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頑童公孫說往事 鬥天魔群英逞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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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韓微笑著說:“他老人家是天下武林總盟主,武功蓋世,絕無敵手。這本書就是他親筆所著,是每一個武林人士都要學的聖典……”

    蘇立雪打斷了他:“你說張玄齡是當今第一高手,那麽誰是當今第二呢?”

    公孫韓笑道:“蘇公子,張總盟主是當今武林總盟主,武林人士對他老人家無不敬仰,因此無人直呼他的尊諱,人人都叫他一聲‘張盟主’。蘇公子,今後你提到他老人家,也要稱呼張盟主才是——至於說到什麽第二高手嘛,我想應該是沒有的,要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武是生死相搏的大事,和第一高手比武的第二高手既然輸了,性命必然難保。以前到是有那麽個人,堪稱第二高手,但他和張總盟主比武之後,就已經死了。”

    “這個人是誰呀?”蘇立雪自然要問。

    “他就是以前的魔教教主夏侯天乙。”公孫韓知道這班師弟對武林掌故一竅不通,索性講個明白:“天下武林,分為正邪兩道。正道武林以武德為本,講究行俠仗義,保國安民;邪道妖魔則損人利己,殘害無辜。咱們天門武館也屬正道。正道武林人士都聚集在武林張總盟主的麾下,邪道妖魔則被夏侯天乙的魔教收攏在一起,雙方勢同水火,不能兩立。二十六年前,張總盟主率領天下武林正道前往魔教總舵密火崖,與他們決一死戰。同去的有少林寺方丈釋慧大師,武當派掌門九蓮道長,峨眉派掌門寶元禪師,昆侖派大俠薑禦風,猛虎幫幫主盛鯤鵬等眾多的天下一流高手,咱們的師父也在其中。那魔教中邪派高手也十分眾多,雙方自山下打到山上,死傷都不計其數。咱們的師父當時被魔教右護法朱沙河用帶毒的暗器打傷,幸虧救治及時,才保住了性命,但也不能再戰。

    “雙方血戰到天色漸暗,彼此都死傷慘重。咱們這邊,除了師父受傷之外,釋慧方丈與魔教左護法梁無傷比拚內力,雙雙重傷嘔血;寶元禪師竟被魔教副教主姬光天一劍刺死,薑禦風、盛鯤鵬也都受了傷。魔教那邊,副教主姬光天刺死寶元禪師時,也被寶元禪師臨死擲出的念珠打傷,張總盟主趕上,幾個回合就一掌打死了姬光天;魔教左護法梁無傷已經不能再戰,被手下人救走;右護法朱沙河被猛虎幫四大高手圍攻,四大高手中的鐵虎爪放出毒蛇,咬傷了朱沙河,朱沙河中毒之後,支持不住,被四大高手群毆而死。魔教中就是以正副教主、左右護法和四大神使武功最高,現在都死的死、傷的傷。咱們這邊雖然也有死傷,但張盟主卻在,他勇不可當,率領眾人殺得魔教血流成河,眼看就要一敗塗地了。但是說來也怪,那魔教教主夏侯天乙卻始終沒有露麵。”

    公孫韓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蘇立雪聽得津津有味,隻覺得有生以來從未聽過這麽好的故事。他插嘴道:“他為什麽不露麵,是不是嚇跑了?”

    公孫韓放下茶杯說:“他怎麽會跑?當然張盟主等人也暗暗納悶,相互提醒要小心夏侯天乙的暗算。就在大家已衝進聖火殿,眼看就要滅掉魔教的聖火,大功告成之際,忽聽得霹靂般一聲巨響,一道石壁被打得粉碎,一條人影像箭一樣飛射出來,攔在了眾人麵前,此人正是夏侯天乙。原來他之所以不出來,是正在閉關修煉一門極厲害的邪門武功,一點兒也分心不得,直到眾人衝入聖火殿,他才打通玄關,大功告成,急忙出來迎戰。

    “那夏侯天乙厲聲道:‘張玄齡,你好不知羞恥,竟然趁著我閉關修煉之際前來偷襲,虧你還以武林正道盟主自居。’

    “張盟主道:‘我們並不知道你閉關,況且你們魔教對付我們正道之時,不管何種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現在又來講什麽公平?’

    “夏侯天乙道:‘廢話少說,既然來了,不如就由你我決一生死。你若輸了,就帶著你的人趕快滾蛋!我若輸了,就和我的弟兄遠走西域,再不踏入中土半步,你看如何?’

