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嬰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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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11月11日,北京某家婦幼醫院。

    “咚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沉重而又急促的腳步聲,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飛奔似的衝上樓去。

    終於到了三樓,在他看到了“婦產科”這個醒目的標識後,他立刻踉踉蹌蹌地刹住了腳步,緊接著又是一個難度極高的180°空中大轉身,向手術室的方向匆匆趕去。

    然而,到了手術室門口,他才發現手術室的們已經被反鎖上,門上那個刺眼的紅燈代表著手術已經開始了。

    “還是來晚了嗎?”他彎下腰去,雙手抓住自己的膝蓋,氣喘籲籲地自言自語道。

    “建民,你來了啊?”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冷不丁地嚇了他一大跳。

    建民趕忙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自己的丈母娘赫然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這麽匆匆忙忙地趕路,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嶽母大人就在自己的身旁——這下可真是糗大了。

    “媽……你也在這裏啊,咳咳……”

    建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尷尬地幹咳了兩聲,說道,“倩倩她……”

    “倩倩她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

    老婦人頗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女婿這副狼狽的樣子,幹脆就直接打斷了說話支支吾吾的他。

    “我還要等著抱我的大孫子,所以當然要在這裏……倒是你這個當爹的很忙啊,還要我打電話告訴你孩子就要出生了,然後催著你來醫院,是嗎?!”

    老婦人豎起了眉毛,有些生氣地反問道。

    “哪裏……我可不敢……”

    建民幹笑著說道,“現在公司裏正忙得不可開交,領導成天都督促著我們加班,我也根本就脫不開身。剛剛我接到您的電話就立刻跟領導請了假,往醫院這邊趕來,不過沒想到還是晚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媽。”

    “好了,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能來了就好。”

    老婦人微微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你還是辦點正事吧,趕快給孩子起個名字。”

    建民走到了老丈母的身旁,坐了下來,用手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陷入了沉思。然後,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然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來。

    “對了,今年正好是龍年……要是生下來的是個男孩的話,不如幹脆就叫他張小龍吧!正好也寄托了咱們盼子成龍的厚望。您覺得怎麽樣啊,媽?”

    “小龍……嗯,這個名字還是挺不錯的:雖然簡單樸實,但卻寓意非凡。”老婦人微笑著說道。看得出來,她還是對這個名字挺滿意的。

    “這個名字我挺喜歡的,要是倩倩也同意的話,那就這麽叫好了……可是,要是個女孩又該叫什麽名字呢?”

    “女孩兒的話,就讓倩倩自己來起名字吧。”

    “嗯……這樣也好”

    老婦人微微地點了點了頭。說著她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這都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手術室裏怎麽還是沒有半點動靜?”老婦著急地說道。

    “應該也快了吧。”建民小聲地說著。

    此時此刻,他自己心裏何嚐又不著急?他也已經期待這天很久了——自己終於也要成為一名父親了。

    他就這樣一直在手術室的門口漫步徘徊,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急躁與激動。剛剛褪去的汗水又一次在不知不覺間爬滿了他的額頭,順著他的兩頰緩緩滑落。

    忽然,從手術室裏傳來了一陣稚嫩的哭喊聲,仿佛在向人們宣告著又有一個新的小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

    與此同時,健民走動的腳步瞬間停頓下來,然後他急忙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手術室門口。而老婦人也霍然地站起身來,匆匆的走到建民身邊,等待著手術室大門的打開。

    “嘎吱!”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緩緩推開,隻見一位醫生從中走了出來。

    “恭喜您,孩子已經順利地出生了,母親的身體也並無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謝謝您……真是辛苦您了,醫生先生。”建民激動地說道。

    說完,他便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手術室,來到了病床邊,坐了下來。

    “建民,你來了。”

    看到自己的丈夫來了,倩倩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無力地小聲說道。

    隻見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嘴唇有些微微發紫,全身的衣服也都已經被冷汗所浸濕。

    但是,她懷裏卻還是緊緊地抱著孩子,就像是守護著自己這一生中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就會失去這個小寶貝似的。

    “辛苦你了,倩倩。”

    看到自己的妻子這般疲憊的模樣,建民俯下身來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

    “我沒事的……快來看看我們的小寶貝兒,是個小男孩兒——我們終於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開始當父母了……終於等到這一天啦!”

    “是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建民輕輕地接過了孩子,小心地把他摟在懷裏。

    “哇哇哇哇……”

    嬰兒還在不知疲倦地哭喊著,仿佛要把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新奇全部都宣泄出來。

    “乖乖……我的寶貝兒子,讓爸爸好好看一看,乖……別哭別哭哦!”

    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健民他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適應,甚至略微還有點手忙腳亂。

    “怎麽樣?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兒啊?”

