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手撕安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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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遠兮被溫辰韞淩空抱起,她將自己的腦袋擱置在了男人寬闊的肩膀上麵。

    很溫暖,而且異常的好聞。

    安遠兮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陣陣襲來的疲倦,她好像已經支撐不住了,快要倒下去了。

    她很開心溫辰韞能夠再她每次無助的時候都出現她的麵前。

    讓她可以放心的依靠他。

    可是這世界上麵哪有人能夠全部幫你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終究有些事情必須是自己親手斬斷。

    手起刀落,自己來麵對。

    “安先生,我的太太來到這裏,渾身都是傷口。我想請問下,你對我的太太做了什麽。”

    溫辰韞抱著安遠兮,抬眸麵無表情的看著安鴻山。

    “如果不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溫某可不會罷休。”

    安鴻山忍著手腕和胸口的疼痛迎接著溫辰韞的目光,在這個晚輩的麵前,他竟然無從應對。

    “安遠兮是我的女兒,她犯了錯我當父親的有理由教訓她。”

    安鴻山伸手轉了轉自己大拇指的板結,每次他隻要是遇到事情,就會有這個小動作。

    “溫少,我敬你年紀輕輕便有這番成就。安某也是惜才疼愛晚輩的人。”

    安鴻山國字臉直接黑到了底,他話鋒一轉,“可是,我們家未出閣的女兒,為什麽會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她就莫名其妙的嫁給了一個男人。”

    一個作為父親的指責,安鴻山忍著痛,堅挺著自己的腰杆。

    就憑這一點,傳出去,誰也不能夠說他安鴻山的錯。

    低低的嘲諷的笑聲這片空間裏麵響起,先是陣陣的有點低的笑,到後麵直接是肆無忌憚的大聲的好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遠兮的身上。

    自從溫辰韞這個男人出現後,就異常乖巧的安遠兮,與之前的那個瘋狂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溫辰韞低頭看著懷中正摸著自己的眉骨壓抑著自己笑意的女人。

    她笑的就連整張臉都是張揚而不屑的。

    安遠兮覺得真是可笑可恥,安鴻山這個男人還知道什麽叫做自尊嗎?

    她抬眸看著麵前俊朗的男人,“溫辰韞放我下來。”

    男人挑眉看沼澤安遠兮。

    安遠兮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緋色的唇瓣勾起淡淡的笑容。

    一字一句異常堅硬的說著,“溫辰韞,這件事情,我要自己處理。”

    女人的五官柔弱卻又格外的堅強。

    溫辰韞看了安遠兮半晌,他才啟唇,開腔說出了一個好字。

    將安遠兮放了下來,溫辰韞伸手整理了下剛剛給安遠兮披上了西服。

    “我在這裏等你。”

    他溫柔的看著安遠兮。

    溫辰韞知道,以安遠兮的性子,一旦觸犯到她的底線,她會異常冷靜而又不留情的手撕每一個人。

    他可以插手這件事情,但是溫辰韞卻選擇了放手安遠兮去做,作為她最堅強的後盾。

    溫辰韞尊重安遠兮,尊重她的情感和個性。

    他喜歡這個女人,不就是喜歡她這種堅強毫不畏懼的性格。

    安遠兮對著溫辰韞笑了笑,示意他別擔心,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轉身,一步一步淡定從容的走向了安鴻山的方向。

    “安遠兮你想做什麽?”安馨不由自主的出聲質問著她。

    安遠兮現在這副平靜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恐慌的很。

    讓人根本猜不透安遠兮想要做什麽。

    安遠兮一直是盯著安鴻山的,聽到出聲的安馨,她冷笑。

    她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滾。”

    安遠兮眉目涼薄,眼神淩冽,一個簡單粗暴的詞就將安馨的所有話堵了回去。

    安馨張開的嘴,快速的合上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樣子的安遠兮,她竟然會覺得害怕。

    安遠兮再也沒有將視線從安鴻山的身上分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父親,“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男婚女嫁,與你何幹?”

    “我是溫太太,又跟你有什麽關係?”

    她清冷的麵容看著安鴻山,“我的好父親,你說我跟你有什麽關係。”

    安遠兮咬重了父親的這個詞,語氣越發的嘲諷。

    “安遠兮,我是你父親。”

    輕蔑的笑聲從安遠兮的鼻尖裏麵湧出來,她眉目如火,“父親?”

