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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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耍心眼了!”

    荀煜可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捏著香姨娘脖子的手絲毫沒有憐惜,那纖細的脖子在他手裏看起來是那麽的細弱,隻要他微微用力,便能被他折斷。

    看出他眼裏的殺意,香姨娘眼裏閃過一絲恐懼,用手掰著他捏住自己脖子的手,可是這隻手臂宛若鐵臂,她那點力氣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

    “……不,不……要!”

    她從嗓子眼裏憋出三個字來,隨著荀煜的手越收越緊,她眼前逐漸發黑,死亡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神——她,不想死啊!

    “撲通!”

    就在香姨娘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之時隻覺得整個人被拋了出去,新鮮的空氣不斷的湧入她的身體。

    “咳咳咳!”

    眼前黑暗散去,無數白光閃爍,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發間的玲瓏白玉釵從頭上滑下,落在地上,碎成兩半。

    這隻釵子,是荀煜當初送給她的,如今卻如她的一顆心一樣,已經不成樣了。

    荀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影子落在她的身上,兩人之間就像是貼近了一樣,好像是極為親密的:“別再來長公主府打擾長公主和嫦曦了,荀清的婚事,自有老夫人處理。荀清已經大了,我不想讓她在這個年紀傳出親生母親逝世的消息。”

    換句話說,若不是看在荀清的麵子上,他恐怕真會捏死她。

    說完,他又丟了一句好自為之,這才轉身回了公主府。

    “嘎吱!”公主府的門被關上,秋日的風卷著一片枯葉落在她腳邊。

    香姨娘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起,想著荀煜的話,心裏忍不住生了一絲恨意。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如此心狠,為什麽連一絲情意也不分給我。

    “姨娘!”

    香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這個時候才敢跑過來,然後失聲叫道:“姨娘,你的手流血了。”

    香姨娘後知後覺的回過神,才發覺自己捏住斷釵的手用力過度,釵子尖銳的棱角已經陷進了她的手心裏,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哀莫大於心死!

    “嗬!”

    突然笑了一聲,香姨娘將手裏斷為兩截的釵子扔在地上,玉上沾了她的血顯得格外的豔。

    “我們回去,回去!”

    扶著小丫頭的手站起來,她扭頭深深的看了公主府一樣。

    巍巍峨峨的公主府,帶著皇家的威嚴,讓人不敢冒犯。

    今日所辱,我必定銘記於心。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輕易就能得到幸福的。

    *

    “找個人盯著香姨娘,看看她是與什麽人來往。”

    荀煜一邊往正院走,一邊沉聲吩咐,麵有所思。

    “二爺!”見荀煜回來,守在院門口的婆子連忙給他行禮。

    守門的丫頭給他掀了簾子,進了屋,一股子冷香瓢進了鼻裏,是長公主用慣了的香。

    羅漢床上,長公主坐在上邊與嫦曦說著話,目光溫軟,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來。她向來是威嚴盛盛,令人不敢冒犯的,可是隻有和自家女兒在一起的時候,那張臉才會柔和下來。

    荀煜不再往前走,拿著一雙眼打量她,目光怔怔。她今日穿了丁香色的對襟衫子,一張臉芙蓉秀麵,眼若含波,眉目如畫,隻是一雙眼太利,讓很多人都不敢直視她的容貌。隻有荀煜知道,這張臉,是如何的美。

    “荀二爺!”

    李嬤嬤看著他站在那出神,忍不住喚了一句。

    長公主目光落在他身上,漫不經心的,輕飄飄的,然後若無其事的又移開了。

    “你們都下去!”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爽了,沉聲吩咐。

    長公主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本宮的地盤是荀府,府上的丫頭都任你驅使?”

    嫦曦忙站起身來,柔聲道:“娘,這會兒饅頭也該醒了,我過去看看她。”

    長公主:“……”

    荀煜給了自家閨女一個幹得好的眼神,李嬤嬤秋嬤嬤自然是希望自家公主能好的,二位主子擰了十幾年了,怎麽也該好好談談了。

    看著屋裏的丫頭一個個安靜的退了下去,李嬤嬤走的時候還“好心”道:“長公主您放心,奴婢會在外邊守著的。”

    長公主氣得狠了,狠狠地瞪著荀煜,道:“我竟然不知道你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已經能指喚動我屋裏的人了!”

    她生氣起來,整張臉似乎都鮮活了起來,一雙眼極亮,讓人著迷。

    “我是你男人,也是府上主子,她們為什麽不聽我指喚?”

    荀煜一步步走過來,步履從容,麵上難得的帶了三分笑,一雙桃花眼溫柔而又多情的看著長公主。

    “……你,你怎麽如此粗俗?”

