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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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城外城某一客棧中。

    一吊眉老者眯著雙眼坐著,右手不停的敲打著桌麵。

    他的身後,兩人垂手而立。

    “方紅葉隻是一個偽修魂者,陳前輩為了他親自過來一趟,事情會不會…沒那麽簡單?”站著的陰柔書生模樣的青年看著坐著的吊眉老者,遲疑道。

    “萬道友,不該問的最好別問!你隻要按陳前輩的要求去做便可。”另一個站著的人沉聲道。

    陰柔青年聽了露出不滿神色,心中微怒,但顧忌身前的吊眉老者,隻得強忍下來。

    “嗬嗬,萬道友,據我所知,薛離對你已沒有以前那般器重了。否則也不會直接把你丟到元葉海戰場上,落得一個被俘的下場也不聞不問。而且,薛離她有意將小嘴兒許給那方紅葉。你一直隱忍不發,其實一直懷恨在心吧。隻要你按陳前輩說的去做,定可毫發無損奪回你原本的一切。”

    陰柔青年臉色變幻,沉默了片刻才道“晚輩但憑陳前輩吩咐。”

    一刻鍾後,陰柔青年離去。

    吊眉老者緩緩道“陳鏗,你可知道,老夫突破魂花境在即。”

    “這個…”陳鏗唯唯諾諾,變得結巴起來。

    “以後,不到性命攸關時,不要打擾老夫。”

    “孩兒這次打擾老祖,實屬無奈之舉,師弟妹與孩兒情同手足,不為他們報仇,孩兒無法靜心渡劫進階。”陳鏗先是露出追憶神色,而後變得憤慨起來。

    吊眉老者冷哼一聲,斥道“又不是陳家子孫,死了,那便死了!”

    過了半響,吊眉老者看著頭顱低垂的模樣,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算了,老夫也不阻止你報仇。但是,蒼紅衣死在蟲源海,你一定要查清楚殺死她的到底是誰。那功法,老夫勢在必得。”

    “是,老祖。”陳鏗喜道。

    “要不是劫難臨近,殺修為太低的修士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影響。老夫便直接把那小子殺掉,那要這麽麻煩。”

    ……

    季宗大比定在明年,算算月份,還有一年兩個月的時間。

    林晚素她們也決定下來,一年之後再去懸劍宗。

    至於單莫,他早就決定,趁著這一年時間,將命運黑輪修煉成功。

    蘭境峰那邊,之前住過的大環樓,已分配給了新的弟子。

    由於薛離的關係,再加上林晚素的堅持,單莫新的住所也確定了下來。

    就在櫻幻峰主峰,開辟的近千洞府中的一間。半裏之外的另一間洞府,則是林晚素的。

    一切準備妥當,又與林晚素交待了一番後,單莫再次閉關。

    這次閉關,除了修煉命運黑輪外,還得將一些魂術拓印到小魂枝上。

    轉眼間,一年時間過去了。

    單莫離開了洞府,來到林晚素洞府前。

    隻可惜,林晚素不在。

    他微微一笑,準備離開櫻幻峰,去老地方看看。

    坐在遠風獸背上,急速飛行,嘴角露出了微笑。

    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命運黑輪在閉關的第八個月,便修煉成功了。

    修煉成功後,他才知道,蒼紅衣的命運黑輪,隻是第一層而已。

    單莫自視魂界,此時,魂界之中,高空,懸浮著一個半透明的圓輪。

    這,叫印輪。

    一旦在目標身體中種下印記。

    自己魂界中,這半透明的印輪,便會呈灰色或黑色或白色。

    分別稱為灰印輪,黑印輪和白印輪。

    若種印者在目標身上種下黑印,種印者魂界印輪則成黑印輪。

    那麽,種印者可以精準的追蹤目標。

    若在目標身上種下灰印,目標與種印者距離在百裏範圍外,種印者魂界印輪還是半透明,這意味著目標不可追蹤。

    若目標與種印者距離在百裏範圍內。

    種印者魂界印輪則是灰印輪。

    雖然此時種印者一樣不能追蹤目標的位置,但能確定在百裏之內。

    而且,種印者可以催發灰印輪變成黑印輪,這樣一來就可精準追蹤目標位置了。

    當然,一旦灰印變黑印,目標魂界的印記持續時間也會大減。

    由於單莫隻修煉到第一層,所以對於白印輪,是一竅不通。

    除了修煉命運黑輪外的另一件事,也完成了。

    該拓印到小魂枝上的魂術,也已拓印完畢。

    而其中,太祖印,九重盤龍拳與千山握,竟然可以共同拓印到同一小魂枝上。

    這讓單莫大喜,因為這相當於節省了兩條小魂枝。

    不過,淬骨煉影訣,竟無法拓印。除此以外,亙衍天象輪這魂和命術洗天,也無法拓印。

    單莫雖覺得意外,但也不太擔心。

    因為一年前,他在大周書館,曾問過拓印的事。

    魂與命術,是無法被拓印的。當然,就算經曆渡劫,也不會被遺忘。

    至於淬骨煉影訣,則是一個例外,在大周書館,他也不敢過問。

    隻能猜測是金骷髏的原因。

    其實,在大周書館,他還問過陰劫之,算是對《第一劫》的補充。

    對於鬼修來說,他們渡陰劫時,可以附身在生靈身上。

    當時單莫不由就想到了符師莫以及自己第一次進入符師莫劫境的情形。

    難道符師莫渡劫是附身在青海那妖獸身上?難道符師莫是鬼修?

