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不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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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高準所言,雖然他這主人的思緒總是顯得有些冗長,但是意外的都能串聯起來,再加上她自身的一些臆測,往往分析出來的結果與真相十分符合,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十分傾佩的。

    高準見阿忠沒有說話,便是知道對方從來不喜歡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對於隱隱有些話嘮潛質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忠實的聽眾,所以她說得更歡了。

    “如今那雲家在邕城扮演的角色通過今日那血海回光陣中的一幕已然是昭告了天下,雖然因為這邊與外界暫時的信息不流通所導致外麵對此一無所知,但是架不住邕城之中的外來者多啊,我甚至懷疑這居一日都是雲家名下的資產了……”看著阿忠變得怪異的眼神,高準假意咳嗽了下,便將重點歪了的話轉了回來:“那個什麽,言歸正傳啊,我想用不了多久,雲家就會派人出麵解釋一些事情,畢竟眾怒難犯嘛,不過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解釋就是了,畢竟其實說起來理虧的還是我們這些外來者不是,多少年的歲月,都在盯著人家一個強者的墓葬之地虎視眈眈,在雲家人眼中我們怕都是妥妥的一夥猖狂盜墓賊啊……呃,事實好像也是如此吼……”

    說著說著,高準有陷入了自言自語的魔咒之中,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阿忠也算是了解了自己這位主人的一些脾性,但凡是她陷入這種自言自語的狀況,那麽必然是碰到了什麽棘手而難以決斷走勢的事情,從而陷入了一種名為焦慮的狀態之下。

    如今這雲家會采取怎樣的態度來對待他們這些外來者的確是一件沒有定數的事情,但是……

    “主人,我想您並不需要糾結雲家會怎麽對我們,即便結局是最不好的撕破臉,那天塌了也還有高個子頂著,而且我也會拚盡全力來保護您。”阿忠打斷了高準這種無意義的焦慮行為,一臉誠懇的說道。

    聽到阿忠如是說,高準便是從那種狀態之中抽身了出來,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出危險的光芒,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在諷刺我矮呢還是諷刺我實力弱呢還是兩者都有?”

    “阿忠不敢。”阿忠微微苦笑,這是主人不再焦慮了的表現,但是能不能不要咋一脫離焦慮就開始拿他消遣啊?

    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阿忠靈光一閃,便是找了個正當的理由,腳底抹油的溜了。

    “主人,午時已到,我出去給您收集情報去。”

    話音還在耳邊回蕩,阿忠的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高準晃晃腦袋,自語道:“看來這阿忠還是欺負我修為弱啊,這麽快的速度,就算我如今成就了金丹也還是遠遠不及的呢。”

    若是跑路了的阿忠聽見身後的人說了這麽一番話出來,肯定是會選擇更為溫和的方式來應對高準的消遣,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啊。

    阿忠走後,高準便是將手抬起,作托腮狀,看著那袖口的位置,她皺了皺眉,一次進階居然會讓她的身體發生這麽大的變化嗎?上次進階築基便是如此,本以為隻是偶然,沒想到如今進階金丹也成長了,是因為她還在發育階段的緣故?

    剛剛還沒發現,現在看來目前身上的這套衣服果然是小了,原本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因為一次進階就變成了一米六八,都趕上之前她的那具身體了,嘖嘖,什麽說法,說的好像她是那種奪舍人肉身的變態邪修一樣。

    所幸她在離家前便是考慮到了會有諸如長高這樣的情況存在,畢竟她最初的打算是要在外麵曆練個三五年的,所以如今她那儲物戒指裏麵便是有適合她如今身高穿的衣服,果斷將其取出換上之後總算是覺得舒服多了。

    雲州城內,巨靈台上此刻已經沒了任何修士的存在,而那滔天的血海也隨之消失,隻是此後數日邕城境內落下的雨水都呈現了鮮紅的顏色,那縈繞在鼻息間的並不是血腥味,而是帶著淡淡的悲涼,這些天,高準都默默的站在窗前,開始,她還會伸出手去觸碰,然而卻被那血色的雨水熨燙了掌心……

    此後,她再也不敢去觸碰。

    隻是靜靜的,或是手捧一杯香茗,或是什麽也沒有,呆呆的看著那雨水不停的落下、落下,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紅色。

    天空、大地、四周的建築、小攤的頂篷,還有那穿梭於街道之中的油紙傘,一切的一切都沾上了那血紅,讓人無法擺脫,似乎陰鬱一直籠罩在許多人的心頭。

    “唉~”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日高準歎的第多少回氣了,直到現在,她才開始相信那日墨霓裳說的那番話,但是,那又如何?