    她出聲咀嚼著這個詞語,伸手摸上自己紅腫的臉龐,“燒我母親照片,毀我母親衣物,讓我母親死不瞑目。”

    “從小到大,待我如畜生都不如,人前寵愛,人後傷痕累累。”

    “逼我母親害病死亡,在我母親屍骨未寒的時候便將小三迎娶進門。”

    “”

    一字一句,安遠兮清清楚楚的數落著安鴻山的罪行。

    最後。

    安遠兮提著自己的裙擺,笑著轉動了一圈,然後才站定,“這渾身的傷痕,還是我的好父親給的。”

    她偏偏頭,“還真是我的好父親。”

    安遠兮說的平淡,一點情緒都沒有了,完全已經成為一灘死水。

    安鴻山沒有想到安遠兮竟然敢將這背後的事情數落出來,他國字臉一臉失望的對著安遠兮,“我這是為了你好,教導你。”

    語氣裏麵都是痛心疾首的氣味。

    “噢,是嗎?”

    安遠兮漫不經心的反問著,眼神平靜無波瀾,並沒有絲毫的不悅。

    “那我還要真的好好的謝謝我的父親了。”

    話畢,安遠兮蹲下身子,然後撿起了低下的瓷片,她捏在手中好玩的把玩著。

    安鴻山看著安遠兮的動作,頓時變了臉色。

    “安遠兮”

    安鴻山還沒有說完,安遠兮就直接將手中的瓷片猛地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她硬生生溫淡的五官都參透著怒火,“安鴻山,你自私自利,枉為人。”

    “天地輪回,你根本配不上我的母親。”

    “心腸歹毒,無惡不作,完全不夠值得我母親去愛。”

    安遠兮雙眸蹦出寒光,“所以我知道,我母親從未愛過你,因為你不配!”

    她小時候曾經撞到過安鴻山在書房裏麵盯著她母親的照片,所以安遠兮覺得他一定對母親會有感情。

    安遠兮要踐踏安鴻山的痛楚,讓他愛而不得。

    安鴻山腦海裏麵都是安遠兮的話,他不配的到虞月如的愛。

    虞月如沒有愛過安鴻山。

    安鴻山猩紅了眼眶,頓時陷入了那一夜的魔障,他對著安遠兮抓狂。

    “對她是不愛我她如果愛我就不會和其他男人苟且”

    他伸手指著安遠兮,“你這個野種是我仁慈沒有殺了你”

    “當時我就應該殺了你”

    “野種?我是野種?”安遠兮反而開心的笑了出來。

    笑了好一會,安遠兮才停了下來,“我真是謝謝你了,你不是我父親,這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她伸手揩了揩自己眼角的淚珠。

    原來如此,安鴻山對她如此惡劣,原來是因為他懷疑她是她母親和別人偷生的種。

    她忽然覺得麵前這個男人真是可悲。

    結發夫妻的男女,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性子。

    安遠兮閉了閉眼,腦海裏麵就是母親的模樣。

    溫婉賢惠端莊。

    何其可悲。

    “我原本以為,我忍辱負重,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就會按照你自己的承諾將我母親的東西歸還於我。”

    安遠兮現在覺得自己竟然相信了安鴻山的話。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安鴻山,接下來的話,我要你一字一句聽清楚。”

    安遠兮的話語似乎像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

    她伸手指著安馨和馮素雅,“安鴻山,你不是想讓這兩個女人名正言順的跟著你嗎?”

    “我告訴你,從此刻起,我要你這一輩子都隻能背負負心漢的名譽,我要讓你你心愛的女人這輩子都隻能活在所有人的嘲諷鄙視中。”

    “她們永生永世,死後都隻能冠上小三的稱號。”

    安遠兮深呼吸,“我要安家的墓地上永永遠遠都隻存在我母親的墓碑。”

    “我母親永遠都是安家的名正言順的虞夫人。”

    安遠兮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二十幾年的恥辱時光,十八年的寄人籬下,四年的傀儡生涯。”

    “前麵是無窮無盡的深淵,麻煩你在伸手將我踩下去。”

    “從今以後,你我從此再無絲毫瓜葛。”

    她的五官暈染出了豔麗的笑容,卻帶著陣陣的寒冷,“安鴻山,你我之間的仇恨,安家的仇恨”

    “至死方休。”

    這如誓言般殘忍的話,從安遠兮的嘴裏麵吐出來。

    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想到安遠兮竟然會狠到這種地步。

    至死方休

    這到底是多大的恨意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不再理會後麵的人的反應,安遠兮抬腳走到了溫辰韞的麵前。

    女人的五官依舊淩厲,是久久不能散去的晦澀。

    溫辰韞不喜歡這個樣子冷絕的安遠兮,很冷,冷的都沒有人氣息了。

    他抬起女人的下顎,溫潤的薄唇就印在了女人的眉間,驅散了女人的戾氣。

    “帶你回家。”

    安遠兮猛地眼眶就又紅了,心中酸澀脹痛的全身都難受。

    男人打橫將女人抱了起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