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1年，x市，這裏是西北第一大城，城市人口高達千萬，城市文明高度發達。但文明越是發達，社會等級差距越大，文明與落後並存、發展與倒退同行。在華夏，叫做城鄉結合部的地方最能體現。

    沒有城市的繁華和雄偉，也缺少農村村舍的互幫互助，這裏出生的孩童，大多見識而且向往城市的富美生活，但家庭卻往往無法承擔這種生活。叛逆、虛榮、自傲、野蠻成了大多學生的代名詞，學校也不會去管這些學生，管不下，而且麻煩。這些學生很多會中道輟學，但固化嚴重的社會不會給予他們太高的地位，這些很多人會拉幫結派，成為混混。jgcha不想管也沒法管，混混犯的案子太小，關幾天屁用沒有，還給自己惹一身騷，被人記恨。

    陳奉出生於農村，但卻是在這種地方上的初中。今年十二歲的陳奉與陳剛在此地一公辦學校上著初二。

    學校建在鄉鎮中心的西麵，兩旁是居民房，十多家為一區，成長方形，用高牆包圍起來，區與區之間隔出巷子，由於道路過窄，無法安裝路燈，白天尚好，一到晚上，就如同鬼街一般，黑漆漆不見人影，冷颼颼涔人心脾。除了酒鬼癮君子這類人，很少有人夜晚敢走這些路。

    冬天的星期天，學校學生正好要歸校，此時正是夜間，月亮也不像往常在值班，失去蹤跡。

    昏暗的路燈用黃色的光照亮人行大道，但和寂靜無人的街道搭配起來，卻有種陰森的感覺，與白天的喧嘩熱鬧形成鮮明對比。在距離學校臨邊某巷內，十二歲的陳剛正全身發抖看著眼前的屍體。

    死者二十多歲，趴伏於地，身穿皮衣，紮著耳釘耳環，頭發染成紅色，與地麵的血相得益彰。腦後一個大洞往外湧著血，雙眼驚恐的看著瞪著前邊，一隻手奮力的向前張開，似乎想抓住什麽，死狀慘不忍睹。

    陳剛牙齒打顫，渾身發抖，手上帶血的板磚再也拿不穩，哐當砸到地上，他往後急退幾步，癱坐於地，張著嘴卻發不出聲，又急忙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嘟嘟的呼叫聲在昏暗環境極為突兀。

    電話很快接通。“咋了，剛子。”陳奉懶散的語氣傳來，和他長大後幾乎是一個腔調。

    陳奉家庭寬裕，一直在外租房住單間，這與他孤僻性格有很大關係。

    “奉，奉哥，救救我。”

    “怎麽了，慢點說，別著急。”電話那頭陳奉也正經起來，伴隨著下床的聲音。

    “死人了，我把人打死了。”陳剛帶著哭腔，一會低聲哭了起來。

    “我靠！你現在在哪？有人看見沒？”陳奉先罵一句，冷靜問道。

    “沒人看見，就在學校朝左兩道街，哥，救我，我不想…”

    “別說話，就在那待著，別讓人看見你和屍首，等我過去。”說完掛了電話。聽到陳奉聲音，陳剛才鎮定些，四下張望無人，費力的把屍體拖到一垃圾桶拐角。跪到地上帶著哭腔雙手合十拜：“我不是故意的，怪你先動手，不不，不怪你……”

    旁邊街道不時有輛汽油車或懸浮車車經過，帶起刺耳的聲音，給這片暗藏血腥的土地來陣配樂。每當這些車經過，陳剛總要全身打顫，探頭出去，又猛的縮回。

    不到十分鍾後，提著一玻璃瓶和一大塑料袋，將自己包裹嚴實的陳奉快步來到，先是在巷子口張望一番，確認沒有攝像頭後才進去。

    看到人影接近，陳剛一陣慌亂，但聽到來人一句“剛子”後，瞬間帶著哭腔上去。

    “別哭，到底怎麽回事？屍體在哪？”陳奉脫下大衣，將鞋內用來改變身高的墊子取出。

    看到陳奉時陳剛就已不再害怕，他永遠自信：隻要有奉哥在，就一定沒事。陳剛穩了穩神，緩緩說來。

    死者是名平時在學校周圍靠訛詐學生、收保護費為生的混混，還吸毒。陳剛是住校生，除過周末兩天，其他時間都在校內，正常情況下雙方應該不會產生瓜葛。

    但約上個月，可能是毒癮發作，這名混混和其他兩個同夥翻牆進了學校——他們都是這裏畢業的。在搶了數人準備逃時遇到陳剛，三人還想搶，但陳剛年齡雖小，但力氣很大，硬是把三人糾纏住，直到學校保安趕來，三人趕忙越牆逃走，後來警局靠著監控捉回兩人，一人潛逃，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陳奉也知道此事，得知陳剛無事後也未在意，學校也對此加強戒備，事情逐漸淡出人們視線。

    但事情往往出乎意料，逃跑的混混毒癮發作，卻沒渠道，喪失理智下就打算搶劫，今天路過學校時正好碰到陳剛。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時混混的腦子已不是很靈光，用刀將陳剛逼進這條孤僻的巷子，勒索錢財。

