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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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說客

    華塵子微愣一會,隨即笑了:哈哈,我與你師父是師兄弟,卻與司戰神不是,我又為何要替他當這個說客丫頭,之所以與你說這些,隻望你莫要墜了自己的本心。小說初心不改,方能成為邪道的正道。

    顧月兒倚著大紅色的柱子,神態慵懶的瞧著他:邪道也好,正道也好,我不在乎,師叔,你們口口聲聲都是正與邪,隻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清楚的說出來,什麽是正,什麽是邪,難道魔道一定是邪道嗎難道天宗神佛一定是正道嗎那麽不知師叔可聽說過一句話。

    她在地獄深淵裏看了許多的書,如今才明白,什麽叫書自有滿腹經綸。

    嗯華塵子饒有興趣的瞧著他,他確是想聽一聽這丫頭的嘴裏還能說出些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來。

    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是了,他們肯定沒有聽說過,因為這個時代根本還沒有衍生出這些頗具學識的東西,每一個人都隻是在通過一個表麵在看一件事情,關於那件事情的本身,關注者甚少。

    華塵子細細想了想,竟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月兒越行越遠。

    顧月兒在這蓬萊仙島裏瞎逛,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裏,隻是這麽慢慢的走著,穿過華貴的仙閣,越過那些山水美景,一路越行越遠。

    後來,顧月兒發現,她走得很偏了,偏得漸漸的這些樹木都不見了,隻剩下了黃沙與黃土,天氣也是惡劣得令人很不舒服。

    風卷黃沙,她不禁以衣袖子捂了眼,隻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都變了,顧月兒所站的地方是一個陣法之,陣法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低著頭坐在地,赤著一雙腳,素白色的衣袍滿身淩亂,似是察覺到了顧月兒的存在,他抬起頭,那雙眼睛毫無神色,顧月兒伸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他那雙無神的眼使得這蒼白而俊美的臉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誰他的聲音嘶啞頹敗,但是語氣卻是不經意間的一問,極其順口。

    你怎麽會被囚在這裏顧月兒近前一步,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眉宇微微擰起,這個人,生得確實好看全身下細算起來,有六根粗大的鐵鏈子將他牢牢的束縛著,他的麵容有些疲憊,烏黑的發已經很長了,垂在他的腳邊,美得有些不像話。

    他垂眸輕笑:我如何會在這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似打記事以來便一直在這裏了,姑娘能與我說說話已是甚好了。

    他竟帶著幾分滿足,站起身來,摸索著前走了兩步,那鐵鏈子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響,顧空梨有些緊張的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會踩著那鏈子摔倒。

    他已經習慣了,坐在顧月兒的身旁,閉著眼輕笑:姑娘既然來了,可否幫我一個忙

    什麽顧月兒理了理衣袍,將心思理順了些,這才正麵瞧這個人。

    他勾唇一笑,眼底沾染著無盡的風華:你若是遇見一個叫做苗然的姑娘,煩請你告訴她,我在找她,我找了她很久,也等了她很久,可為何卻久久都尋不得她。

    顧月兒心頭猛的一跳,苗然是北都府主亡皈的那個苗然她不覺得這個事界真的有那麽巧的事情。

    你要不然,你與我說一說苗然的姑娘的故事吧我很想聽聽看。顧月兒從乾坤袋裏摸出方天畫卷來,以咒祭開。

    他側頭想了想,忽而垂眸一笑:我眼睛不好,也不記得那些往事了,我隻記得我深愛的那個姑娘,她叫苗然,姑娘,你能否替我找找她他眼睛是全瞎的,但是他走路抬腿的時候卻是極其優雅看得顧月兒幾乎要以為他不是一個瞎子了

    記不得你怎麽會記不得呢對了,我這裏有方天畫卷,隻需你一滴血,即可看見你的前塵往事,你要不要試一試。此人氣度不凡,身透著一種為人正道的豁達,雖如今依舊是困在情字裏,顧月兒卻覺得,這個人,很難得。

    方天卷畫也好,隻是可惜,我這眼睛看不見,到時候還勞姑娘告訴我一聲,如若不然,我怕到時候我又會將她忘記。他顫抖著伸出蒼白的手,在他的手,有著深深的疤痕,這些疤痕刻著同樣的兩個字,苗然。

    顧月兒突然覺得,在一場愛情裏,那些感情又何曾公平有人愛你勝過他的性命,你卻不愛他。有人將你視之若敝履,你卻總願意掏心掏肺,恨不能以命相陪

    顧月兒取了他指尖的一滴血,瞧著他那手臂交錯的名字,心裏竟有些難過:你這樣記著她,當真值得嗎若是她已經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呢你這樣,或許隻會讓她更加覺得愧疚於你。

    他垂眸輕笑,輕撫著手臂的傷口:不打緊,若是能夠用愧疚將她留下來,也好過讓她呆在那人的身邊受辱他捧在手心裏的寶,如何甘心被旁人用來當草棄之若敝履

    這大概是所有的,愛而不得的人心裏最深的傷痛了。

    顧月兒拂開畫卷,畫卷金光一閃,將兩個人卷了進去。

    畫卷之是一座簡雅的屋舍,苗然躺在床,氣息微弱,她臉色蒼白著,若不是那靜立於旁邊的人強行將她的魂魄鎖住,聽怕她要灰飛煙滅了

    苗然與北都府主的故事他們都知道,隻是苗然與這位不知名的散仙的故事,顧月兒卻是不知道的,如今這麽一看,也隻覺得造化弄人。

    她將這散仙扶至椅子旁坐著,瞧著那站在床邊的人,他正在施法,苗然身那些傷口正在被一點點的複原,顧月兒仔細看才發現,那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之力做線,將已然靈魂破碎的苗然一點一點的縫合在一起。

    這是一個浩大的功程,顧空梨側頭望向神色平靜眼無波瀾的散仙:你好像是苗然的師父我記得苗然與那北都府主分開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原來是你救了她。

    是嗎嗯,我該救她的。他點了點頭,唇角露出一抹小得意的笑。

    顧月兒坐在一旁,竟不知如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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