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最昂貴的要挾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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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周一。??????一看書ww?w?·1k?a?nshu
果真如同斯坦利香港子公司預料的那樣,失去了托市資金的注入後,港股一瀉千裏,急速下滑,開盤就跌去接近200點,隨後恒指一頭往下栽,個股簡直就是全線飄紅,最終整天下跌554.70點,跌幅高達7.08%。
隨後的9月1日,恒指依然是暴跌不止,開盤就開在了7000點附近,比前一個‘交’易日又下跌200點左右,盤中雖然有不小的漲幅,但最終還是被打了回去,最終恒指收於7062點,比上一個‘交’易日跌去212點,跌幅達到了2.92%。
“就這麽讓他們跑了……”
望著屏幕上的k線圖,和明顯不同於往日的期指成‘交’量,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馬家瑞自然也不例外。他有些惋惜地看著空轉和雙平的成‘交’數目,這些在他看來可都是真金白銀。
由於在八月份的看法上出現分歧,一部分的空頭主力提前轉倉到了九月份,避免了被‘逼’倉的危險。但隨著八月份空頭主力的潰敗,使得他們也無心繼續戀戰下去,趁著天域基金不再扶持市場之際,他們迅速地糾集了一批資金,趁著大勢將港股快速地打壓下去,然後在7000點以上迅速出貨,第一時間逃離這個市場。
而市場上的某些其他資金,也看穿了對方的意圖,試圖在9月1日的市場上狙擊對方。雖然也曾中盤上穿到7300點,但是還是被組織有序的空頭所擊敗,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容離去。
對此。馬家瑞很不甘心。
“算了吧,既然我們已經留住了大頭,又何必在乎這些小魚小蝦呢?”鍾石微微一笑,談笑間看不出有絲毫的在意,“注意到有多少股票沒有正常‘交’割嗎?這部分的到底有什麽說法?”
一說到正事,馬家瑞的臉‘色’立刻鄭重了起來,斟酌了一番言辭之後。這才慢騰騰地說道:“粗略地估算下來,應該有超過50億港幣的額度。按照道理來說,這部分應該是有結算資格的經紀商來支付,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會有經紀商破產。雖然最終要走程序。但是這部分的資金已經返還到我們的賬戶上了。”
“居然有這麽多!”鍾石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他還是禁不住地後怕不已,對方竟然想出用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心思不可謂不惡毒。
“是啊!”馬家瑞也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當最終入戶的股票賬目和預期相差竟然有這麽大的時候,他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一?看書ww?w?·1?kanshu
“是你?什麽?現在?”
電話鈴響起,鍾石舉起話筒,臉上很快就‘露’出意外之‘色’,隻是短短的三言兩語後。他就放下話筒,沉‘吟’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倒是讓一旁的馬家瑞浮想聯翩了好半天。
“剛才香港政fu打來電話,讓我去商談關於如何遏製國際炒家再次進攻的辦法,岑印權親自打來的電話。”
點上一支煙,鍾石的臉龐在青煙中漸漸模糊起來。馬家瑞努力地想透過煙霧,尋找鍾石表情當中的變化,但仔細觀察了半天。他還是徒勞地放棄了。
“你不是已經和他們達成協議了嗎?”馬家瑞想了想之後,這才有些奇怪地反問道。由於從鍾石這裏知道了很多秘辛。所以在很多時候,他知道的事情甚至比官方的還多。
鍾石熄滅煙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道:“他們還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有些事情,他們知道了反而會壞事。”
有些事情?什麽事情?馬家瑞還沒有搞明白,鍾石就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
“今天請各位來,是想集思廣益一下,如何能夠徹底地杜絕國際炒家針對香港經濟的攻擊,一勞永逸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也要在市場的規則範圍之內。”
一到時間,坐在中間的岑印權輕咳一聲,目光巡視了一遍全場後,就中氣十足地向著在座的眾人問道。
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坐得滿滿當當,均是和市場有關的人員,港‘交’所、期‘交’所、證監會、財務司、金管局等機構的代表人物以及經濟顧問等等,唯一一個例外的可能就是鍾石,他是以‘私’人身份參與的。
盡管是以非官方身份參與,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覷鍾石,事實上自從他進入房間之後,就一直是眾人關注的焦點,隻不過鍾石一坐到最尾的位置上,就開始閉目養神,讓很多人大跌眼鏡。
岑印權的問話將眾人的思維重新拉了回來,很快就有期‘交’所的代表站起身來說道:“我建議增加恒指期貨的保證金數額,從目前的八萬港幣每手提高到十二萬港幣每手,這樣一來,炒家們做空股市的成本至少增加50%,這樣足以在一定程度上遏製他們的惡意做空。”
原本一手股指期貨的保證金是八萬港幣,並不是根據每天的盈虧進行結算,所以在沒有出現大幅虧損的情況下,這八萬港幣的期指單可以一直持有到‘交’割日。而現在大幅增加持有的成本,絕對能夠起到遏製惡意攻擊的目的。
但如此一來,市場上其他投資者的持倉成本也會相應地增加。而股指期貨市場的目的,是為了給股票市場一個對衝和預期的空間,所以期指的成‘交’量勢必會下跌,而對市場未來的預期也相應地不如從前。
