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門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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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港的南門,是最為單調的關口,也是最為強力的關口。那裏有著獨一無二的長橋,自青城港誕生之日便存在。過路的行人很多,也廣為認知。奉行著千百年來不點的定則:日出則開,日落則關。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道理,隻是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這樣,他們也就跟著去做。知道原因的人隻有兩個人,南門何老與東門劉老。就連世界政府的高官們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們孤獨的守著青之港,用自己漫長的人生去等待,用自己短暫的人生去尋找,托付秘密的下一代。
這個世界已經不能在受到驚嚇了,寧願過得孤獨一點,也要守著這個秘密,為了青之港,為了自己的心願。
對於南門的何老來說,生活都是套路,早上七點開門,晚上七點關門,除了冬季需要提前關,以及延後開。這樣的生活過得很是無趣,但由不得自己,自己還有職責。他可以有幸福的家庭,正是因為青之港的繁榮,不能忘本啊。
今天何老如以前一樣的作息時間關好了南門,檢查了很多遍,轉身準備離開。
“請問能開門嗎?”門外傳來一個正在喘息的聲音,聲音很粗,也很有特點。他長久的守門經驗告訴他,這是個年輕男人發出的。何老停下腳步,轉過頭去側耳細聽.............沒有聲響空無一物。
“請問能開門嗎?”聲音再一次傳來,這一次音調頗有上升。何老聽清楚了,但他在猶豫,在思考,這不是一件小事。
“今天因為遇到點麻煩事所以有所耽誤,能讓我進來嗎?”聲音的主人好像知道何老站在門後,慢慢說道。
何老有些猶豫,雖然他的年齡很大,但並不意味他的權力也是一樣。他隻不過看的事要多,看得人要多,他隻是一個老人,一個等待死亡的人。需要插手嗎?不斷的質問著自己。後果很大,不是男人死去,就是青城港毀滅。做人做事都講究良心,職責又是責任。
必須去做,和想要去做。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必須去做那是責任,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想要去做是良心,是從父母那裏繼承的美德。他很想去做,但又不能做。甚至連個建議都說不出來,原路返回?那是送死,原地等著?還是送死。
剛剛還在為自己自豪,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諷刺。自己是人渣!
“你叫什麽名字。”何老顫顫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什麽!
“嗬嗬,名字太傻了,我的朋友都叫我不斷。”那人笑著說道,看不見人,聽其聲,很是爽朗。
“孩子你看你的周圍還有陽光麽?”何老突然說道,聽他的語氣很是急促,像是突然想到,又像是下定決心。
“沒有。怎麽呢?”
“孩子,門是開不了的,一到夜晚門就必須關著,我也沒辦法。”何老的年齡八十有六,可以說是個老人了,稱呼聲音比較年輕的小輩為孩子,想來是妥當的。
“這樣麽,不能通融一下麽?”
“..................”何老的眼睛遍布血絲,那是動情的眼神,也是傷心的眼神。
“實不相瞞,我青城港從很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有種青之王無法根除的隱患。而一到天黑那種隱患就會從南門入港,帶來一場血災。”老人的聲音在顫抖,他已經分不開到底是他情緒激動,還是內心愧疚造成的。
南門是青城港的要塞,最強大也是唯一的關口。青之王是青之國最為強大的人,他都無法解決的問題現在正在自己和年輕人的麵前,真是不幸!
“現在不能開門嗎?”男人有些失望。
“我想,但我不能。”
“倒是誠實,算了。您累了就回去歇著吧。”
“孩子,那你呢?”
“等著天亮。”
“你在等死。”
“我們不都做著一樣的事麽?”年輕人反問道。
“.......................”
是啊,我們誰不是在等死,人總有死的那一天。過分的害怕,那是懦弱。強大的人會擁有“美好”的人生,哪怕那是思想的強大。
“我陪你吧。”何老想了會,淡淡的說道。
“也好,至少有人證明我來過這裏。”
何老站在門裏,年輕人站在門外。老人僅是出於自己的內疚才提出在此陪伴,其實那唯一可以做的是也是這麽的微不足道,他除了損失了些時間,還有什麽。
想到這裏,何老就滿是愧疚。何老是那種遇到事就往自己身上攬得老好人,不願意推卸這份責任,這也是他能夠在此工作很長時間的原因。
“記著注意身邊,小心某些東西。”何老慢慢囑咐道。
“恩。”
“記著不要睡覺,不要去想那些悲傷地事。”
“您以前也有相似的經曆,為什麽會這麽清楚?”
“因為,我比你大。老實聽著。”何老有些生氣,他很認真,相反那個正處危險之中的青年的人卻絲毫不著急。真是皇上不急,老人急!錯了?嗬嗬,我可不是太監。
“不要生氣,不要懊悔。”
“恩。”
“不要煩勞,不要去聽。那些會要了你的命。”
“不要害怕,認真去看,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被迷惑!”
“喂!你在聽麽?”
“在!”
“那就出個聲啊,不知道我擔心你嗎?”何老看著夜色已入,不禁的有些擔心。他真的希望可以平安度過,那個年輕人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閑來沒事說說吧,你是因為這麽才誤了時間。”老人想要驅散男人害怕的心,談談其他的事,移開注意力,這樣總比害怕然後將其吸引過來要好。
“額,睡過頭,然後乘錯車!”
“..................”男人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分明是上班遲到的借口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樣的人也許死了活該。
“我想多了。”何老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吐出來,很是無語。
“嗬嗬,我也沒想到我會這樣死。”年輕人在笑,也在哭。是悲哀,也是嘲笑。
在漆黑的夜裏,懸崖下傳來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