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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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眠悄悄的回到柳家,腳步聲很輕,他不想讓柳家人知道他去做什麽了,免得走漏了風聲,連累更多的人,但還是被幻心藍察覺到了。
“你這一天都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真是讓人擔心死了!”幻心藍見到柳眠平安回來,鬆了口氣,緊著又道:“還以為你去找王鴻烈拚命了呢?”
“我明知打不過他幹嘛還要去找他拚命,這不白白浪費自己的生命嗎我可不想再死一次。”柳眠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故作語氣輕鬆道。
“什麽叫‘我可不想再死一次’,說的好像你死過一次一樣,”幻心藍不由得掩麵而笑,這幾天一直覺得覺得柳眠身上似乎有著同齡人不具備的老練,不管是處理柳家的問題還是昨天看他近乎殘忍的配藥方式,都覺得此子瘋狂時比她還要瘋狂,穩重時卻能給人依靠,很容易讓人信賴。
柳眠沒有回答,淡淡一笑,轉入屋內。
柳眠躺在床上,耐心地等待著,思緒像一縷炊煙,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沒有邊界,沒有終點,沒有目的,沒有截至。
自己現在到底要做什麽呢?
當務之急是要讓柳家一家獨大,不然還不知被欺淩成什麽樣,可這樣就行了嗎?
但其實你更想到外麵的世界去不是嗎?安逸了兩年,也厭倦了平凡單調的生活。
可是去外麵又能怎樣呢?當然是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這世界上的蒼涼與繁華,平庸與新奇,如此也不枉費一生了!
這世上會有什麽呢?《雲書七簽》所記載的始終有限,正當柳眠思索之際,蒼靈鎮上空響起一聲曠古絕今的長叫,“嗷嗷嗷嗷……”像是滲人的狼嚎,觸目驚心;亦或是如同盤古撕開天地時,天地所發出的慘叫一般。眨眼之間,山河朦朧下的蒼靈鎮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戶戶人家被這一叫驚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沒有睡覺的人被嚇出一身冷汗,大家紛紛感歎:“吾等從未聽過如此撕心裂肺的嚎叫。”
小孩啼哭似遇同道中人,頃刻間歡笑拍手;
夜賊驚恐以為被人發覺,眨眼間逃竄千裏;
行人慌懼疑似深夜遇鬼,撚指間屁滾尿流;
卻是在過了半柱香,消息紛紛傳遞,再看是
歐陽家兔死狐悲,愁腸百結;
王家主雷霆震怒,殺氣漫天;
柳家人張燈結彩,歡度餘年。
卻道是,王傲成太監,鴻烈斷子嗣。
天色還黑,夜色微涼,漸覺起風,清涼宜人。原本這個時間應該空無一人的大街小巷現在人頭攢動,盈沸反天,都在議論這著神秘而又離奇的事件,事件的男主王傲自然被無數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的男人們拿來取笑,而事件的女主,就是那個陪王傲睡覺的女人,則被無數守生如玉的佳人拿來當門神。
柳眠在柳家歡慶惡人有惡報的時候就苦思冥想,心裏愈發糊塗。不應該啊,我明明把懸針擱置在他脖子上,為什麽他還沒死呢?王家還讓藥師治什麽呢?
王家。
王傲房間裏裏外外都被王鴻烈看遍了,自然也發現了懸在梁柱上的細繩和用來引燃細繩的油燈,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大抵了然於胸。抑製著憤懣之情,出了王傲的房間。
門外跪著一個女子。
一出門王鴻烈就紅著臉,像是憤怒的辣椒,吼聲如雷,拎起那女人的衣襟罵道。“你個賤人,說為什麽要害我兒!”
“老爺……饒命啊,饒命啊!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啊!我害王公子我能有什麽好處啊!老爺饒命啊!”女人淚如雨下,哭腫了兩隻大眼睛。
女人名為夏憐,是散修區一戶人家的女兒,本想借著王傲飛黃騰達,不料遭此橫禍。
“那你到解釋一下我兒為什麽會這樣?”王鴻烈看著衣衫不整的夏憐,板著臉道。
夏憐也豁出去了,不顧羞恥的紅著臉回憶起昨晚和剛剛發生的事情:“昨夜我與公子入睡後,並無異樣,直到後半夜,公子原本是和奴家共枕,似乎是夢中和奴家那個了,將身體轉了個方向,換了個姿勢(這個姿勢由兩個數字構成,讀者自行腦補),奴家見公子愈發難受,渾身燥熱,下身愈發堅硬,奴家好心想為公子去火,卻不料剛剛羅襦襟解,微聞薌澤,一根懸針從梁柱上落下,徑直刺入硬邦邦的……”
王鴻烈聽聞,愈發生氣,卻又怪不得夏憐,一時間怒氣無處發泄,這是管家王叔過來了,微顫顫的遞上一根銀針。
“稟老爺,這針是我王家的凡階中級兵器,極有可能是我王家人偷來陷害公子的。隻是上麵染有劇毒,需請一藥師來為公子解毒,不然公子定會有性命之憂。”
王鴻烈臉火辣辣的疼,居然有人在他神識底下行刺,自己卻沒發現,“真是豈有此理,我王家子嗣竟然還想害我兒,大逆不道,我王家藥師何在?還不速解此毒,我定有重賞。管家,你去查一下最近我王家其他人可有什麽奇怪的動向,速來稟報。”
“老爺,我已經命人去查了,隻有王怨冰不見蹤影,您看?”
