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香彈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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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王良邊戰邊退到第一個三百米處,向山下連續甩出手榴彈臨空爆炸。
兄弟們從山脊上的灌木叢中撤離,由於土質底子薄灌木比較矮小,地勢平緩有利於奔行。
敵人從山下向山坡上追擊,既要排除灌木叢的阻擋又要爬坡,速度受到了一定的限製。
“啊啊,救命啊……”
敵人被手榴彈炸得慘叫不絕。
山下的敵人爬坡很費力,再被手榴彈照顧,敵人想要追到人那是癡心妄想。
兄弟們沒有經曆過戰火的磨礪,缺乏戰術素養,這是一大弊端,對戰敵人那是找死。
不過兄弟們經曆過死亡近身搏殺,差不多都是家破人亡的孤兒,苦哈哈,吃苦耐勞敢於拚搏,心性與意誌力遠遠超過了敵人,此戰之後必然綻放鋒芒。
他對兄弟們很有信心,一邊撤退一邊考慮後路。
“沙沙”
王良穿行在灌木叢中,向南方撤離,偶爾選擇路段的關鍵位置設置詭雷。
一路向南撤離很危險,阿睿也沒有說錯。
正南方向是西香公路,它是連通香山與西香城之間的唯一公路。
現在的位置距離西香公路大約七裏地。
而香山山下的山林,已經被海軍的部隊把守著。
主要是海軍距離西香公路大約六裏地。
海軍若是回援的話是走下坡路,速度上快了一個檔次。
相比之下兄弟們沒有半分優勢,被敵人圍殲的可能性很大。
“轟轟轟”
設置在後方山脊上的詭雷爆炸了。
王良迅速蹲下身來,依靠在一顆香樹的背麵向後方看去。
“一大隊向東方的海邊迂回包抄,二大隊居中,三大隊向西方穿插,通知四大隊驅趕平民壓縮包圍圈……”
斯坦在遠處的山坡上嚎叫著下達命令。
“白癡。”
王良低聲罵了一句。
草蕩子以北是丘陵地帶,地勢較為平緩,但靠近草蕩子十幾裏地的丘陵中沒有公路。
平民百姓都在那一帶,徒步趕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缺少幾十萬平民輔助敵人搜山,敵人的執法隊就兩萬多人,散在幾十裏地的山林地帶就是一群無頭的蒼蠅。
斯坦就是一個十足的滑頭,一夜的功夫變成執法隊的總隊長,真憑實學讓人質疑。
王良估摸著,斯坦是想以聲勢震懾兄弟們,拖延時間便於他調度人員與兵力布防。
另一個目的是等待山上的海軍回援,幻想著包餃子。
“沙沙”
黃睿折返回來,邊跑邊說:“良哥,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敵人已經把通信塔修複好了,萬一……”
“打住,哥跟你說過了,沒有萬一,沒有如果,仗是打出來的,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過家家,沒有固定的模式懂不?”
王良邊跑邊說,臨了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世人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
黃睿追上良哥勸說。
“哥萬一你一臉,你還敢躲?”
王良說著話一巴掌扇了過去。
本來隻是做做樣子嚇他一下,被他躲開了心裏就不爽了。
“哥,傻子才會找抽,你就會欺負人,老古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黃睿躲到三米外的樹後探出頭勸說。
他實在是搞不懂其中的道道,不就是戰場瞬息萬變嗎?
可是變來變去兄弟們被幾十萬人包圍著,難道良哥還能變戲法隱身不成?
在製造香彈的時候,他聽良哥說把海軍的少校給哢嚓了。
哈爾那小子應該還在病床上呻吟,他的父親哈森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良哥向南撤退,那不是往海軍的車隊裏撞嗎?
撞槍口上的事,他就是想不通。
“你再給哥強嘴,信不信哥把你綁起來扔海裏喂鯊魚?”
王良佯怒著拋出一句狠話。
麵對曾今救過自己性命的兄弟,他生出一種無力感。
“良哥,我就說嘛,咱們哥倆心有靈犀,我們向東撤退遁入大海,潛回秘密基地就萬事大吉了。”
黃睿揚了揚下巴,喜上眉梢的說道。
“你就是一頭強驢子,敵人是傻子還是瞎子?白天進入秘密基地那還是秘密嗎?”
