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命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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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莫,好了,血灼符已經開啟,可以馬上使用。”單莫腦海,響起了香沉海的聲音。

    他大喜,確認了香沉海沒有說錯後,一催法精。

    “嘎!”一聲慘叫,幾乎同時,“噗!”又是一聲巨響。一金色光帶從青線魚背部穿透出來,正是施展了星跳術的單莫。

    青線魚背上綠光大盛,發瘋似的對著單莫張著滿是從中斷裂的牙齒,想要再次生吞麵前將它害慘了的人。但它似乎又很害怕,張著巨嘴,卻不敢靠近單莫。

    單莫看到四周沒有尤若娑的身影後迅速將悟劍紙取出,發現沒有可疑的模糊身影,心裏一喜。

    一拍左臂,將懸賞令取出,又將唐修召喚了出來,接過血灼符。

    對著青線魚謙然笑道:“放心,我不是恩將仇報之人,你救了我,不會讓你白白吃虧的!”然後將手中懸賞令一晃。

    青線魚似乎不懂單莫的意思,但那懸賞令對它似乎有特殊的吸引力,於是化成一道青影,鑽進了懸賞令中。

    單莫猶豫了,他拿著那張血灼符,糾結要不要用掉。因為他根本不能判斷現在有沒有脫離尤若娑的識能鎖定範圍。用了,以後識能分裂受影響,不用,可能被尤若娑追上。

    但就在此時,唐修輕咦了一句。

    “怎麽?”單莫驚道,他知道唐修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此時,任何一個細節,他都不敢忽視。

    “不好!我們在一個高級迷陣中!”唐修臉色突變。

    “什麽?高級迷陣?你能破陣嗎?”單莫一怔,急問。但環顧四周,並沒發現異樣。

    “機會不大,我盡量試試!”唐修搖搖頭,開始徘徊起來,尋找破解之法。

    單莫心猛的一沉,尤若娑,一定是她布下的陣法。青線魚速度奇快,她怎麽能追得上?心中疑惑,卻不敢猶豫,果斷的使出伏風訣,一陣穿梭,但無論走哪個方向,都回到了原處。

    千餘丈外,尤若娑大喜。

    “單莫,你總算自投羅網了!”說話的同時,化為一道灰霧。

    “前輩,不好,我們闖進了她的陣法之中了。這陣法就像根本不存在,但晚輩無論如何,都會回到原地……”單莫將這陣法中情形以最快的速度說出。

    “這陣法隻是魂葉期的初級陣法,沒有識能,絕不可能破陣,快放我出去!”香沉海又驚又喜的急道。

    “好!”單莫急道,匆忙將懸賞令一抖,一黑裙少女出現他麵前。此時,事關生死,他不敢再猶豫。

    “前輩請速速破陣!”單莫急道。此他時顧不上對方的威脅了,既然這陣法隻有識能才能破解,自己與唐修絕無可能破解。況且尤若娑肯定在趕來的路上,香沉海根本不可能對自己出手。

    百餘丈外,尤若娑已壓抑不住臉上笑意,她的全身開始泛起青色霞光。

    一百丈,七十丈,四十丈。

    突然,一陣輕微的無聲波動在她前方蕩漾開。

    “破了,速用血灼符!”香沉海急道,說完,化為一道黑霧沒入懸賞令中。

    “尤若娑!”

    “香沉海!”

    “小心!”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第一個聲音是單莫發出,他看到了數丈處的尤若娑,此時她全身青光大盛,並剝離出一個如她一樣輪廓的青色光影;第二個聲音是尤若娑發出的,陣一破,他剛好看到了香沉海的身影沒入一個圓形之物中,而且也看到了單莫渾身燃燒著銀色和紅色火焰;

    第三個則是唐修,他看到了尤若娑的青色光影撞向了單莫。他聽香沉海說過,這是尤若娑的致命一擊,這一擊之下,單莫不死也是重傷,而且是那種讓修為跌落的重傷。若出意外,他也是必死的結果。

    所以他喊出小心的同時一個箭步過去,擋在了單莫胸前,青色光影撞在了唐修身上,瞬間青色光影爆炸開。

    “不!”單莫急吼一聲,但臉上卻傳來點點熱感,那是鮮血濺到了他臉上。

    唐修的身軀被被青光炸成了碎末,隻有頭顱完好無損。

    單莫心如刀割,伸手一招,唐修僅剩的頭顱沒入懸賞令中,隨即往一個方向瞬移般遁去。

    “啊!”尤若娑看著那團銀紅交替燃燒的火焰消失在視野中後,憤怒而瘋狂的嘶吼著。

    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她自認布下的那個陣法,單莫與另一人沒有識能絕不可能破解。事實也是如此,但她怎麽也沒想到,香沉海一直與單莫在一起,關鍵時刻將她的陣法破解了。

    其實,那個時候就算破解了,她那最後一擊,也一定可以擊碎單莫的身體,隻留下一個頭顱,她有辦法讓單莫活著,從而逼單莫說出她想得到的東西。

    可她沒想到,另一個人竟舍命保住了單莫,而且單莫以極大的代價燃燒法精血元逃走了。

    她知道,她已經追不上了。

    她頓時追悔莫及,一開始,他以為單莫隻是魂芽中期修為,所以一直還有所保留的追,因為她要時時提防香沉海。可她萬萬沒想到,香沉海竟一直與單莫在一起。

    ……

    單莫心口如有一團烈火在灼燒,讓他有說不出來的灼痛之感。

    單莫並不知道,是尤若娑故意沒炸掉唐修的頭顱,就是因為她是要攻擊單莫,讓單莫活著,逼問血怒與星跳術的功法。

    此時,唐修已變得極其虛弱了。他變成這個結果,全是因為他為自己擋下了一擊,否則,隻剩一個頭顱的就是自己了。

    “唐修,我現在去找一個修魂者,讓你奪舍!”單莫在腦海中,向唐修急道。

    沒有回應,唐修已說不出話來了。這讓單莫更加愧疚。

    單莫發瘋似的狂奔,除了逃跑和讓唐修重新奪舍,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他魂界中,法精,血元,燃燒著。

