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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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們就像溫少說的一般試一試算了,免得”

    還沒說完,電話就直接被溫辰韞拿走,然後直接掛掉了。

    看見男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動作,她真的是快要被氣炸了,想要伸手去搶手機,搶了半天,搶不到。

    倒反而被男人質問著,“安遠兮,你就是欠收拾。”

    他都讓她打電話了,她竟然還弄出來這一出。

    安遠兮將臉扭到了一遍,她真是覺得溫辰韞現在的腦回路是沒法解釋的。

    被掛斷電話的柳如是,想了一遍安遠兮說的話,她肮罵一聲,溫辰韞,這個神經病。

    隨即,立即回撥著電話,卻一直被掐斷,轉念一想,柳如是立即重新撥打著安遠兮的電話。

    安遠兮從包裏麵掏出手機,遠遠地離著男人,盡量不在惹他,“如是。”

    剛剛一開口,就聽見柳如是氣惱的聲音,”溫辰韞,他是不是有病?”

    她睨了男人一眼,將手插在了頭發上,恩了一聲,算是同意。

    生怕男人再次掛掉她的電話,她這次的語速很快,“如是,你別擔心,我現在和溫辰韞在一起,不會出事情的。一會我再聯係你。”

    掛斷了電話,她用手靜靜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望著男人深邃的眼眸,“隨便去什麽地方,反正我不想去你家,也不想回我家。”

    言外之意就是看你怎麽辦,胡攪蠻纏的事情,她安遠兮又不是不會做。

    男人握住她梳頭發的手,徐徐淡淡地陳述著,“安遠兮,分分鍾幫你解決事情,不舒服就帶你來醫院,一路上哄著你,伺候著你,現在還要給我擺臉色?”

    “誰他媽給你的這麽大的麵子?恩?”

    溫辰韞涼薄的聲線裏麵聽不出喜怒,但是他整個人的氣勢散發著一股很不爽的意味。

    他凝視著安遠兮的眸子略過一層寒意,“今天我很不爽你。”

    溫辰韞頓了頓,嘴角含著冷淡,“看來你也不是很爽我,那就下車,好好的開心。”

    話畢,他就按下了車門的開關,收回落在安遠兮身上的視線,冷冷淡淡地說著,“下車。”

    安遠兮雙手交叉在膝蓋上的手指緊握,微微泛白,她麵上掛著笑容,對著溫辰韞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推門下了車。

    她還沒有完全走開的時候,車子就已經忽的一聲發動衝了過去。

    安遠兮立在原地,安靜了好久,等風吹起的時候,她才回過了神。

    用手扶著額頭,她咬著唇瓣,臉上都是惱怒,她怎麽就跟溫辰韞強起來了,那男人最近一直都很讓著她的。

    將她丟在這裏,應該是很氣惱了。

    微微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劃開了溫辰韞的電話,盯了許久,還是打算放棄。

    等他氣消了之後,再說吧,溫辰韞現在肯定不想見到她。

    攔了半天,也沒有空車,幹脆直接拿出手機打開了滴滴打車。

    安遠兮下了車之後,在東帝汶徑直走到了柳如是的房間,推開門,發現女人不在。

    簡單收拾了下,跟柳如是發了語音之後,就直接鑽入被窩裏麵躺著。

    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很疲倦了,很快的,安遠兮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約莫天馬上快要黑的時候,柳如是才回到房間,推開門,在屋裏麵繞了一圈,然後才晃到了裏屋裏麵去。

    一眼就看到蜷縮在一起的安遠兮。

    柳如是走進細細地打量著她,看見她眉宇間的疲憊和蒼白的臉色,她的眉頭擰著久久沒有散去。

    將她散落在臉色的一頭發頭發拂去,順便幫她重新蓋了蓋被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有對比了安遠兮給她發微信的時間,估摸著她也應該醒了。

    於是,她打了電話,訂了一份外賣。

    柳如是靜靜地坐在客廳裏麵,她靠在扶手上,什麽都沒有做,隻不過漂亮的丹鳳眼晦明變化。

    確實沒有等多久,安遠兮就醒了過來。

    她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腳,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脖子,輕歎了一聲,幹脆的起了床。

    她便梳理著自己有點亂的頭發邊走著,一進客廳就看到柳如是手中夾著香煙,旁邊放著酒。

    微微走近的時候,她才注意到是威士忌。

    一把奪過柳如是的煙,將它掐息扔在了煙灰缸裏麵,動作自然而又流暢,她嗓音不滿的問著,“柳如是,最近是你大姨媽來的時候,你要是不想再痛的死去活來,就好好的把你自己的身體當身體。”

