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偷龍轉鳳,完顏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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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葉卿清看了看這越下越大的白雪,皺眉道:“有沒有出什麽事情?”

    映安搖頭:“倒是沒什麽事情,隻不過路被堵住了,可能今日走不了了。”

    葉卿清蹙眉想了想,吩咐道:“那咱們今晚就在護國寺留宿一晚吧!”

    到了安排好的禪房,葉卿清才發現不止是她們被滯留下來了,還有不少熟悉的麵孔,還有那些沒得及上來的聽說已經原道返回了。

    “見過王妃!”柴瓊迎麵走了過來,對葉卿清行了一禮。

    葉卿清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候巧合性地遇上柴家人。

    出於禮貌,她還是淡淡地點了個頭:“柴當家的也是聞名而來的?”

    柴瓊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民婦是和夫君一起來求它保佑我柴家平安興盛的。”

    而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著頭臉上洋溢著幸福:“也希望來年能生個孩子。”

    葉卿清有些詫異,之前還沒怎麽注意,原來柴瓊嫁給了孫縉這麽多年一直沒有生下孩子,這倒是件稀奇事兒!

    兩人隨意寒暄了一陣就分開了,柴瓊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葉卿清的背影。

    孫縉說要今日帶她來護國寺上香,怎麽那麽巧定王妃也是今日來的呢?

    夜晚時分的護國寺很寧靜,外頭隻能聽得寒風吹得窗欞簌簌作響。

    如梅自告奮勇地要代替妍秀兩個給葉卿清守夜,上床前,她端了一碗紅棗銀耳羹過來,笑著道:“奴婢記得娘娘到了冬日的時候晚上睡前總得用些暖身子的,這麽些年沒做了,也不知手藝還在不在。寺廟裏到底條件比不上府裏,娘娘還請將就著些。”

    葉卿清抬頭看著她,似打量似遊移,不過眼中沒有笑意。

    如梅頭皮一麻,垂下眸子雙手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是哪裏不合心意了嗎?”

    葉卿清勾起了嘴角,掩去眸中的他意,將湯碗接了過來慢慢地遞向嘴邊。

    如梅的心跳有如擂鼓,不由自主地將側著眼目光放在了葉卿清嫣紅的唇瓣上,看著那隻湯碗一點一點地接近……

    就在湯羹與唇瓣即將接觸到之時,葉卿清的手忽然頓住了,如梅的心突地一跳,隻見葉卿清手腕一翻,猛地將手裏的那隻湯碗狠狠地擲到了地上。

    如梅驚得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跪到了地上:“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麽?”

    葉卿清冷笑,站起身越過地上的碎片,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梅,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的!”

    “娘娘,您冤枉奴婢了!”如梅垂下來的眸子因為慌張而不停地四下遊移,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扣著地麵,“奴婢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如梅抬起頭來,滿臉淚水,看著地上的湯羹和碎片,似有所悟:“是湯羹出了問題嗎?奴婢真的沒有動手腳!”

    葉卿清隻覺得這種蒼白的解釋很好笑,雖然有些痛心,畢竟如梅是少年時候便被她買了回來的,她自認對她不薄、。

    她厭惡所有背叛她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你不必在這裏狡辯了!”葉卿清抿著唇,“我也不想聽你的理由,能理解你,但是不能原諒你。”

    她想,如梅做出這些事情的原因應當是為了她失蹤的孩子。

    見葉卿清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如梅哭了起來,膝行著上前抓住她的衣裙:“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隻是想救自己的孩子。”

    葉卿清有些不耐地將她踢開:“你若是早些和我說清楚,看在主仆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的。但現在……”

    情義兩難全,她能理解如梅的為母之心,但是也沒辦法聖母到犧牲自己去成全了她的這份心。

    而且,如梅背後這個人肯定和當初三番兩次害葉卿嵐的是一個人。

    隻是看她這樣子,應當什麽都不知道才是。

    如梅絕望地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搖著頭,嘴裏呢喃道:“沒用的,沒用的……”

    那些人太厲害太神秘了,而且兩個孩子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那人真的對他們動手簡直太容易了。她怎麽能拿自己的孩子冒險呢?

