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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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請支持晉/江/正版  “這屋子,  一共四間正房,  一個堂屋,  還有灶房和一個雜貨房,我不偏心,老大作為長子,  那一定是占大頭的。”

    苗翠花的話激起了千層浪,  王梅狂喜,  田芳有些失落,  顧雅琴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似的,  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顧建軍聽了他媽的話也感動萬分,隻是他性格憨實,  又最是孝順,一點都不打算占他媽這點便宜。

    “媽,  咱們三兄弟都是你的兒子,我作為大哥不能幫襯兄弟也就算了,  哪裏能占這個便宜。”

    要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王梅都想一巴掌把她男人扇到天邊去,分家的時候,別人都絞盡腦汁要好處,  就這個憨貨,隻會拖她後腳。

    讓王梅慶幸的是,  苗翠花似乎並沒有搭理大兒子的意思,  接著往下說。

    “咱們這屋子當初建的時候,  就建的方方正正的,唯獨這左邊的正房大了點,而且多了個灶房,這分家也別麻煩了,直接正中間隔一堵牆,正好分成兩半,左邊的那一半給老大,右邊的那一半給老二。至於這分完房,你們想怎麽改,就是你們的事了。”

    苗翠花說出自己和老頭子商量過的方法,也沒在意兒子們的意見。

    王梅舒坦了,這左邊的兩間正房是顧家老兩口和老三的房間,前年還翻修過,敞亮又結實,這便宜可占大了,而且灶房也分給了他們這一房,也不用再讓人來打灶頭了,至於雜物房之類的,等得空的時候讓自家男人再砍點木頭搭一個就成。

    王梅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心裏別提多滿意了,覺得這家分的好。

    田芳也挺滿意的,不用和婆婆住,還分到了兩間正屋,可以和閨女分房睡了,這樣才有功夫生兒子啊。

    隻是滿意過後,大夥忽然注意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房子分給了老大和老二,這顧家老兩口和顧建業一家住哪兒呢?來作見證的顧保田的兩個兄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保田和他媳婦要是把老房子都分給老三,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可現在老三一點分兒都沒有,這簡直就奇怪了去了。

    “這就不需要你們幾個擔心了。”苗翠花笑眯眯的,聽著兩個兒子的疑惑,看上去心情很好。

    “咱們這老房子都三十多年了,早就破破爛爛了,誰耐煩住這樣的房子啊,我和你爸早就批了宅基地,打算重新建房子,咱們和老三,就住新房子去嘍。”

    王梅和田芳的笑臉頓時就僵住了,看著很淡定,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的顧建業夫婦,恨不得直接撓花他們的臉,怪不得提起分家兩人一點都不擔心,感情在這等著呢。

    苗鐵牛是早就知道妹妹要建新房子的人,畢竟這宅基地就是他批的,隻是妹妹這話說的未免也太直接了,他們不耐煩住破爛的老房子,所以就給建軍和建黨住,這未免也.....苗鐵牛同情地看了看兩個悶逼的外甥。

    “安安開心嗎,咱們要住新房子啦。”苗翠花一點都沒在意別人的眼光,看著眼睛瞪地大大的孫女兒,笑成了一朵菊花,“還是咱們安安福氣大啊,剛出生就要住新房子了。”

    “媽,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王梅剛剛還覺得這分家好,現在一點都不那麽覺得了,這新房子她都沒住過呢,憑什麽老三一家就能占便宜。

    “公平,什麽公平,老三每年能給家裏掙多少錢,你又給家裏掙了多少錢,這老三都沒說呢,你還嘰嘰歪歪的,也不想,以前你吃的那些魚啊肉啊都是誰拿來的。”苗翠花鳳目一瞪。

    “老大,管管你媳婦,沒道理長輩講話,被她一個晚輩指手畫腳。”

