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高閣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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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喝杯茶吧。”茶已沏好,呂令簡招呼道,此時的他,已經褪去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和霸氣,看上去就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江憶杭與呂令簡相對而坐,他平日不喝茶,不過聞得出,熱水衝泡下這茶清香四溢,定然是上等的貨色。

    “這是魯東的嶗山綠,算不上jí pǐn,但是高緯度的茶,總有獨到之處。”呂令簡說道。

    “讓您沏茶給我喝,真有點受寵若驚。”江憶杭說著端起茶杯嚐了一口,入口滿是香氣,感覺冰冷的小腹也暖和了起來,他不顧燙,一飲而盡。

    呂令簡笑道:“喝茶要慢,先嗅其香,不是你那種喝法。”

    “哈哈,我這是喝酒喝慣了。”江憶杭笑著答道。

    呂令簡飲畢一杯,又分別斟上兩杯,說道:“你真想離開南風局?”

    江憶杭聞言收斂笑容,歎了口氣道:“是的局長。”

    “為什麽?”

    “這個……我不是很能接受咱們局裏的觀念,而且,我本以為局裏會是人間淨土,能讓我安身立命,不斷進步,可是現在我才發現,這裏也充滿了勾心鬥角,利益衝突,稍不留神就會著了道。”

    江憶杭搖頭苦笑,繼續說道:“而且,我發現局裏並不是個黑白分明的地方,咱們南風局執武林之牛耳,卻沒把正義放在第一位,就比如楚南林家一案,這麽明擺著的誣陷,居然沒人站出來替我們說話。”

    呂令簡說道:“鍾山、鄭雨都是白相臣的人,白相臣的背景你定然不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而名劍樓、唐門,速來與白相臣的勢力不和,這裏隻點給一下,你大致能明白就好。”

    江憶杭聽後心裏一驚,白相臣是南風局的兩位副局長之一,平日裏坐鎮燕京,他從未見過這人的廬山真麵目,看來這人實力不可小覷,連呂令簡都不敢與其正麵相爭。

    “你如果走了,想要去哪?”呂令簡拋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江憶杭確實沒深入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了想道:“天下之大,不會沒地方去的。”

    “不給你父親報仇了?”

    “當然要報,不論我在哪,都不影響殺逆鱗的那幫混蛋。”

    呂令簡搖頭道:“可是有個問題你得明白,就是我不可能讓你走,包括蘇曉他們,我不會放你們任何一個人走。”

    “我明白,”江憶杭撇嘴道,“您下一句是不是就該說,南風局不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呂令簡聞言嗬嗬一笑,說道:“我就問這麽多,你可以問我了。”

    “問您?”江憶杭眨了眨眼睛,“問您什麽?”

    “什麽都行,你不是一直有很多問題想問嗎?”

    江憶杭這才醒過悶來,對啊,自己確實有好多問題。

    “局長,我體內好像有兩個氣海……”

    “沒錯,是有兩個。”呂令簡說話的語氣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樣。

    “而且我那個氣海裏,有一股現成的強大元氣。”

    “唔,所以呢?”

    “所以我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暫時沒法回答你,隻能告訴你,雙氣海的人雖然罕見,但你不是史上第一人,不過對於這個氣海本身,你之前學過壓製之法,可以將其緩緩壓製,收為己用,不過這些元氣也會散失一部分,等到你完全控製住新的元氣後,大概能達到八品以上的水平。”

    聽完這個解釋後,江憶杭暗道自己真是xìng yùn,八品的實力,有的武者努力一輩子也無法企及,可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毫不費力就達到了這個高度。

    雙氣海之事可暫且擱置一下,江憶杭思量了一下,拋出一直壓在心裏的那個重量級問題:“局長,我母親是誰?”

    江憶杭問出這個問題後心裏很緊張,他生怕呂令簡不回答或者幹脆說不知道。

    不過事情並沒有想想中那麽糟。

    呂令簡確實沒有回答,他隻是指了指前麵角落處掛著的一幅肖像。

    江憶杭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激動地站起身,感覺腎上腺素溢了出來,立即順著呂令簡手指的方向衝了過去!

    肖像映入江憶杭眼簾,可以說,這是一幅很失敗的肖像。

    肖像是用照相裝備拍攝後,經過加工裱上去的,按理說應該非常清晰,不過畫中之人,穿著一身戴帽子的連體風衣,將整個臉龐深深埋在帽子下麵,根本看不清臉!

    江憶杭唯一能看清的是,有一綹長長的頭發順著風衣帽子散落出來,頭發是銀色的,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呂令簡的聲音傳來:“她是阿嵐,當年與我並列南風八劍之一,你應當聽過她的名字。”

    阿嵐?!

    江憶杭虎軀一震,這個名字沈如冰臨死前也提到過,說是自己的母親,如今看來,她所言非虛。

    “阿嵐,我的母親,叫阿嵐?”江憶杭心潮澎湃,眼眶不知不覺濕潤了,上一次哭泣,還是他在家幫父親做飯切洋蔥時。

    關於江憶杭母親的事情,江冷至死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從小到家,江家裏裏外外都沒有有關母性的半點殘留,對於江冷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天大的忌諱。

    久而久之,江憶杭也就習慣了,他的腦海中,母親二字也漸漸淡化,可從未完全忘記。

    便是到了南風局,也從未有人提起過這事,如今,終於有了一個確鑿的解釋。

    不知過了多久,江憶杭才喃喃說道,“我母親,還在人世嗎?”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呂令簡答道:“你母親不是華夏國人,她年輕時從斯堪迪國來到華夏國進行武學交流,後來加入南風組織,大戰結束後,她沒留在南風局,而是不辭而別,據說是回國了,從此再無聯絡,二十年已經過去了,你母親現在的狀況,誰也說不好。”

    “不,我母親肯定還在人間!”江憶杭忽然變得亢奮,親情這個東西,有時會給人帶來無窮的力量,“不行,我要去找她!”

    呂令簡按住江憶杭的肩膀,一股柔和的元氣從肩井穴匯入江憶杭體內,安撫住他極其激動的情緒:“江憶杭,如果你想找到你母親,如果你想為你父親報仇,就必須留在南風局中!”

    “為什麽?”江憶杭正視著呂令簡。

    “隻有借助南風局的力量,你才有可能實現你的想法,同時,我也需要你的幫助。”呂令簡目光炯炯,緩緩說道,“現在,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