    “真是沒用!”這時,一聲刻薄的女子聲音推門而入。

    葉卿清看到來人之後,雙眼不由得陡然放大……

    ……*……*……

    來護國寺的路經過一晚上的清理終於將積雪清理幹淨了,翌日一早,葉卿清就向主持方丈告辭帶著齊靜曦一起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葉卿清也不說話,齊靜曦不由奇怪地問道:“母妃,你今日怎麽這般安靜啊?寶兒都不習慣了!”

    葉卿清垂下的手指彎了彎,揚起嘴角,將齊靜曦抱到懷裏:“乖寶兒,母妃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雙眼,在齊靜曦看不到的地方陡然變得深沉,一雙明亮的眸子越縮越緊,仿佛要將陳碧射穿一樣。

    齊靜曦心裏有些奇怪,總感覺今日的葉卿清有些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所以也沒多問什麽。

    到了定王府之後,葉卿清一反常態地問起了楚離殤的事情,並且讓人將他的院子換到了紫薇閣。

    而紫薇閣,是齊靜曦住的旁邊一個院子。

    半夏一急,正欲開口,對上葉卿清有些毛骨悚然的目光,嚇得陡地低下了頭來。

    “寶兒,楚公子畢竟救過你,母妃將他安排在你的院子旁邊。因為你會醫術,若是有什麽特殊情況,你還能照應到不是?”葉卿清柔聲摸著齊靜曦的腦袋。

    那般溫柔的樣子,仿佛半夏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

    半夏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心裏不停地嘟囔,郡主又不是大夫,更何況男女有別,王妃怎麽能這麽做?

    齊靜曦麵上一如往常,很聽話地應了下來。

    回卿園的路上,妍秀有些不解地問道:“娘娘,郡主畢竟是到了說親的年紀,將楚公子搬到紫薇閣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葉卿清目不轉色,淡淡應道:“寶兒是個很聰敏的女孩子,不會有事的。”

    見葉卿清不欲再多說,妍秀轉了個話題,道:“娘娘,奴婢今日一早就聽寺裏的僧人們在說呢,柴家好像出了什麽事情,柴當家的和她的夫君竟是天剛亮一得到路疏通的消息就離開了。”

    葉卿清心中早已了然,但還是輕飄飄地應和了一句:“大約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吧!”

    妍秀努了努嘴,識相地閉上了嘴巴,同時有些狐疑地偷看著葉卿清,看了半天卻沒找到一點兒不同。

    難道是因為王妃有心事所以才感覺比平日裏冷淡疏離了不少?

    楚離殤的腿在府裏養了一個多月,最後沒有留下半點病根。

    本以為他腿好了之後葉卿清也該讓他離開了,可葉卿清非但沒有,還特地挽留了他一番,並且讓他繼續住在紫薇閣。

    “三哥,你說母妃是不是很奇怪啊?”齊靜曦一張俏臉幾乎皺成了一團,“難不成她看上那個楚離殤做女婿了?”

    不然為何一定要將他的院子安排在她的旁邊還不讓他離開?

    那個楚離殤雖然沒有什麽異樣,可兩人的院子離得這麽近,多多少少會多一些碰麵的機會。

    要不是她觀察了好久都沒發現一點兒不同,她都要懷疑這個母妃是被換了一個人了!

    齊靖暉挑了挑眉,心大地拍著齊靜曦的肩膀,道:“你想太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母妃,她最疼你了,怎麽會隨意拿你的親事開玩笑呢?更何況現在父王還沒回來,她總要和他商量的。”

    齊靖暉自從齊子皓離開之後就一直被齊彥澤奴役著,甚少會待在王府裏,因此倒是沒有齊靜曦來得細心。

    “郡主,顧少爺過來了,現在正在王妃的院子裏呢!”半夏走進來稟報道。

    “程盛?”齊靜曦眼中一亮。

    程盛雖然養在了顧焱名下,對外也改了姓氏,但是他自己不願意別人喊他顧盛,所以齊靜曦等人還是按著以前的叫法。

    齊靖暉一記彈指彈在了齊靜曦的額頭上:“見個小傻子那麽興奮!”

