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挨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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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單莫醒來的時候,天也蒙蒙亮了。
單莫爬了起來,感覺雙手手心有異樣。
展開一看,發現掌心有一層薄薄的冰層,呈淡藍色。
單莫心一沉,擔心是睡夢中不小心釋放了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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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在左掌心扣了扣,發現這冰層特別堅硬。
雙掌互拍,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展開一看,冰層還是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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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下了石床,拿來一把劍,在掌心敲了敲,然後加大力度,冰層依然完好無損。
這冰層的堅硬遠超想象,單莫決定換種方法。於是左手握劍,讓劍身立起來。
右手高高舉起,然後一掌劈下。
撞在劍鋒上,發出“叮”的一聲。
再一看,右掌掌心冰層出現了幾天細微的裂痕,這些裂痕與掌紋一致。
而劍鋒就如被錘子錘過一樣,手掌擊中的地方,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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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沒有高興,反而擔憂起來,如果真用了魂術就糟糕了。
拿起劍準備放回去,哪知剛拿起,劍就斷了,掌心擊中部分裂成了碎片。
單莫愣了一下,看了看掌心,又拿起另一把劍,左手握住劍身。
仔細看去,並沒有什麽變化,但單莫知道手心的冰層對握住的劍肯定起了作用。
於是左手握劍柄,右手握劍尖。
稍稍用力,果然,伴隨清脆的聲音,劍斷為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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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起來了沒有。”門外,有人敲門。
聽聲音,正是羅燕。
單莫穿戴好,出了山洞打開門。
“拿上你的劍,跟我走。”羅燕盈盈一笑,雙眼如兩輪彎月。
身旁,封侯也睡眼惺忪的。
“劍?我沒有劍啊。”兩把劍都斷了,單莫隻得撒謊。
最後單莫問羅燕要了一把劍,擔心掌心冰層被人看到,又問羅燕要了一副手套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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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燕帶著單莫,吃了點東西,來到一個熟悉的廣場。
正是昨天剛進天劍峰,被林姓銀牌弟子挑釁的那個。
此時,封侯也氣喘籲籲得跑了過來,看到單莫手中的劍和手套,哈哈大笑,“唐師弟,你怎麽都用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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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也懶得理他,抬頭一看,廣場大門上寫著三個大字:劍柄場。
昨天來的時候沒回頭看,所以沒看到這三個字。
單莫暗自好笑,這三個字的後麵,也就是大門正麵寫著天劍峰三個大字。
羅燕也似乎看出單莫在想什麽,嘻嘻笑道,“天劍峰嚴格的時候比誰都嚴格,隨便的時候比誰都隨便。”
封侯哈哈一笑,也接了話,“沒錯,你看起的名字,一個比一個隨便,七層樓的叫七閣,這個廣場叫劍柄場,是我們銅牌弟子學劍的地方。”
說著封侯又往上方指了指,接著道,“那裏有個廣場叫劍身場,那是銀牌弟子學劍的地方,最上方有個叫劍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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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場是金牌弟子的地方?”單莫問道。
封侯搖頭,“現在沒有金牌弟子,以前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反正天劍峰分弟子的等級也是很隨便的,像我們銅牌弟子銀牌弟子還好。比我們地位低的,就是亂分了,有叫外門弟子的,有叫普通弟子,還有人說我們之下還分外門弟子和普通弟子,普通弟子比外門弟子地位稍高。不過現在的界限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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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繼續說著,單莫覺得與自己無關,也就沒認真聽。
而陸陸續續,不斷有人走進廣場。
封侯不斷的向單莫介紹著進來的人,通過介紹,單莫知道這些人都是銅牌弟子。
至於誰是誰,單莫沒必要知道。所以也就沒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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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還沒介紹完,大門湧進了一大群人。
“這是天劍峰的外門弟子,他們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平時沒什麽機會學劍法的。
所以每天都會有人來這裏偷學。
說是偷學,天劍峰也是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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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燕拍了拍單莫,嘻嘻笑著說,“師弟,師姐告訴你哦,這些外門弟子中,有很多有姿色的女弟子,她們為了學劍法,都願意服侍銅牌弟子哦。”
封侯兩眼放光,急忙附和道,“對啊,對啊,天劍峰都不管的。”
單莫心想,天劍峰還真夠隨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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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猴子因為長得醜,劍法又不好,沒有女弟子願意服侍他。所以隻能天天想著這事偷偷的哭。”
“醜,你還說我,你看看你。從沒見過你這麽醜的女人,要不是我,誰會陪你一起瘋?
我是要成為俢魂者的人,等我成為俢魂者,想娶多少漂亮的女人都行。倒是你,將來嫁給誰哦?”
羅燕嘻嘻一笑,“我看上的人如果不娶我,我就殺了他。誒,師弟你看,那幾個姑娘怎麽樣?”
