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係統遨大海(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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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五點,天氣驟變。

    “嘩嘩,嘩啦啦”

    天降暴雨,天地同聲。

    耳膜嗡嗡作響,雨水就好像潑灑在神經弦上,冥冥之中生出一份煩躁。

    天公不作美。

    敵人就要追上來了。

    危機近在咫尺,雨夜轉戰刻不容緩。

    “兄弟們,把敵人的一切物資全部帶走,用不上的分散掩埋,行動起來,打點一切出發!”

    王良站在暴雨中下達命令。

    海軍正在清理肖飛炸毀的路障,斯坦的執法隊惹不起海軍,不敢耽擱時間,他的先頭部隊也許就在營房附近。

    敵人驅趕平民圍堵而來,阻擊敵人會給鄉親們帶來誤傷,敵人一心利用平民栽贓陷害痞子軍,他不敢逗留。

    “良哥,按照你的要求,營房內的物資被劉東升安排人一掃而空,一切都在兄弟們的視線之內打點完畢,我跟著你吧?”

    何三抹了一把毛臉上的雨水大聲說道。

    物資留給劉東升處理,便於他們遇到突發事件可以利用起來對抗敵人。

    香島已不再平靜,有備無患是必然措施。

    良哥這麽做是為了穩定人心,避免鄉親們缺乏安全感,在某一時刻被人誤導而發生動亂。

    正所謂肚中有食心不慌,他明白這個理。

    不過連續數日下來,他感覺必須盡快掌握武器與敵人幹仗,擔憂自己拖後腿。

    “你的傷還沒有好徹底,再說你們跟著哥就是拖後腿,保持聯係,全體出發!”

    王良再次下達出發命令。

    對講機已經全部改良過,敵人無法監聽。

    雖然無法增加聯絡的距離,但是每隔三公裏安排一位兄弟,彼此之間就不存在失聯,造成被敵人分割包圍的危險。

    劉東升也配備了對講機,私藏武器回城,情報與武裝網絡正式拉上日程,他都有點感激敵人慷慨解囊了。

    “嘩嘩,嗡嗡嗡,嘩啦啦”

    兄弟們抹黑出發,行軍發出的聲息混雜在雨聲中。

    “轟轟轟”

    營區南牆外爆炸連環,火光乍現。

    一群瘋狗,嗅到腥味就追上來了,他瞅著南牆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就衝向指揮部後山,消失在風雨之中。

    “轟轟轟”

    斯坦命令士兵投擲手榴彈掃清詭雷陣,炸得遍地開花。

    半刻鍾後,他站在指揮部前不敢挪步。

    “你們傻站著幹什麽,分散徹查每一棟營房,警備隊徹查後山,快!”

    他嚎叫著下達命令,遍體顫抖,又疲又餓,心神已被詭雷陣整得魂不守舍。

    瞅著暴雨中手電光閃閃,心神惦記著財寶,雙目直愣愣的看著,祈盼著……

    “轟轟轟,啊啊……”

    爆炸聲炸斷了他的心弦。

    瞅著火光中掙紮的士兵,他在心中暗自慶幸沒有衝上去。

    “噗通”

    黃良軟到在雨水地上。

    落湯雞,喪家犬,饑寒交迫,身心憔悴,還不如露宿街頭的乞丐,他做夢都沒有夢到這種場景。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會與這些代名詞掛鉤。

    錦衣玉食變煙雲,他一直都認為這是個噩夢,祈盼著夢醒時分。

    “踏踏,嘩嘩”

    警備隊的傳令兵跌跌碰碰的跑過來,臨近時摔倒在地上。

    警衛兵下意識的持手電逼射,雨水被炙白的光束照得晶亮,顯露出傳令兵的輪轂。

    傳令兵遍體顫悸,爬行在血水中有氣無力的喊道:“沒,沒了,全,全沒了……”

    “轟轟轟”

    周邊的營房中發出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沒了,沒了……”

    斯坦趔趄的旋轉身形看著周邊爆炸的火光,失神的念叨著。

    也許是轉暈了,身體軟到在雨水中恍然不覺,他更希望這隻是一個噩夢。

    “沙沙,嘩嘩”

    身旁的士兵悄然無聲的後退。

    分別持手電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為那一絲絲見長的怒氣而擔憂著,害怕遭無妄之災。

    為了追擊痞子軍,這位總隊長已經瘋了。

    行動慢了,多嘴埋怨的人都死了十幾個。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會兒沒有人不害怕。

    “哈哈哈,哈哈”

    黃良瞅著這一幕,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開心的笑了。

    什麽叫竹籃打水一場空?

    什麽叫仇人幫忙敲喪鍾?