“給我派人去查,死要見屍,活著也給我打死再拖回來。沒用的醜女人,喪門星。”
“還有就是,王家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藥師紛紛稱自己救不好王公子,老爺您看,要不要去將鎮上有名的藥師都請過來?我聽說黑白街有一位神醫,隻是許久不開張了,您看?”
王傲一聲爆嗬:“夠了!還不夠丟人嗎?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王家被做出這等醜事嗎?”
王叔慌忙行禮道:“不是的老爺,在下萬萬不敢有這般打算。”
“這件事你且派人壓下去,至於王傲,聽天由命吧。”王鴻烈抬頭看著這漆黑的天,悵然道,不禁想起了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過幾年王家又該如何呢?
後來,柳眠聽說原來懸針紮到王傲的命根子了,而且還是在它雄赳赳的時候被戳個透心涼,心中大為困惑,想了好久都不明白。莫非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當時實際上沒有把懸針對準脖頸,不應該啊!
幻心藍聽說這件事後立刻就過來找柳眠,
“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這麽厲害。”幻心藍湛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柳眠看,像是要把他看穿,一直看的柳眠心裏發毛。
“其實我沒像這樣的,這是意外。”柳眠看來這確實是一場意外,他還沒有變態到那個程度。“我是想直接刺穿他脖子的,不知道為什麽刺到下麵去了。”腦海裏冒出個念頭:會不會是被風吹的。
“嚄,嚄,那真是可憐了王傲,多虧了你這小子,不知道這事被王家人了解以後會怎樣呢?”
柳眠也不知道幻心藍是誇他厲害還是罵他無恥,跟這女人在一起就了就會發現她有些喜怒無常,但一直不變的是那份知恩圖報的心。
柳家眾人尤其是昨天那些被欺淩的仆人都高興極了,那三個眼睛被戳瞎的也一起喝酒慶祝,全然忘記了傷痛。
叔叔柳淵過來醉意朦朧道:“柳眠,你什麽時候把那化紫丹參吃了,將那什麽丹田堵塞治好,我柳家後人可就無憂了。”
“嗯,我等調整好狀態就去吃。”柳眠答道,心裏想著要不要把歐陽家的帳一齊算了。
與此同時,歐陽家內。
“峰兄,你可否借幾位藥師給我,你也知道……”王鴻烈尷尬的請求到。
歐陽鋒揮一揮手,慷慨道:“隻管要去便是,我還等著看王傲那孩子站起來呢。”
王鴻烈趕忙抱拳感激:“多謝峰兄,峰兄我還有一事,昨日我去柳府,竟然遇到一個元神修為達到衝脈境九層的女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歐陽鋒瞪大了雙眼,一手緊抓著王鴻烈的衣襟,不可思議道:“什麽!元神達到衝脈境九層!”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片刻又恢複了平靜:“那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王鴻烈隱隱感到歐陽鋒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但現在受人幫助又不便問,隻好又說起柳家的事:“不日柳驚風和柳莽痊愈還需你我二人齊心協力共同抵禦,隻是可惜了這次行動,好不容易將他們二人打成重傷,卻不料半路殺出個奇女子。下次怕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王鴻烈歎息道。
歐陽鋒陰測測的低聲道:“賢弟莫急,這回看好戲的時間長著呐。為兄早就在哪化紫丹參上抹了無色無味,無形無狀的劇毒,那柳眠一吃即死,到時候柳驚風的病自然雪上加霜,我們隻需喝酒賞月,共看這一出人間美景。”
王鴻烈聽了這話三分得意七分驚恐,得意的是柳家要完了,驚恐的是若是歐陽鋒將來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對付自己,那真是猝不及防,自己必死無疑,內心哀歎不止。初生悔意,再生懼意,酒也隻敢小口抿,生怕多說一句話。
歐陽鋒全然不顧,好似這天下無人盡在掌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