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陵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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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兩黃金,百萬兩白銀,七位絕世美人,在風雨飄搖的大明留都金陵,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時間,弄得是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金陵自古為帝王建都之地,公侯戚畹宗室王孫本就眾多。又逢天下大亂,達官貴人們皆來此避難,文雅墨客也來此抒發情懷。

    他們日夜流連於十裏秦淮,行酒糾觴,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而這金陵的仙都美景,則以秦淮河的燈船畫舫,曲中舊院的妓家香樓為盛。

    十裏秦淮河,燈船鼎盛,天下無可比及,河畔妓家樓閣,比鄰無數。想那無數男兒,流連在這脂粉之地,就知其中多少女子墮落風塵。

    某一天,陽光明媚,正是出外遊玩的好日子。

    而在曲中,更是人頭蠶動。

    路中間穿行著眾多的馬車,車廂上鑲著的珠寶美玉不停的晃著周圍人的眼睛,夾雜著附近樓宇裏文人墨客的吟詩作對聲,任誰也看不出,中原大地此時正生靈塗炭。

    洪憶和一群路人站在樓下,看著這些公子們一邊提筆揮墨吟詩作對,一邊與歌姬縱情歌唱,既羨慕又崇拜。

    身處金陵之地,那些富麗堂皇的物品和技藝超絕的歌姬他是見得多了,可此時這樓上的幾位才華橫溢的公子卻讓他有些詫異。

    他們與以往來這裏尋歡作樂的人十分不同,既沒有與歌女們勾勾搭搭卿卿我我,也沒有你儂我儂出言輕薄,倒像是不遠處貢院裏應考的書生才子。

    樓上的姑娘們也一個比一個熱情,比之往日,少了些不自在的殷勤,更是多了幾分真摯。

    這使得她們格外的明豔動人。

    洪憶看著樓裏的姑娘,有些入迷,殊不知樓裏也有姑娘在仔細觀察著他。

    那是一位麵帶薄紗的紅衫女子,她身材曼妙,歌聲婉轉,剛剛還在和才子們對歌,但是一個偶然的瞬間,卻發現一個傻小子正在樓下癡癡的看著上邊。

    她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番,見這小子身著一件黑色麻布衣裳,身材高大,體型魁梧,濃眉大眼,好不俊俏。

    尤其是那眼神,竟十分眼熟,好似某一位故人。

    難道是他?

    這紅衫女子思索著。

    但洪憶卻沒發現那女子,隻顧著欣賞樓上的詩文歌賦,傾城美人。

    正當兩人都看得出神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一個巨大的巴掌打到了洪憶的頭上。

    “兔崽子,讓你去買些酒菜回來,你一去兩個時辰,我還以為出事了呢,原來是在這看姑娘!”

    紅衣女子見此狀,立馬收回了身子,坐回了剛剛的位置。

    這邊洪憶扭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叔叔來了。

    他的這位叔叔,人稱王大手,會一點外家功夫,尤其是掌法,在這周圍還是有一點名聲的,一般流氓地痞惹不起他。

    當然,洪憶也是不敢惹的,於是立馬賠笑著說道:“叔叔饒命,叔叔饒命,我隻是路過,被人群給擋住了,”說完,他指了指道路上的人,說道:“街坊們,讓讓路哎,借個路。”

    王大手當然不信,他知道這小子平日裏最喜歡偷懶,便一把拽住了他。

    又恰巧看見附近有個認識的小廝在那,便問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小廝笑著答道:“是啊,是啊,聽說今天這舊院和曲中一起要來一百位新的姑娘,都是那阮大铖從各地買來的,大家都等著看看呢。”

    “真的真的?”洪憶一聽還有這事,立馬來了精神,問道:“還有比這裏的姐妹更漂亮的姑娘?”