    那血日,法月,也逐漸暗淡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前方,出現了兩隻妖獸。若是尤若娑在此,她一定認識,這兩隻妖獸正是圍攻她且逃走的其中兩隻。

    這兩隻妖獸看到急速過來的一團銀紅火焰,頓時化為人形。其中一人目中顯出異樣光芒來。

    “是人類,中期修為,但受了重傷。”

    “好,我們兩人中期修為,可以出手。”另一人桀桀笑道。

    “唐修,前方有修魂者,我生擒了他們,可讓你奪舍!”單莫說完,一個急停,就要催動法精動手。

    但是,魂界中,隻是一陣混亂不堪,法精血元催動不了分毫。

    “動手!”兩妖獸所化人中,一人吼道。另一人一張嘴,一團黑霧噴出,將單莫籠罩起來。

    要在平時,單莫對此定然不屑一顧,但如今,法精血元催動不了,他腦海漸漸昏沉起來。

    透過黑霧,他能看到兩人猙獰的樣子。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前輩……”模糊之中,他想起香沉海,正準備將懸賞令拿出,把香沉海放出來時,透過迷霧,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嬌影。

    “梁……”單莫話未說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

    青海海麵上,靠近青海城海岸十裏以內。對於凡人來說,都是安全區域,很多漁民也會為了生計,出入於此。此時,一艘捕魚小船上,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漁夫揉了揉了眼睛,看著前方百丈外,有一個張門板大小的竹筏,其上,隱約像是躺著一個人影。

    好奇之下,漁夫驅船過去,行至丈許處,才發現竹筏上,果真躺有一少年。麵色難看,生死未知。而且,少年身旁,放有兩錠銀子,銀子下方,壓著一張寫了字的紙。

    漁夫四下看了看,卻沒見到半個人影。

    “喂,小兄弟!能聽到老哥說話嗎?”漁夫衝那少年喊道。

    沒有回應。

    “死了?”漁夫疑道,將自己的船拉近了一些,拿起一根竹竿在那少年身上捅了捅,還是沒有反應。

    “真死了?”漁夫下了船,遊到竹筏前,一探鼻息。

    “還有氣,這是誰家的孩子?怎會半死不活的出現在這裏?罷了,我先吧你帶回去吧。這上麵寫了什麽?”漁夫說完,拿起那兩錠銀子,拿起那張紙一看,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猛然往四周一看,可四周還是空無一人。他搖搖頭,然後將少年托到了船上。

    ……

    裏許外的一塊大礁石上,一襲紅裙的少女看著那張空蕩蕩的竹筏,玉手中,把玩著一枚戒指。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眉眼一彎,綻放出了迷人笑意。隨後背後紅綠雙翅一展,化為一道紅影,消失在礁石處。

    ……

    漁夫驅船靠岸,他去了一趟青海城,用了從竹筏上撿來的兩錠銀子,換成了散銀。然後租了一兩馬車,將那少年搬了上去,令車夫往一個方向驅車過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座小山的山腳下。那裏,有一座小庭院。

    漁夫同那車夫一起將那少年搬入其中一間房中。

    將車夫打發走之後,漁夫一人坐在院中,望著前門沉思。

    房中那少年一直未醒,這讓他憂心忡忡,又小半個時辰後,大門打開,進來一個婦人。

    婦人約四十年華,姿色秀麗,此時麵容憔悴,但隱隱有希冀之色。

    “夫人,你這是又去那家寺廟拜佛了,還是去哪家道觀燒香了?”漁夫嘿嘿一笑,走向前去,拉著婦人的手。

    婦人白了一眼漁夫,道:“你就這樣,一天到晚沒個正行,不燒香拜佛,哪裏來的孩子?你啊,也要多多行善,積下恩德。”

    “夫人,要不我們回去吧,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非要來這荒山野嶺來受苦。萬一遇上什麽歹人,別說孩子了,我們的性命也難保啊。”漁夫為難的說。

    婦人聽了驟然將手甩開,一瞪對方,斥道:“要回你回,沒有孩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漁夫嘿嘿一笑,走到婦人身後,捏著對方肩膀,柔聲道:“我怎舍得留你一人在這裏?對了,夫人,你跟我來。”

    婦人聽丈夫聲音壓低,不悅,但還是跟了過去。

    進到房間,看到了床榻上的少年。

    “怎麽回事?這是誰家的孩子?”

    “青海裏遇到的,當時他就躺在一個竹筏上……”漁夫把事情經過一說。

    婦人一聽,白了一眼丈夫,斥道:“你啊!叫你多做善事,你偏偏不聽。”

    “夫人,你這就冤枉我了,我救了他還不是善事?”

    “我們家大家大業的,你為何還要花掉那兩錠銀子?”

    “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是怕有人追蹤到那兩錠銀子,所以才換掉的。區區兩錠銀子,我會看在眼裏?”

    婦人聽了噗嗤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丈夫額頭。

    “就你心眼多,讓老天爺都怪你了,所以才讓我一直懷不上孩子。”

    漁夫聽了,隻嘿嘿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