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羅立空是怎麽活著離開的。

    也沒有人知道羅立空在裏麵和多弗朗明哥談了些什麽。

    那一天他們隻見到羅立空和多弗朗明哥一起走出了那間地下廳室。多弗朗明哥的臉上滿是陰霾，然後對所有人下了一個命令：忘掉這個人，這裏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然後親自把羅立空和羅賓送出了別墅的大門。

    隨後當日在場的人除了羅和莫奈之外都遭到了清洗，那一處據點也徹底換上了一批人手。唯一活下來並且經曆過那件事的兩個人，莫奈和羅也隻能暗中猜測少主這是為了徹底清理掉羅立空和堂吉訶德家族的聯係。

    ……

    再之後的第三天，找了個地方修正完畢的羅立空帶著羅賓來到了雷利說過的那間酒店——夏琪的敲竹竿bar。

    老板夏琪是一個不知道年齡具體多大，但是反正不年輕了的女人。聽到羅立空說要找雷利後她倒是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羅立空，順便連羅立空身後的羅賓也一起打量起來，然後直接把他們帶到了他店裏的一個鍋爐工麵前。

    “老師？”羅立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那個鍋爐工轉身回頭，臉上還帶著煤灰的印記，仔細看上去，確實是雷利。

    雖然早知道雷利行事不拘，卻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跑到夏琪的地方當了一個鍋爐工。不過想到他在羅傑解散海賊團之後放著一身強悍實力不用跑到這裏當了一個鍍膜工匠，當了鍍膜工匠後再當鍋爐工也沒有什麽不妥了……

    “羅立空你終於來了……”雷利放下手頭的工作，找了塊擦汗的毛巾擦掉了臉上的煤灰隨口問道，“你那件事解決了？”

    “空，這……就是雷利先輩……”一旁的羅賓扯了一下羅立空的袖口，有些難以置信的驚訝出聲道。

    在他的印象中，雷利應該是身形粗壯，渾身散發著強者氣息的中年大叔才對。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看上去完全是個普通工人的男人，怎麽看也不像是那個“海賊王的右腕”、“冥王”西爾巴茲.雷利啊。

    “小姑娘，我當然是雷利了……海賊王的副船長，這片群島上最厲害的強者啊。想當年，我跟羅傑在海上……”雷利卻聽到了羅賓的細語，卻是起了逗弄小女孩的心思逗弄道。

    不過一旁的夏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便偃旗息鼓下來。

    “羅賓，這確實是雷利前輩，現在是我的老師！”羅立空卻是正色向羅賓介紹道，然後又轉身向著雷利，“老師，那件事已經結束了。”

    見到羅立空這樣，雷利也不好再繼續多開玩笑了，同樣正色起來帶著羅立空走進自己的房間。

    夏琪和羅賓一起跟了進去，夏琪隨手把門關上。

    雷利正色道：“你是怎麽解決的，那個人應該不會放過你這樣的一個戰力。難道你答應加入他的勢力了？”

    通過雷利的話來分析的話，現在羅立空已經見過多弗朗明哥了他卻還是稱之為“那個人”，想來不是他不想說起多弗朗明哥的名字，就是不想在夏琪跟前提起這個名字。而且在問到羅立空是不是加入了對方的勢力之後他眉頭皺了皺，想來他對多弗朗明哥實際上是有意見的。

    羅立空沉默著考慮了一下，然後回答：“不，我隻是和他達成了一個合作而已。”

    “合作？”

    “抱歉老師，內容隻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我保證過不外傳。”

    “那便算了吧，不過你見過他了，應該也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和他合作有時候就是與虎謀皮，你自己小心就是。”雷利沒有過多追問，隻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之後我會把羅賓留在他那邊，一方麵也可以讓羅賓適應我將來要做的事，一方麵我也能夠不再有後顧之憂，可以隨著老師心無旁騖的學習……”

    “不行！”雷利和夏琪異口同聲的表示了反對。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雷利老頭已經說了那個人並不是什麽好人，把這樣一個小姑娘留在那種地方怎麽能讓人放心呢……”夏琪沉著臉道，看羅立空的臉色已經像是在看一個人渣一樣了。

    雷利看著羅立空苦笑了一下，然後道：“雖然有點其他不同的意見，但基本上我的意見和夏琪是一樣的。”

