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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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筱在營地裏一耽擱就是半個月。
她驚奇的發現晉軍就像是個打不死的烏龜殼,堅硬的異乎尋常。每天都變著法的和外麵的秦軍打遊擊……這時代有沒有遊擊的說法不知道。因著地形的原因,大軍根本進不來,進來一個殺一個。
秦軍想了各種慘絕人寰的辦法,譬如用火攻,把附近幾個原本蒼翠的山頭燒成了光禿禿的黑土高原。結果一不小心火勢太大,燒到自己軍營了。秦軍又自唱自演的玩了一出滅火。
村莊的房子大多是粘土和石頭壘成的,愣是沒燒死幾隻裏麵的晉軍,反而嗆了大家一鼻子灰塵,一團烏煙瘴氣。
他們這村莊原本和後頭的山連在一起的。山北麵是懸崖峭壁,秦軍上不來。山一燒,吃的全燒沒了,晉軍的日子過的饑腸轆轆。
彭虎十分不甘居然弄不死裏麵的幾隻小耗子,大手一揮讓軍隊拆牆挖山,等推平了這塊地,看裏麵的耗子還往哪兒逃。
簡直就是人多欺負人少的。
王筱若不是身處其中,簡直要為這你打我來我打你的花樣百出捧腹大笑。可惜她身處其中都快被逼到末路了,實在笑不出來。
晉軍能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能殺死的敵軍也越來越少,反而自身傷亡慘重。眼看就要被包了餃子。
所有人都被圍困在這裏,一點消息也送不出去。
王筱隻有看到謝玄的時候,才能定下心來。因為她知道謝玄這人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早死。他要是早死了東晉的曆史就得改寫了。
而且雖然情況這麽危急,晉軍留下的越來越少。謝玄卻依然不慌不忙,沉著冷靜的指揮著晉軍該怎麽防守。
他這麽不慌亂倒是讓王筱驚奇了起來。她一點也不相信這人是臨到死了也麵不改色。經過幾天的觀察,她發現謝玄原來是在拖延時間。
頓時心下大定。
晉軍確實是在拖延時間。謝韶率領的軍隊就在不遠處,他知道秦軍所有的動靜,卻依然隻在暗中有所動作,讓秦軍抓不到首尾,無非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們的軍隊人手不夠,但是大晉朝有軍隊。江夏北邊原本就有一支五萬人的軍隊,隻是中了圈套困在了西邊長江以北。如今那支軍隊正在往回趕。
謝韶知道隻要撐到那支軍隊回來,他們勝利就板上釘釘了。
半個月的時間,謝韶估摸著謝玄那邊也已經撐到極限。於是開始派出軍隊,明晃晃的挑釁秦軍,把他們往有埋伏的路線上引。
就在此時,秦軍營地裏,彭虎也收到了一封信件。是他的頂頭上司慕容垂派人送來的。
慕容垂原本十分自信的攻打著晉朝的城池,眼看勝利在望。結果自家陛下一道聖旨,他被迫著離開了軍隊。
他這次率兵攻打晉朝,朝中原本就有一半的人反對,以丞相王猛為首。剩下的那一半還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支持他的,另一部分是棄權的。
索性陛下是支持他的,他深感欣慰。
結果他剛率大軍取得了點成就,這成就還沒傳到長安時,他就被人給參了一本。
那幫小人參他什麽不好,參他要擁兵自立!
他原本就是降臣,陛下這下居然開始懷疑他了。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放心把大軍交到他手裏。一道聖旨,他被撤掉了大軍的統領職位,暫時交到他的副將手裏。而他,必須立刻馬上要回到長安賦閑。
慕容垂看了一眼來宣旨意的欽差,這幾個人還負責“看著”他回去。深感自己老了幾歲,無邊的憤怒無法發泄。
離開的時候他實在感覺太無力了,都忘記了交代彭虎一些事情。結果就聽說彭虎在武昌城外的某一個村莊裏和晉軍較量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差點就嘔血了。
他這次帶兵攻打晉朝,原本就是打算以快打快,一舉打下晉朝邊界的幾個城池。
等晉軍反應過來時,形勢已成定局。他們要麽和建康來使談條件,要麽把城池據為己有。怎麽都不會吃虧。
結果彭虎這家夥腦子一根筋,強有一身武力,愣是拎不清大方向。
慕容垂雖然被賦閑,影響力還是有的。將軍的職位也還在。他立刻寫信把彭虎大罵了一通,要求他不許自作主張,必須全部聽軍師的。
秦軍裏當然是有軍師的,隻是之前彭虎覺得這個人實在太聒噪,而且說的大多是一些廢話,實在不耐煩聽,於是把他給關起來了。
如今收到上司的信,他無奈隻得把軍師放出來。
結果這狗屁軍師一放出來就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要求他必須立刻去攻打武昌城。不能再耗在這裏。
彭虎掏了掏耳朵,表示沒有問題。慕容垂的信上也是這麽說的。
軍師裝模作樣的道:“武昌城有四個城門,其中南門最遠也最耗時間,我軍現在不便走。東門出來是死路,也不能走。我軍能走的就隻有北門和西門。其中北門最近……”
彭虎想也不想的道:“那我軍就去北門,明天出發。”
軍師使勁壓了自己的情緒,才將心裏的那絲鄙夷給壓了下去。心想土匪出身的人果然是沒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混上將軍的。隻道:“北門最近不錯,但晉軍焉能想不到?這去北門的一路上難道不會設下埋伏?”
