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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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麵看,白岩島如同被一個巨大的,漆黑的,倒扣著的碗罩了起來,原本的厚實石牆也已不見。
臨近白岩島的海水一片猩紅。
十餘根黝黑石柱衝海水伸出,高聳入雲。每根石柱之間,隱約可見一層幾近透明的護罩,時不時有電光閃爍,將白玉碼頭圍得密不透風。
儼然是一個陣法。陣法內,白玉碼頭上,一黑色勁裝青年巋然而立,他的視線落在原來的大門處,然後微微一點頭。
一個短須男子盤坐在一個石刻的八仙桌旁,他雙手一合,響起一陣機括轉動聲。
接著,八仙桌轉動了,原來的大門處,黑光一陣模糊。而後走出一人高馬大的男子來。
這男子看了看黑色勁裝青年,馬上笑道:“原來是花公子,我叫丁嘯,不知離開白岩島的船在哪裏?”
“原來是丁道友,道友莫急,可否先回答本公子一個問題?”黑色勁裝青年正是花江月,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來人,如此問道。
“花公子請問!”丁嘯不敢怠慢的回答。
“丁道友可否詳細說說剛才發生的異象,如實說,不要漏掉,也不要添加任何一點細節。否則,本公子不會讓道友離開!”花江月神色一凜,語氣一冷。
丁嘯臉色一變,想了想才把看到的全部說了出來。這次,他沒有添油加醋。
八仙桌上那短須男子微微一笑,道:“公子,此人的話沒有問題。可以動手了!”
“動手?怎麽回事?尤前輩不是讓我們一一離開嗎?”丁嘯隱隱覺得不對。
花江月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道:“離開?嘿嘿!丁道友莫急,本公子再問你一個問題。不知丁道友可知單莫的下落?”
丁嘯往旁邊一看,看到了猩紅的海水,臉色大變。
“單莫?丁某不認識!”
“不認識?在幽光深淵,你與吳仲都跟他一組。說,他到底在哪?給你三息考慮。一!”花江月目露殺機,語氣冰冷。
丁嘯打了個冷顫,卻道:“不必了!之前來這裏的兄弟,都已經被你殺了吧。老子告訴你,就算知道單莫的下落,老子也不會告訴你的!”
“好!有種!你還是第一個不求饒的!本公子佩服!”花江月哈哈一笑。
一拍腰間,拿出一粒棗粒大小的半透明珠子,珠子內部,有銀光流動。
花江月微微一笑,一催法精。頓時,漫天的星珠噴射而出,片刻環繞在他身旁。這些星珠,成千上萬,每粒都隻有豆粒大小,晶瑩剔透。
“本公子就讓你嚐嚐星河珠的厲害!”花江月說著,拳頭一鬆,上萬星珠頓時爆開。
再用手指一點,粒粒星珠立刻將丁嘯包圍起來。
最後,再一握拳,星珠驟然一合。
三個動作一氣嗬成,前後不到一息時間。
丁嘯一聲慘叫,身上綠光大盛,那些星珠最核心,有血絲遊弋。
麵對花江月的攻擊,丁嘯竟毫無還手之力之力。
十幾息後,他身上綠光暗淡了下來。“沒意思,都是一些廢物,連一個給本公子練練手的對手都沒有。”花江月陰沉著臉,拳頭再次鬆開,星珠再次爆開,露出血肉模糊,氣若遊絲的丁嘯。
“公子,這樣豈不是更好?至少不會夜長夢多了。”短須男子賠笑道。
“你懂什麽!夜長夢多?就這些人能翻得起什麽風浪?”花江月不屑一顧的說道。
“這倒是,不過公子,你不準備殺了他?”短須男子疑道。
花江月微微一笑,道:“一個廢物而已,讓他再活一兩個時辰。再者他認識單莫,或許還有一點用處。”
說到這,花江月臉色又一沉,譏諷道:“放出來的,都是些什麽廢物,本公子的寶物沒拿出四分分之一。玩得太不盡興了。要不,你來陪本公子玩玩?”
短須男子聽了臉色大變,猛的從八仙桌跳下,跪在花江月麵前,急道:“公子饒命,屬下再修煉百年也絕不是公子對手。公子神通廣大,就算後期巔峰的修為,也不公子的對手!何況是我!”
“算了,你確實不是本公子的對手。起來吧,本公子就再等等,我那一些寶物是該喝喝血了!”
……
白岩島內,削峰台上,男子已帶著眾人返回。
單莫將一白玉島牌遞了過去。
“玉慧樓三十七號,梁火!沒問題,石九,帶這位道友下去。”石桌後那人道。
梁火?這是她梁爍給我隨便取的名字?單莫哭笑不得。
“梁道友,這邊請。”身旁一少年伸手一讓,帶著單莫往白岩島大門走去。
少時,來到原大門處,還有另外九人在等候。
看到單莫過來,紛紛點了點頭,單莫報以微笑。
九人的另一邊,是一個老者。
石九快速走到老者身前,道:“這位是梁火道友。”
“原來是梁火道友,失敬失敬。這九位道友出去後,才會輪到道友你。還請海涵。”那老者衝單莫一抱拳。
“無妨。”單莫微微一笑,提高了警惕。心中暗想,若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一會定是一場大戰。
本來,他還準備等上一等再出去的,但轉念一想,又怕有新的變故發生。他自我估計實力雖此上後期巔峰修魂者,但也不會相差太大。既然白岩島外麵的花江月忌憚後期巔峰,那自己出去逃命應該沒什麽問題。這也是他把出去的時間延後的原因。
一柱香過後,九人中的最後一人也出去了,但又從削峰台上,新來了幾人。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那老者緩緩起身,衝單莫笑道:“梁道友久等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請!”