    顧保田看了眼兒子,淡淡地說到,他的補貼是他拚命掙回來的,他想給誰花給誰花,還得經過他們同意不成,他才是老子。

    顧建軍最怵這個爹,顧保田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而且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幾個兒子,就沒有一個沒被他揍過的。

    顧建軍扯了扯媳婦,讓她少說兩句,他們能分到這麽大的房子已經算不錯的了,苗翠花雖然嫌棄這房子住了三十多年破破爛爛的,其實在小豐村,這房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經常整修,用料也好,一般人家恐怕還會羨慕他們呢。

    王梅心裏也怕那個不怎麽說的公公,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就聽說她這公公在戰場上殺過十幾個鬼子,是沾過人血的,聽著就嚇人。

    “哼——”

    老大媳婦安靜了,老二媳婦那就是個鵪鶉,苗翠花舒心了,覺得終於可以好好講下去了。

    “這屋子建成還得幾個月的功夫,這段時間,一家人還是住一塊的,這一點,老大老二你們沒意見吧。”

    苗翠花象征性地問了一下,然後又自顧自話地回答,“諒你們也不敢有意見。”直把剛要說話的王梅憋出一口血來。

    “接下來,就是分錢。”

    苗翠花打開早就準備好的錢匣子,裏頭滿滿當當都是十塊五塊的整鈔,這一屋子的人眼睛頓時就鋥光亮了。

    顧家有一個老爺子,還有一個顧建業,村裏人都知道他們的家底厚,卻不知道有多厚。

    “這麽些年,家裏攢了七百二十塊錢,其中的五百,是用來建新屋子的,這筆錢不能分,剩下的二百二——”

    “媽,老三家得了新房,這錢總不能還分給老三家一份吧。”王梅的眼睛都快黏在錢匣子上了,還沒等苗翠花說完就又忍不住插話道。

    不止是她,這屋子裏的絕大多數人都被這顧家的家底震驚了。

    在這個年代的農村,說實話每家每戶都過得捉襟見肘的,雖然吃不愁,可是這穿,這用,還有婚慶嫁娶,哪個不用花錢,每年隊上分的錢都不一定夠用,誰家要是說自家有一百塊錢,那就是巨富了。

    “呸,想得美。”

    苗翠花都懶得搭理她,這錢大多數可都是她的寶貝兒子掙的,當然,被她私底下昧下的一千塊錢她就沒說了,這個家裏的錢一直都是她管著的,這麽多年攢了多少花了多少,其他人都不清楚,即便覺得不對勁,也沒證據說她藏私啊。

    再說了,就算現又怎麽樣,她偏心老三,這事不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嗎,苗翠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王梅也想到了這一點,覺得老太太私底下一定還藏著錢了,可是卻又沒有證據。她咬了咬牙,爭不過老三家,總不能爭不過老二家吧。

    “向國是長孫,以後是要讀書當工人的,老二家連個兒子都沒有,這錢,咱們這一房總得比他們多點。”

    苗翠花沒有說話,看了田芳一眼。

    所有人都說她和老頭子重男輕女,天地良心,這還真沒有,沒見她對安安多好啊,純粹就是老二兩口子自己想不開,非要作踐自己的閨女,你說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疼,她這個做奶奶的能說什麽呢,隨他們去唄,反正東西她都是平分的,老二家縱容老大家的向國搶他們家閨女的東西,那是他們做父母的沒本事,你看看等安安再大點,向國要是敢搶安安的東西,非被建業一巴掌抽過去不可。

    明明她是個多麽開明的老太太啊,就因為老二家兩個蠢得,反而讓外頭的人都傳她是個欺壓孫女的惡毒奶奶,她還委屈呢。

    在這點上,苗翠花看不起自己的二兒子,你說都是自己的種,你自己都不放在心上,還指望別人幫你護著嗎。

    明明以前也沒見建黨對雅琴這個妹妹不上心啊,苗翠花覺得這一定是媳婦不好,把兒子教壞了,不過,她也就心裏嘀咕,現在她疼老三家的孫子孫女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去管老二家這個不知哪來的毛病。

