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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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院逃跑的人是先前調戲幽月的柳公子,一直被宣芩關押著,因為他病態的有些變態,為了滿足他的獸欲,宣芩隻好命屬下找雌性動物,讓他吸取雌性陰氣,維持他的生命,鑒於宣芩近乎暴虐的對待,所以,柳公子很有骨氣的閉緊牙齒,一個字都不吐,宣芩無法隻好將他繼續關押。
期間,關押柳公子的地方被人多次襲擊,宣芩隻好采取狡兔三窟的辦法,虛虛實實的讓敵人捉摸不透,這才將柳公子暗中“保護”下來。
但柳公子卻寧可被自己人殺死,也不願用這種方式苟活。
在暗無天日的生不如死裏,他用頑強的意誌抵禦住了一切糖衣炮彈,宣芩至今未從他的嘴巴裏得到一丁點的訊息,如果不是幽月提醒,他都快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的存在了。
他派出的人跟隨柳公子到了一處錢莊,柳公子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他的人隻好將錢莊圍住,派人通知宣芩。
怎奈宣芩跟幽月良宵一刻值千金,折騰到傍晚才出門。
“怎麽不早說?”宣芩板著臉冷聲問。
“……”屋子裏動靜那麽大,就算不進去也知道裏麵在做什麽,他哪兒敢進去,借他一萬個膽,他也不敢啊!
“前麵帶路!”宣芩上馬,低下頭去看幽月,“愣著作甚?你不想去看看?”
幽月被影衛們和青衣的目光看的渾身難受,正考慮著如何躲開呢,宣芩卻眼尖的看出她的退縮,“去就去,你吼什麽吼?”
話落,幽月上馬,先宣芩一步策馬而去。
宣芩摸了摸鼻子,問青衣,“我什麽時候吼她了?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青衣無語望天,這他哪兒知道,公子不也是沒給他好臉色看嗎?
“命人準備好飯菜,按照阿狸的口味準備。”宣芩臨走前吩咐青衣,青衣重重的點頭,一天一夜不吃東西,還那麽劇烈的運動,不餓才怪,沒有火氣才怪。
世間之事總是讓人難以預料,越是期待什麽,就越會失去什麽。
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柳公子身上,不惜浪費了那麽多的母豬,母狗,母麅子……卻都在他們闖進去的那一刻白費了。
柳公子七竅流血的躺在地下暗室裏。
裏麵亂七八糟,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除了柳公子的一具屍體,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他們來晚了,人跑了。
好好的線索,斷了。
“都怪你!”幽月氣鼓鼓的踢了宣芩一腳,如果不是他那麽能折騰,他們怎麽會來的這麽晚,早來一步的話,或許還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宣芩也沒躲開,往常看到男女打情罵俏,他會覺得反胃惡心,今日被幽月踢了,他不但不反感,還被她這親密的舉動弄得心裏甜絲絲的。
影衛們掉了一地眼珠子,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公子嗎?
自從公子跟姑娘在一起後,每天都能刷新他們的三觀。
“這下怎麽辦?”幽月將柳公子踢翻,他的臉呈現在了大家的麵前,看的幽月想吐,原本就陰陽不和的臉,跟雌性動物生活了那麽長時間,五官更加扭曲了,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近豬者赤?
宣芩走近,伸手挑開了柳公子的臉皮,幽月背過身去吐了出來,“你們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宣芩失笑,“平時覺得你膽子挺大的,怎麽最近變得這麽小女人了?”
這話說的,以前她不是女人嗎?
“有什麽發現?”幽月止住吐,用清水漱了口,問宣芩,柳公子定是將什麽東西藏到了肉裏,宣芩這雙眼是怎麽長的,那臉都皺巴巴的成了那樣了,居然還能發現這個細節,他的內心得有多強大才能做出這麽惡心的事情來?
“是一份有些殘缺的地圖,這裏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回去再說。”宣芩收起手裏的紙團,想要去拉幽月,幽月像是見鬼似的躲開了。
“髒!”