“多謝!”單莫冰盾護身,且將無形火盾燃起,走到原來大門處。
老者伸手,在旁邊一點,黑光一陣模糊,單莫的身影便消失了。
但他身影消失前,一模糊之物飛了出來,飛向新來的其中一人,那人接過一看,卻是一張符布,幾息後,他臉色大變。
但馬上恢複如常,向老者拱手道:“劉某遺忘了一件東西在石機樓,需回去一趟。可以嗎?”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
“多謝。”那人急匆匆離開。
老者臉色微微一沉,身上紅光一閃,將一傳文符發出。
然後注意到眾人異樣神色後解釋道:“劉道友沒有島牌,石機樓開不了門,老夫讓人給他開門去了。”
“哦,不知道剛那張符布寫了什麽?是梁火道友給的嗎?”
老者一聽,笑道:“應該是吧。”
削峰台上,中年男子在一人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後者點頭,然後叫了另外三人,匆匆離去。
……
單莫的腦海暈眩之感一閃即逝,睜眼一看,已到了白玉碼頭上。
迅速往四周一看,十幾丈處,丁嘯血肉模糊。
單莫心中一怔,臉上神色依舊。
就在他出來之前,早已把尤若娑和花江月的陰謀寫在了符紙上,然後在出來的一刹那丟給其中一人。之所以不早點給對方,是因為怕被那老者發現,自己被老者懷疑可能就不會讓自己出去了。所以他才在出去的一刻把符布丟出,目的就是引起白岩島內的混亂。
當然,單莫也沒想到,接到他符布的那人太過愚蠢,此時已被四人堵截住了。
花江月看著單莫,指了指丁嘯,笑道:“道友莫慌,此人去而複返,劫人錢財,已被本公子懲處!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梁火!”單莫朗聲道,心裏判斷出此時同花江月處在同一個陣法中,隱隱不安起來。
“前輩……”他溝通了香沉海,把看到的跟她一說。
“若真像你說的,這是一個一般的陣法,我想他的目的是防止你們逃跑用的。此陣並不難破,隻需全身心投入百息時間即可,但百息時間,足以讓花江月殺了你了。我先把破陣的方法告訴你吧,就算陣法小白,也隻不過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那多謝前輩了。”單莫一喜,腦海中響起了香沉海講解破陣方法的聲音。方法並不複雜,幾句話便講清楚了。
“原來是梁火道友,久仰久仰。道友回答本公子一個問題即可離開。之前的異象,希望道友一五一十,盡量如實的說出來。”花江月笑道。
單莫覺得對方這問題有點奇怪,但他還是將丁嘯給他講的說了出來。當然,他一邊講,一邊在默念破陣的方法。
花江月與短須男子相視一眼,相繼點了點頭,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梁道友可認識單莫?”花江月輕描淡寫的問道。
“不認識。”單莫搖搖頭,心中卻大驚。
“哦,是嗎?”花江月微微一笑,又道:“梁火道友,我們修道之人應該坦誠相待。不過,怪不得道友,是本公子隱瞞了事實在前。”
說著一指丁嘯,道:“這位是丁嘯道友,他不是因為打劫錢財才變得這般模樣。而是因為回答錯了一個問題。本公子問他可認識單莫,他明明認識卻否認了。梁道友,你不會象他一樣吧。”
而那短須男子身旁,火光一閃,傳文符發了出去。
單莫聽著花江月威脅的話,一聲冷笑。破陣方法已經掌握,既然要打,就不必拖泥帶水了。拿出清眸鏡一看,短須男子僅僅是一初期修為。
“單莫,七星劍交給我,之前觸發異象修煉的功法也交出來。本公子可以饒你一死!”花江月臉色陰沉了下來。
單莫一怔,他能看透我的麵具?
事實上,花江月當然看透不了他的麵具。隻不過早就知道異象引發者就是石魁樓一百三十二號的住客,後來一查,就知道是單莫。
而修煉血怒時引發的異象,那麽大的動靜,幾乎沒有人不會被驚動,除了引發異象之人,應該都看到了異象。而單莫作為異象引發者,他沒有見到,也隻是聽丁嘯說過,但丁嘯偏偏說得太過誇張。所以單莫說的出入很大。於是花江月基本就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單莫了。
“閣下承認了?”花江月笑道。
單莫心中打定了主意,不再猶豫。一拍左臂,拿出七星劍的同時,身上頓時包裹起金色蛋殼,那短須男子身後,一金色光點時隱時現。
一條金色光帶瞬間拉長,單莫手持七星劍,一劍斬了下去。
短須男子的頭顱落地!
單莫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星跳術將其斬殺。
這瞬間發生的事,快得連短須男子絲毫反應都沒有。甚至,他的左臉還保持著不屑神色,而右臉卻換上了驚恐之色。
頭顱滾落,滾到了花江月腳下,他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隨後哈哈大笑道:“好,好,不錯,總算有一個還過得去的對手了。看來,閣下應該能逼本公子使出六分實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