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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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鏈的問題解決後,兩人便商量到底該怎麽逃出去的問題。

    王筱問:“從這裏到建康,大概要多久?”

    王徽之反問她:“你不是知道?”

    王筱泄氣道:“我就是跟你確認一下。一天一夜是不是。”

    “差不離。”王徽之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是病人。拜托你少讓我講話。”

    王筱:“……”她嘀咕:“也就是說,最早截止到明天中午,我們都是安全的。”

    商量好了一些事情後,當晚王筱便宣布一定要休息好,便於明天的逃跑。尤其是王徽之,他最好能把病給休息好。對此王徽之無言以對。

    有了之前的情況,王筱決定最好還是離王徽之遠一點。病人優先,她把木板床讓給了王徽之,自己則拿幾張椅子拚了一下睡覺。

    第二天早上送飯的依然是那個土匪,他看了一地碎瓷片,叫嚷道:“幹什麽幹什麽。再摔了就不給你們吃飯!”

    王筱委委屈屈的說道:“我們……有個病人。”她一直躺在木板床上的王徽之。

    “有病人了不起啊?”土匪依然叫嚷著。

    王筱自然不會跟他計較。土匪叫嚷一下,送了飯,也就出去了。

    他們吃完早飯後,又確定了一下時間。決定在今天中午逃出去。

    中午時分,送飯的土匪進來後,首先看了一眼靠牆站的王筱和木板床上躺屍的王徽之後,才去看吃完的瓷碗。發現完好無損,這才重重的把新的飯菜放下。

    就在這時,他的頭上方突然砰的一聲掉下來了一張椅子。土匪頓時被砸懵了。暈頭轉向。

    王筱第一時間放下手中控製椅子的布條,連忙抄起手邊的另一把椅子,“砰”的一聲往土匪頭上砸去。她氣力用的很重,因為這次如果不成功,她和王徽之就得玩完。

    土匪頭上的鮮血嘩啦啦的往外流,眼白一番,“咚”的一聲往地上一趟。

    王徽之豁然從木板床上翻身起來。

    王筱不敢看土匪頭上的鮮血,感覺心髒狂跳,低啞道:“他不會……死了吧?”

    王徽之可管不了那麽多,他把自己腳上的鏈子取下來,直接綁在了土匪的手上,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又把王筱腳上的鏈子取下來,去綁住土匪的雙腳。最後才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王筱道:“別愣著。沒死。估計晚上能醒過來。我們快走。”

    王筱這才感覺心髒好受了一點。她被王徽之拉著,直接往院子裏去。

    在路上躲過了幾波人後,他們找到了一個破落的院子,裏麵有一件破落的耳房,便走了進去。

    這院子真的很破,牆都塌了一半,到處漏風,裏麵也沒有任何東西。正因為這麽破,才沒有人。

    王筱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走?”

    誰知王徽之竟然往一根塌掉的梁柱上一躺,道:“不走。”

    王筱疑惑,就聽見他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筱想了想,說道:“剛才那個土匪要醒過來,估計要到晚上。那個時候他去稟告,等那些人發現我們逃了,肯定要找。他們以為我們逃了半天,肯定會到遠一點的地方找。所以我們躲在這裏,應該反而比較安全。”

    王徽之抬頭,看了她一眼。王筱又道:“現在我們就是逃,也不知道怎麽走。反而晚上可能更容易逃一些,躲開火光就行。”

    王徽之輕聲讚許說:“變聰明不少。”

    王筱發現他的聲音特別的嘶啞,她抬頭看去,發現王徽之的臉色潮紅欲滴。知道他的病估計又嚴重了。她本想去探一探他額頭的溫度,想起他之前說的不著調的話,手伸到半空又拿了回來。

    王筱輕哼道:“我覺得你生病的時候說話正常多了。”

    王徽之:“……”

    王筱:“你沒事的話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她也找了個梁柱靠了下去,輕聲道:“補充精力,便於晚上逃跑。”

