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後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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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上官璿的麵色陡地煞白了下來,站在原地雙手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
這張臉,是她整個童年時期的噩夢。
所以,即便是這麽久過去了,即便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力反抗、無力保護自己的小女孩,可是看到百靈的第一眼她還是不可抑製地心生恐懼,正如這麽多年來她還是時常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被夢靨驚醒,然後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百靈將門關上,然後轉回身來勾了勾嘴角,譏誚道:“怎麽,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
上官璿凜了凜神,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燕琪萱,雙手握著拳強裝鎮定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百靈似是無辜地攤開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能做什麽?不過就是給她弄了些"mi yao",讓她聽話一些罷了!”
剛剛門打開之時,她立時出其不意地在燕琪萱鼻邊撒了"mi yao",所以這死丫頭才會這麽快就被她控製住。
沒想到當年秦冰冰生下的居然是雙生子,早知道當年兩個都帶走,留一個給幽冥樓,她或許也不會是今天這個下場了。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憑什麽好處全讓她一人占去了?!
顧及到燕琪萱在百靈手上,上官璿抿著唇並沒有大呼小叫,就怕她狗急跳牆直接把人傷了。
她斂著眸子問道:“你想怎樣?”
百靈眸光凶狠地盯著她,嘴角冷哼了一聲,她想怎樣?
要不是她跑得快,隻怕這會兒早就落到上官慕白和燕隨手裏了!
不過也怪他們,居然找龐夫人來算計她,那個蠢貨的手段怎麽比得上她?
雖然一時不察中了龐夫人的陷阱被一大群奴才看到了她和府裏的一個小廝睡在一張床上,可她還是很快地嗅到了其中的陰謀,所以在龐坤發難之前她便偷偷地溜了。
果不其然,就是他們這些人在背後搗的鬼!
看著上官璿,百靈隻覺得心裏更恨,她彎下身將燕琪萱立起來控製在手裏,然後將手上一瓶化功的藥丟到了她的腳邊,冷冰冰地道:“你先把它喝下去!”
上官璿垂眸看著那個滾落在她腳邊的小玉瓶,幾乎是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便變了臉色,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要殺她就殺好了!反正我也沒想過要認他們!”
“上官璿,你在跟我耍心眼?可別忘了是誰將你帶大的!”百靈才不信她這一套,這種把戲在她手裏怎麽夠瞧?
她勾起的嘴角漫染著諷刺,似笑非笑地道:“你要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性命,早就將人引過來了,還會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
上官璿的眸子有些閃躲,雖然她自己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對燕琪萱的確是有姐妹之情的。
正如之情對燕隨和秦冰冰不理不睬一樣,隻是因為她心裏矛盾所以才會如此別扭。
百靈手裏已經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燕琪萱的脖子上,有些不耐煩地道:“快點喝,我沒那麽多時間!”
看著燕琪萱的脖子上已經沁出了血絲,上官璿眼中一緊,慢慢地彎下腰撿起了那個藥瓶,拿到鼻邊嗅了嗅——
是化功散,喝了之後就與普通人再無區別。
遲疑了片刻,又看了看燕琪萱和百靈手裏的匕首,最後在百靈扭曲而又得意的眼神下仰頭喝了下去。
一陣灼熱到心肺要幾乎完全燒起來的感覺,燕琪萱慢慢地覺得渾身無力,好像有什麽在慢慢離她遠去一樣。
她知道,這是這些年努力習練的功夫內力。
百靈嘴角揚著得意,將手無縛雞之力的上官璿和燕琪萱兩人綁在了床上,然後關緊客棧裏的門窗。
將剛剛端來的那一壺“熱水”澆到了屋子四周,尤其是床的周圍。
上官璿鼻子動了動,雙眼倏地瞪向百靈——
是油!
百靈像是非常滿意她眼底的震驚和驚恐,手裏拿著蠟燭走到了她們麵前,還特意在上官璿麵前晃了晃,揚著眉毛笑道:“是不是很害怕?上官璿,你小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逃不過我身邊的!你看是不是,現在不還是落到我手裏了?”