    他看了一場好戲,精彩的戲曲,頗有感激王良的意味。

    執法隊掠奪了黃家不少錢財,他並不在意損失一些身外之物,但是心中很不痛快。

    斯坦埋藏寶物的地方他都知道,也僅限於知道,身陷囫圇無能為力。

    這會兒被王良一掃而空,心中通透了,出了一口惡氣。

    最主要是他恨哈爾,若非那頭肥豬鬧事,他認為胡祥沒有那個膽子敢撒野。

    火燒黃家別院也沒有什麽,關鍵是失去了寶珠,他就恨入骨髓。

    他原本認為不能把哈爾怎麽樣,現在感覺機會來臨了。

    隻要鉗製眼前這頭蠢豬,反擊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再伺機製造動亂讓哈森中將入套,隻需抓住哈森一個把柄,他就可以通知家族揮軍南下。

    三千萬大軍輾壓烏托帝國,他覺得整個天下在向他招手。

    “啊,啊啊,砰砰砰”

    斯坦回過神來,一邊呐喊一邊開槍。

    “咻咻咻”

    子彈從黃良頭頂上一米處飛旋而過。

    他不想死就不敢殺了眼前的救命稻草。

    “哈哈哈,黃大少,你也有今天?瞅瞅您這乞丐模樣,我都為您抱不平,勤務兵,還不快給黃大少預備歇腳的地方,整一桌酒席為黃大少接風洗塵!”

    斯坦一改憤怒的模樣吩咐。

    “咕咚,咕咚”

    周邊士兵的肚子叫得比雨聲還要大。

    “虛情假意的,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本少就不跟你計較,說有話直說,別把本少當卡斯托忽悠就成。”

    黃良蒼白的眉宇間殺紋隱現,笑嗬嗬的說道。

    他知道這頭豬貪財,怕死,見風使舵,那哈森威逼他也是為了這一批財寶。

    這頭豬有些小聰明,知道交出財寶死得更快。

    財不露白是老古話,害怕被哈森殺人滅口,暗藏財寶被哈森打壓就順理成章了。

    他對付這種人向來都是手到擒來,如今是智珠在握。

    “黃大少,瞧您這話說的,我把您從海軍手中救出來,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我覺著吧,您我同病相憐,理應同舟共濟對吧?”

    斯坦笑眯了雙眼,討好的說道。

    他原本想私吞財寶,再設法從黃大少手中獲得那些照片,必要的時候把黃大少推給哈森,手持照片就可以保命了。

    照片在手,他可以宣稱卡斯托受哈森中將的指使火燒黃家別院,就有恃無恐了。

    實在不行就投效黃家,有命在才是唯一。

    沿途中,他都在生氣,生恨,氣過了就沒事了,開槍隻是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失魂落魄也挽回不了損失,麵對死亡危機,他隻想保命。

    “行了,找個地方休息,該吃吃該喝喝,我的人已經出發了。”

    黃良在屬下的攙扶下站起來,邊走邊說。

    “嚄,你的人混在平民百姓隊伍裏?”

    斯坦若有所悟,爬起來跟著他問道。

    “何止如此,香新城內的人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口袋,隻要抓住平民百姓的把柄,就有好戲看了。”

    黃良走到廊下揮舞著雙手震落雨水,自信的說道。

    他通知香新城內的附屬人員,抓住平民百姓的把柄,加一鉗製,製造暴動吸引哈森上鉤。

    幫助眼前的蠢豬,那是不可能的,他很有信心。

    他壓根就不相信王良把兩座營房內的物資搬空了,會抓不住一絲把柄。

    “哈哈哈,黃大少高明,不愧是將門之後,這指點江山的風範、斯坦是拍馬難及,事成之後我包您心想事成!”

    斯坦擦拭著臉上的雨水樂嗬嗬的奉承。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本少就放心了。”

    黃良撫摸著眉宇間的殺紋,仰頭哈哈大笑著說道。

    二人有說有笑進入指揮部,走到一件軍服上衣鋪在地上的餐桌旁坐下來。

    “來,幹一個!”

    二人端起殘破的瓷杯子慶祝。

    “咕咚,咕咚”

    士兵依偎在門框上偷窺,饞的差點咬斷了舌頭。

    為了不讓平民百姓掉隊,影響圍堵行動,斯坦命令士兵把自身攜帶的壓縮餅幹都分出去了。

    這會兒,眼瞅著二人吃著士兵冒死從塌陷的營房中鼓搗出來的食物,士兵們饞的死去活來。

    “哈哈哈,幹!”

    二人各抱心思開心的吃喝,對士兵的表現置若罔聞。

    他們現在不著急趕路,隻待天明之後開始收網抓魚。

    沒有人知道,這一幕被掩藏在灌木叢中的人看在眼裏,王良未免打草驚蛇對鄉親們不利悄然離去。

    風雨不停,雨夜不寧。

    “嘩嘩”

    他潛入草蕩子,向水廠遊去。

    香新城的水廠建在草蕩子北端,他的目標是水塔。

    水塔大約五十米高,占地麵積八百平左右,外觀酷似橢圓形。

    這座水塔不簡單,不僅供給自來水,還兼帶水力與風力發電,一棟混合建築。

    淡水關乎人命,故而以水塔稱之,實則水塔建在樓層中段,占據的區域最小。

    水力發電機組在底層,除非頂端的風力發電供不應求才會啟動。

    風力發電機組位於頂端,他的目標就是樓頂。

    “沙沙”

    王良進入水塔樓道向頂端潛行。

    “誰,哢哢,來人啦,有人潛入水塔……”

    他剛進入二層就被人發覺了。

    拉動槍栓的聲音,這裏有土匪兵的潛伏哨,王良暗忖。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