    長公主被他說的“我是你男人”這句宣誓主權的話氣得臉頰發紅,忍不住啐了一句。

    荀煜走到羅漢床邊,低低笑了一聲,一張臉似是會發光一樣,桃花眼裏款款深情。此時他與外邊所傳的的鐵血無情的荀提督不一樣,眉目極為風流多情,足以讓女人為之傾心。

    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魅力,就像是想吸引雌性的公孔雀,展翅開屏,把自己最為美麗的一麵表現了出來。

    長公主楞楞的看著他出神,不止男人會被女色所迷,女人也會被男色所誤。

    “我還會做更粗俗的事情……”

    他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俯下身子在長公主略帶了一分癡迷的目光中含住了一直吸引著他采擷的紅唇。

    “唔!”雙唇相接,長公主猛然回過神,就要掙紮,卻被人捏住腰肢,將她的半個身子直接從羅漢床上抱了起來,對方另外一隻手則攫住她的一雙手,早就是有所預謀的,讓她“掙無可掙”。

    唇齒交纏,雙方的氣息不斷的交融著,長公主一開始還有力氣掙紮,可是男女之間力氣差異極大,她又怎麽悍得動?最後隻能無力的攀附著男人,雙眼迷離,一張臉染上了情,欲緋紅色彩,格外嬌豔。

    不知何時,男人已經把她壓在了羅漢床上,解了她的衫子,唇舌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一個一個的痕跡。

    這樣的親密,多久沒有了?

    長公主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忍不住伸出手抱緊了身上的男人。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身子猛然一僵,然後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

    是夜。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剛下雨有些大,打在窗欞上啪啪作響。

    守夜的秋嬤嬤起身將外邊開著的窗戶關了起來,小聲的與小丫頭說了什麽,複又睡了下去。一瞬間,屋裏又安靜下來。

    長公主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帳子,身側男人的味道極具有侵略性,體溫如此明顯,讓她忍不住咬了咬牙。

    “美色誤人!”

    想著下午發生的狂亂,自己是如何攀著男人求饒,她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簡直是恥辱!

    她翻了個身,就想一腳把人踢下床去,卻被人攬進懷裏,一隻大掌無意識的輕輕拍著她的背。

    長公主:“……真是狡猾!”

    她將頭埋進男人懷裏,當初她懷了嫦曦的時候,整夜都睡不著,荀煜就會這樣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睡覺。

    沒想到,都過了十六年,他竟然還記得。

    第二天,等長公主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了,李嬤嬤站在她床邊笑得像朵花一樣,一副老懷甚慰的表情。

    起床的時候長公主就覺得不舒服了,四肢酸軟,想想已經有十幾年沒做那事了,昨天荀煜又那麽像十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她還能下床還真是阿彌陀佛了。

    洗漱之後換了進宮要穿的衣裳,那是一件長袖宮裝,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還會露出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膚,穿起來很是華美。

    隻是長公主瞥見擺在一旁的西洋鏡裏自己脖子上遍布痕跡,氣得發抖。

    明明知道今天她要帶著嫦曦進宮,那個男人還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的痕跡,她還怎麽出去見人?

    深吸了口氣,她吩咐李嬤嬤:“拿那件海棠紅的豎領衣裳!”

    李嬤嬤稱是,心裏卻是發笑。好久沒看見長公主為自己身上的痕跡發愁的一幕了,她竟然覺得有幾分懷戀。

    嫦曦抱著饅頭過來的時候,長公主正在攬鏡梳妝,穿了海棠紅的對襟長裙,一張臉麵色紅潤,似是會發光一樣。

    想著自個兒在屋外聽到的動靜,她的臉忍不住紅了紅。

    她又不是沒嫁人的黃花大閨女,哪裏不知道那聲音代表了什麽。

    長公主扭頭看她,今日要進宮,嫦曦也是盛裝打扮的,穿了石榴紅遍地撒金對襟團花纏枝長裙,發間插了一對十二花神芙蓉、桃花釵,襯得她一張臉豔若桃李。

    長公主讓丫頭搬了凳子上來讓她坐自個兒旁邊,一邊問:“今兒饅頭倒是醒得早。”

    嫦曦拿了一根手指給饅頭抓住,笑道:“昨夜他睡得早,今兒醒得就早了。”

    李嬤嬤從妝奩裏拿出一支孔雀燒藍的簪子,問:“長公主,您看今日戴這對如何?”

    長公主沉默了一下,從妝奩裏拿出了兩支白玉蘭的簪子來,若無其事的道:“今日戴這個吧。”

    嫦曦打量著兩支簪子,玉是好玉,隻是簪子雕的並不是很好,有些粗糙了,與妝奩裏那些做工精致,華美異常的首飾完全不搭配。

    李嬤嬤滿臉是笑,拿了白玉簪子給長公主戴上,笑道:“荀二爺做這對簪子可真是配極了您。”

    嫦曦頓時恍然,原來這對簪子是她爹給她娘雕的啊,怪不得看起來這麽……

    “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些什麽了!”

    長公主被看得臉熱,忍不住嗔了一句。

    嫦曦忍不住笑,就連她懷裏的饅頭似是都感覺到了她們的情緒,咧著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