不過相對於國際炒家這種心腹大患來說,這些都是癬疥之疾,所以這個提案隻是稍微地討論了一番。一群人等也就都同意了下來。
“我建議公布期貨大戶的持倉量!”很快,又有另外一條關於期貨‘交’易的提議也被拋了出來。
關於持倉量,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因為會涉及到券商的部分商業機密,甚至還會有人因此根據每天倉位的變動,預判出對方的動向,繼而進行跟倉‘操’作等等諸如此類的利益糾紛,所以對此心知肚明的人並沒有急於發表意見,一時間場麵竟然冷清了下來。
“我同意這個提議!”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鍾石竟然站出來附和同意。見眾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鍾石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後,這才好整以暇地說道:“長久以來。我們都有一個錯覺,即造成今天局麵的是來自美國或者歐洲的國際炒家,但我們卻忽略了,即便是在香港內部。也有不少人對這一次的攻防戰抱有悲觀的態度,更有甚者親自下場做空,這在無意間給我和我的基金製造了極大的麻煩,因此我同意公開期貨大戶的持倉量,甚至是隻要持有超過500手以上的頭寸,就要向期‘交’所報告。”
“另外,我還建議,公布融券的額度,而如果是借出超過某個額度的持股人。也可能將他的身份公布於世。這條意見和上一條一起實施,讓全香港六百萬市民看清楚,到底哪些人在出賣香港。哪些人在維護香港的利益!”
這番話一出,立刻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入了一塊千鈞巨石,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說前一條,通過討論還有實施的可能的話,那麽鍾石後麵所說的一條,不管怎麽說。都沒有任何一絲實行的可能。雖然在座的人都很清楚,在此次風‘潮’當中。肯定有超級富豪借出手中的股票給國際炒家,他們也是對這種行為感到痛恨不已,但如果真的將這種行為公之於眾的話,後果可絕對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即便是特首恐怕也彈壓不下來。
香港雖然有六百萬市民,但掌握香港命運、決定香港前途的依然是處於社會最上層的那一撮人。
眾人竊竊‘私’語,一時間整個會場陷入到了失控的狀態當中。
鍾石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足足討論了五分鍾之後,岑印權才重重地咳嗽一聲,將眾人從‘混’‘亂’當中拉了回來,見會場重新安靜之後,他才大有深意地看了看鍾石,說道:“第一條意見倒是不錯,可以討論,但是第二條的話,牽涉麵實在是太廣,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討論。”
他並沒有當麵反駁鍾石的話,反而是用了一個“拖”字訣,倒是給了鍾石麵子。
很可惜鍾石並沒有理解這番“苦心”,似笑非笑地瞟了岑印權一眼後,鍾石用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如果後麵一條不能實施的話,那麽一旦國際炒家來襲,我是不是也可以借出股票?想必諸位應該很清楚,我現在手頭上可是有著大把的股票,就在前天,斯坦利.德魯肯米勒還親自拜訪我,商討雙方合作的可能呢!”
鍾石入場救市,這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但德魯肯米勒‘私’下拜訪,卻根本沒多少人知道。一時間,所有詫異的目光都從鍾石的身上移向了岑印權,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位小鍾先生和岑印權的關係不錯。
岑印權臉上表情不變,但心中卻是大為驚駭,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地後悔起來。自然,他是不相信鍾石會和國際炒家們合作,但是此時鍾石說出這番話,威脅的味道實在是太濃了,因此心思急轉了千百回,他仍然要堆出一副笑容,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鍾先生真是太會開玩笑了,我們都清楚,你是最愛港愛國的人士,怎麽可能會和國際炒家合作呢。現在,我們回到正題,討論這兩個方案的切實可行‘性’!”
“是的,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察覺到岑印權眼中的無奈,鍾石飛快地眨了眨眼,朝著四方一拱手,說道,“實在抱歉,我個人年輕氣盛,所以提出的方案可能並不完善,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提出寶貴意見,畢竟我也不想讓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就這麽拱手讓人。”
“在這裏,我保證,如果國際炒家再次來襲的話,天域基金一定會盡全力和港府站在一起,絕對不會向他們借出一分錢的股票。前天,我也是這麽對量子基金的德魯肯米勒說的。”
眼見著鍾石如此信誓旦旦地在眾人麵前表態,斷然不會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岑印權立刻眉開眼笑起來,說道:“其實公布融券這一塊,我們雖然不一定能夠公布融券方的信息,但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限製融券業務,不讓他們做空,大家覺得怎麽樣?”
這一條雖然也是石破天驚般的提議,但畢竟給那些做空香港的富商們留了麵子,又有了前一條做鋪墊,接受起來就不是那麽的困難,所以眾人在一片喜氣祥和當中開始討論相關的細節。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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