    老婦人走進手術室問道。

    “媽,您快來看看,是個大胖小子呢!”建民抱著孩子,興奮地說。

    “慢著點兒,可別傷著我的大孫子了。”

    在此刻,老婦人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嗯,讓姥姥來好好看看哦……呦嗬,還是一個小帥哥呢。小時候就長得這麽俊,以後肯定會是一個大帥哥!”

    “怎麽樣?那就叫他張小龍吧……倩倩,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啊?要是喜歡的話就定下來吧。”

    老婦人把孩子遞給了倩倩,搓了搓手掌,微笑著問道。

    “小龍……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那就這麽叫吧,我沒有意見。”

    倩倩抱回了孩子,對著建民和母親笑了笑。

    “來……小龍,別哭了,睜開眼睛瞧瞧媽媽啦!”倩倩輕輕地搖晃著懷裏的嬰兒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那小嬰兒就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似的,立刻毫無征兆地止住了哭聲。然後,隻見他一點一點睜開了眼睛。

    “瞧啊,多好看的眼……”倩倩盯著他那雙有神的眼睛,忍不住讚歎著說道。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又被她生生地咽回了喉嚨。

    因為,她瞧見小龍那雙烏黑的眼睛中忽然閃過了一絲微弱的藍光,猶如閃電般一掠而過,但頃刻間又消失得沒有了痕跡。

    “怎麽了,倩倩?”

    健民還有老婦人都關心地探過身來,仔細地觀察著小龍的眼睛。

    “這不是挺好的嗎?多有神的一對眼睛啊!”

    “沒……沒什麽。剛才一定是我太累了,眼睛都看花了。”

    倩倩揉了揉眼睛,把小龍遞給了母親說道,“媽,我現在太累了,您和建民就先把小龍放在這裏吧,正好也讓我自己在這裏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嗎?”

    “嗯……剛把孩子生下來,你肯定也已經很累了吧?唉……”

    老婦人抱起孩子,萬分小心地把孩子放在身邊的小床上,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那你自己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和建民先出去了。”

    “嗯。”

    倩倩微微地點了點頭。

    聽著母親他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倩倩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而,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可愛的小家夥,她卻又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嗎?”

    倩倩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不過,小龍眼中的藍光確實隻是一閃而過,恍惚得令她自己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見過那道藍光。

    “哎呀呀,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嘛!幹嗎老是想這麽多,真是自己嚇唬自己——哪來的那麽多邪乎的事啊?”

    倩倩隻好這樣的自我安慰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老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倩倩在心裏默默地想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是奇怪呢……”

    但是,包括倩倩之內的所有人卻都沒有發現,之前的時候有一絲微弱的金光從空中閃過,最後掠進了小龍的體內。

    ……

    醫院對麵,一座高樓的房頂上,一位身著白衣的老人坐在樓頂的邊緣,靜靜地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其實說他是個老人也許並不恰當:盡管他的額頭處有著稀疏的幾道皺紋,可是那一頭垂落到肩膀的金色長發之中卻找不到一絲白色的痕跡,連皮膚也是那般的光滑而富有彈性,根本看不出來有一絲一毫蒼老的痕跡。

    然而,最有特點的地方卻還是那對淡漠的金色眼眸:在他眼中,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跟他全然沒有半點關係——仿佛就算是天塌地陷,山崩地裂,他也照樣可以安詳自若,泰然處之。

    他就這樣平靜地坐在那裏,卻宛若超脫了這片天地一般的悠然自得。

    “小東西,你終於出生了。”

    隻見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那麽想來聖尊大人也應該完成了他最後的使命了,此刻也已經……”

    說到這裏,他卻又突然止住了話語,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不過聖尊大人,請您放心。本座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您所交代的遺願。”

    “不管怎樣,本座都相信,聖尊您的選擇是一定不會錯的。”

    說著,隻見他轉過身去,一襲白衣隨風飄拂。然後就這樣雙手後背著站立不動,可是他周身的空間卻猶如流水一般緩緩波動起來,身形逐漸隨之一點點淡去,最後徐徐地消散於這片天地之間。

    ……

    這是一片未知的神秘空間。

    隻見這裏的天空全然都是金色的,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使得整個世界都顯得格外的聖潔美麗。

    然而,放眼望去,世間所有的事物卻置身於茫茫雲海之中,給這裏的一切增添了幾分縹緲迷離的虛幻;就像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擺脫了凡塵的喧囂紛擾,斬斷了世俗的牽連羈絆,超然灑脫地屹立於天地之間。

    空間的中心區域則是一座直插雲霄的殿宇。然而,無論是規模還是華麗程度卻都已經全然超出了傾盡人力財力所能及的極限。

    整座宮殿全都是選擇最上等的的白金和水晶所打造而成,沒有其他任何一絲一毫的雜質。

    它的雍容華美盡顯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它的神聖威嚴使得世間那些所謂的建築奇跡都為之黯然失色,任何事物放在它麵前都如同是孩童玩耍的玩具一般,幼稚而又可笑。