宣芩一怔,想起之前幽月的反應,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宣芩拿到的那份地圖可能是黑鷹幫在北宣國的據點,隻是有些殘缺,依稀隻能辯出幾個位置,他派人去搜,都是人去樓空,很可能是他們發現地圖少了一部分,就迅速的撤離了,效率如此之快,範圍如此之廣,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竟不曾察覺,黑鷹幫何時竟滲透的這樣深。
茶肆、酒樓、農家小院甚至還有高官的家裏,想想都覺得可怕。
如果他們想要攻擊皇城的話,北宣國的軍隊根本就沒有應對的時間。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啊。
宣芩麵色凝重,這黑鷹幫的存在,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一定在什麽時候就會炸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必須要即可進宮了,北宣帝應該驚醒了。
北宣帝聽完宣芩的描述同樣吃驚的不行,他的江山快被這些螻蟻顛覆了,他竟然渾然不覺,挑戰皇權的威嚴,是他無法忍受的,“還有什麽發現?”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或許……皇後身邊的人能查出什麽也說不定……”宣芩目光冰涼,“你的枕邊人都被黑鷹幫收服了,你竟毫無所覺,黑鷹幫早在那麽多年前就打入皇宮了,恐怕這宮裏得好好清洗一番了。”
北宣帝心下一顫,忍不住脊背發涼,“簫青,嚴格清查皇宮,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要人命,查完,北宣帝看完匯報,徹底癱軟在椅子上。
整個宮下早就被打通,從皇後的寢宮蔓延至整個皇城,黑鷹幫的人似乎對京城的地貌特別的熟悉,隻有京畿大營駐地是安全的。
藏身之地徹底封存,皇宮的人也進行了徹底細致的排查,一半的太監和侍女被黑鷹幫侵蝕,北宣帝下令將他們和家人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市井的血流了三天三夜。
整個皇城籠罩在一片灰色的基調中,後,一場大雨至,將皇城的血腥味衝洗掉。
蘇鈺回來了。
帶回來一個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的消息。
這個消息總歸是有些遲了的。
太子與南穆國確有勾結,他在接受皇命徹查邊境糧草丟失案的途中被人下毒,也是太子所為,隻是太子已死。
至此幽月咋舌,她還以為趙玉朔是杜撰的,沒想到是確有此事,她又不得不佩服宣芩的暗中布置,這份縝密,她自歎不如。
幸好,他們不是敵人。
不然,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蘇鈺還帶回來一個消息,開國玉璽確實在南穆國。
北宣帝盛怒,將皇後一族滅門,連嬰孩都不曾放過。
幽月見識了皇帝的狠毒,看著宣芩的目光也有些隱隱泛涼,這廝會不會當皇帝,他當上皇帝之後,會不會變得也這麽狠毒?
“阿狸,我們成親吧……”
宣芩突然開口,幽月蹙眉,蘇鈺一回來他就要成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成不成親又有什麽關係?
“我拒絕。”幽月斬釘截鐵的回答。
宣芩執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汁滴到宣紙上,暈開,盲目的沒有方向的暈開,宣芩的心一緊,這個回答是始料不及的,她明明接納了他,而且,他以為,她是他的女人了,她需要他給的一個盛大的婚禮,可是,她卻拒絕了。
“為何?”吐出這兩個字,宣芩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有多麽顫抖,多麽掙紮,他甚至有些不敢聽接下來的答案,因為幽月從不按常理出牌。
“因為我不想入宮,皇宮太冷。”太冷血,她受不了,更受不了跟別的女人同侍一夫。
“我可以帶你離開。”宣芩放下筆,握住幽月的肩膀,“不許再逃開,更不許用這麽拙劣的理由,這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宣芩,你別傻了,你爹就倆兒子,一個死了,另一個肯定會立為儲君,你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當皇帝的,從太子死了之後我就知道了,我們之間不會有未來,一直以來,我躲著你都是因為這個,我躲的很辛苦,很累,所以,不要再逼我。”幽月低下頭,眼角濕了,那些不眠的日子裏掙紮過,蹉跎過,懊悔過,但是,天亮之後,她還是得做選擇,她想的很清楚了。
“阿狸……”宣芩頓了頓,微啞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悲涼,穿過幽月的耳膜,“你不能這麽對我,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這對我來說又何嚐公平?你沒辦法選擇你的出身,我也沒辦法過自己的這一關,一想到以後你當上皇帝為了平衡各種勢力,被迫娶那麽多女子,我就要瘋了!”幽月激動起來,聲音也拔高了一些。
“不會有別人的,我更不會為了屈服而娶別人,我想要娶的自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難道你不清楚嗎?”宣芩晃了晃幽月,試圖將她晃醒。
“你可知道形勢所迫四個字?一旦你登上皇位,你就沒有自由了。”一滴淚從幽月的臉上滑落,“就這麽樣吧,你爹已經見識了你的實力,你登上皇位指日可待,我先在這兒恭喜你了。”
宣芩深深的吸了口氣,“阿狸……我知道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可能有些不適應,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給我答案。”
幽月不知道宣芩什麽時候離開的,她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直到風吹開了窗扇,涼風從外麵吹過來,她才驚醒,已經是深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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