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小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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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二小姐的話,我身體一僵,心裏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這裏邊兒怎麽還有她娘的事兒,她娘不就是李老爺的夫人嗎,和斷蛇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兒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暫時放棄了衝進去的打算,透過窗戶縫繼續觀察。
隻見那斷蛇聽了二小姐的話把自己的小腦袋抬了起來,吐了吐長長的芯子,好像是對她的回答。
二小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比剛才略微有些緩和,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怎樣交流了一下,總之可以看出來這條斷蛇和二小姐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可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接觸能夠培養出來的,恐怕他們兩個已經這樣相處了很長時間。
回想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和一條被截斷的蛇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害得我差點兒從窗戶上掉下去,就聽嘎吱一聲,我的胳膊不小心壓了一下窗戶,發出一聲輕響。
“不好!”我心頭一顫,裏邊的斷蛇和二小姐肯定發現了有人偷聽,我麵色一狠,抬手把窗戶拉開,飛身衝了進去。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還不如直接動手,也好占到先機,一進屋子,我就發現桌子上的斷蛇已經不見了,隻有二小姐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我左右看看並沒有發現斷蛇的蹤影,這東西肯定在我剛才衝進來的那一刻藏了起來,要不是我早就知道它在這裏,還這樣要被它給騙過了。
“呀!”還沒等我找到斷蛇,坐在床沿的二小姐就失聲尖叫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二小姐膽子還挺小,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和那斷蛇在一起,我兩步竄到她麵前,一把將她的嘴給捂住,然後警惕地看著四周。
這個時候就聽外邊炸了鍋了,好像有人從外邊兒把院門給踹開了,接著一個人女兒女兒地喊著衝了進來,估計是被二小姐那一嗓子喚醒的李老爺,不過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被伊關和秦壽給死死攔住了。
這裏邊兒的凶險他們兩個可最清楚,那條斷蛇現在還沒從屋子裏逃出去,也就是說誰進來都會有危險,所以隻能把他們擋在外邊兒。
“女兒啊,你怎麽樣啊!”李老爺在外邊兒焦急地喊著,二小姐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可要了他的命了。
不過我可不敢放開她的嘴,那樣隻能給我添亂,讓我不能找到那條斷蛇,這次如果被它逃掉的話再想抓回來可晚了。
也許是因為外邊傳來那麽多的人聲,也許是因為我製住了二小姐,就在我前邊窗戶下的條案下銀光一閃,那條斷蛇從夾縫裏鑽了出來,吐著長芯子,麵露凶惡地瞪著我。
“來得好!”不怕它出現,也不怕它對我攻擊,隻要它現身我就可以製服它,以前那些雞狗馬牛什麽的可每一樣不怕我的。
見斷蛇朝我瞪過來,我也原封不動地瞪了回去,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不過想想也知道有多凶。
果然如我所料,那條斷蛇猛地晃悠了兩下,差點兒摔倒在地,不過在使勁兒甩了甩自己的小腦袋後又朝我瞪了過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可以抵擋住我氣勢的東西,看著它呲牙咧嘴的樣子,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裏一個勁兒地犯嘀咕,難道說我這招兒不靈了?
嗡,就在這時,我的腦袋裏突然天旋地轉了起來,就好像原地轉了幾十圈然後突然停住一樣,我心頭一沉,暗道不好,我很可能是遭了這條斷蛇的暗算了。
不過我對麵的斷蛇比我也強不了多少,也在原地晃悠著沒辦法挪動身體。
“這東西不好對付,真他娘夠邪門兒的。”我一邊強行把自己要嘔吐的感覺壓製下去,一邊盤算著對策,這條斷蛇絕對不是尋常的蛇類,先不說它隻剩一半兒還能存活,就是它能不畏懼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了。
不過幸好它是受到了我的影響,和我同時喪失了行動的能力,否則今天我就要死在這兒了。
“對了,用她!”過了片刻,我的眩暈感好像差了一點兒,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抬手朝我一旁的二小姐抓取。
我這一手可不是隨便抓的,剛才借著晃悠的機會看準了她的咽喉戳了過去……
雖然出手了,可我的雙眼並沒看向二小姐,而是死死地盯著斷蛇,那家夥見我下了狠手,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焦急的神情,趕忙使盡全力朝二小姐的方向衝去。
結果它這一慌亂不要緊,正被我趁虛而入,就聽啪嘰一聲,斷蛇最終還是不敵我的氣勢,撲倒在地不停地吐著芯子。
其實剛才我也隻是嚇嚇它,也算是猜測一下而已,如果二小姐對斷蛇沒有這麽重要的話,這麽一出手最後被製服的肯定就是我了,幸好它不希望二小姐死在我的手裏,這才讓我給得了手。
這時候我也渾身發虛了,不過還是掙紮著走到斷蛇麵前,把它從地上抓了起來。
雖然我現在已經克製住了要吃掉它的念頭,可突然在心裏湧出一種興奮的感覺,似乎這東西比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隻動物都重要,隻要把它給吃了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嚇得臉唰地一下白了,這次的感覺可和以前大不一樣,以前隻能算是貪婪,現在卻是一種沒它不行的感覺,一個非常堅定的念頭出現在我腦子裏,那就是把它給吃掉。
還好我現在還有點兒理智,否則的話這條斷蛇就要被我給生吞了,吃蛇我可不敢,連想想都覺得惡心,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求求你放了他!”這時候二小姐說話了,臉上全是焦急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對這條斷蛇感情很深。
“二小姐,這東西是個邪物,留它在世上對你沒有好處。”我搖了搖頭,用手掐住斷蛇的七寸,這家夥雖然已經暈了,可我還是不想讓他有任何機會逃走。
聽了我的話,二小姐突然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等著我,那神情可絕對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有的,如果沒有殺父之仇滅門之恨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麽年輕的孩子身上,我看了她的雙眼一眼,就渾身上下冒涼氣。
不過她畢竟是李老爺的二女兒,我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麽,隻能轉身走出臥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邊兒的李老爺見我開了門,焦急的問:“十五兄弟,我女兒她人呢?”
“她沒事兒,賊已經跑了,我在她房間裏抓到了這個!”我把半死不活的斷蛇舉起來給李老爺看了一眼說道。
“啊!蛇!”李老爺見了大驚失色,兩步衝進了二小姐的臥房,隨即傳出了父女二人的哭聲,很明顯二小姐是裝出來的,要不是我剛才見到她那麽凶的表情,還真以為她被嚇得驚魂失色呢。
其他人想進屋被我給攔了下來,既然裏邊已經沒了危險,就讓他們父女兩個好好聊聊吧,如果能解開二小姐的心結更好,不過好像很難……
“十五哥,這就是那條斷蛇?”伊關和秦壽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我手裏的斷蛇問道。
我點點頭,把它舉起來看了看,好像還有氣息,嘴裏的蛇芯子還時不時地吐一下,不過我可不敢讓它的正臉對著別人,剛才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差點兒沒把我給暈死。
“走,先回我屋!”我招呼伊關秦壽一聲,也不管其他人,穿過花園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