    這女人痛經的毛病沒有治好多久,就再次挑釁著自己身體的極限。

    柳如是欣欣然地再次端起了廣口玻璃杯,像是有點委屈,“起床氣這麽大,虧我還給你點了外賣,沒良心的東西。”

    安遠兮掀起眼皮看了柳如是一眼,柳如是的動作頓時停住,被安遠兮的眼神一直看著,她終究是將酒杯放回了茶幾上。

    在柳如是放下玻璃杯的同時,安遠兮就已經將桌子上的煙酒冰塊等東西重新放回了托盤裏麵,然後將它端到了另一處去。

    砰砰砰的房門響了。

    安遠兮順便走到了門前,打開門就看到堯站在外麵,臉色有點不好。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堯看了一眼安遠兮,麵色更是不好了,欲言又止。

    安遠兮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手中拎著的袋子,“外賣嗎?”

    堯點了點頭,然後將外賣遞給了安遠兮,“有點重,你小心點。”

    “怎麽不進來?”

    堯撓了撓頭,看著安遠兮一副平靜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安姐,你沒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堯的臉上全部都是擔心,眉宇中都是焦慮。

    安遠兮上前輕輕拍了拍堯的肩膀,掌心的溫暖透過衣服傳到他的肌膚上,堯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聽見安遠兮溫柔的聲音,“沒事,都過去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不用再時刻提著心想著這件事情,人隻有往前看,哪有時時刻刻回顧後麵的情懷。

    隨即,又聽見堯說,“如姐,今天拿了酒,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安遠兮麵上的微笑有點逝去,但是她對著堯微笑著,“我在這裏,沒事,你先下去吧。”

    關上門,她將外賣放在了茶幾上,有條不紊地將東西拿了出來。

    還沒有將餐盒打開,她就已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味覺頓時被激發出來了,抿著嘴角,動作更是加快了。

    是她很喜歡吃的一家瓦罐湯。

    將湯舀了出來,安遠兮自己抿了了一口,溫度剛好適合,便遞給了柳如是,“暖暖胃。”

    柳如是看了她一眼,“這是給你定的外賣。”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她的份,她也不想吃。

    安遠兮噢了一聲,然後拿出來了小勺子,“我知道了,是想要我喂你。”

    說完,安遠兮就端著湯,來到了茶幾的另一邊,柳如是所在的位置。

    看著她散亂的頭發,她將湯放了下來,繞道她的身後,將柳如是的頭發簡單梳理係了起來,然後重新端起湯,輕輕舀了一勺遞到了柳如是的嘴邊。

    柳如是看著安遠兮的動作,她麵上湧出煩躁。

    安遠兮一直盯著她,這點變化看在安遠兮的眼裏,她放下勺子,按住了柳如是的手,輕聲細語地說著,“如是,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身體最重要。”

    柔柔的捏著柳如是的手,好一會,柳如是才接過了安遠兮的碗,慢慢喝著。

    兩人安靜的吃著飯。

    當安遠兮將殘餘都收拾好了之後,她重新將之前放在一邊的托盤端了回來,抬起頭望著柳如是,“酒就別喝了,傷你的身體,煙允許你抽幾根。”

    柳如是原本已經拿出火機快要點煙的時候,看見安遠兮微微蒼白的麵色,她直接將煙和打火機扔到了一旁,“算了,不抽了。”

    安遠兮看著柳如是不斷反常的情緒,她眯著眸子,細細的思索著,紅唇吐出一個念頭,“如是,是不是京城的人找你了?”

    柳如是的身體微微一震,她錯開了安遠兮的視線,喉嚨滾動了一下,“不是。”

    安遠兮莫名的心裏麵漸漸湧上恐慌感,她掐了自己一把,強裝著鎮定。

    她上前,按住了柳如是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著,“柳如是,看著我,是不是他有消息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安遠兮的心裏麵都是無限的黑洞。

    聽見安遠兮略帶質問的話,又聽見安遠兮說著那個他,柳如是身體開始忍不住地顫抖著,她瞬間紅了眼眶,淚水就滑了下來。

    她咬著緋色的唇瓣,隻是流著淚看著麵前的安遠兮。

    無聲的哭,透露著無聲的絕望。

    看著此刻的柳如是,她的悲傷宣泄不出來,但是卻可以讓人覺得她就像是已經枯竭的水井,毫無聲息。

    柳如是一把握住安遠兮的手腕,盡量將自己的哭聲壓了回去,隻是眼眶卻越來越紅,“京城的人說他死了。”

    說到這裏,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