單莫順著羅燕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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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單莫隻是瞟了一眼,目光就停在羅燕的手上。
手如柔荑,腕似白蓮藕,十指尖如筍,柔若無骨。
真是纖纖擢素手,指如削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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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燕見單莫盯著她手在看,臉色一沉,斥道,“師弟,你看哪裏,小心我挖掉你的雙眼。”
“額”單莫也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道歉。
誰知羅燕噗嗤一笑,伸出雙手在單莫麵前晃了晃,
“叫我一聲師姐,就讓你看過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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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封侯低聲道。
單莫一看,廣場那頭,走過來一人,正是昨天遇到的那個光頭。
“那是薛師叔,叫薛子敬。教我們劍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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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誡大家,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要去招惹銀牌弟子。”薛子敬將所有銅牌弟子集合在一起,開始訓話。
“昨天,我們天劍峰又新來一位銅牌弟子,他可能不清楚天劍峰的一些規矩。
借著這個機會,我再重申一遍,你們作為銅牌弟子應該做什麽,不做什麽。”
“該做的是,練好劍法!不該做的是,招惹銀牌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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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了銅牌弟子,但銅牌弟子名額已滿。所以你們這些銅牌弟子中,必須走兩人。
要麽成為銀牌弟子,要麽成為普通的入門弟子。”
單莫聽得糊塗,銅牌弟子名額滿了,我來了,多了一人,為何要走兩人?
帶著疑問繼續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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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若你們哪個晉升成銀牌弟子,那麽銀牌弟子必定會有相應一人將為銅牌弟子。”
聽到這裏,單莫恍然大悟,如果有一銅牌弟子成為銀牌弟子,就有一銀牌弟子將為銅牌弟子。
銅牌弟子還是滿額,所以還得走一個,也就是走了兩個。
而且,單莫還想到一件事,昨天那林姓銀牌弟子為何無緣無緣要挑釁自己。
原因可能就是那人是最有可能將為銅牌弟子的,而可能他認為讓他有了這個風險的罪魁禍首就是單莫。
薛子敬訓話完畢後,開始教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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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了一個時辰,單莫學的卻是心不在焉,這被薛子敬看在眼裏。
“唐修,你出來!”薛子敬怒了,大吼一聲。
單莫心裏不爽,但還是走了出去,一人站在眾銅牌弟子身前。
而那些來偷看的外門弟子,也對著單莫指指點點,還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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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新來的銅牌弟子。”
“是,是他沒錯,姐姐,你看他長得不錯,你是不是可以去他山洞裏。”
“切,別胡說,你想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為了學什麽劍法就賣了自己身體。”
“是啊,就算有這種想法,也不會找他!看看他,一個男人用女人的劍,還戴著女人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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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當然沒注意到指指點點的人群,更聽不到議論聲。
他前方,薛子敬沉著臉,大聲吼道,“唐修,因為你,這些銅牌弟子要有一人遭殃。你是新來的,遭殃的絕不可能是你。你是不是仗著這點為所欲為?”
單莫疑惑了,不就學劍法的時候心不在焉嘛,怎麽就為所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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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我自有辦法治你,你要知道,外門弟子中,對銅牌弟子的名額虎視眈眈可不少。
你的保護期也隻有半年。這半年內,接不接受挑戰是你說了算。
但半年後,是我說了算。
隻要挑戰成功,就能把你拉下馬,讓你將為外門弟子。那個時候,你後悔也晚了。”
“話我就放在這裏,你好自為之。回去!先歇息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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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回到人群候,封侯立刻拉著單莫道,“哎喲,忘記跟你說了。薛師叔是我們銅牌弟子的教頭。別看他凶巴巴的,其實很重感情的。他一向看不起新來的銅牌弟子,不僅僅是因為他覺得這些新來的,拿的銅牌都是來路不正。更重要的原因是,之前好幾個新來,名額滿了,不得不趕走另幾銅牌弟子。諷刺的是,被趕走的有好幾個都是他之前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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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保護期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因為天劍峰弟子有等級劃分,為了有競爭。就有了挑戰的規矩。
所謂挑戰,就是低級弟子挑戰高級弟子,如果挑戰成功,身份互換。
這種挑戰在兩種情況下會出現,
第一,如果銅牌弟子或銀牌弟子名額滿了,挑戰必須進行。
第二,就算名額沒滿,銅牌或銀牌教頭看誰沒資質,或者看誰不順眼,也可以直接點名讓某個銅牌或銀牌弟子接受挑戰。
但是新來的銅牌銀牌弟子,半年之內,可以不接受挑戰,這就是所謂的保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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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想起陳一鳴的話,便問道,“不對吧,天劍峰隻有兩個銀牌弟子,難道就隻有兩個銀牌名額?”
封侯聽了臉色沉了下來,道,“是不是陳一鳴說的,他的話你也信?那小子可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