    陳剛終究是個孩子，驚恐之下乖乖交了錢，可混混仍不罷休，要剁陳剛一手。

    之後陳剛已不甚清楚，隻記得手邊有塊磚頭，腦子一熱，就衝著混混狠命砸了過去。他年齡不大，但體型高大壯碩，癮君子的麻杆身材哪裏能擋，一下腦袋就多了個窟窿。

    這邊陳剛講著，陳奉也沒停下，從口袋取出塑料手套帶上，又擰開玻璃瓶，將瓶中液體傾灑在屍體上，屍體表麵揮發起絲絲白煙，液體是二十一世紀中期用來代替汽油的新能源，極為易燃揮發，平時遭到嚴格管製，也不知他是哪弄來的。

    陳奉拉住陳剛退開幾步，打個火就丟了過去，屍體騰的燃了起來，不高但跳躍舞動的幽藍色火焰帶著絲詭異的美感，將狹窄的巷子照的更加陰森，如同鬼火。

    平靜聽陳剛講完，陳奉雙手撐住牆壁，緊閉雙眼，用頭抵牆，不做言語。四周隻有屍體燒焦的滋滋聲，和夜晚其他人家的狗吠聲。

    “那邊是誰？”巷口語氣嬌柔嬌柔的女聲。

    燃燒的屍體被龐大的垃圾桶擋著，隻在對麵牆壁映射著藍光，路過的人大多會直接忽略。但現在偏偏被人看見了。

    陳奉陳剛對視一眼，立刻緊張起來，將身子緊緊貼住牆壁，離開屍體，借著黑暗蹲在一旁，隱藏身影。

    腳步聲漸漸逼近，來人似乎擔心，腳步緩慢且輕，還不時呼喊幾句。

    來人很快發現了燃了大半的屍體，陳奉借光看到來人是名不高，留著長發的女生，還穿著校服，陳奉雙腳蓄力，身體前傾。

    女生初時沒看清是什麽在燃燒，愣愣的呆著，但彌漫的肉香和在火焰中燃燒的大字讓他反應過來。

    女生張著嘴，全身發抖，身子後退。不待其出聲，陳奉已猛撲出捂住其嘴，將其死死勒在牆壁上。

    女生脖子被緊緊扣住，雙腳懸空，發不出一點聲音。而陳奉瘋了一般，喘著粗氣，麵目猙獰，手裏力氣不斷加大，陳剛一看要出人命，趕緊上前衝開二人，女生跪伏於地，涕泗橫流，咳嗽不斷。

    倒在地上的陳奉深吸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剛才他太害怕了。又站起看向那女生：“不許叫，不然掐死你！”

    剛緩過神的女生極為害怕，連話也答不出，攤在地上向後挪，嘴裏苦苦哀求。

    “別殺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求求你了。”嬌柔的聲音因恐懼已變了調。

    陳奉扭頭看向還帶著輕微火焰的焦屍，此時隻剩下孩童般大小。

    “陳剛，你先趕緊回學校，路上小心監控，走正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宿舍後就睡覺，其他的你別管了。”又把大衣丟給他。

    陳剛點點頭，穿著大衣，躡手躡腳出了巷子，匆匆走了。

    陳奉上前提起那女生，將兩手翻到身後，用皮筋綁住大拇指，防止逃跑。又在其身上搜索一番，確保沒有通訊工具，隨手用她的衣服堵住嘴，丟到一旁。又從塑料袋取出濕布，花了半個小時將此處的指紋腳印全部擦拭。

    處理完後忍著惡心，將焦屍丟入垃圾桶，並用垃圾掩埋起來，將現場收拾幹淨，不顧女生的哼哼，一把抱住，墊著腳快步離開。

    “我解開你，跟著我走保證你安全，敢說話絕對能先殺你！”陳奉語氣沉悶嚴厲。

    女生趕忙點頭，陳奉取下衣服，解開皮筋，但緊緊拉住女生的臂膀，與其貼在一起，樣同情侶。

    街上不時碰到匆匆而過的路人，女生拖著步子，還多次咳嗽，想引起注意。這反而惹惱了陳奉，將一團布塞入女生嘴中，撐的兩頰高高鼓起，但被昏暗的光線所掩蓋。

    很快回到住處，陳奉將房門反鎖，拉上窗簾，又把女生綁了。陳奉攤坐在小房間的床上，雙手捂臉，呼吸漸漸平穩。

    陳奉起身，這時才看清女生樣貌。身材幹瘦矮小，皮膚發暗，長相一般，一雙大眼亮晶晶的，可惜頂著兩個黑眼圈，正低聲哭泣著。

    “哪裏人？叫什麽名字？”陳奉取出堵女生嘴的布問道。

    “初二，四班，韓，韓芸，住校。”韓芸顫抖著回答。

    “我兩個星期前剛轉來，什麽都不知道，我決對不說出去，求你放了我。”韓芸哭求著。

    陳奉麵色平靜，語氣淡然：“可你看見了。”

    “我什麽都沒看見，我……”

    “閉嘴。我不殺你，隻要風頭過了，就放你。”

    不待回答，堵住她的嘴，丟到床上，把被子展開給蓋上。又拿出備用褥子鋪到地板，高度緊繃的神經終於受不了，倒頭便睡，其他事情以後再說，他太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