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幾人，均看向她。

    顧淩南皺眉，垂下眼簾看了看她的手，敢這麽抓住他衣袖的秘書從來沒有。

    而且，她一臉急切，好像是要抓住他，不讓他走的意思。

    陳律師也看不明白，“莫秘書，你幹什麽呢。”

    “我……顧總還不能走。”

    她唇幹舌燥，倍感壓力。

    如果她放他走了，豈不就是放了凶手？

    昨晚分明就是他，他殺了人！

    陳律師急眼，上前拉開莫非的手，“莫秘書，你在胡說什麽，是不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還沒醒酒呢吧。”

    莫非看向顧淩南，發現他正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似乎想看她，究竟能說出什麽來。

    是啊，她能說什麽？

    現場都被清理的，什麽也找不到了，她再多說下去，無疑是暴露自己是舉報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什麽都做不到。

    莫非，你還妄想，憑你一句話，就讓眼前這人繩之以法嗎？

    他們有權有勢的，早就吧現場處理的一幹二淨！

    莫非，別傻了，就憑你的一句話，根本不能讓眼前的男人伏法。

    你要是聰明，就該先保全自己。

    莫非扯了扯嘴角，改口，“我……我是說，外麵還有很多記者等在外麵的，顧總要是就這麽走出去，豈不是會被他們逮個正著。”

    陳律師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你是說這個啊，這些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從另一邊通道出去，不會有記者。”

    莫非微笑，扯了扯嘴角，“那就好，還是陳律師想的周到。”

    她笑著，不經意的抬眸間，發現顧淩南正用一種特別深沉的目光看著她。

    那眼神，還真叫人坐立難安。

    就好像，一秒鍾就可以看穿她。

    那瞬間，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人就是她。

    莫非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她想，她臉上的笑容一定非常難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得保持微笑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顧淩南收回了視線，邁步離開。

    顧氏集團總裁辦。

    從顧淩南一踏入顧氏的旋轉大門開始，整個公司都籠罩一種緊繃肅然的氣氛。

    一路走到總裁辦，跟在他身後匯報工作的人一臉戰戰兢兢，因為顧淩南的臉上沒有情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又是否對他們匯報的工作進度有著不滿。

    直到來到辦公室，他走到t字形的辦公桌後坐下，才開了口，“z項目進展到目前已經一個月，你們還是交不出像樣的方案，我請你們來，不是來浪費時間，既然做不出來，就讓給別人來做。”

    他坐下，那幾個男人全都低頭沉默了，卻沒走，似有不甘心。

    顧淩南見狀，挑眉，“怎麽？還要我安置遣散費？”

    話音一落，那幾人便趕緊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下莫非和顧淩南。

    莫非站在一旁，想著如何開口辭職。

    這份工作，她不幹了，行不行啊？

    跟一個殺人犯待在一起，是很危險的好不好。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到顧淩南的辦公桌前。

    “顧總……我很感謝貴公司能聘用我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像我這種沒有工作經驗的人，待在這種大公司，感覺會拉你們的後腿……”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顧淩南沒有看她，冷冷的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就憑你，還想拉公司的後腿？”

    “……”

    言下之意，是她這樣的小角色，連拉後腿的事情都不配唄？

    莫非僵硬的嗬嗬兩聲，“我知道的，所以我想啊，我還是……”

    不做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

    就聽見他說，“給你一個任務，把昨晚襲擊我，送我去警局的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