    就像老大家背後嘀咕的,誰讓她偏心呢。

    田芳被大嫂說到了痛腳,頓時就萎靡了,看了看一旁懵懵懂懂的閨女,心中怨恨她們怎麽就不是兒子,也沒了和王梅爭得底氣,算是默認了王梅的話。

    她這副德行,更是讓苗翠花在心中搖頭。

    “行,老大家分八十,老二和老三家都七十,我和你爹以後跟著老三家過日子,將來生老病死也不用那麽孝敬,全都老三家負責,你們有孝心,逢年過節拎點東西來看看我們兩個老的,要是沒有,我和你爹也不會罵你們。”

    顧保田的補貼早就夠養活整個顧家了,哪裏還需要兒子奉養,隻是更加光明正大的補貼老三家罷了。

    在場唯一一個和顧家沒什麽關係的林伯有些同情顧建軍和顧建黨,偏偏顧家老兩口偏心的理直氣壯,兩個受委屈的絲毫不覺得受委屈,他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麽呢。

    剩下的鍋碗瓢盆,衣服被褥全都是平分的,一共四份,大夥都沒什麽疑義,最後,由林伯起草分家協議,然後顧建軍幾兄弟按下大拇指印,這分家,徹底完成了。

    “把雞塊給我。”

    顧向國惡狠狠地對著一旁的幾個堂妹說到,沒等她們的回答,就伸著筷子,在她們麵前的碗裏一陣攪和,把所有的肉塊都夾到自己麵前的碗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顧向國是顧家的長孫,今年六歲,前頭還有一個八歲的姐姐顧紅,他的腦袋圓滾滾的,可能是因為現在吃大鍋飯,每天都吃的飽飽的,看上去白白胖胖的,還算可愛,可是這驕縱蠻狠搶食的模樣,把這一絲可愛,揮霍殆盡。

    前段時間,一直都是鹹菜饅頭,或是白菜粉條,都是沒什麽油水的,顧安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最小的顧麗今年才三歲,勉強能自己吃飯,看著麵前的幾塊被大堂哥搶走,癟了癟嘴,大有要哭出來的架勢,卻被一旁的田芳用筷子拍了下嘴。

    “哭什麽哭,再不吃飯小心連粥都沒得喝。”

    女兒受了委屈,當媽的就像沒看到一樣,以往懦弱的田芳,在幾個女兒麵前卻強硬了起來。

    顧麗小聲的抽泣,卻不敢哭出聲來,留著淚吧嗒吧嗒地喝著麵前的糊塗粥,隻是加快了吃飯的度,似乎生怕就如她媽說的那樣,吃的慢了,堂哥會把她碗裏的粥都倒走。

    周圍的人對這一幕見怪不怪,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碗裏的東西,顧安安惡寒,想不明白為什麽。

    重男輕女?可是大房的大堂姐顧紅依舊美滋滋的吃著自己碗裏的肉,還從她弟弟的碗裏搶過來一塊雞塊,而她的父母看上去也十分疼愛她,奶奶更是把自己當成手中的寶,所以二房的幾個堂姐為什麽就苦哈哈的和小白菜似得?

    顧安安來的還不久,對這個家的了解也不算太多,今天的這一幕,讓她覺得那三個堂姐真的挺可憐的,可是她這小小的身板也做不了什麽。

    ******

    “爸爸——”

    正午的時候日頭最大,村裏人都在自個家裏午睡,養足精神好下地,家裏的土炕上已經鋪了蘆葦杆編的草席,顧安安穿著個小紅肚兜,屁屁上裹著個尿戒子,身上光溜溜的,四肢敞開霸道地占據了炕上最中心的位置,顧向文和顧向武就睡在她的左側,顧雅琴拿著一個蒲扇,眼睛閉著,側著身,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孩子們扇著風,顯然已經快睡著了。