彭虎和這個軍師簡直相看兩相厭,於是根本不看他,道:“那你說走哪條路?”
軍師欣然自得道:“在下早派人去把這兩條路查探了,結果如何一聽便知。”
接著他拍了拍掌,就有一個士兵進入帳中,低頭稟告道:“稟將軍,軍師。屬下查探到前往北門和西門的兩條路都有設伏。其中前往西門的路要穿過兩座大山,山路陡峭,山前有敵軍兩千人。而前往北門的路有一條大河,過河的鐵索橋已被晉軍毀掉。可是屬下查探到那條河橫穿一座山體,我軍可以從山體內經過,但是山體內也有敵軍,約莫一千人。”
“兩千人?一千人?”軍師聽上去有點詫異。
“是。”稟告的士兵遭釘截鐵道。
彭虎插話道:“既然晉狗兵力這麽少,我軍就挑個近的走。就北門。”
軍師道:“焉知晉軍不是故布疑雲?”
彭虎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軍師有什麽高見?”
軍師道:“北門更近更好走,晉軍放在那裏的人卻更少。這不是引的我軍走那條路?正常人都看得出來那條路有問題,不會走。”
彭虎不耐煩道:“那就西門!”
誰知軍師又道:“但晉軍豈會如此愚笨?明知我軍不會走也能算是埋伏?我聽的說這次領兵對抗我軍的是謝家的小字輩,少有俊秀之名。此種小輩最是容易自作聰明,所以北門恰恰是沒有埋伏的。”
彭虎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出爾反爾的軍師給拍死。
圍在村莊外的秦軍一退,堅守在裏麵的晉軍終於保得一命。秦軍要是再堅守個三五天,他們鐵定要集體陣亡了。
謝玄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還是超額完成的。隻是他完成任務後一點也沒讓王筱也高興下,第一時間安排人要送她回城。
王筱十分憋屈,隻是灰頭土臉的過了半個多月,她確實一點也不喜歡戰場,想著回去就回去吧。
僥幸活下來的晉軍都是命大的,可惜連一支軍隊也組不成。謝玄給她撥了十個士兵送她回城。真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王筱打包好自己的行囊,騎上馬,在十個士兵的護送下開始回城。
他們走的是回西門的那條路線。結果行到一處大山腳下時,居然看到了前麵正在打仗,完全把路給堵死了。晉軍在山上,秦軍在山下。看上去秦軍比晉軍更慘,無故遭了各種落石陷阱之災。
護送她的十個士兵當場就驚呆了。其中一個道:“軍師不是說這條路可以安全無虞回城?怎麽在這裏打起來了?”
沒有人能回答他。幾個士兵都一臉茫然。
正當他們不知何去何從時,山腳有一批敵軍發現了他們。敵軍正在被山上的晉軍打的憋屈,陡然發現下麵還有落單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過來追殺。
十個士兵連帶王筱都嚇了一跳,眾人忙道:“走!趕緊走!”
好在他們是騎馬的,比跑步的敵軍要快那麽一些。
艱難的把後麵的敵軍給甩掉了,就有士兵提議道:“既然西邊打起來了,那麽北邊應該就是安全的。我們繞路北邊吧?”
他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讚同。
王筱的騎馬技術原本就生疏,如今騎了半天正感覺大腿一陣陣的痛。感覺皮都快被磨破了。
等他們十一人好不容易繞路繞到北邊時,卻發現被一條大河給擋住了去路。
大河上唯一的一條鐵索橋還被砍斷了。他們繞到下遊想從山體間過去時,剛從拐角處出來,就發現下遊的水都被染成了深紅色。
山體間一陣喊打喊殺聲。一眼看過去,山體裏河對岸滿目的晉軍秦軍廝殺場麵。
王筱身邊領了命令要送她回城的十個士兵崩潰了:“怎麽這裏也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