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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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的出場十分驚豔。王筱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來的是一輛白色錦幔垂簾的軟轎。抬著軟轎的是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四個姑娘長得都很美,穿著各不相同。有的溫婉含笑,有的冷若冰霜。總而言之一句話,很有特色。
雖然王家大門距離謝家大門才幾步遠。雖然場中的王謝子弟有不少也是坐轎子來的,但大家都很有用默契的把轎子留在院子外麵。而不是像這位王徽之一樣大咧咧的抬起來。
這怎麽看怎麽有點……不怎麽把主人放在眼裏。
可是東晉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時期。這個時期有很多的名士……
還發明了一個詞叫名士風範。名士風範到底是什麽,王徽之給王筱上了一堂課……因為王徽之這麽出場後,好幾個王謝子弟都圍了上去,說他有名士風範。
然後轎簾一拉開,王徽之同學出現了。
轎子裏有兩個炭爐,溫度比外麵要高不少。可是,王徽之同學居然穿的是一件薄綢裳,料子軟軟的垂落,敞開了胸襟,外麵罩了一件外套,看著也不怎麽厚。
在這個大雪紛飛冰凍千尺的天氣中,場中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冬被裹在身上。就是這位王徽之居然穿成了這樣,還敞胸……
是該說他身體好呢。還還是身體好呢……還是身體好呢。
王筱從前確實見過那種身體特別好的人,她以前中學時期的體育老師。大冬天的穿一件短袖還大汗淋漓。她頓時對這位王徽之肅然起敬。
然後就看到王徽之走出來,他臉龐潮紅,胸口的皮膚也泛著紅色。
劉氏連忙去招呼他。
王徽之隨意一點頭,便來到最中央的亭子裏。他的一舉一動都很隨意,俊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簾微微下合,顯得有些似醒非醒。
此時,亭子裏坐著謝道韞,謝朗,謝韶,謝玄,謝蓉以及王珣,還有一個王筱。
王徽之走過來時王筱才看到他的臉,是那種十分標準的世家公子哥兒的臉。俊美溫雅,隻是臉色潮紅,而且眼神很迷離,就像是沒有睡醒。
他看到亭子裏放了一些白紙,紙上寫了一些字。便隨意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王筱覺得有點奇怪。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謝道韞和王徽之,這應該是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見麵難道不應該打招呼麽?還是說王徽之就是特別自來熟?他看上去也真的很自來熟……
謝韶看到沒人說話,便說道:“剛才大家在作詩詞,我們就隨手寫下來。”
王徽之點點頭,然後想了一下說:“我來幫你們寫吧。”
他說著,便拿起亭子裏的狼嚎,沾上墨汁,在白紙上一揮而就。
王筱看了一眼,頓時就驚訝了。這筆字,估計是下過不少功夫練的,寫的非常有名家風範。她突然想起王徽之的父親,正是大名鼎鼎的書法家王羲之。
謝道韞原本從王徽之進場臉色就一直有點緊繃,冷冷淡淡的讓王筱一點也摸不著她在想什麽。這會看到王徽之的字,倒是難得臉上有了點笑意。
誰知王徽之寫完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麽,扭頭過去問謝韶:“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謝韶看了王徽之一眼,淡淡的說道:“謝韶。叫我阿封就可以。”
王徽之聽完後又想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我以前見過你。在我王家,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
謝韶:“……”
王徽之停了一下,又看向謝韶說道:“我觀你氣韻不錯,以後有空去找你交流。”
王筱此時的心情:“……”她恨不得說,你就這麽把相親對象撂在一邊真的好嗎。
誰知王徽之的目光在亭子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王筱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問:“你是?”
“王筱。”默默無語了一陣,看到沒有人回答,王筱隻能自動回答。
王徽之愣住了,不可思議道:“我王家的?長得不像啊……”
王家的人長得什麽樣?王筱心說這你也能看的出來?她答道:“不是。”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隻是同姓。”
“偏遠子弟?”王徽之興致勃勃的問:“那你怎麽在謝家?”