    齊靜曦癟著嘴看著他:“我隻是想看火兒而已。”

    說著便提著裙子和半夏一起快步走了出去,齊靖瞪著眼跟在後麵。

    “王妃,”程盛抱著火兒給葉卿清行了個禮。

    他的智力並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已經不像個小孩子了,看起來倒像是半大的少年一樣,時時刻刻都是彬彬有禮。

    但麵對葉卿清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份隨性。

    葉卿清先是一怔,而後笑著朝他招手:“盛兒,快些坐下來。妍秀、凝秀,去上些茶點過來。”

    程盛抱著火兒坐了下來,隻是被他抱在懷裏的火兒忽然焦躁不安地扭動了起來,程盛不停地撫著它的毛試圖讓它安靜下來。

    “火兒是不是想我了?來,把它給我抱一下!”葉卿清伸出了雙手。

    程盛想想也是,畢竟火兒還是葉卿清送給他的,現在看到了原本的主人肯定十分興奮,於是便伸手將火兒遞了過去。

    葉卿清抬手輕輕地撫摸著火兒身上火紅光亮的毛發,嘴角淺笑盈盈。

    隻是,火兒沒有像往常那樣聽話乖順地一個勁往它懷裏拱,而是一雙烏溜溜轉動的黑眸裏凶光盡現,趁她不注意猛地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葉卿清慘叫一聲,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殺意,下意識地將火兒用力地甩到了地上。

    “嗷嗚——!”火兒弱弱地躺在地上嗚咽。

    “母妃,你怎麽了?”齊靜曦剛走到屋外就聽到了葉卿清的叫聲,趕緊跑了進來。

    “被火兒咬了……”程盛呆在了一旁,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明白一向聽話的火兒怎麽會突然發狂咬起了葉卿清。

    齊靜曦臉色一變,對著身後的半夏和芍藥道:“你們趕緊去拿把匕首,還有將我房間裏的藥箱拿過來。”

    幸虧之前因為顧擎被咬了他們製過解藥,不然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半夏和芍藥分工,齊靖暉攔住芍藥:“你在這幫郡主的忙,我去拿藥箱。”

    他速度快些,總能減少些痛苦。

    半夏很快就拿了把匕首過來,齊靜曦將其放在燭火上烤了烤,看著臉色煞白的葉卿清,輕聲道:“母妃,你忍一忍,我先把毒血逼出來,再給你服藥。”

    葉卿清臉上很快就布滿了冷汗,隻能勉強點點頭。

    齊靜曦拿著匕首,垂首在葉卿清已經有些紅腫的傷口上畫了個十字,用力地將黑色的血積壓出來。

    葉卿清皓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唇瓣,程盛見她唇瓣上已經開始有血絲沁出來了,趕緊將自己的手送上前去:“王妃,你要是痛的話,就咬我的手吧!”

    葉卿清似乎是真的太過疼痛,竟然沒有拒絕。

    饒是程盛是個大男孩,另一隻握起來的手也是青筋畢露,可想而知葉卿清咬得有多重。

    齊靜曦抬頭覷了一眼,又以餘光掃了一下正躺在地上的火兒,隨機低頭繼續替葉卿清處理傷口,但垂下的眸子裏卻掩去了一絲異樣。

    待齊靖暉將藥箱拿來之後,她將藥輕輕地撒了上去,又仔細地包紮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母妃,回頭讓妍秀和凝秀注意著一些就行了,不要碰著水了,明日我再來幫您換藥。”

    妍秀和凝秀趕緊應下,她們心裏都是自責不已,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隻是出去了一趟王妃居然就出了事情。

    好在,沒有大礙。

    齊靜曦走到程盛麵前,看著他藏在身後的手,哼了一聲:“我幫你也上藥吧!”

    程盛搖了搖頭,抬眸往葉卿清那邊看去,見她目光不善地看著被他抱了起來的火兒,下意識地將火兒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些。

    葉卿清盡量壓抑著心裏的怒氣,淡淡道:“盛兒,回頭將這隻狐狸扔了吧!”

    居然敢咬她,她一定會扒了它的皮!

