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還想勸說，顧淩南卻先發製人道，“你閉嘴！”

    莫非：“……”

    工作人員見顧淩南的臉色嚴肅，並不好惹，隻好點點頭，“您稍等，我這就去叫經理過來。”

    幾分鍾後。

    所有來這裏消費的顧客都離開了，飯店停止營業，經理堆著滿臉的笑，唯唯諾諾的站在顧淩南的身邊，“顧總，您覺得哪裏不滿意？”

    莫非看著經理那害怕的表情，深表同情。

    都是和她一樣的人啊，要小心翼翼的待在顧淩南的身邊，深怕他哪個不高興，就不給她活路了。

    她好像忘了，自己是個受害者，反倒覺得，自己和經理是同類。

    顧淩南冷笑。“你不知道？”

    經理輕輕的擦掉額頭冷汗，看了眼莫非，以及她衣服的汙漬，“顧總，莫先生的襯衣，我來賠，您看，這樣可以嗎？”

    顧淩南看向經理，眼神如綴著寒冰，讓人不敢直視。

    “賠一件襯衣，事情就解決了？”

    經理滿臉忐忑，立馬站到莫非的麵前，“莫先生，實在很不好意思，由於我們員工的疏忽，把您的衣服弄髒了，您看，你有什麽需求，可以跟我說，為了表示歉意，我都盡力滿足。”

    莫非：“……”

    顧淩南幹嘛要為了她，去為難一個經理。

    還是為了一件特別小的事情……

    這讓她這個做秘書的，受寵若驚啊。

    他這是，在為她出頭嗎？

    長這麽大，好像沒人為她出過頭。

    莫非不知道怎麽回答，剛想說，算了吧，幫我把襯衣洗幹淨就行了。

    這句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她就聽見顧淩南說，“陳經理，你可能還沒搞清楚事情的重點在哪裏，作為一個餐廳經理，你連這點都弄不清楚，我覺得你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餐廳在營業的時間，把這麽大的垃圾車從走道推過，且不說會不會弄到客人身上，就說影響，比覺得，影響好嗎？客人看見這麽大的垃圾車在這裏經過，下次還會再光顧這裏？雖然這家飯店，我隻是略入了一些股份，但解雇你的權利，應該還是有的，從下一刻起，你就不再是這裏的員工。”

    顧淩南不客氣的數落著經理，將莫非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裏。

    她差點，就鬧了笑話。

    原來，顧淩南根本不是在幫她出氣，而是在追究陳經理不稱職的責任。

    莫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默默的站在一邊。

    她就說嘛，顧淩南怎麽可能會玩為了她，這麽興師動眾。

    自己也不知道在亂想什麽，在剛才，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責問經理，她竟然，覺得有點感動。

    畢竟，沒人為她做過這種事情。

    從小，為了偽裝男生，她一直都被母親逼著要堅強，獨立，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她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哭鼻子，等著男孩子來哄。

    也不會有男孩看見她被欺負，就跑到她的麵前，替她出氣，亦或者是保護她。

    莫非自嘲的笑了笑，看著經理失落的離開，心裏也好像澀澀的。

    她可能隻是在歎息，這輩子大概不會有人為她出頭，不會有人保護她。

    因為，她隻能以男人的身份繼續走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根本不知道。

    有時候，她非常不懂，母親這麽做，到底為什麽。

    莫非的臉上有些失落，她低著頭，正愁眉苦臉想著，突然覺得肩上一暖，一件衣服落在他的身上。

    她意外，這是顧淩南的西裝外套。

    “先穿著，一會再去買件衣服換上。”

    說著，人已經邁步離開，莫非看了眼身上的西裝，腦袋裏冒出他剛才親吻她額頭的畫麵。

    那溫度，好像還殘留在她的額頭上，那麽真實的碰了一下，讓人分不清是故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