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拋射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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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二人的臨場決斷很無奈,因為演武場沒有掩體可以藏身,敵我之間的距離在八米左右,中間僅有四個人體障礙物,一人是主子不能招惹,另外三個人在三米之外靠不上去,所以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作為老司機也不可能選擇逃跑,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狙殺的子彈?

    “黃良,你躲在那裏很自在,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蘇蘭玫手捂左鬢角,摸到一抹冷汗,氣得嬌吼。

    “蘇蘭玫,那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你自求多福吧!”

    黃良趴在地上吼道。

    此刻的他處在胡祥的爪牙包圍之中,雖然手中有槍,但是彈夾中僅八發子彈,麵對上百人包圍他選擇了自保。

    “沙沙”

    龐輝與黃睿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以身體擋在蘇蘭玫身前。

    男人在多數的時候是衝動的,但在死亡麵前的抉擇是擔當與本性自私懦弱的展露,二人選擇了擔當,震驚了人心也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二人在五米之外的舉動,王良感動在心海深處。

    “沙沙”

    胡祥審視局勢不利,悄然無聲的退走。

    他倒退式的爬行,帶動一幫屬下向演武場外側開溜。

    “滴~嗚,滴嗚”

    警笛聲悠悠傳來。

    由於黃家別院位於香山東側,靠近海邊,夤夜起火不會引人注意,但槍聲不可能逃過執法隊的耳膜。

    對於胡祥來說,槍聲響起就意味著失敗了,再不撤離自身難保,有槍也不敢拚殺,那沒有意義。

    “沙沙”

    黃良也不例外,匯於人流中向外側移動。

    他的速度比其餘人快了不少,隻想離開這個混亂的場地。

    “嘩啦啦”

    楊雪姬翻滾著換了一個位置。

    她剛探出槍口便發現射擊角度被人阻擋了,氣得緊咬銀牙,匆忙間再次移動變換位置。

    全場人的變化很短暫,人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目的而努力著。

    “嗖”

    王良也不例外,身體向外側斜上騰起。

    他的行動超出了敵人的意料之外。

    人是慣性思維邏輯,與習性本能有關,超出這一範疇通常不實際,至少腦子裏沒有那個概念又怎麽可能去做?

    按常理來說,王良逼迫人肉盾牌出現會加以利用,何況是一個肥大的身板,擋下他瘦弱的小體格子妥妥的,在一對二的前提下,試問誰會放棄這個人肉盾牌?

    顯然,卡西二人的行動也證明放棄了從正麵反擊的可能性。

    因為肉盾太大又不能誤傷,很幹脆的放棄了從正上方的對決,所以選擇以鉗製人質與隱藏待機狙殺來破局。

    “砰砰”

    王良也放棄了正上方的對決,理由是害怕卡西二人狗急跳牆誤傷了關心的人,他身在空中持槍向敵人拋射。

    子彈弧線式飛行,中途在地上帶起些許沙塵。

    “噗噗”

    卡西二人的眉心中彈,後腦炸裂瞬間死透,雙目暴突流露出驚詫之色,身體在地上痙攣不止。

    “啪嗒”

    二人剛剛調整好槍口預備扣動扳機的右手軟倒在地上,槍口正對著王良閃挪的方位。

    兩名老司機死得冤,沒有拉到人墊背,兩雙閃著火光的凸眼正對著主子。

    “啊”

    也許是巧合,但哈爾嚇得嚎叫起來。

    拋射,顧名思義,子彈是以弧線式飛行命中目標,難度高於正常射擊數倍,乃至千百倍,有人一輩子也學不會。

    射擊是一門學問,藝術,博大精深,易學難精,它關乎空氣濕度,溫度,光線,風向,距離,槍械子彈性能與持槍人的射擊素養等等,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偏差都有可能導致子彈脫靶。

    可想而知,拋射出的子彈飛行軌跡更加複雜化,幾乎與正常射擊不是一個概念,絕非熟能生巧可以練出來的技能,它需要真正的射擊天賦。

    王良做到了,精於計算的他也錘煉了三年的時間,才完美的掌握了拋射技能,拋開技能難度係數,單論威力與實用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以西部牛仔對決為例,彼此背身向前走,到達指定位置轉身拔槍射擊,或者是麵對麵直接拔槍對射,若是手速不夠快必死無疑,除非對方的射擊能力太次打不到人。

    在這種情況下,拔槍拋射的魅力可以完美的展現出來,永遠比別人先開槍,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會高很多,這是他傲立傭兵界的資本,不過此刻他很不滿意。

    身子骨太弱了,好像與力量不匹配,施展任何招式與行動動作都很別扭,就好像是二十碼的腳丫子穿四十碼的鞋子,一動就拖遝得利害。

    感覺是思維與力量超前,身體總是慢半拍,要命的是出現在戰場上,這不是找死嗎?

