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夜間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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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後麵那句話,蘇念矜這個人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她很理智的閉了嘴。小說
陸斐坐在床邊,給她喂了一口水,忽然問道:江熙揚為什麽叫你小道姑
要是出家了,那可麻煩了,陸斐心道。
噗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她剛喝到嘴裏的茶一口全噴到陸斐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茶水噴了他滿臉,她連忙伸手去擦,無奈手綁著繃帶,出手沒控製好輕重,直接一拳將他打落床底。
陸斐委屈的捂著臉,躺倒在地,不說不說嘛你怎麽打人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蘇念矜哭喪著臉,百口莫辯,我隻是想幫你擦臉。
你擦臉的方式,真不是一般的特別。陸斐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跟她計較,他擦了一把臉的茶水,從地爬了起來,本想繼續坐回床邊,考慮到對方的武力值,終於還是坐在了房央的凳子。
蘇姑娘,我給你備了點心,來這裏安心住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不知何時陸夫人又端著一盤子的點心走了進來,眉眼裏全是笑意,生得富態,氣質很是溫柔,看起來慈眉善目,讓人生出親近感。
陸夫人一進門緊盯著蘇念矜下打量,端著糕點盤徑直走了進來,落座到床邊,順手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她的麵前,溫柔道: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桂花糕,來,張嘴。
陸斐看蘇念矜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嗔怪道:母親,人家蘇姑娘還傷著呢,你別來打攪了。
我來送個點心,怎麽打攪了陸母十分委屈,瞪了陸斐一眼,轉頭又堆滿笑容看著蘇念矜,熱情的將桂花糕往她嘴裏送。
蘇念矜無奈,隻好順著陸母的意思,將一整塊桂花糕吃得幹幹淨淨,淡淡的桂花香充溢口腔,沁人心脾,說實在的,味道確實不錯,隻是眼前喂吃的人,實在叫她受寵若驚。
都說商人嫌貧愛富,看人分等級,今日得見陸家人,打破了她原先對於商人的所有偏見,她不過一個小小度妖師,無父無母,更無萬貫家財,陸家人卻能以如此態度對她,在這看重門第等級的世界裏,實乃一股清流。
陸母趁著她吃糕點的功夫,又仔仔細細打量了蘇念矜一番,容貌五官還算端正秀麗,隻可惜太瘦了,透出一股寒門人的窮酸之氣,家世也不行。若是在從前,這種類型陸夫人是完全看不眼的,隻是在遭遇多番打擊之後,陸夫人認命了。
陸斐十歲那年,有高人拜訪,告訴陸家人,陸斐身有一個很嚴重的詛咒,若是二十歲之前還未成婚,有生命危險。當時陸夫人急哭了,陸家總共三個兒子,陸斐是最小也是陸母最心疼的那個,聽說他有生命危險那還了得,為了避免這個災難,從他十歲起開始張羅婚事。
一開始照著高要求高標準來找,女方一定要容貌佳,氣質佳,家世好,品行端莊等等各方麵要求,經過各方麵的篩選,定下了五家,本以為以陸家的財力對方沒有拒婚的理由,可不知為何,五家裏拒婚的有四家,剩下的一家看重陸家雄厚的財力,堅持了一個月,結果災難連連,待嫁的女兒也病入膏肓,最後沒了辦法,隻好主動退婚。
說來也怪,剛一退婚,病得快死的準新娘一下子恢複了健康,這樁事很快傳遍了涼州城,從此再沒有大戶人家願意和陸斐訂婚了。
陸夫人沒辦法,退而求其次隻好從小家小戶裏找,無一例外,隻要和陸斐牽扯關係,那些女孩都會得重病,無奈退婚。因此陸夫人的篩選條件從一開始的高門大戶到平民百姓,最後到隻要是女的都可以接受,一再放低標準,最終無奈發現,根本沒有女人可以進的了陸家大門,甚至連陸斐抱回來的雌性小動物,都會無端死亡,隨著二十歲生辰的臨近,陸母心的焦慮已不能用言語形容,隻怕詛咒成真,到時候會隨著陸斐一同死去。
此刻蘇念矜的出現,相當於陸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有人都將希望放到了她的身,別說好吃好喝招待,算她要整個陸家的錢財,恐怕陸夫人也會拱手相讓。
不過此刻的蘇念矜並不知道對方心裏到底藏了多少事情,乖乖吃下陸夫人喂過來的糕點之後,躺下休息了。
晚她睡得極不安穩,總覺得有東西在盯著自己,那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夜如涼水,一點點滲透進黑漆漆的屋子,微風吹過帷幔,小幅度擺動,外麵安靜得很詭異,夏日晚,總是充斥著哇叫,蟬鳴等聲音,可住在這屋子裏,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死氣沉沉,似乎容不下任何活物。
蘇念矜半夜被凍醒後,在床翻來覆去睡不著,度妖師的本能,讓她覺得周遭的環境並不安全,可釋放出內力感知,卻找不到來源,沒有妖氣也沒有邪氣,可偏偏這屋子裏陰冷得可怕,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
她艱難的從床爬了起來,翻箱倒櫃將自己的包袱拖了出來,重新將鉤月刀放到自己的枕邊,這才稍微變得安心。雖然不知道這宅子裏藏了什麽東西,可有鉤月刀在身旁,尋常妖魔鬼怪是不敢靠近的,鉤月刀自有阻擋煞氣的功能。
忽然一聲異動從床底發出,原本還有些困意的蘇念矜一下子清醒了,她急忙扯掉手的繃帶,握緊鉤月刀,死盯著床下。
那裏,會不會爬出什麽東西
此刻睡不著的,同樣還有陸斐。
他還記得十三歲那邊,母親買過一個小女奴回家,年幼的他剛牽過小女孩的手,看到對方口吐白沫,全身痙攣死在自己麵前,小女奴臨死前慘白的眼那麽直愣愣的盯著他,寫滿了恐懼。
後來,他先後抱回過小狗,小鹿,小貓,甚至還有小鳥回家,可全部都在到陸家的第一晚死了,小小的屍體被撕扯成了碎片,年幼的他為此哭過好久,後來終於認命心死,不再主動靠近陸家以外的所有雌性,直到蘇念矜的出現。
過往的一幕幕,此刻都變成了最恐怖的回憶,不斷在他腦海裏交織錯疊,讓他幾乎快窒息了。
陸斐猛然從床爬起來,飛快往蘇念矜的房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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