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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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康山滿臉都是 殺氣,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是輕蔑,用極其清冷的口氣嗬斥道,“逆子,你現在的所為就是忤逆,是殺無赦。”
“父皇,兒 臣傾慕於羽墨小姐已經一年多了、倆人相愛也有數月。兒臣離不開羽墨小姐,而父皇卻要將兒臣心愛的女人納為妃,兒臣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 不得已而為之?逆子,恐怕你早就預謀好了吧?”
“父皇,您這是何意?兒臣剛剛蘇醒過來,聽說東寧王要請父皇將羽墨小姐賜婚給他,而父皇又要將羽墨小姐納為妃子。所以,兒臣才不顧宮規跑到這裏請父皇收回成命。”
“逆子,朕的淑妃與德妃都對朕說你昏迷之後失蹤了,朕相信了她們所說並認定你是被兄長關在了天幕府。可你現在卻神采奕奕地來到朕的麵前,要讓朕將自己的愛妃賞給你。看來,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淑妃和德妃說的那樣,而是你們三個人合起夥來一起欺騙朕,而朕卻將無辜的天一打入天牢,這都是你們三個人幹的好事,枉顧了朕對你們的信任!”
“父皇,事情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樣!那天,兒臣懇請母妃向父皇請求將公孫國公府嫡長女羽墨小姐賜婚給兒臣,母妃不允。為此,兒臣心裏異常痛苦便跑到郊外縱馬奔馳,沒想到兒臣的坐騎不知被誰下的絆馬繩絆倒將兒臣摔昏過去。待兒臣醒過來時,發現兒臣已經被關在了天幕府的地牢裏。”
“天賜,你沒有說瞎話?”
“沒有!兒臣每一句話都是事實,絕沒有半點虛言妄語。”
“好!朕,相信你說的。不過,你帶著這麽多恒山俠士、又拿著刀槍來到朕的麵前,你應該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吧?朕的議事大殿什麽時候允許臣子帶著刀槍進來了?朕,現在就可以治你一個謀反之罪。”
“父皇,兒臣隻是害怕父皇不將羽墨小姐還給兒臣,所以帶著一隊人馬想將羽墨小姐劫走,絕沒有謀反之意!如若父皇肯收回成命將羽墨小姐還給兒臣,兒臣是不會動刀動槍的。而且兒臣保證從此以後帶著羽墨小姐浪跡天涯,再也不回長洛城、再也不參與朝政。”
“天賜,你讓朕將愛妃送給你,你覺得可能嗎?”
“父皇,您身邊有無數的女人,也不差羽墨小姐一個。可兒臣身邊隻有羽墨一個女人,而且兒臣有羽墨小姐一個女人就夠了。父皇您也知道,兒臣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自從和羽墨小姐相識後,兒臣與她兩情相悅、互為知己,隻待向父皇請求賜婚了。”
“天賜,你知道朕最欣賞你嗎?”
“兒臣知道!”
“那你知道朕欣賞你什麽地方嗎?”
“這個,兒臣不知。”
“朕,欣賞你知書達理、文武兼備,最重要的是你體恤民情、關心百姓疾苦,這點是朕最看好你的地方。朕有意將皇位傳給你,你不覺得朕對你的厚愛是其他皇子想得而得不到的嗎?”
“父皇,兒臣並不想讓您將皇位傳給兒臣,兒臣隻想與羽墨小姐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
“天賜,朕說了這麽半天兒,難道你聽不明白嗎?皇位與女人哪個重要,你不會拎不清吧?若是你不聽朕意一意孤行,朕可以傳位給你,也可以馬上廢了你。”
一旁的公孫羽墨看著慕容康山父子倆爭執的麵紅耳赤心中萬分焦急,因為在這場博弈當中作為皇子的天賜絕對是羸弱的一方。皇帝怎麽做都是名正言順,而作為兒臣的天賜可就不一樣了!皇帝不鬆口放了墨兒、天賜也堅持不肯退讓而被逼動手,天賜就是謀逆犯上,這個罪也太大了!
公孫羽墨忙跑到慕容天賜的身邊,輕聲勸道,“天賜,你麵對的是當今聖上,是有著至高無上權利的皇帝。你與皇帝爭奪墨兒能爭得過他嗎?我們還是認命吧!此生,我們沒有希望在一起,希望來生若是我們有緣,到那時我們再重續前緣!”
“墨兒,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天賜,是真心話、不是真心話,現在還有意義嗎?你是皇帝的兒子,應該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現在你帶著這麽多俠士拿著兵器闖入大殿,這就是不能做的事情。你知道撰寫曆史的人如何寫你嗎?他們一定會說慕容天賜為了一個女人,竟要弑父篡位。你這麽做會讓你背上千古罵名的。”
“你是一個德才兼備的皇子可以大有作為,墨兒不想你在曆史上被寫成弑父篡位的人。現在你的做法罪責已經不輕了,但聖上已經答應墨兒,隻要你將帶進來的人再帶出去,他會既往不咎。天賜,就算墨兒求你了。”
“墨兒,難道,你真的這樣想嗎?”