    火兒仿佛聽懂了一樣,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朝著葉卿清狂叫。

    要不是被程盛緊緊地抱著,隻怕這會兒早就撲到葉卿清身上去了。

    葉卿清眼底有一絲明顯的驚恐一閃而逝。

    齊靖暉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麵上卻不顯露半分,隻是彎了彎嘴角,道:“母妃,火兒畢竟是父王千辛萬苦抓來送給你的禮物,你要把它丟了?”

    葉卿清一噎,隨即挪開與齊靖暉對視的視線,有些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解釋道:“母妃隻是見火兒好像有些不正常,怕它會傷了人。”

    “母妃放心!”齊靜曦走到了齊靖暉身邊幫腔道,“若是火兒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我一定能把它治好的!”

    葉卿清雖然心裏不甘心,可也隻能應了下來。

    這種憋著火氣沒處發的感覺簡直就要把她給逼瘋了!

    “三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母妃不對勁?”

    回了自己的院子裏之後,齊靜曦將下人全都屏退了下去,隻單獨留下她和齊靖暉兩個人。

    齊靖暉狹長的眸子緊緊地眯了起來,就像往日裏的齊子皓那般:“有的時候人看不到的東西畜生卻能嗅到。它們不會以人的樣貌記人,隻會記得主人身上的氣味。而一個人,相貌可以假裝,舉止可以模仿,唯獨氣味是改變不了的!”

    他沒有說的一句話是,他能很明白地感覺到屋子裏站著的那個女人不是他的母妃。

    母子血緣,有時候就是那麽奇妙的事情。

    “你是說……”齊靜曦震驚得厲害,“你是說這不是我們的母妃?那母妃她去哪兒了?”

    她這些日子沒少懷疑母妃是不是中了什麽藥之類的,因為以前便聽說過姑父被人下過一種叫噬魂的藥,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

    齊靖暉搖頭,他要是知道的話一早便想辦法了。

    “寶兒,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母妃不對勁的?”

    齊靜曦蹙著一雙彎彎的秀眉仔細回想著,約莫半晌,這才沉吟道:“大概是一個多月之前從護國寺回來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她心裏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直到今天看到那個女人對程盛和火兒的態度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我們要怎麽辦?”齊靜曦不由地抓住了齊靖暉的手。

    那個女人將母妃模仿得那麽像,很明顯就是有備而來。現在又過了這麽久,隻怕早就出事了!

    齊靖暉安慰著她:“你別怕!我即刻讓肖錚快馬一趟去前線告訴父王,就怕是有人想利用母妃威脅父王。不管怎麽說,讓他先心裏有個底。至於咱們這邊,先穩著那個女人,別讓她發現了!”

    頓了頓,又緊眯著眸子鄭重其事地提醒道:“你一定要小心那個楚離殤!他和那個女人肯定是脫不了關係,而且她們的目標——是你!”

    齊靜曦含著淚點了點頭,抓緊著齊靖暉的手:“三哥,我擔心……”

    齊靖暉抬手堵住了她的嘴,阻止她後麵要說出口的話,喃喃道:“母妃那麽聰明,那些人如果隻是想利用她,她肯定會想到辦法脫身的。”

    ……*……*……

    北燕戰場

    齊東雙手遞上剛剛從海東青的腿上解下來的信箋:“啟稟王爺,西秦京城那邊有消息傳來!”

    齊子皓放下手中的兵書,沉聲道:“拿過來!”

    信箋攤開,目光快速地掃了起來,隻是看到後來麵上卻浮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齊東偏頭看了一眼,問道:“是否西秦那邊出什麽變故的?”

    齊子皓將手裏的信箋遞給他,勾著嘴角道:“完顏家覆滅了。完顏珣被人千刀萬剮最後葬身於火海之中,而完顏惜這個太後則是被人親手捉奸在床賜以梳洗之刑。不僅如此,完顏家唯一幸存的完顏瑧親自上殿呈上了當年完顏康父子陷害科林家以及科林皇後的證據,完顏康被挖墳鞭屍……”

    齊東皺著眉看了下去:“西秦皇帝讓恢複了科林家的爵位還讓科林瑾來前線?”

    齊子皓示意他接著往後看。

    看完後,齊東將信放回了案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沒想到科林瑾沒有接受,反而消失無蹤了!”

