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瞪著眼睛眨巴了兩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羅立空，過了許久，他才遲疑著問道：“你沒有修習過霸氣？”

    “沒有，我曾經自己嚐試著修煉，但是手上沒有正確的修煉方式，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那你之前戰鬥的時候為什麽能夠預知對手的動作？甚至連別人隱藏在暗處都能夠發現，這難道不是你的見聞色霸氣？”雷利顯得有些震驚。

    “這隻是劍術中的讀取對方招式的預判技巧和本能的感知而已……”羅立空出聲解釋道。

    雷利點點頭，讚歎一聲：“看來你的劍術境界果然十分之高，難怪能夠以這樣弱小的身體發揮出那樣強的戰鬥力……”

    羅立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身體已經突破了第一層人體界限，並且把突破界限後能夠增強的身體力量修煉滿了一半，隻需要勤修一段時間，他就能夠達到第一層界限所能容納的力量巔峰。就算是現在，他的身體也完全可以說是超越凡人的，這樣還被說成是弱小的身體，看來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當你站到巔峰的時候，不管是半山腰，還是山腳下，對你來說都一樣隻是山下。

    不過羅立空也確實發覺到了相對於自己的劍術，自己的身體真的脆弱很多，這也是他的一個弱項所在。就好像現在他和雷利，就算雷利什麽劍術都不會，但他隻需要憑借自己強大的身體和霸氣隨便幾下就能夠打死羅立空。

    劍術確實是以弱勝強，以弱小力量瞬間爆發出超越自己本身力量的存在。但是當你瞬間爆發十倍的最強力量後，發現這超越自身十倍，並且之後會讓自己虛脫無力的奧義，卻連對方隨手一擊的力量都比不上，就會明白有些差距不是數量或者技巧所能夠彌補的。

    所謂的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道理。

    四兩撥千斤？能夠四兩撥千斤的存在，真正用出自己的全力之後，沒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想要憑借技巧取勝，至少也要雙方的實力差距不能太大的時候。

    羅立空確實能夠傷到雷利，如果用出他最強的奧義的話，但是也隻是傷到而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羅立空爆發出超越本身的、足以傷害到雷利的力量時，以雷利強悍的身體做出防禦可能即使作為受刃的一方隻會受點傷；但是身體相較之下脆弱的羅立空即使作為攻擊的一方，那反震之力仍然足以摧毀他持刀的手甚至摧毀他整個人。

    就像一個普通人拿著刀全力砍在一塊石頭上，相較石頭一定是這個人的手被震痛震傷。

    ……

    “那麽，你所說的感知是怎麽一回事？”

    雷利思考了一會，再次用讚賞和驚奇的眼光看著羅立空，然後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說，這好像是我的一種本能一樣，能夠讓我在小範圍內感知其他人的氣息——除非是特別擅長收斂氣息的。”

    說到最後，羅立空下意識的看了看雷利一眼，他就是他所謂的例外。就像剛才在他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就來到他的背後，如果對他有敵意的話，隻需要一把小刀刺進他的心髒就足以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

    但是說起來如果帶有敵意和殺氣的話，羅立空也不至於在對麵進入到自己身後三尺之地還沒有發現。

    “這不就是見聞色霸氣嗎？”雷利皺了皺眉。

    “不，我從沒有修習過霸氣，而且這種感知和我印象中的見聞色霸氣並不同。我所知道的最強大的見聞色霸氣，能夠覆蓋一整個國家，甚至連身處在這個範圍內的人心裏在想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也沒什麽嘛……”聽到羅立空所說的最強的見聞色霸氣使用者能夠覆蓋一整個國家時，雷利有些不屑。這個世界大大小小的國家十分之多，有一些更是幾個國家擠在一個小島上，事實上雷利的見聞色霸氣也能夠做到覆蓋一個小國，所以才對那個所謂的最強見聞色霸氣不屑一顧。不過後麵聽到連人心裏在想什麽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就不能夠淡定了，之間他原本還滿是不屑的臉上迅速轉為驚訝和懷疑，“讀心術？這怎麽可能嘛……要是見聞色霸氣這麽誇張那這個世界早就沒什麽秘密了！”

    “不，確實是讀心術！”羅立空正色道，“不過應該不是普通的見聞色霸氣，而且我想是因為那個人有著惡魔果實的輔助才能夠做到這樣……”

    雷利點點頭，這解釋倒是讓他勉強能夠接受，要是有一種特有的見聞色霸氣修習方式修煉出來的見聞色霸氣都能夠讀心的話就實在顛覆他的世界觀了。如果是惡魔果實的輔助倒是還算正常，畢竟這個世界各種惡魔果實數不勝數，不要說讀心，就是能直接操控人心的能力也未嚐沒有。

