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肇事
字數:5052 加入書籤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小姑娘走了過來,她身上穿著XX孤兒院的製服,問屠星洲道:“請問是小星星大師嗎?”
屠星洲說道:“對,我就是小星星,你就是發布任務的欠斤吧?”
對方立即上前同他握了握手,說道:“是,我叫徐欣,是XX孤兒院的義工。陳思彤小朋友的檔案已經歸入這家孤兒院,可是害她變成孤兒的肇事司機還沒找到。”
屠星洲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去看看警察同誌找到了什麽線索吧!”
徐欣跟隨著屠星洲來到幾名警察同誌的包圍圈,隻見剛剛喊話的那名小警察正用鑷子將一枚斷裂的吊墜放進塑料袋裏。被稱為孔隊的俊美男子接過證物袋,他看了一眼,便分析道:“這是經過車輪碾壓而碎裂的,上麵還有一塊車輪印的花紋。”
徐欣一看這半枚吊墜,立即上前說道:“我認識這個,陳思彤小朋友的脖子上有一枚一模一樣的,但是要稍微小一些。這個應該是她媽媽的,這是時下很流行的親子項鏈。”
孔隊抬頭看了一眼徐欣,嗯了一聲,說道:“繼續排查最近的監控吧!”
而屠星洲此刻卻閉上了眼睛,待他再睜眼時,墨綠色的瞳孔已經在斷裂的吊墜上看到一圈圈附在上麵的藍色靈光。他將這靈光鎖定,隻要這靈光去過的地方,他就能循著靈光找到具體位置。於是他看到寬闊的馬路上,兩道車輪印下,一行靈光向遠處延伸著。
屠星洲轉頭去問徐欣:“你有車嗎?我想我能找到那個肇事司機了。”
徐欣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這樣就能找到了?不需要查監控和各個路口的關卡嗎?”
屠星洲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徐欣說道:“我們開了孤兒院的車過來,司機也是我們的一個義工,您有什麽需求就吩咐我們吧!”
兩人的交談落入孔隊的耳中,他隻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沒多說什麽。繼續低頭和手下交流著什麽,將證物收了起來。
屠星洲等三人上了孤兒院的車,司機啟動車子,屠星洲說道:“順著馬路往前走,我說怎麽走你就怎麽走。”
司機是個戴著眼鏡的男孩子,這男孩子聽了屠星洲的話後便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走到路的盡頭,屠星洲再次睜眼,指了一個方向:“這邊。”
那是去往市區的方向,看來司機逃逸後並沒有離開J市,而是進了城。然而走上這條路,就變得車水馬龍。J市郊區有不少運輸公司,那麽多的車輛,就算查監控,也很難查到具體是哪一輛。再說,對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現場,有沒有在別的地方滯留,這個誰也不敢確定,所以孔隊他們查的有些困難。
再加上網友們和義工們義憤填膺,這件事就變成了一件大眾懸賞的事件。
進入市區以後,靈氣就顯得有些散亂了。來回的車輛會影響靈氣的聚攏,幸虧這車輛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司機應該是害怕了,所以停了一段時間才進城的。
屠星洲他們順著略微有些散亂的靈氣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屠星洲在一座十分奢華的小區前停下。屠星洲說道:“我們要進入這個小區。”
女義工徐欣忽然說道:“哦,我知道這裏!這裏是陳思彤外公的家!”
屠星洲回頭看向後座上的徐欣,問道:“什麽意思?既然小姑娘是有親戚的,為什麽還要送去孤兒院?”
徐欣說道:“因為她外公前段時間去世了,隻有一個舅舅,很可惜,她舅舅拒絕撫養她。”
戴眼鏡的義工說道:“你們說,肇事司機會不會是她舅舅?”
徐欣說:“動機呢?就因為他不想撫養小姑娘?可是她已經被送進孤兒院了啊!不對,在小姑娘出事之前一直都是由母親撫養的。如果小姑娘的母親不出事,就不會涉及到撫養權的問題,這道理說不通啊!”
屠星洲說道:“案件的分析還是交給警察吧!我們隻要負責找到肇事司機就可以了。”
兩名義工點了點頭,在門衛做了個登記才進入那處小區。三人又順著散亂的靈氣來到一個地下停車場,屠星洲一進入地下停車場,就感覺到裏麵的氣場不太對。除非藏有大凶大煞的東西,否則偌大的停車場,不可能會有那麽強的邪靈之氣。
他皺了皺眉,覺得那對母女的車禍可能不僅僅是意外那麽簡單。這很有可能是一場凶殺案,而且凶器就藏在這停車場裏。
開著車的小眼鏡忽然顫抖了一下,說道:“我怎麽覺得這裏那麽冷?”