    因為之前不止是齊子皓,還有他們這些曾經帶過科林瑾的人都覺得他應當已經和他們反目為仇了!

    齊子皓抿著唇:“完顏瑧也不見了!”

    “西秦皇帝念他揭露有功,所以貶了他為庶民,或許他隻是找了個地方隱居起來了也說不定!”

    完顏瑧身子不好,西秦皇帝也不用取他的性命,他活不了幾年。

    齊子皓手指放在桌上來回地敲了敲,抿著嘴角戲謔道:“西秦皇帝對完顏惜和完顏珣這對姑侄早就不滿了,完顏瑧剛好給他遞了把刀,放了他又能成全自己仁君的名聲,這個小皇帝未及弱冠,倒是非同常人!”

    “王爺,既然現在西秦那邊出了變故,咱們要不要趁勢狠挫容旭堯?”

    眼下他們已經攻下了北燕一大半的城池,形成了大半個包圍圈,但是西秦卻從反方向也撈了不少好處。

    齊子皓抬起手,微微眯眼:“不用,先通知雲翼程,讓他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咱們先將北燕這邊拿下再說!”

    雲翼程早在當初隨著燕雲琛一起來參加四國盛會的時候就已經投靠了他們,眼下也該是到時候了!

    ……*……*……

    另一邊,葉卿清被孫縉和夏誌雲一路帶著離開。

    鑒於以前的那些前車之鑒,孫縉並不相信她,一路上都是喂了湯藥,讓她迷迷糊糊地睡著的。

    直到到了幽冥樓的範圍之後,孫縉才將藥停了下來。

    “定王妃,你多擔待著些,實在是有時候唯女子與小人難防,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不過你放心,這藥對你的身子沒有傷害。”孫縉滿臉笑容,但卻不達眼底。

    葉卿清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笑著譏誚道:“你說得挺對的,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利用完了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也能說殺就殺!”

    孫縉臉色一變,眸中閃過怒火,末了還是壓了下來:“定王妃這是在替柴瓊不平?”

    “她和我有什麽關係?”葉卿清冷嗤一聲,“我隻是討厭像你這種利用女人的男人而已。”

    孫縉斂起了眸子,嘴角依舊勾著:“那是她自己運氣不好!”

    本來他也想著柴瓊一條命讓她留在定京城自生自滅的,可是誰讓她懷疑他而且還暗中盯著他發現了葉卿清的事情,他隻有送她去見閻王嘍!

    反正這會兒京城柴家的那些人都以為他和柴瓊去外地處理緊急的事情了,柴瓊死了也不會讓人懷疑。

    葉卿清不再搭理他,而是偏開了眸子,看向窗外。

    入目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春色,他們在路上走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接近春末了。

    可是花香味隔著車簾都能撲鼻而來,端的是一番人間春色。

    沒想到之前子皓眼中的那個幽冥樓居然會隱匿在這麽美的地方。

    孫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葉卿清的臉上,心裏陡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對於女人向來是不屑的,不過都是用來暖床和延續後代的存在。

    但是眼前這個,顯然是不一樣的。

    她聰明、又細心,而且還有讓少女貴婦都豔羨的美貌,實難讓男人的目光不投在她身上,難怪六爺費盡心思隻是讓他們帶走她了!

    葉卿清自然感受到了那焦灼在她臉上和身上的視線,隻是這時候身邊沒有人,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袖子裏的拳頭緊了緊,等她知道了那藏在背後的到底是誰,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孫縉!

    馬車停在了一處幽深華麗的大宅門口,葉卿清抬頭看去,卻忍不住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葉府?!

    兩個麵無表情的丫鬟扶著她進了花廳裏坐下,孫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很快就會來,你先在這等一會兒!”

    葉卿清四下打量了一番,這裏的一草一木無不精貴,就連她現在做的這張椅子都是極其珍貴的紅木打造的。

    看來這個神秘的幽冥樓主還挺有錢的,不止有錢,應當也挺有身份。

    在見到那白色身影進來的時候,兩個丫鬟自覺地退了下去。

    葉卿清轉過頭朝來人望去——

    “是你?!”

    她怎麽都沒想到,那個幽冥樓主居然會是完顏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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