王良抬起手來,恨不得衝上去抽他一頓,見他麻溜的躲開了沒好氣的反問。
秘密基地建在與香山懸崖正對麵的大海之中,那是蘇家建造的一處秘密倉庫,以備萬一逃生的一條後路。
相距懸崖大約三千米,設在一塊凸出海麵的巨石下麵,落潮的時候大約一平方公裏,漲潮的時候就剩下一個石頭的尖端,頂上有一個燈塔。
排除蘇家的人偶爾光顧倉庫,黃睿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沙沙”
王良說著話向一棵大樹上攀爬。
抵達最上方的樹丫,他支起單筒夜視儀偵查敵情,右眼透過精密的兩用千裏眼,兩千米內的景物依稀可見。
身後的敵人追到了六百米的山脊上,人數大約五百人左右。
敵人稀裏糊塗的挨炸,很忌憚,搞不清楚狀況,胡亂的開槍。
詭雷遲滯了敵人的追擊速度,追擊的步伐像蝸牛。
左右兩邊各個山脊與山腰上,灌木叢在風中晃動得有些異常,證明敵人正在拉網式的搜捕。
南方五百米外是一道T字形的山嶺,往西走是一座連一座的小山頭,山頭上灌木叢生。
“沙沙”
他大致的觀察了一下滑下樹幹,瞅著不死心的阿睿說道。
“你立即趕到兄弟們身邊,挑選五十個體力充沛的兄弟,備足手榴彈待命,地點就設在分叉的那道山梁上。”
“另外,你帶著其餘的兄弟從分叉的山脊向北穿插,潛伏在西北方那條小河溝裏,等我們這邊的戰鬥打響了,你伺機帶領兄弟們撤回草蕩子裏休整。”
“啥?不是,良哥,敵人很可能驅趕平民百姓從北方圍攏過來了,我們怎麽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潛回草蕩子?”
黃睿驚詫的拍打著腦門說道。
網中的魚兒往哪裏逃?拚命的蹦噠最後還是會蹦到砧板上待宰,他就是這種感覺。
“哥若是把兄弟們訓練成軍,你這種行為就是違抗命令,就地槍決以儆效尤,滾粗!”
王良說著話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沙沙”
黃睿麻溜的躲到了樹後。
他從樹幹的另一側探出頭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沉著一張糾結的麵孔轉身就跑了。
看著阿睿離開了,王良微微一笑,心說哥從來就不吃虧,這一回一定要玩死執法隊。
“轟轟轟,啊啊”
尾追不放的敵人再次被詭雷炸得鬼哭狼嚎。
他回轉身偵查了一下。
如今撤退到一千米的位置上,敵人尾追的兵力前後接不上了。
不對,應該是斯坦存心不良,以尾追的兵力死咬不放,盯死盯牢兄弟們的行蹤。
再命令其餘的部隊拉網式的圍攏過來,這是捕魚的架勢。“誰是魚兒還不一定。”
王良嘀咕了一句。
“沙沙”
他加快速度撤T字形的山脊上,蹲下身來偵查敵人的動向。
“良哥,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敵人大概有五百多人,後麵的敵人距離我們不足一千米,我們就五十個人打埋伏能行嗎?”
何三擔憂的說道。
“水猴子,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把那個嗎字去掉。”
王良邊說邊示意兄弟們做準備。
三叉山脊上的風化狀況相比單一的山脊要緩慢一些。
年常日久,地理位置高出其餘的山脊五米左右,逐漸形成了三道斜切坡。
在這種地形上打埋伏很不錯,位置高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事不可為可以從三道斜切坡上撤離。
唯獨不是駐守的理想地形,三道斜切坡也有利於敵人圍攻的時候發起衝鋒。
他偵查了一下,心中有了地理數據。
“良哥,敵人上來了,距離我們一百五十米,打吧!”
何三焦慮的低聲說道。
敵人的數量太多了,一旦被眼前的敵人糾纏得脫不開身,結果他都不敢想下去。
“兄弟們,都放鬆點,聽我的口令行事,不許擅自行動。”
王良左右看了一眼叮囑道。
“沙沙,嘩嘩”
瞅著敵人穩步逼近,他不著急。
百米,八十,還在接近中……
“呼呼,呼呼”
火車來了?