徐欣說道:“地下車庫都是這樣,別緊張。”
隻有屠星洲知道,這種冷氣其實是邪靈之氣。屠星洲開始有所戒備,以免發生什麽不測。他下意識的覺得這次仿佛有點棘手,不像上兩次那樣簡單。原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找肇事司機的任務,想不到會遇到邪靈。屠星洲心裏有點沒底,希望這邪靈不要太厲害。好在這是新凶案,邪靈氣候不長,應該不至於有太強的邪煞之氣。
屠星洲握了握脖子下的吊墜兒,字靈這個惜命的早就躲到裏麵不出來了。作為一名軍師,他當然永遠隻坐陣大後方的。屠星洲從自己的雙肩包裏抽出兩張紙來剪了兩個盾牌,又用朱砂筆畫了幾筆,交給徐欣和小眼鏡一人一個。兩人一臉莫名奇妙,麵麵相覻。
屠星洲說道:“你們拿著,以防萬一。”
兩人心裏犯嘀咕,真有什麽不測,畫兩個盾牌就有用嗎?這不是畫餅充饑嗎?不過雖然心裏犯嘀咕,為了表示尊重,兩人還是把那盾牌給收下了。
幾人繞過一堆停放整齊的車輛,來到一輛紅色轎車麵前。三人下車,屠星洲說道:“就是它了。”
這輛車雖然被洗得一幹二淨,但是屠星洲可以看得出,它身上泛著黑氣,之前那股零散的靈氣也在它身上最強烈。
徐欣和小眼鏡互看了一眼,徐欣說道:“這怎麽看也僅僅是一輛普通的轎車,怎麽樣才能證明它就是撞了陳思彤母女的肇事車輛?”
屠星洲圍著車轉了一圈,一邊尋找著破綻一邊思忖著。這名肇事司機應該研究過犯罪過程,他選擇那樣的地點,就是為了死無對證。可惜他沒能一舉成功,小姑娘還活著。這會兒他可能正在惶惶不可終日,也許會逃跑。但此刻仍然是抓捕他的最佳時機,於是屠星洲先是打電話報了警,隨即將目光鎖定在後車輪軸承處靈氣最集中的那一處位置。
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那個位置,一截紅繩的頭,和半塊碎掉的吊墜正被纏在那一處。應該是汽車開走的時候掛住了陳思彤媽媽脖子上的吊墜,所以才會被纏到了後輪的軸承上。
徐欣和小眼鏡激動的抓著屠星洲,屠星洲卻一把將他們推開。一陣寒氣直衝他們麵門而來,就在此時,徐欣和小眼鏡的眼前出現兩個金色盾牌虛影,將兩人牢牢的護在了裏麵。屠星洲立即從雙肩包裏拿出一張符貼在車身上,車身沒由來的一陣震動。徐欣和小眼鏡嚇呆了,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直到車身停止了震顫。
片刻後,屠星洲又從自己的雙肩包裏拿出一個玻璃瓶,取出一把小小的桃木劍,將一團汙黑的濁氣從車輪處挑了下來,裝進了瓶子裏。如他所料,這並不是特別強的邪靈。因為事故剛剛發生,邪靈還未成形。
將瓶子蓋好,屠星洲鬆了口氣,對身後的兩人說道:“警察快來了,我們先離開吧!”
兩人點了點頭,對剛剛那一幕仍心有餘悸。雖然兩人並沒有看到具體的恐怖之物,但那來自心底的恐懼以及陰冷,到現在都讓兩人雞皮疙瘩。尤其是那兩個如有實物的盾牌,更是讓他們歎為觀止。再次掏出紙盾牌看時,卻見它們早已化作灰白色齏粉。於是屠星洲讓兩人離開時,兩人便沒有任何意見的跟著上車出了地下停車場。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他剛要上前,就被一個與他身形差不多的人給拉住了:“你別忘了,當初爸媽答應你出來,唯一的條件就是絕不破壞人間法則。如果你再像八年前那樣,恐怕想再出來就難了!”
男人皺了皺眉,一把推開對方,說道:“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操心了?”說著他走上前,與警車上下來的人會合。小警察上前衝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孔隊,有什麽發現?”
孔翎羽用下巴指了指車底,說道:“上樓抓人。”
已經離開的屠星洲微微歎了口氣,他在這邪靈身上得到不少有用的訊息。原來那個肇事司機正是小姑娘的舅舅,隻因為已逝的父親把多數遺產都留給了早就被趕出家門的姐姐和她的女兒。包括他住的那套房子,以及古玩字畫。啃老習慣了的舅舅氣不過,便策劃了這樣一場車禍。
世態炎涼,金錢麵前的眾生相最是醜惡。錢真是個讓人討厭的東西。也永遠是個可以試探人心的東西。
也許那位父親是良苦用心,讓無能啃老的兒子自強起來,也讓無依無靠的女兒有所依傍。可惜,他的一紙遺書,卻造成了這讓人唏噓的結果。
騎在單車上的屠星洲有些傷春悲秋,連手機的提示聲都忽略了。字靈從吊墜裏探出頭,說道:“人心這種東西,永遠是最叵測的。他可以是這世間至善,也可以是這世間至惡。不過萬事有因便有果,若非這老爺子生前對兒子太過溺愛,事情也不至於是這樣的結果。隻希望這小姑娘以後能一生順遂,不要抱著怨氣過一輩子就好。”
屠星洲認同的點了點頭,努力的朝德馨園小區的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