    “這夏侯天乙十分狡猾,他見魔教人馬傷亡慘重,如果群毆,必敗無疑,所以他想同張盟主單打獨鬥。咱們這邊自然也有人識破了他的詭計,猛虎幫幫主盛鯤鵬說:‘盟主,休理他胡說。魔教從來不講道義,咱們還是一起上。’武當掌門九蓮道長心中暗想,張盟主已拚鬥了大半天,精力消耗了不少,夏侯天乙卻是新銳,兩人比拚,張盟主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於是他踏前一步說:‘夏侯天乙,你想和張盟主比武,先贏了我這口劍再說。’

    “張盟主微微一笑,拉住九蓮道長與盛鯤鵬說:‘與他單打獨鬥,正合我的心意,一來免得咱們多有死傷,二來叫他輸得心服口服。眾位兄弟且請退下,讓我與他比試一番。’”

    公孫韓說到這裏又倒了杯茶喝。蘇立雪禁不住讚歎道:“張盟主好樣的,真是個大英雄。”仰慕之情溢於言表。

    公孫韓說:“那是當然,當時武林群雄和魔教教眾都站立一旁,讓開地方。張盟主和夏侯天乙二人相距數丈,四目對視,好半晌雙方都一動未動。”

    蘇立雪忍不住說:“他們快打呀,怎麽磨磨蹭蹭的不動手?”

    公孫韓笑道:“你有所不知,比武固然要比武功,但更重要的是比氣勢、比膽量。他們兩人這一番對視,就是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手。當時,聖火廳裏聚集了二百多人,但卻靜悄悄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他們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對視著……最終,到底是邪不勝正,夏侯天乙在張盟主目光的逼視下再也挺不住了,他大吼了一聲,廳內其他的人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哆嗦。隻見夏侯天乙像一道閃電似地撲向了張盟主,拳腳猶如暴風驟雨,向張盟主擊去。張盟主也不怠慢,立刻出手還擊。兩人拳來腳往,鬥在一起,快得就像狂風裏的風車,根本看不清路數,拳腳帶動的風聲也連在了一起,猶如簫管長鳴,曆久不衰。”

    其實,公孫韓當時並不在場,他是在轉述師父任天廣的描繪。任天廣的武功未臻化境,所以看不明白。當時的高手如釋慧方丈、九蓮道長還是能把招數看得一清二楚的。

    公孫韓接著說:“雙方這般驚心動魄的搏殺竟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忽然兩人大喝一聲,分開兩旁,依舊虎視眈眈,不一會兒,兩人又鬥在一起。這一次卻都出手緩慢,一招一式條理分明,就像師兄弟平日裏對練切磋一般。在場的高手卻清楚,這其實比剛才的拚鬥更加凶險。這次比的完全是內力強弱,一點也取巧不得。如此又打了半個時辰,張盟主始終神定氣閑、從容不迫,夏侯天乙卻須發戟張、目眥欲裂,忽然,他大吼一聲:‘誰耐煩與你磨蹭個沒完,幹脆來個痛快的吧!’說罷,雙掌齊發,向張盟主擊去,張盟主也立刻伸出雙掌相迎。在場眾人都大吃一驚,知道這是最凶險的時刻,雙方要以比拚內力來決生死,這場比完,必有一人斃命!

    “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前湊,縮小了圈子。張盟主如淵停嶽峙,穩立如鬆,竟然麵不改色,隻是雙目神光閃爍,大異平常。那夏侯天乙卻全身骨骼劈劈爆響,身子不停顫動,麵上黑氣越來越濃,他咬牙切齒,眼睛紅得好象要噴出血一樣。雙方僵持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隻見兩人頭上都冒出了白氣,這時,大家都看見夏侯天乙抖得越來越厲害,嘴角慢慢有血絲流出。終於,他大叫一聲,大口鮮血噴出,與此同時,張盟主的雙目突然神光大放,兩掌一發力,把夏侯天乙推出數丈開外,直向那聖火台飛去。魔教的聖火台就是一個一人多高的木架,上麵放著一個鐵鍋大小的燈碗,裏麵貯滿燈油,用粗大的燈蕊點亮聖火。夏侯天乙正撞在木架上,力道太大,竟把木架撞散,傾刻間諾大的燈碗倒扣下來,劈頭蓋腦澆了他一身,頓時,夏侯天乙全身火起,變成了一個火人!

    “在場的人不管是正派的,還是魔教的,全都驚呆了!隻見熊熊火光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掙紮著站起,大火裏傳來了夏侯天乙淒厲的聲音:‘張玄齡,你毀我神教,此仇深如大海,我神教世世代代與你們正派不共戴天!有朝一日,我後世子孫定滅你正派。’這時,魔教那些人似乎剛清醒過來,口中嚷著:‘教主,教主!’衝過來要為他滅火。夏侯天乙喝道:‘你們全都給我站住,聽我傳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