    “老師！我並不是在詢問你們的意見，隻是訴說一下我的決定而已！”羅立空隻是淡淡的回道，卻讓他們無話可說，畢竟羅賓是羅立空的人兒並非與他們有什麽關係，他們並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阻止羅立空的決定。

    他看向羅賓，羅賓見他看向自己隻是勉強的擠出一個艱難的微笑，但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湧上眼眶。

    “空，你不要我了嗎？”

    她極力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我打亂了你的人生，你跟在我身邊並沒有什麽益處，那裏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你不要我了嗎……”

    她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哭腔了……

    羅立空將她擁入懷中，附耳道：“我還要的，如果你能好好的話。”

    羅賓抬頭，泛紅的眼眶落入羅立空眼中，他沉聲道：“現在的我太弱了，不能夠保護你，所以你必須離開我身邊。”

    “我們約定好了的，我會一直……”

    羅賓帶著哭腔說道，卻被羅立空打斷，“我知道，我還記得，那個約定。但是你跟在我身邊永遠不可能變得更強。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身邊的那個人會教導你變強，你要變得比那個人更強，才能夠一直跟在我身邊，隻要那個時候你還這樣想的話……”

    他一直是這樣以為的，現在的羅賓不過是自己弱小，自己又足以成為她的依靠所以才成為了她的依靠。這份出於敬畏而演化過來的愛戀，或許過上幾年，隨著她自己的變強就會淡去。所以他才在末尾補上了那麽一句。

    他好像是真的愛上她了，所以希望她能夠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隻是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聽話的玩偶。就像風箏一樣，他選擇不拘束她的自由，讓她更高的天空飛去，哪怕結果是失去她。

    這樣的，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雷利和夏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了出去，留下兩個年輕的男女獨處一室，最後羅賓終於安靜地點了點頭。

    “我會變得更強，然後一直留在你身邊！”

    她是這樣想著的。

    ……

    處理完羅賓的事，羅立空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羅賓的反彈會這麽大，雖然最終還是答應了去多弗朗明哥手下隨著莫奈一起修煉。不論是實力還是心性，跟著多弗朗明哥和跟著沙鱷魚克洛克達爾，成長性完全不可相提並論。這也是他送給羅賓的一場變強的機遇，起碼在12年之後，她的實力一定會成長得比原著中還要強。

    剛剛走出房間，雷利就迎了上來問道：“你已經解決那個小姑娘的問題了？”

    羅立空點點頭：“她已經同意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是什麽人你沒有看出來嗎？”雷利皺著沒有，有些不快的問道。

    “老師，我想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什麽人，那是一個瘋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放心把羅賓放到他身邊……”

    羅立空自然是知道的，多弗朗明哥是一個瘋子，卻是一個理智的瘋子。說起來有些矛盾，但的確就是這樣。他不會為了自己的一時瘋狂而去破壞自己原本的預想計劃，也同樣不會為了一時瘋狂去動羅賓而破壞與羅立空的合作。

    說起來多弗朗明哥有著一種莫名的自毀傾向，幼年的心理影響導致了現在有些病態的他。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曾覺得，他心中總會有一種衝動，想要掌控一切，最後毀滅一切，包括毀滅自己。

    羅立空前世時同樣遇到過這樣的人，那是一個和他一樣的頂級殺手。最後那個人拿著衝鋒槍上街，瘋狂的掃射行人，與警方槍戰，最後死在自己的槍下。擁有這種自毀心態的人，最終無一例外都會死於自我毀滅之下，多弗朗明哥也不例外。

    羅立空當初突進十步之內，逼迫他和自己獨處談論合作的時候事實上是有些擔憂的。因為說不定他就想著要死，還好最終多弗朗明哥的求生欲望還是戰勝了他的自毀心態。

    ……

    雷利在一邊沉默地看著羅立空，羅立空依舊是羅立空，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的和多弗朗明哥的會麵而變的有什麽不同。

    過了一會，他歎了口氣，頗有些感概的說了一聲：“隨你吧，現在的年輕人啊……不服老真的是不行了。”

    “那麽老師，我身後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再無後顧之憂。什麽時候能夠和你開始學習霸氣？”羅立空卻緊接著問道。

    “你什麽時候把那小姑娘送到那邊去？”

    “明天！今天我再陪她一天。”

    “那就明天吧。不過今天你算正式拜我老師了。”

    “是！”羅立空點頭應道。

    ……

    海圓曆1508年3月17，羅立空拜雷利為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