    不過話說到這裏，雷利也相信了羅立空確實並沒有修習過霸氣，不過從他之前的觀察，不論是他對殺氣的使用還是他那獨有的感知，都能夠算得上是類似於霸氣的一種能力了。還沒有修習霸氣就能夠達到這樣，讓他不得不感概這確實是一個修煉霸氣的好苗子。

    “因為要向我學習霸氣的修煉和使用，所以你才找到我？”

    “不僅僅如此，我還希望和前輩學習更多！”

    “為了什麽？”

    “為了變得更強！”

    “你為什麽不選擇加入一個海賊團，或者海軍？雖然你現在在懸賞名單上，但是如果想加入海軍的話，你身家清白，海軍高層看在你的潛力上也絕對會重點培養你的。”

    “我不會加入任何一方勢力，不論是海軍，還是海賊！”

    雷利靜靜的看了羅立空，羅立空目光清澈的和他對視，沒有絲毫閃躲。

    知道羅立空態度之後，雷利不由得也是歎了一口氣，同時也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他曾經也是羅傑的副船長，羅傑用自己的死換來的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海賊時代他也是多有期待的。歎了口氣是因為羅立空並不想成為海賊，鬆了口氣也是因為羅立空對海軍也同樣沒有好感。

    他之前的建議其實也有一分試探在裏麵，如果羅立空言語間透露自己有想加入海軍的想法的話，他雖然不至於立刻在這裏斬殺掉他，但是收徒這事卻不能再提了。他還沒有高尚到為地方勢力培養人才的程度。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你這個學生我就收下了，之前我說過，那個人……勉強也算是我的一個學生，你算是第二個！”

    羅立空聞言心中一喜，他原本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工夫，或者讓自己答應加入海賊陣營然後給自己一個考驗，通過後才能收下自己。沒想到隻是短短的幾句話功夫雷利竟這麽幹脆利落的收下了他。

    “是！學生羅立空見過老師！”羅立空執弟子禮道。

    雷利點點頭，雖然在羅傑死後自己已經沒有繼續出海的雄心了，但是換個地方隱居然後好好的教導自己這位新收下的潛力驚人學生，或許他能夠延繼自己這一輩人當初未就的夢想呢……

    不過轉念之後他想到了一件事，開口道，“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隨後再來隨我修習。”

    羅立空想到之前雷利說的那個人，勉強算是他的學生，或者是因為對方現在的成就已經不下於雷利了，或者兩人因為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了。雖然雷利說的是“勉強算是他的學生”，但是羅立空從他的話語表情中可以察覺得到那個人現在和雷利是對等的，甚至可以說超越了現在的雷利。

    這個人是誰，這樣強大的雷利都隱隱被他壓過了一頭？

    什麽時候香波地群島除了雷利這個隱居的強者之外還多了一個這樣的人物？還是說隻是原著沒有提及的隱藏強者？

    “老師，那個人對我的考驗是什麽？”想不到究竟是誰，羅立空唯有以不變應萬變，先照著對方的意思來行事。如果那個人真的如雷利所說那樣，隻是給自己一個考驗而已，那麽隻需要完成了這件事自然就了結了。至於之後會不會被逼迫著加入對方的勢力，這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雷利隱隱透出的意思讓他感覺就算雷利強行出手幫自己，也不一定能在對方手裏討得了好，更何況雷利不可能為了剛剛成為他學生的自己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原本一直是他用強悍實力逼迫別人成為他的手下，現在反了過來，讓羅立空覺得有些莫名的諷刺。

    “這次事件源頭在羅德事務所！也就是你去發布委托尋找我的那一間事務所，在看到海軍通緝你的信息之後，羅德事務所就開始了對你的計劃……”

    “羅德事務所？”羅立空輕按著太陽穴，緩解思考和剛才一番大戰後帶來的疲累。關於這間事務所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個門衛，還有接待他辦理委托的那個經理人，好像是叫……弗雷……

    “老師，你剛才說的，羅賓在那個人手裏，這些人也都是那個人派來的……”羅立空凝神問道，“那這羅德事務所？也是那個人旗下的產業？”

    “不錯！”

    沒想到羅德事務所作為這群島上也是名聲不菲的存在，居然隻是一個人的一部分產業，難怪就算是雷利提起這人也多是忌憚之色，看來不僅僅是實力，這個人的勢力也非同小可。

    “那麽我的任務是什麽？”羅立空沉下心，平靜問道。

    “把羅德事務所整個摧毀掉！”

    雷利沉聲道。

    然後氣氛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