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掩護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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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開雙臂迎接凱旋而歸的兒子投入懷抱。

    當兒子擦肩而過不顧一切的撲到坑槽中檢查侄女傷在什麽部位的時候。

    “嗚,嗯嗯”

    蘇雅婷清醒了過來,手捂嘴唇嗚咽著。

    母子相見不敢認,那是一把刀子在戳她的心。

    刀刀見血,濃縮了十七年的血淚史充斥在她的心神之中。

    不堪回首的屈辱史,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帝國與家族之間的糾葛她不清楚,但分割了愛人,離別了兒子的痛令她恨比天高、似海深。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甄家雖然沒有毀於一旦,但是被帝國打壓得抬不起頭來,淪落到墊底的地步。

    一個貴族的聲望隻比平民家族強在軍銜上,那是恥辱。

    愛人分離了十七年,始終不被重用,近況堪憂。

    兒子離散在同一個島嶼上,看不見,摸不著,還被人無盡的追殺。

    她隻能默默的看著,看著。

    一切都讓她撞上了。

    為了家族的存亡她認了。

    為了愛人與兒子的安危她必須忍。

    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吞,她又能怎麽辦?

    屈辱的恨她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去描繪十七年的悲憤史。

    現如今看著兒子形同陌路,她的心神像是被刀劍戳刺,刺得遍體鱗傷。

    更像是被刀劍一刀一劍拉鋸式的切割著,血淋淋的……

    血染的悲憤,幾乎讓她瘋魔了思緒。

    痛徹了心扉,她不敢喊出聲來。

    善心慈愛的一麵催促著她認兒子。

    剛毅而果決的一麵讓她默默承受。

    承受這生不如死的悲痛,隻因她擔心,害怕了。

    兒子為了情不顧一切,一旦知道了身世一定會殺光牽扯到家族的一切仇人,問題是仇人惹不起,她在心中警告自己。

    “啊,土匪,強盜,你走開!”

    蘇蘭玫輪起拳頭胡亂的打他,嬌吼著驅離他。

    姑姑此刻心如刀絞般,她感覺得到,心裏也很悲憤,暗自陣痛著。

    “良哥,你的……”

    龐輝實在忍不住了,脫口而出想說出真相。

    這不公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慘痛的悲劇發生?他失去了家人,感同身受。

    “嘭”

    蘇雅婷持槍砸在他的臀部上。

    “良哥,敵人上來了,估計有不少人,我們趕緊撤離吧!”

    黃睿顫悸著身體,流著熱淚催促。

    此刻的他最冷靜,早在以前不知道為主母與良哥的母子關係糾結過多少次,下意識的解圍。

    “嗷嗚”

    龐輝驚呼出聲,想說的話愕然而止。

    臀部上的疼痛無傷大雅,傷口處被阿睿掐來一把,可還是不及心疼來得利害,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良哥尋找了十幾年的生母就在眼跟前,不相認必有隱情他懂,可是這太特麽的殘忍了。

    “你給我聽清楚,好好活著,你若是死了,我把蘇家的人全部殺光,你聽清楚了嗎?”

    王良喘息不定的說道。

    “你……嗚嗚……姑姑!”

    蘇蘭玫焦慮的撲到姑姑的懷裏哭泣著。

    害怕了,心疼得利害,她知道這渾人說到做到。

    “阿龐,死不了就護送她們離開,從東南方繞道而行。”

    王良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良哥,你不發話閻王不敢收我的魂,走!”

    龐輝一骨碌爬了起來,拋下一句話率先探路。

    兄弟還是以前的生死兄弟,好言語隻對即將死去的兄弟告別,兄弟等著你安全回歸,他在心中呐喊著。

    “阿睿,你小子是斷腿了還是斷胳膊了,趕緊拾取槍支彈藥上山頂布防。”

    王良連珠炮的下達命令。

    “得勒,執法隊的龜孫子才斷胳膊斷腿,保準完成任務!”

    黃睿邊說邊向戰場上奔行。

    “嗖”

    王良向西北方跑去,掀起一陣沙塵飛揚在風中。

    “兒子,對不起,原諒媽媽不能與你相認,保重身體!”