    至少思維邏輯意識到死亡陰影,身體卻在這個時刻拖後腿,心理壓力自然而然的增加了好多倍。

    所幸敵人不多,雖然隱藏在樹林中,但是他早有準備,雙目沒有離開過對那片樹林的監控,依據熾烈的火光映照出的景物判斷草蔓搖晃的方向是否正常。

    “呼呼”

    西南風變成四級左右,吹刮位於東側山腰的別苑,風頭基本上逗留在樹梢上,僅一股股折向的風兒鑽入香林下的草叢中,草蔓在微風下蕩漾,很有規律的搖擺著。

    很顯然,楊雪姬缺乏實戰經驗,她在心浮氣躁的前提下發揮出的實力也很有限,結合射擊距離遠了一些,打不中目標在情理之中,同樣因變換位置處置不當暴露了目標。

    “砰砰”

    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段開槍,一發拋射彈與一發正常射擊的子彈在低空中交錯而過。

    “咻,噗呲”

    拋射彈貫穿打斷了沿路上的草蔓,蹭破楊雪姬左肩頭的皮膚,掀飛了一片衣角在空中飄飛。

    “嘭”

    子彈餘威不減鑽入一顆香樹樹幹中爆炸。

    “嗯哼,他是從哪裏蹦出來的高手,任務失敗了?”

    楊雪姬低罵了一聲,憤恨不甘。

    “沙沙”

    她仇視的發現王良沒有放棄狙殺的意思,顧不上治療左肩頭流血的傷口,就地向右側一滾躲在樹後。

    “趴下,快趴下!”

    王良驚悸的大聲吼道。

    回眸一瞥,那一發子彈從蘇蘭玫頭頂上飛旋而過,距離頭皮不足一寸。

    “嗯”

    蘇蘭玫感覺頭皮發麻,象征性的低聲回應。

    她早有戒備,悄然的躲過了一次死劫。

    “砰砰”

    王良一口氣打光了索朗機彈夾內的子彈。

    “嘭嘭嘭”

    雷姆彈精準的命中了敵人躲藏的樹幹,爆炸連環。

    “踏踏,嗖”

    身體落到地麵,四肢協力向前方的雇傭兵屍體撲了過去。

    “沙沙”

    哈爾幾乎已經絕望了,轉過身來連滾帶爬的向山下衝鋒。

    換作以往,打死他也想不到會落到如此境地,變成一隻夾著尾巴逃命的喪家犬,什麽尊嚴麵子都特麽的見鬼去了,現在隻想著逃出死亡地帶,隻恨不能一步跨到天邊。

    “沙沙”

    胡祥的爪牙被他感染了,紛紛從地上爬起來逃亡。

    人人慌不擇路,跌跌碰碰掀起一陣沙塵飛揚。

    龐輝與黃睿在戒備中興奮的笑了。

    “砰砰砰”

    王良以最快的速度收繳了雇傭兵手中的手槍連續擊發。

    他旋身盤坐在地上,雙手各持一把手槍成一百二十度的夾角,分別針對樹林與逃竄的人群狙殺。

    逃跑就是敵人,背叛就得死,不徇私情,蒙蔽欺瞞之人都得死,他記得這是毒團的法則。

    “嘭嘭,哢嚓,嘩啦啦”

    子彈在樹幹上連續炸裂,齊根而斷向背風的方向傾倒。

    楊雪姬的背部被碎木屑濺傷了多處,右手食指被一片碎木屑割傷,鮮血直流。

    “啪嗒”

    她手中的索朗機跌落在草叢中。

    眼瞅著海碗粗的香樹傾倒下來,她匆忙間瞥了一眼演武場,極度不甘心的轉過身來鑽入草叢中撤離。

    “啊,救命啊,不,不要殺我,我賠償一切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