王筱正待回答,就聽到謝韶替她接話了,謝韶有些硬邦的道:“她是我的客人。”
王徽之又想了想,就在這時,他突然咳嗽了起來,並且把衣襟攏了攏。王筱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他原本潮紅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身上似乎也有點抖。
她原本還奇怪,結果就看到王徽之那四個侍女之一拿來了一件鶴氅,披在了他的身上。又有另一個侍女過來,拿來了一個手爐放在了他的手中。
王徽之穿上鶴氅拿了手爐,臉色才重新恢複白皙。卻沒有一開始見到的那麽潮紅。
然後他似乎也正常多了,眼神變得清明。又把目光轉向王筱,頓了一會,最後把目光定向謝道韞那裏。
王筱默默吐了口氣,心想你終於找對人了。
謝道韞微微頷首,王徽之回以點頭,這才說:“我以前聽父親說起過你,聽說你飽讀詩書。每日勤誦不綴。”
說完,他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隨意的說道:“我覺得,詩書這等俗物,主要跟個人愛好有關。比如我,一般是想讀什麽便讀什麽,想不讀便不讀。”
謝道韞看上去有些尷尬,王筱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心底估計是不高興了。
謝道韞的目光一轉,突然看到王徽之之前隨意寫的那筆字,於是轉了話題說道:“你這書法,應該是苦練許久的吧。”
王徽之懶懶的看了一眼,這才道:“小時候被族學裏逼著練的。父親說我天賦不錯。其實我本身隻對竹子感興趣。”
王筱正在想是什麽意思,就看到另一個人闖了進來。這個人和王徽之長得有五分相像,看上去比王徽之要年長一點點,大約二十出頭。
他來到亭子邊,先是十分禮貌的自我介紹:“在下王凝之,有十分緊急的事情過來,望沒有打攪到各位。”說完,他朝著每個人都點了一下頭,這才對王徽之說道:“子猷,族老有急事找你,還請你趕緊跟我回去。”
王筱突然感覺很奇怪,來的這個人,應該是王徽之的兄弟,看他們這長相,還應該是親兄弟。想到此,她輕聲問謝韶,結果得到的答案是,王凝之是王徽之的親哥哥。
這位親哥哥,和王徽之倒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性格。
王徽之聽到王凝之的話一點也不以為意,隨意的說:“是當官的事嗎?你就跟他說,我不去。”
王凝之估計早就知道弟弟是這種性格,但他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於是道:“身為王家子弟,入朝為官是為家族爭光,你怎麽能這麽隨意?連這也不做?”
王徽之一臉混賬的道:“我想不做便不做,你能把我怎麽地?”
王凝之眼看就要生氣,怒道:“你跟我回去。”
王徽之壓根不理他,而是在亭子裏轉了一圈,說道:“我跟他們相談甚歡,你在這裏打攪作甚?”
王筱睜大了眼睛,她很想問王徽之,你哪裏和我們相談甚歡了?
王凝之沒轍了。他的表情很拘束,看樣子也確實是覺得自己在這裏打擾了所有人。想再說點道歉什麽的話……
王筱都替他肝疼,逮上這麽個弟弟,偏偏自己還是個老好人的性格。正在此時,就聽見謝道韞說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謝玄於是道:“我送姐姐回去。”
他們倆一走,謝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了。王筱給謝韶使了個眼色,於是說道:“我到那邊走走。”說完她也沒管別人,直接走了出去,謝韶跟了出來。謝蓉和王珣其後也出來了。
然後亭子那裏,就剩下王徽之和王凝之。
王筱遠遠的看去,發現王凝之的表情冷硬,在說著什麽。而王徽之則一臉閑適,聽了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這對兄弟也真是……也不知道都是怎麽長大的。
王筱隨意找了個屋簷站著,結果發現她站的地方視線很好。正好能看到美麗的雪景。而且好巧不巧的,王徽之的轎子就停在這裏。那四個婢女,正在不遠的地方。
她聽到其中一個婢女說:“五郎的藥效過了,肯定冷著,我再去給五郎加一件衣服。”
另一個婢女說道:“算了吧,你看那裏。”她指了一下王徽之和王凝之那裏,無奈說道:“待會等二郎走了再去。要是讓二郎知道五郎又服藥,估計又不得安寧。”
王筱有點奇怪,正好看到謝韶在另一邊,就走了過去。到了謝韶身邊說道:“我剛才聽王徽之的婢女說什麽他的藥效過了,去給他加衣服。這王徽之,難道有什麽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