    蘇雅婷抽泣著呢喃細語。

    為出色的兒子自傲,愧疚,心痛,心酸,她的心神包含著世間一切的情愫,充斥在身心之中,不堪重負。

    “姑姑,您當心點!”

    蘇蘭玫一把攙扶住姑姑,心疼的說道。

    十七年的悲痛,姑姑都支撐了過來,如今是超過了極限,姑姑還扛得住嗎?她很擔心,亦在心中悲痛著。

    人情世故,人情在前,世故在後,是以情感欲望帶動了一切變故的變幻,王良隻認親情。

    “沙沙”

    奔行在草叢中,他的心也不平靜。

    在他的心裏認為守護好了親情,親近的人,一切世故都會變得美好,溫馨。

    “咻咻咻”

    王良向山坡下甩出了三顆手榴彈。

    “轟轟轟”

    手榴彈墜落在百米之外的地方,相隔十米左右爆炸了。

    “啊,手榴彈是從樹幹的西北方折向下來的……”

    打著手電的敵人在遠處嚎叫。

    “咻咻咻”

    王良依據手榴彈的火光乍現,以及敵人的手電光甩出手榴彈。

    “噠噠噠,砰砰”

    敵人向西北方開槍射擊。

    “嘭嘭,啪嗒”

    密集的子彈彈幕在六十米外的樹林中炸響。

    手榴彈的重量在三斤八兩左右,依據正常人的投彈距離也就三十多米。

    西北方的山坡坡度在二十度左右,從上方往下投擲,幾乎沒有多少借力的優勢,增進的距離很有限。

    “咻咻咻”

    王良在左右奔行的移動中接連甩出手榴彈輪炸敵人。

    身體中的力量有些超常,視力與感應力也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他處身戰場根本沒有顧及到。

    “混蛋,火力壓製,向前延伸……”

    敵人的指揮官在山坡下不停的嚎叫著。

    “嘭嘭嘭”

    敵人的子彈彈幕延伸到五十米至六十米之間,炸得沙塵飛揚,草蔓飛舞,樹皮木屑橫飛。

    “呼呼”

    西南方卷起沙塵與草蔓向敵人霧瘴般覆蓋過去。

    王良處身的位置距離山頂一百五十米左右,山坡從東麵至西方大約九十米的距離。

    香山的地質很奇特,位於月牙島嶼南方第二島。

    月牙島嶼的整體為南北弧線式的走向,七座島嶼像一個彎月芽兒。

    香山的形體類似月牙兒,從南到北方的距離比較長。

    他所在的位置上,山腰的長度從南到北大約三裏地。

    這個位置上,西南風從兩側的山腰上吹刮過來沒有多大的阻礙,相反風兒交叉般的匯聚在北方山腰,吹刮得沙塵草蔓翻湧般的飛舞著,無跡可尋亂了秩序。

    “轟轟轟”

    王良從西北方跑到西南方,來來回回的甩出手榴彈輪炸敵人。

    沒有樹木做掩體的敵人被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掀飛,變成了空中飛人。

    “啊啊啊”

    敵人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手榴彈的威力與覆蓋麵很大,在夜幕下,他初步估計殺傷半徑大約在五米左右,很恐怖。

    “轟轟轟”

    而他投擲手榴彈的位置、每每恰在最前沿的敵人身後五米處,攔腰一擊。

    “報告大隊長,手榴彈炸得士兵們前後銜接不上,我們的傷亡太大了……”

    八十米外的敵人在匯報戰況。

    “咻咻咻”

    再來,賞你們一壺地瓜燒,閻王把命招,王良在心中呐喊著甩出一顆顆手榴彈。

    手榴彈距離地麵一米五高,成平行弧線式穿梭在四米間隔的香樹顆距之間的低空中。

    “沙沙”

    他向東奔行,掐準時機雙**叉,身體向左後旋轉,右手借助慣性甩出手榴彈。

    “轟轟轟”

    手榴彈在山坡下爆炸連環,這是他一個人的複仇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