    這,才是一處當之無愧的神跡。

    殿堂的內部,珍珠、翡翠、瑪瑙、甚至是鑽石都好像是沙粒那般一文不值似的,被鑲嵌得到處都是,使得整個宮殿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一襲長不見頭的金絲地毯覆蓋在那由白玉石所鋪砌的地麵上,從宮殿門口一直延伸到大殿深處。然而此刻,金絲地毯的兩側卻都整整齊齊地站立著兩列衛兵。隻見他們身上都盡數穿戴著金色的盔甲,手執金色長矛,就這樣嚴陣以待地站在那裏。

    一種無形的蕭瑟殺氣以及渾厚澎湃的戰意混合在一起,彌漫在大殿的空氣當中,使得這裏的空間都在微微蕩漾著,甚至就連溫度也驟然間降低了許多。

    毋庸置疑,這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紀律嚴明,身經百戰,殺人如麻的將士。像這樣的一支軍隊,隻要是得到了統帥的命令,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夠掀起一片血海——也唯有這樣冷酷無情的軍隊才能算是一支名副其實的軍隊。

    可是,最令人驚歎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他們之間配合得完美無缺的默契:就是這樣一支人數上千的軍隊,他們的氣息卻凝合得天衣無縫,宛若渾然一體。

    這,才是一支真正所向披靡的天兵神將。

    殿堂的中心,金絲地毯的盡頭處,在那金碧輝煌的高階之上,赫然擺放著三具格外彰顯高貴權勢的王座。

    雖然,居中的那一王座還是空缺的,但是在其旁邊的一左一右卻都已經有了人入席,分別是一位風情萬種的美婦和一位體格十分壯實的大漢。

    隻見那位美婦身穿鳳袍,舉手投足間都顯露出端莊典雅的風韻,猶如鳳凰一般恢宏大氣的儀態,頗有一種女皇所獨有的傲然風範。

    而右邊的那位大漢坐在那裏就好像是擎天柱一樣,仿佛用他那具壯實的身軀就可以支撐起一片天地;他雖然就僅僅是坐在那裏不動,但卻給予人沉重的壓迫感,和一種穩如泰山的厚實感。

    目光繼續向上移動,隻見還有一王座淩空而立,它周邊散發著耀眼的金色光輝使得那下麵的三具王座都顯得相形自穢,黯然無光——它就像是“權”與“力”的最好詮釋:坐上了它,就可以坐擁整個天下。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帝尊之位。

    “嗯……看來人也已經都到齊了。”

    殿堂裏突然響起了一道蒼老的嗓音。聲音雖然微弱,但卻仿佛從這大殿的各個角落裏傳來,使得這裏的每個人都可以聽得十分清楚。

    隨後,在那三具王位裏中間空餘的位置,一個白衣人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出現——赫然便是之前的那位白衣老人。

    雖然,他就是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安詳地坐在那裏,卻在瞬間把這宮殿裏所有人的氣息都聚攏到了一起,一種無形而又無聲的威嚴不禁油然而生。

    “那麽,本座宣布,本次神界集會,現在正式開始。”

    白衣老人緩緩站起,瞳孔裏迸射出略帶淩厲的金色光亮,輕聲說道。

    隨後,隻見高階之下的兩列將士都一起整齊地單膝跪地,微微把腦袋伏下,畢恭畢敬地齊聲說道:“屬下恭迎大長老。”

    坐在他旁邊的美婦和壯漢此刻也都站起身來,對著他微微鞠了一躬。

    神界大長老雲覆天,神界除了聖尊以外的至強者,也是神界德高望重的古董級元老。聖戰過後,聖尊重傷幾近隕落,在前往凡境尋找繼承者之前,把神界的一切事務但暫時交由他處理。

    因此,雲覆天現已經成為了神界的首腦人物,是神界千萬子民的精神支柱,肩上的責任也不所謂不重。

    “好了,都免禮吧。”

    雲覆天點了點頭,說道,“本座這一次這麽著急地把你們召集過來,也確實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各位。”

    說到這裏,他不由地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繼續說到:“聖尊大人已經成功找到了繼承者,而繼承者也順利地出生了――這一切都在按照我們的計劃非常順利地進行著。”

    話音落下,先是絕對的寂靜充斥著整個殿堂,然而隨後所有的人仿佛才剛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子熱鬧起來。

    每個衛兵原本都冰冰冷冷的麵容頓時洋溢起了激動與喜悅,就連坐在覆天身邊的兩位長老也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狂喜,臉上也不由得掛起了一絲微笑。

    “大長老,您確定這情況屬實嗎?”

    那位壯漢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確實是千真萬確。”

    雲覆天微微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

    “看來,也是時候讓我們來看一下聖尊大人最後交代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