    聰慧如軒轅幻玉定是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對方話語中的真假,但是她也仍舊隻能打著啞謎,畢竟這種事情早已超出了他們這些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小輩所能觸及的範疇。

    至於墨霓裳的用心,高準冷笑著將手裏的茶一飲而盡,是想要在他們這些人的道心上麵留下陰影,導致日後被心魔纏身嗎?

    那她的算盤可要打錯了,雖然不過是一麵之緣,高準卻知道軒轅幻玉不會是能夠被這些事情影響的那類人,而她也是,至於其餘的那些修士……

    高準閉上眼,仔細回憶了一番當初那些人的反應,有驚愕的、有驚懼的、有懷疑的、有憤怒的,千奇百怪,但是卻獨獨沒有羞愧的,想來不是知情人稀少、那就是那些人早已將這種事情當成和吃飯睡覺一樣理所應當。

    輕歎一聲,高準就怨念起那雲家的人來了,她本以為雲家的人會在第一時間出來聲明一下的,然而沒有,十天過去了,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若非沒有事幹,她會沒事在這邊無病□□?

    雲家還真是……不知在想些什麽啊,就不怕惹惱了偌大一個仙靈大陸將近八成的勢力嗎?

    自從知曉了這邕城很可能就是雲家的一位絕世強者的墓葬之地,不少的人就顯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夠給依舊藏在暗處的雲家一個警戒,誰知人家壓根兒不吃那一套,十天以來愣是屁都沒有放過一個。

    當然,這段時間正魔雙方的人並沒有坐以待斃,紛紛竭盡所能的想要在雲州這一畝三分地中找到雲家的所在,畢竟從那日所見的情況來看,一大部分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不出意外便是很快就會被邕城的法則弄回外界去,這麽些年前赴後繼的努力,眼看著真相的一半已經浮出了水麵,讓那些野心勃勃的各大勢力又怎麽能甘心?於是,阿忠這些天帶回來的情報盡是那些人醜態畢出的舉動,甚至就差掘地三尺了,然而卻仍舊是毫無所獲。

    心急如焚的各大勢力不由得一個個的通過各種渠道放出各種狠話,當阿忠將這些話向高準轉述的時候,高準也隻是搖搖頭,頗為可惜的說道:“畢竟都是家族中的一些小輩,若是族規如高家一般,那更是連嫡係都還沒有進入的一群跳梁小醜,隻知道借勢狐假虎威罷了,即便是當真讓他們一無所獲就離開了邕城,他們背後的宗門和家族也是理虧在先,恐怕雲家便是因為這個才有恃無恐吧。更何況,隻要這些人一天沒有發現雲家在邕城的蹤跡,那麽任何人都不能指著雲家人的鼻子說任何的事情。畢竟,雲家的血脈天賦,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細想了許多天,本以為雲家應該畏懼於這雲州城內混雜的勢力而出麵的高準也算是想到了更深更遠,與其說對方出麵進行一番息事寧人,倒不如什麽也不做、安安靜靜的躲在暗處來得安全,畢竟雲家的血脈天賦和底蘊就擺在那裏,還有此事他們本就占據了道義的一方,也就隻有魔族會不管不顧的在此事後對雲家進行報複發難了吧。

    但是雲家會怕魔族的報複嗎?作為擁有最強血脈之一的雲家什麽時候不是魔族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每年雙方的衝突就不下百次,多那麽一次兩次又不會少塊肉不是?

    “阿忠,我發現這仙靈大陸的大氏族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高家、軒轅家,現在還多了一個雲家,你說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以後會不會成為一顆棋子被人隨意的擺布?”雖然從她一進來到邕城,她就已經有種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的感覺了。

    阿忠抽了抽嘴角,能把事情分析到這種地步,又有誰會這麽不識相的去用這麽一個會對每一件事進行抽絲剝繭般細致的分析的人做棋子?那不等於將自己的全盤計劃都暴露在這個人眼中嗎?

    當然,話不能就這麽說出口不是?

    阿忠組織了下語言,出言安慰道:“主人不必擔心,畢竟您是最不省油的那盞燈,不會有人冒著那般大的風險去算計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