“天賜,我剛才已說過,是真、是假已毫無意義,還是麵對現實!待聖上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你,到那時你的身邊還會缺少女人嗎?”
“天賜,德妃的話你聽明白了吧?她可是為了你好、是想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
“父皇,如若兒臣不答應,硬要將羽墨小姐搶走呢?”
“天賜,你真是小看朕了。你以為僅憑你們這些山賊就能達到目的嗎?告訴你,這裏已經被朕的死士包圍,你若想活著出去都不可能了。”
說話間,從大殿後麵湧出了百十來個手拿各種兵器的黑衣死士,麵向外將慕容康山擋在身後。同時,從大殿外衝進百十來個身穿黑衣的死士將慕容天賜帶進大殿的恒山俠士圍在中央。大殿外還有幾千個黑衣死士將那裏的恒山俠士團團圍住。
“父皇,您是假仁慈真狠心,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調來如此多的死士,其實您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與兒臣商談的意思,而是在消磨時間等待他們到來。可惜,父皇您打錯算盤了。兒臣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兒臣的雲中閣人馬已將皇宮包圍,任何人想從這裏出去就要問問兒臣手裏這把劍答不答應?問問兒臣的手下答不答應?”
“逆子,看來你我父子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本來,朕已答應德妃對你既往不咎,而且朕也不想修改遺詔,還想將皇位傳給你。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朕失望了!”
慕容天賜油鹽不進、一意孤行,令公孫羽墨焦急萬分。她又跑到索道義的麵前責問道,“師叔,你怎麽能任天賜胡來?你們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徒兒,天昆閣主對你一片真心,師叔也被他感動了。所以,他提出這個請求,師叔自然應允了。再說,就是天昆閣主沒有提出這個要求,作為你的師叔也不想讓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被這個可以做你爺爺的皇帝老頭納為妃子。”
“師叔,請您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雖然,那個皇帝仗著手中的皇權,不顧徒兒鍾情於天賜硬要將徒兒納為妃子,可我們畢竟是普通百姓,怎麽可能與天子作對呢?何況我們還有自己的親人!如若我們圖一時痛快,我們的親人就會受到牽連。剛才聖上答應徒兒,隻要大家聽從勸告從皇宮裏出去,聖上是不會追究大家的責任。”
“德妃,你在那兒與他們嘀咕什麽呢?難道,你為了與這個逆子在一起?縱容他們造反嗎?”慕容康山向正在勸說索道義的公孫羽墨喊道。
公孫羽墨忙回到慕容康山的身邊,輕聲道,“陛下,妾身怎麽會那麽做?妾身是告訴他們,隻要他們聽從勸告從皇宮裏出去,聖上答應將不追求他們的責任!如若妾身沒有說服他們,妾身隻能以死謝罪了!”
“德妃,你明事理、有大局觀念,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墨兒,你跟我走吧?我們倆遠走高飛,到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相守一生!”慕容天賜極力勸說著。
慕容天賜執意要將公孫羽墨拐走,令慕容康山非常惱怒。他大聲命令道,“眾將聽令,朕……”
他的話剛剛說出了幾個字便被公孫羽墨捂住了嘴巴,勸道,“陛下不可下令!妾身一定會說服他們離開的。”
公孫羽墨在心裏對慕容天賜說道,“天賜!墨兒的愛人,你傾心於墨兒的心意墨兒這裏領了,但你的做法墨兒不能苟同。”然後又對他大喊道,“天賜,你為什麽不聽墨兒的勸說呢?既然墨兒勸不了你,那麽你我二人在此別過!”
公孫羽墨疾步來到一個黑衣死士麵前,從他手裏奪過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剛要架到脖頸上就被慕容天賜一把奪了過去。
瞬間,無盡的哀傷襲上了慕容天賜的心頭、無聲的淚珠悄然從黑眸裏落下。“墨兒,隻要你不自刎,天賜答應你的要求不再幹傻事、蠢事,馬上帶著一幹人馬退出皇宮。”
公孫羽墨激動地撲到慕容天賜的懷裏,嗔怪道,“墨兒就知道天賜會心疼墨兒的,不會讓墨兒真死。”
“墨兒,你進了皇宮,從此我們倆再難相見了,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相擁了。”
“天賜,愛一個人不見得非得擁有她的身體,隻要心裏永遠有她的位置、永遠想念她,這個愛才是永恒的。”
慕容康山皺著眉頭一臉的怒意,大聲說道,“德妃,朕允許你與他相擁這一次,下不為例。好啦!德妃,現在你應該回到朕的身邊。”
“妾身遵旨。”
待公孫羽墨剛回到慕容康山的身旁,便聽到慕容康山聲嘶力竭的喊聲,“眾將聽令,你們要將這些謀逆的亂臣賊子給朕拿下,一個也不許放跑了。”
慕容康山轉瞬之間變了臉,竟然對聽從自己的勸告準備離開皇宮的天賜和這些俠士下了痛殺令,公孫羽墨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大殿內,眾多的黑衣死士與慕容天賜、索道義和恒山俠士戰做一團。大殿外幾千個黑衣死士向被圍在中間的恒山俠士攻了過來。
這些黑衣死士個個武藝高強,論單個恒山俠士不會處於下風。但黑衣死士人數要遠遠多於恒山俠士,幾乎都是幾個黑衣死士圍著一個恒山俠士對陣。雖然黑衣死士被斬殺不少,但更有不少恒山俠士受傷或者被刺殺,尤其是六個黑衣死士死死地纏住慕容天賜,公孫羽墨不禁花容失色。
慕容康山背信棄義讓公孫羽墨恨死了自己。她恨自己輕易相信慕容康山的許諾、恨自己幼稚無知,同時也對慕容天賜的生命堪憂。不行!絕對不行!絕不能讓自己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
公孫羽墨從腰間抽出軟劍頂到慕容康山的胸前,大喊道,“慕容康山,讓你的死士住手,放天賜與恒山俠士一條生路。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德妃,你可是朕的愛妃!你竟要刺殺朕?難道,你就不怕朕將公孫國公府滿門抄斬嗎?”