    這七月的太陽實在是毒,顧向文兄弟倆怎麽都睡不著,眼睛烏溜溜地打著轉,看著妹妹睡得香甜,口水還不自覺的從嘴角溢出來,十分有兄妹愛的拉起她肚兜的一角,用那肚兜替她把口水抹幹淨,沒一會,這肚兜就濕噠噠的,上頭全是她的口水。

    兩兄弟正納悶地研究妹妹怎麽這麽愛流口水呢,就看到他們去去省城送貨好些天的爸爸回來了,一時間太過高興,忘記了壓製聲音,這下好了,該醒的不該醒的都醒了。

    顧向文和顧向武動作麻利地從炕上爬了下去,蹭蹭蹭,一人抱著顧建業一條腿,尖叫著往上怕看著他手裏的東西,眼神放光。

    “沒良心的,就知道惦記著吃。”

    顧建業一左一右在兩個兒子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向文和向武兩個也不覺得疼,捂著腦袋嘿嘿笑著,眼睛緊緊盯著顧建業高高舉起的那隻手。

    顧建業的手上拿著兩支綠豆冰棍,這是他從縣城買的,一路上都小心用棉布裹著,現在也已經化了一大半了,摸上去包裝殼裏一汪水,但還是涼沁沁的,光是看著,這暑意就消了大半。

    “自己去廚房那碗倒在碗裏慢慢吃,記得給別忘了給爺爺和奶奶。”

    顧建業仔細叮囑,兩個小的歡呼著接過冰棍,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

    現在的冰棍種類不多,一種是純糖水凍的,那種最便宜,一分錢兩根,還有就是他現在給孩子買的綠豆棒冰,一分錢一根,再有就是更高級的奶磚了,那個可不便宜,得八分錢呢,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給孩子買那個,頂多就買根老冰棍或是綠豆、赤豆味兒的棒冰甜甜嘴。

    顧建業因為工作的原因,每天都是家裏城裏兩頭跑,在攢了點錢後,就買了輛上海牌自行車,這可是小豐村頭一份,以往顧建業中午都是不怎麽回來的,可是現在有了閨女,隻要不出車,顧建業中午都得回來一趟,親親自家的胖閨女。

    “你別吵她,剛睡著呢。”

    顧建業戳了戳閨女胖乎乎手背上的小肉窩,顧安安在睡夢中可能感受到了騷擾,粉嘟嘟的小嘴一嘬一嘬的,眉頭微微皺起,哼哼唧唧的,有要醒來的趨勢。

    顧雅琴一把拍開丈夫那雙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又順著閨女的胖肚子輕輕地拍著,顧安安很快就鬆開了眉頭,香甜地睡了過去。

    顧建業的眼底透過一絲失望,這閨女怎麽就沒醒呢,要是醒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抱著閨女玩了。

    “你這一身臭汗的,下午還去縣裏嗎?”顧雅琴看丈夫後輩的襯衫都濕透了,想著這次出車他一走就是三天,估計積了不少的髒衣服帶回來,她得早點把衣服洗了,省得到時候沒衣服穿。

    “不用去了,下午休息。”

    顧建業的眼神從胖閨女身上收回,對著媳婦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行,你趕緊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衝個澡,我幫你把衣服一塊都洗了。”顧雅琴也沒了睡意,幹脆地從炕上下來,看著睡在炕上的閨女,拿過一旁的枕頭和棉被,將炕沿仔細圍了一圈,以剛滿月孩子的力氣,翻不了身又爬不動,這個“圍牆”就等於一道天塹,防止她從炕上掉下來。

    顧建業這開了三天車,為了省下住招待所的錢,每天晚上都是在車上睡的,腰酸背痛,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了,不過他知道,妻子愛幹淨,他這幅樣子,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上床的,隻能苦著臉從炕上下來,打算戰決衝個戰鬥澡,好早點回來抱著香香軟軟的閨女睡個大午覺。