    對自己來說,距步入魂芽後期巔峰,已快二十年,是該進階魂葉境了。

    單莫心中已經決定,陪林晚素季宗大比後,就開始渡劫。

    遠風獸緩緩降落在幻亞峰的馭風閣中?

    一年前,董真就被安排在這裏。

    林晚素不在,單莫便決定先就近看看她。

    隻是,董真姐弟兩人也不在。

    單莫也沒有停留,準備去看看另一個熟人。

    不一會,來到了境冠峰的第三山,

    遠遠看去,有點荒涼。

    一路上,隻遇到寥寥數人,而且,都是一些生麵孔。

    “難道出了變故?”單莫嘀咕著,按理說,就在七符門,怎麽會出現意外?

    來到季軒房間外,敲門,門一開。

    “是你?”單莫驚訝不已,開門之人不是季軒,竟是董義。

    而且,此時的董義,沒有半點癡呆之相。

    “你是?”董義問道,很客氣。

    單莫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董義,你怎麽在這裏?董真呢?”

    “你稍等。”董義歉然一笑,返回屋子,拿出一副畫像一對比。

    “原來是方師兄,請進來坐吧。”董義更加客氣的把單莫讓了進來,又道“方師兄,我姐有宗門的任務在身,已經離開幾個月了。”

    “哦,她去了哪裏?而且你們為什麽住到了這裏?還有,你……”單莫沒有再說下去,他覺得自己的意思,董義應該明白。

    “方師兄,是這樣的……”董義緩緩解釋著。

    一刻鍾後,單莫總算明白了。

    原來,董真姐弟一進幻亞峰,就受到了排擠。畢竟他們是從小宗門過來的,而且那時董義還是一個癡傻之人。

    最主要的,他們姐弟沒有靠山。

    眾人知道他們與峰主薛離沒有半點關係而隻是與方紅葉有關係後,差點就被趕出了宗門。

    還好被安躍阻止了。

    後來,在安躍的堅持下,他們兩人就被安排到了方紅葉曾經呆過的地方。

    而董義能從癡傻恢複正常,也是因為華古鬆,也就是薛離所說的華師兄。

    一同恢複的,還有昏迷的孫均浩。

    後來在一次任務中,孫均浩連同另外十幾位偽修魂者突然失蹤。

    於是,董真就被宗門派出去調查孫均浩一行人失蹤的事了。

    “方師兄,姐姐離開前,曾讓我把一個東西轉交給你。”董義說著,拿出一卷軸,遞給了單莫。

    單莫接過一看,卷軸上,畫著一棟樓房,很熟悉的感覺。

    董義立即解釋道“方師兄,這是我們在七月城石微樓的房契。方師兄是我們姐弟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方師兄三番五次出手,我們姐弟早已命喪黃泉。我們姐弟無以為報,這石微樓還請收下。這是姐姐與我商量好後唯一的報答方式,還請方兄不要嫌棄。”

    單莫推遲了一番,但董義一直堅持。

    單莫見對方說得誠懇,也不再推遲,就當幫對方保存了。

    單莫問了季軒的下落,董義也回答不上來。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會。

    單莫不能確定,董義是從何時變得癡傻的。

    但是,才恢複正常這麽幾個月,就變的如常人一般,未免太不正常了吧?

    當然,這疑問,他自然不會問出來。

    “董義,在嗎?”一個男子聲音從外麵傳來。

    “是孫子科。”董義立即起身,走到門口把說話之人領了進來。

    孫子科?單莫總覺得這名字不陌生。

    待他一見到其人,立即起身,抱拳笑道“孫兄,好久不見。”

    他已經想起,此人名叫孫子科。曾經,在自己與許墨欣去萬獸山捕獸出來時,遇到的季軒三人中。

    其中之一,便是眼前之人,隻不過,他變了許多,老了很多。

    “你…你是方紅葉?”孫子科思索了一會,終於認出了單莫。

    “正是在下。”單莫哈哈一笑,看著孫子科,一陣感慨。

    “原來你們認識啊?坐,坐。”董義哈哈一笑,心情很不錯。

    “董義你可不知道,方兄那可是七符門的風雲人物。”孫子科哈哈笑道。

    單莫搖搖頭頭,笑道“孫兄說笑了。對了,孫兄可知季軒去了哪裏?何時回來?”

    孫子科聽了神色一變,搖搖頭。

    “方兄難道還不知道?”

    “知道什麽?”單莫疑道。

    “兄弟們,一大半都離開了。留下來的,現在基本在雷峰主那裏。”孫子科歎息一聲。

    單莫心中感慨。

    近二十年的時間,對修士來說,算不了什麽。但對凡人來說,太長了。

    “孫兄,你說的雷峰主,可是雷心憶前輩?”他問道。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來到七符門時,雷心憶是在閉關的。

    孫子科點點頭。

    “我們山的山主,劉鋒任劉大哥,也離開了?”

    單莫問的是第三山的山主,劉鋒任。

    孫子科抬頭望天,許久才低下頭,淡淡道“他三年前就離世了。”

    “離世了?”聽到這個消息,單莫心中也是一陣難過。雖說與劉鋒任交情不深,但對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可如今,時間過去了二十年,也帶走了他的生命。

    這裏,已經物是人非了。

    “到底是出什麽事了?”他問道。。

    “唉,這一切,要從十多年前那場血雨說起。自從那次血雨之後……”

    孫子科緩緩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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