是生靈塗炭，流血漂櫓。可是，麵對如此禍端，各大有實力的門派和世家卻選擇袖手旁觀，置之不理。”沉墨的聲音徐徐傳來，似帶著遠古的無奈與蒼涼，“眼看民不聊生，一些熱血之士對鬼靈族奮起反擊，護佑天下蒼生，那些人全部以青衣為號，故稱為青衣謫仙！”

    “青衣謫仙？”秦非一笑，“不錯的稱號，不錯的人。”

    “是啊，不錯的稱號，不錯的人，”沉墨長歎一聲，“青衣謫仙一出，得到了太多人的支持與相應，極快的發展成了一股足可以與各大門派和世家抗衡的勢力。”

    看到沉墨的表情，秦非說道，“他們慌了。”

    “是啊，他們慌了，他們認為青衣謫仙的勢力已經完全威脅到他們的安全和利益，於是，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沉墨憤道，“他們竟然與鬼靈族和解了。”

    “和解？”秦非驚疑，“和平共處？沒有經過半點戰爭和抗爭，就這樣和解了？”

    “是啊，”沉墨無奈，“和解之後的鬼靈族帶著所有掠奪來的財富和罪惡，帶著所有人的血恨，大搖大擺的退回了鬼靈之淵。而各大門派和世家對整個大陸的青衣謫仙發出警告，沒有了鬼靈族的威脅，也就不再需要青衣謫仙，要所有青衣謫仙全部脫掉青衣！”

    “好一個不再需要，如此簡單和無情。”秦非不屑，“脫掉青衣，明擺著就是要解散青衣謫仙罷了。”

    “當初青衣謫仙本就是因為鬼靈族的威脅建立的，如今鬼靈族退走，解散就解散吧，也無所謂。”沉默神情有些落寞。

    “之後發生的事情才讓青衣謫仙變成了青衣魔。”

    “對，”沉墨歎道，“很多年後，當所有青衣謫仙能夠重披青衣之時，是多麽激動和自豪。可是，誰也不曾想到，這次的青衣卻不再是護佑蒼生的謫仙，而是成為了為禍一方的魔。”

    秦非沉默，看向沉墨，許久之後，才說道，“你們殺戮地兵了，是吧。”

    沉墨一驚，猛地看向秦非，不敢置信。

    “你對地兵和地尊小鼎的了解，再結合你現在的語氣與神態，足可以說明一切。”

    “唉，”沉墨重重歎氣，太過黯然傷神，“你說的沒錯，我們屠戮地兵了。當時，地兵已經成為了繼鬼靈族後，危害大陸的又一顆毒瘤。當時，所有大門派和世家一反常態首先做出回應，要合力將其除去，對此需要青衣謫仙的幫助。對此，在重重鐵證下，青衣謫仙最終答應了。”

    “糊塗！”秦非氣道，“很明顯的借刀殺人，再漁翁得利的連環毒計，你等怎麽就看不到呢。”

    “並不是所有人都蒙蔽了雙眼，青衣謫仙中也有一些人識破了他們的詭計，選擇避開。”沉墨繼續說道，“可惜，最後還是有太多的青衣謫仙死在了不該死的戰場上。”

    “之後，地兵被屠，地尊小廟被屠，”沉墨說道，“而對那地尊小鼎，各大門派和世家的瘋狂搶奪，才讓所有青衣謫仙意識到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可惜已經遲了。”

    “之後的歲月裏，所有的青衣謫仙自稱青衣魔，而與地兵之間也有了不共戴天的血仇，我們之間成了宿敵，不死不休，無法化解。”

    聽完沉墨的敘述，秦非卻是鄒起了眉頭，顯得心事重重。

    沉墨看向秦非，不言不動。

    “我從石綠和前輩的口中，聽到了兩種不同的版本，”秦非沒有隱瞞，“當初石綠的話中，我便想到了疑點。而前輩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那便解釋了很多問題。我也知道了，你為何對我在明華城所作的一切感到厭惡。按前輩的說法，一切都是各大門派和世家在搗鬼，青衣謫仙完全是被蒙蔽之後才做出了錯事。”秦非欲言又止。

    沉墨看向秦非，“說下去。”

    “如果真是如此，地兵與青衣謫仙間不會有如此的血海深仇。”秦非看向沉墨，“或者說，不僅僅如此。”

    沉墨一笑，“秦非，你的確聰明，之後的一切我不便說，也不能說。”

    秦非沉吟，一笑，“或許我已經想到了。”

    沉墨趕緊說道，“不可說，不可說，有些東西還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道的。”

    被沉墨這樣一說，秦非反而糊塗了。

    沉墨神秘一笑，高深莫測。

    沉墨遞給秦非斷刀，“這柄地兵刀並不算什麽神兵，隻能勉強算是利刃，更何況如今斷了，更加不如之前。你確定還要使用嗎？”

    秦非接過斷刀，“如今的我還太弱，一柄斷刀很適合我。”

    “我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的身邊，至於能學到什麽，就看你的本事了。”沉墨走向密林。

    “是，”秦非應道。

    就在其不遠處的樹影之中，李為空雙眼如毒蛇盯著秦非，“小子，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怪不得能殺了嫣紅，竟然找到了一個青衣魔為靠山，”李為空陰笑連連，“不過不要得意，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李為空悄然遠走。

    走在前麵的沉墨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低聲說道，“就先拿你開刀！”

    第二章，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