    兩人出去沒多久,原本還睡得香甜的顧安安就緩緩睜開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皺著眉,像是扭麻花一樣扭了起來。

    原來,沒了顧雅琴在一旁扇風,不知哪裏跑來了一個大花蚊子,在顧安安白胖的胳膊上舒坦地吸起血來,顧安安就是被這又刺又癢的感覺鬧醒的。

    現在農家驅蚊用的都是艾草,有兩種使用方法,一種是把艾草曬成幹,然後點燃,用那艾草點燃升起的煙氣把蚊子熏走,還有一種,就是那艾草煮水,然後用那艾草水擦身,也能驅蚊。

    顧安安幾乎每天都會被顧雅琴用艾草水擦好幾次身,因為孩子的肉嫩,最遭蚊子喜歡,尤其是顧安安,她的皮膚白嫩,隻要被蚊子咬了,那紅腫的蚊子包看上去就特別觸目驚心。因為她年紀小,受不得艾草煙的煙氣,顧雅琴就每天熬一鍋艾草水,得了空就替她擦擦身子,這麽一來,她被蚊子咬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為了這個,王梅沒少指桑罵槐的嘀咕,嫌棄她費水又費柴,可是人家也沒直說,顧雅琴也就懶得搭理她,由她去了。

    今天這隻大花蚊子,顯然戰鬥力比一般蚊子更強點,居然沒有被那一身的艾草味兒給熏走,顧安安抬了抬手臂,驚走了那隻吸血的大蚊子,還沒等她鬆口氣,那隻蚊子就有嗡嗡嗡的飛過來了,這一次的目標,是她翹翹的小鼻頭。

    顧安安的眼睛都快蹬成了鬥雞眼,趕緊晃了晃腦袋,這要是被蚊子叮了鼻子,那該多可笑啊,她幾乎已經可以想到自己鼻頭腫腫的,被大哥二哥嘲笑的場景了。

    那隻大花蚊子吸了顧安安香甜的血液,哪裏舍得放棄,再次嗡嗡嗡朝顧安安飛來,顧安安抬手蹬腿扭屁股,沒一會功夫就累的渾身是汗了,這奶娃娃的身體就是這點不好,要是換成以前的她,這麽一個小小的蚊子,早被她一掌拍死了。

    等蚊子再次靠近,顧安安已經沒了反抗的意思,自暴自棄地四肢敞開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扭過頭看著又停在她另一隻胳膊上的蚊子,正準備吸血的蚊子,頹廢地想著自己要是這隻蚊子能大徹大悟,停止吸她血這個不仁道的事情就好了。

    她也就這麽隨意一想,誰知道,那個已經準備吸血的蚊子還真就晃晃悠悠地飛了起來,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這就飛走了?顧安安看著白嫩完好的手臂,還真有蚊子放著免費的鮮血不吸啊。

    “啊啊——”

    顧安安想著喊蚊子回來,不過想起來自己是個奶娃娃,能說出口的就隻有嬰兒口齒不清的啊啊叫聲。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那個飛到半空的大花蚊子,仿佛真的挺懂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飛了回來,這一幕,讓顧安安瞪大了眼睛。

    回來,出去,回來,顧安安看著那隻蚊子,在腦海中想著,所有的指令都被那隻蚊子一一執行。

    一次是巧合,次次總不肯都是巧合吧?顧安安的腦子暈暈乎乎的,難道她現在擁有了控製動物的能力?心中的興奮激動快要爆炸,顧安安似乎看到了自己升職加薪迎娶小狼狗,走上人生巔峰的場景。

    她該不是上帝的私生女吧,這一世不僅有了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有了這樣開掛的能力。顧安安一時興奮,也沒意識到越來越昏昏沉沉的意識,控製著大花蚊子來了一場空中芭蕾,舞蹈結束,早就沒了意識,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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