    王徽之微不可見的“嗯”了一聲。

    王筱這麽說原本隻是想讓王徽之多休息一下。他病成這樣根本不能勞心勞力。她不想逃跑到一半,這家夥突然就歇菜了。

    等王徽之的呼吸慢慢的均勻後,她從破敗的院子裏出來,打算去探一探路。

    在匪寨轉悠了半天,她發現,這裏的土匪未免也太警惕了。站崗的人都站的筆直,身形直立眼神敏銳,巡邏的人也是一樣的,步伐一致毫不散亂,倒是很想是統一化管理的軍隊。

    也有些不著調的在喝酒賭博的,隻是很少。而且這些喝酒賭博的人都聚在一塊,和站崗巡邏的人互相不大看的順眼。

    王筱也不敢多看,隻敢偷偷瞄了幾眼。她的動作可算不得十分敏捷,很怕被人發現。

    在寨子裏轉了沒一會,她就發現了一個小廚房。

    廚房裏有一些食材,還有一些正在烹飪的肉食。她就看到一個廚子,等這個廚子正好出去殺雞時,她便溜進了廚房裏。拿水壺裝了一壺熱水,拿食盒裝了一些熟食,裝好後她掩飾了一下現場,然後才悄悄的退出廚房。

    又經過了幾次差點被發現的驚險後,才終於回到了破落的院子裏。

    王筱感覺自己出了一頭一臉的冷汗。等安全無虞的到達王徽之身邊時,心跳才逐漸趨向平穩。王徽之睡的並不安穩,王筱一進來,他便醒了。

    他睜開眼睛望向她,低啞問:“去哪裏了?”

    王筱晃了晃手中的東西輕聲道:“我們需要補充體力。”她把手中的食盒打開,遞到王徽之麵前,道:“給你。”

    王徽之搖搖頭,一看就吃不下。

    “好吧。”王筱放下食盒,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塞到他手裏道:“喝這個。”

    ——

    謝韶那天和王筱去酒樓吃飯,到了酒樓後他就起身去解決內需。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運不濟,他出來時竟然有一盆汙水從天而降,把他淋了個透徹。

    抬頭去看時,頭頂上的窗戶旁沒有任何人影。對方也知道做了壞事,嚇得直接跑了。

    謝韶氣歸氣,卻不能這個樣子去吃飯。於是他便直接去了這條街上的一家謝族的布店,打發了小廝去跟王筱說一聲,他估計要晚點過去。

    等他沐浴更衣後出來時,小廝告訴他剛才還沒到酒樓樓下時就被幾個遊俠兒以各種理由攔住了,還沒有見到王筱。

    他便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果然,等他急匆匆的回到酒樓時。並沒有發現王筱在那裏。酒樓的小二告訴他,王筱是跟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出去的,並且還給她留了話。

    是關於有她父親的消息,她才走的。

    謝韶覺得心裏一跳,更不安了。關於她父親,他也是最近才得到一點點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確,都不敢告訴她。是什麽人?居然找她是為了這件事情……

    按照小二的指示,他來到了樓下的河道旁。

    結果這天發生了令他震驚的第二件事情。上遊的閘口突然開了,河水迅漲。聽的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這河中原本有一些烏篷船,結果都被衝下去了。上麵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這可真是飛來橫禍……

    謝韶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爆炸了。若是王筱也在那上麵,豈不是現在不知道被衝去了哪裏?

    他飛快的回到謝府,找三叔調動了一些水性好的護衛。三叔目前的權利收到了掣肘,能調動的這類護衛不多,隻有八個人。

    謝韶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他帶著這些護衛,開起兩艘尖刀船,開始往從出事的地點往下遊尋找。

    當天找了沒多久,就找到了幾艘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的烏篷船。他們上去尋找,發現這些烏篷船上沒有人,也幾乎沒有任何物品。倒是有打鬥的痕跡,而且這裏的水,似乎還有未散去的血腥味。

    其中一個護衛稟告道:“根據現場來看,這裏的人很有可能是被綁架了。沒有登陸的痕跡,應該是水匪”

    另一個護衛說:“近來聽聞這附近水匪橫行,八成便是如此。”

    謝韶覺得自己更亂了。關鍵問題時,王筱是不是也在這些被綁架的人之中呢?

    他看著這些烏篷船,決定再仔細查找一下線索。結果竟然真的被他發現了。在其中一艘烏篷船上,他看到了幾塊木片。這木片雖然被打濕了,使它原本的顏色暗淡了許多,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這是王筱今天買來的鯉魚花燈。她一直提在自己手上的。

    她果然在這裏。那豈不是說,她也被綁架了?

    謝韶想也沒想的,立刻下令說:“走,追上去。”

    護衛中有兩個人尤其擅長追蹤。但是水裏不比陸地上,沒有任何痕跡可尋。他們於是隻能在每一個水匪有可能登陸的地點、下船去查探。不能放過每一個地點,因為一旦放過,便意味著有可能再也追不上。

    這樣做雖然更有可能找到。但是特別耗費時間。他們這兩條船一找就是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