上官璿抿唇看著她,眼裏已經漸漸地歸於平淡,再不見絲毫波瀾。
小時候就是這樣,她越害怕、越求饒,百靈就越興奮,打得也就更加厲害。
百靈見到上官璿平靜的臉龐,覺得她就是在嘲笑著她。
她的眼神變得像討命的厲鬼一樣,一把捏住了燕琪萱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小孽種,你敢笑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這張臉給毀了?”
燕琪萱和上官璿長得並不完全一樣。
真正說起來,反而是上官璿長得更像秦冰冰,這一點,從她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展露出來了。
所以百靈才會每次都拿折磨上官璿為樂,樂此不疲。
當年,她是和幽冥樓的人勾結在了一起,在上官慕白的手裏將孩子搶了過來。
可是幽冥樓主想要將那個孩子留在幽冥樓,她自然不甘心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做一個搶到孩子的棋子,然後被一腳踢開什麽都得不到。
於是她便在同他們回去的路上趁著那些人不注意抱著上官璿偷偷地跑了。
也就是為了躲避幽冥樓和上官慕白兩邊的追殺搜查,她才不得不一直躲躲藏藏,最後迫於生計,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在了上官璿頭上、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一想到這些年跟過的那些連上官慕白的腳趾頭都比不上的男人們,百靈手上的動作就更狠,她獰笑著將手裏的蠟燭一點一點地向上官璿靠近。
上官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將臉往後移,。
這時,她放在床上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握住,甚至還調皮地撓了撓她的掌心。
一種莫名的安定襲來——
上官璿心裏一驚,強忍住臉上沒有變化也沒有扭頭去看躺在她旁邊的燕琪萱。
難道她已經醒過來了?
雖然剛剛兩人短暫的交流算不得什麽愉快的經曆。
但在她眼裏,燕琪萱剛剛那種類似於挑釁的行為就像是期望被她喜歡,卻又遭受了白眼冷待之後耍的小孩子脾氣。
因為她剛剛到雁盛山莊的時候,冷冰冰的不願意和除了上官慕白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接近,那時候上官傑的反應就是這樣的。
所以,在她看來,燕琪萱就是個被寵壞的、還沒長大的孩子——
單純得讓她有些羨慕嗬!
眼見著那蠟燭燒得正旺,甚至慢慢蓄滿的燭油已經有要落在她臉上的趨勢,上官璿不由得抓緊了燕琪萱的手。
百靈的注意力全在上官璿身上,所以一時之間倒是沒有發現到燕琪萱的不對勁。
她的聲音無比尖利,帶著一種變態的快感:“求我,快點求我,求我我就饒了你!”
上官璿朝她臉上啐了一口,別說她不會開口求饒,就算是真的求了,也隻會讓百靈更興奮。
百靈的動作停住,抬袖擦了擦臉,一張臉幾乎已經扭曲得變形了。
她猛地一把拿起蠟燭就要往上官璿的臉上摜去。
就在這時,並排躺在她裏側的燕琪萱倏地睜開眼睛,身上的繩子應聲而脫,出其不意地一把捏住百靈的手腕往外一翻。
將之以一個扭曲的姿態用力一折——
猝不及防之下,百靈頓時“啊——”地一聲慘叫,蠟燭落在了地上。
百靈又氣又痛又怒,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陰笑的燕琪萱。
這死丫頭,竟然醒了還在裝睡!
燕琪萱眼疾手快地另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一把飛鏢在蠟燭落地之時將燭火射滅了。
“你——!”與此同時,百靈倒在地上,額上冷汗涔涔,但還是滿眼凶光地瞪著她。
燕琪萱輕哼了一聲,將上官璿身上的繩子解開,對著百靈嘲諷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最起碼得睡到明天早上?”