“慕容康山,墨兒本不想這麽做!而且,墨兒已經答應做你的妃子,你也答應墨兒放他們一條生路,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可你現在自食其言、背信棄義,要將他們置於死地。墨兒沒有辦法,隻能用你的命換他們的命了。”
“不過,也可以有另一種解決辦法。隻要你答應放他們安全離開,墨兒仍然可以做你的妃子死心塌地跟著你。或者,你氣不過也可以殺了墨兒。墨兒決不後悔。”
“德妃,看來朕小瞧你了!你竟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挽救這些人的性命,如此說來你還真是一位女英雄。夠朋友、夠義氣!隻不過,你用錯了地方。若是,你能將這份心思用在朕的身上,朕依舊可以保證冊封你為皇後、立你與朕的皇子為太子繼承皇位。”
“慕容康山,墨兒剛才已經告訴過你,墨兒對權利沒有欲望、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繼承什麽皇位,墨兒隻求你放了他們。”
見慕容康山依舊不肯發令,公孫羽墨威脅道,“你究竟是放還是不放?若你敢說個不字,墨兒立刻可以將你的身子刺穿。”
“德妃,你以為你真的能殺了朕?”
“笑話,利劍在墨兒的手裏,劍尖頂在你的胸口,你還能跑到哪裏去?隻不過,墨兒不是一個濫殺之人,不想讓這麽多人流血。所以,才與你費這麽多的口舌勸說你。慕容康山,你若再不鬆口,墨兒不會再問,而是一劍殺了你。”
“好!那你就殺了朕!”
“慕容康山,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怪墨兒沒給你機會……”
公孫羽墨的話音未落,突然在她的眼前出現彌散的黃霧,頓時她感到四肢酥軟再也拿不住軟劍、身子搖晃了幾下栽倒在地上。
那邊一直關注公孫羽墨與慕容康山對話的慕容天賜看到她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似的疼痛難忍。隨後就是慕容天賜驚天地泣鬼神地呼喊聲,圍住他的幾個黑衣死士稍微一愣神兒,他便趁著這個當口虛晃一劍,然後飛奔到公孫羽墨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裏,一步一步向慕容康山逼近。
“逆子,難道你膽大包天真的要弑父篡位嗎?”慕容康山邊向後退邊嗬斥道。
“父皇,你夠陰、也夠狠!剛才你還在說羽墨小姐是你的德妃、是你心愛的女人,並且要冊封她為皇後、讓她孩子繼位。可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對羽墨小姐下了毒手!這樣也好,兒臣再也沒有任何牽掛了!父皇,兒臣再叫你一聲父皇,恕兒臣不孝,咱們父子倆在此永別了!在另一個世界裏,兒臣可以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無拘無束地在一起,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阻擋兒臣與墨兒小姐相親相愛、相伴相隨,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說罷,慕容天賜舉劍向自己的心窩紮去……
隨後,就是慕容康山悲哀的哭喊聲,“天賜,朕的皇兒……”。
“徒兒、閣主,你們死得好慘那!”索道義淒厲地喊聲振蕩著大殿上空,然後就是他的大聲呐喊,“恒山俠士們,我們要拚盡全力為天昆閣主、為咱們衡山派掌門唯一的女弟子報仇,殺死你們眼前的敵人!”
索道義手舉軒轅劍向慕容康山衝了過去,“狗皇帝哪裏跑,本俠士取爾的狗命來了……”
雲中閣閣主的貼身侍衛王永富從大殿外向大殿裏麵一邊跑一邊狂喊,“閣主,金老先生已經帶著各門派俠士和雲中閣的侍衛們衝進了皇宮,咱們已經取得了主動,您可以帶著羽墨小姐離開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