    “那就不知道了。”

    小廝說得口沫橫飛,道:“看看不就清楚了,這阮大铖是什麽人,以前可是朝廷紅人,貪財好色,他找來的姑娘,再差也差不多哪裏去吧”

    “而且聽說這些姑娘可都嫩著呢,最大的才十六歲。”

    “還有,他這次還幫京城的大官們運了很多錢財過來,總共大約有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呢,說是很多達官貴人都要來金陵。”

    這小廝滔滔不絕的說著,聽得洪憶是一愣一愣的。

    “哇,十萬兩黃金,百萬兩銀子,還有一百位美人啊。”

    而王大手聽了,卻連連搖頭,說道:“是嗎?那也太可憐了,小小年紀的。”說完,他又立馬話鋒一轉,對洪憶斥道:“還不快去。”

    “好,去去去,馬上就去。”洪憶一邊嘟噥著,一邊不情願的往天香樓走去,暗自說道:“不知道是誰那麽矯情,還非要天香樓的酒菜,我家自己做的都不行。”

    就在說話的功夫,一大隊的馬車經過了這裏,那小廝興奮的說道:“看,應該是阮家的車隊。”

    眾人一看,果然,那車上赫然的印著“阮”字。

    就在眾人擁擠著,準備看看熱鬧的時候,忽然天色大變。

    隻見原本蔚藍的天空,瞬間烏雲蓋頂,又有一陣陣的狂風呼嘯而過,還伴隨著閃電雷鳴。

    眾人皆以為是要下雨了,趕緊進樓躲避,而王大手,在囑咐了洪憶幾句之後,也匆匆回家了。

    不過說來也怪,沒過一炷香的功夫,這天氣又變好了,恢複了之前的陽光明媚。

    那車隊,不知何時也已經走遠了,洪憶鬱悶地嘟囔了一句:“是要鬧鬼,還是來仙啊?”然後便前往那天香樓去了。

    這天香樓位於烏衣巷,是金陵首富李家開的,匯集了天下的名廚。

    主要用意是為了與朝廷大員打交道,也是為了自家的吃喝,順便賺點子。

    畢竟,他們家是商人嘛。

    而對於這天香樓,洪憶是有些熟悉的,因為李家的大公子,便是他的好友,請他來這裏做過幾回客,這裏的美味,可是讓他畢生都忘不了。

    不說那繁雜的諸如佛跳牆之類的大菜,就連宴前的開胃小菜,都是精雕細琢,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吃起來更是如入仙境。

    隻不過,李大公子本就不好玩樂,也不經常請他吃喝,所以他並不是能時常來占便宜。

    但是這日卻很巧,洪憶一來到天香樓,夥計便告訴他,他的好友,李家大公子,此刻正在後院亭子旁練武。

    洪憶心想,能結識個富家子弟可不容易,又能和自己交心做朋友,更是難能可貴,更何況,大家還有同樣的,修仙習武的愛好。

    於是也就趁著做菜的功夫,去找李大公子玩耍切磋去了。

    這天香樓果然不簡單,不說做的菜天下第一,就連後院的建築布局都與眾不同。

    除去奢華的雕欄玉砌,最裏邊還有一大片的鬱鬱蔥蔥。

    洪憶從遠處一眼看去,隻看見庭院深深,綠樹成蔭,卻看不清楚庭院內的情況。

    其實這時的庭院樹蔭下,有兩個少年正揮汗如雨的練習著劍法。

    那身材高瘦的一位,便是金陵首富李家的大公子,李盛,而另一位,則是李家的義子李山。

    這李盛年約二十,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比一般女子還要俊俏。

    他雖是首富之子,但平常外出時卻毫不張揚,今日也隻見他身著一件素布白衣,腰間隻掛著一個破舊的香囊,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但是卻又自帶一股高貴的仙氣。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富家子弟。

    而這李山,年約十八,自幼入李府,本是李盛的伴讀書童,後來因為一次意外,和洪憶一起救了落水的李盛,從而被李父收為義子。

    他的皮膚比之大公子有些粗糙黝黑,一看就是出身窮苦人家,雖不如公子那般玉樹臨風,卻也是器宇不凡。

    “叮叮當當。”

    兩人揮劍時快如閃電,隻見那兩劍飛舞交織,互相纏鬥,卻都點到為止,恰到好處。

    不遠處,樹蔭旁,有一白胡子老者安詳的坐在一藤椅上,靜靜的端詳著二人。

    在他的椅子旁邊,還擺著一個精美的盒子,上刻“天香樓”三字。

    片刻後,那老者說道:“好了!孩兒們歇息了吧。”

    隻聽見那老者一句話,倆少年便立馬停止了動作,規規矩矩的來到老者麵前,抱拳說道:“多謝師傅指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