他心中一動,側頭看了一下。
大意了,自己是不怕,像這種陣仗太小兒科了。
擱在兄弟們身上就不一樣了。
一幫難兄難弟,玩刀子都是練家子。
就算是被人卸掉一條胳膊也不皺眉頭,咬著牙也會跟敵人拚命。
這會兒就不行了。
子彈不長眼睛,指不定被一發子彈命中了,死得莫名其妙。
手榴彈爆炸出的彈片橫掃一大片,置身其中有死無生。
兄弟們曾今見過好多次。
那是一筆血債。
被敵人追殺得東躲西藏,死了不少兄弟。
兄弟們手裏就那麽幾把刀片子,曾今憤恨的衝上去與敵人拚命。
結果,衝到半途中被敵人的子彈打成了篩子,那是兄弟們的血淚史。
麵對敵人密集的槍彈,兄弟們很無力,憋憤……
“兄弟們,敵人在山坡下看不見我們,何況我們手中有手榴彈,這個時候應該想一想怎麽炸死敵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王良一邊安撫兄弟們一邊打著手勢教導兄弟們使用手榴彈。
這會兒,他才發現忽略了很多事,兄弟們不會使用武器,心中很擔憂。
“呼呼……”
兄弟們麵紅耳赤,人人一頭熱汗,喘著粗氣。
顫抖著身子骨,手榴彈在手中抖出了波紋。
這會兒沒有人說話,也說不出來,緊張得要命。
不過他看出來了,安撫的話語效果不錯,至少沒有人驚叫,嚇得自亂陣腳。
“沙沙,嘩啦啦”
敵人的排頭兵進入到五十米的灌木叢中。
這個距離太近了,小聲說話敵人都聽得到。
他微笑著示意兄弟們稍安勿躁,盡可能的減緩兄弟們心神中的壓力。
兄弟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膽魄上不遜色於久經沙場的老兵。
正因這個原因,他才安心了不少。
“嘩嘩”
敵人的排頭兵進入三十米內。
後麵的敵人進入到八十米內,他感覺時機到了。
也不能在等下去,兄弟們扛不住了。
“蓬蓬蓬蓬”
王良看準時機把剩餘的香彈分散甩下山去,爆開一蓬蓬煙霧,並大聲的吼道:“兄弟們,投彈,炸死土匪兵。”
“啊啊,我的眼睛……”
敵人在煙霧中慘嚎不絕。
“嘩嘩,嘩啦啦”
西南風吹刮得正緊。
八顆香島分散在敵人群體內爆炸,煙霧在衝擊波,以及風力的吹刮下,幾乎籠罩了整個北坡。
“噠噠噠,砰砰砰”
敵人在煙霧中胡亂的開火了,子彈都打了水漂。
“啊啊,救命啊……”
迷亂的煙霧中,敵人也怕傷到自己人,嚎叫著亂成一鍋粥。
“咻咻咻”
兄弟們扔出了手中的手榴彈。
拉響手榴彈的引線就扔了出去,他看得隻皺眉頭。
不好,幾位兄弟拉響了手榴彈不知道扔出去。
“沙沙”
王良奔向呆滯中的兄弟,試圖補救。
“良哥,你快看,敵人在跳舞,蹦躂著親嘴,沒想到戰火激情也這麽瘋狂?”
何三興高采烈的喊道。
先前他被香彈的效果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一次純粹是欣賞的心態。
“噝噝”
他高興的遺忘了拉響引線後的手榴彈還在手中冒青煙。
“死猴子,快扔出手榴彈,你還笑得出來,扔啊!”
看見的兄弟們嚇得驚叫起來。
“啊,要炸了……”
不少人嚇得呆滯了,想撲上去補救身體顫悸得動不了了。
“啊……”
何三看著手中冒煙的手榴彈呆滯了,臉上還掛著微笑,身體卻在顫悸著。
樂極生悲了?
兄弟們恨不得把燙手的山芋扔到九霄雲外,自己的手腳怎麽就動不了呢?他笑著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