百靈隻是恨恨地咬著牙。
燕琪萱聳了聳肩,得意異常。
換了別人,或許確實沒這麽快醒。
可是她自幼生活在雲鶴山上,喜歡到處瘋跑。她爹娘怕她誤食那些野果野草,從小就一直用藥湯給她養身,所以那些普通的藥對她而言是要大打折扣的。
剛剛要不是一時不小心,她也不會中了這個老女人的套!
燕琪萱下了床來,彎下身拔出放在靴子裏的匕首,慢慢地朝著百靈而去,笑得像個小惡魔一樣:“醜女人,你那麽喜歡毀別人的臉是吧?現在我就把你的臉給毀了!”
不管她和上官璿之間怎麽樣,可姐妹就是姐妹。真要是以後有個人能欺負她,那也隻有她這個做妹妹的可以!畢竟,做姐姐的該讓著她嘛!
但這個醜女人算哪棵蔥?!
聽說以前還虐待過上官璿,今天她就把這筆賬一起討回來!
百靈忍著疼痛,單手撐在地上不停地往後挪著自己的身子,嘴上依舊強硬:“你敢!”
燕琪萱“撲哧”一聲就笑開了,她有什麽不敢的?!
目光不懷好意地落到了百靈的腿上上下打量了起來,那一高一低的鞋底頓時讓她笑得更歡:“喲,原來你是個瘸子呀!都這樣了還敢出來興風作浪,你哪來的臉呀?”
“閉嘴!”百靈尖叫一聲,瞪著燕琪萱的目光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去。
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腿蜷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這些年,百靈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是一個瘸子的事情。
她的腿,她的腿當年就是被上官慕白廢掉的,都是那個狠心的男人!
平日裏穿了這種特製的鞋,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問題。到了床上之後,誰還會特意去注意腿啊?
所以,旁人不提起,百靈就當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可燕琪萱卻偏偏將這件事大而化之地以一種嘲笑的口吻說了出來,還是在從此就被她捏在手裏的上官璿麵前。
這讓百靈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氣?
燕琪萱可不管那麽多,她回過頭拿著匕首朝上官璿晃了晃:“要不要你親自來動手?”
原本她還以為上官璿應該是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性子也差不多的女孩兒呢!
怎麽性子這麽冷?燕琪萱忍不住扁了扁嘴。
上官璿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爹一直在找她,把人交給他吧。”
聽到上官璿叫上官慕白“爹”,燕琪萱的嘴巴不高興地撅了起來,賭氣地扭過頭去:“你不來就算了,我自己來!”
燕琪萱的匕首還沒有賜下去,就見房門被人匆匆推了開來,燕隨和上官慕白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上官璿和燕琪萱兩人都平安無恙,他們就放心了。
原本帶著人去抓百靈的,沒想到她竟趁這麽狡猾,或者說是草木皆兵,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聞風而逃了。
“爹!”燕琪萱立即笑嘻嘻地奔到了燕隨的身邊。
而上官璿則是有些尷尬,雙手放在兩側微微避開了燕隨看過來的視線。
燕琪萱看看燕隨,又再看看上官璿,眼珠一轉,主動走了過去拉起上官璿的手將她拉到了燕隨的身前:“爹,剛剛姐姐認我了哦!”
雖然還沒有,可是燕琪萱覺得這是遲早的事情。
上官璿想將手抽出來,但無奈燕琪萱的力氣比她大,緊緊地拽著讓她使不上力,隻能斂了眸子垂下頭去。
燕隨看了她一眼,隨後陰測測的目光轉向了百靈身上:“你就是百靈?”
百靈的身子陡地一縮,那一隻完好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後麵的腰帶,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印象中,她隻遠遠地見過燕隨幾次,那還是那時候上官慕白剛剛帶著秦冰冰來京城的時候。
也正是那一次,她自願代替秦冰冰嫁給了上官慕白,可沒想到——
事情居然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百靈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她忽略掉燕隨的話,朝著上官慕白嫣然一笑:“慕白哥哥,好久不見了!”
上官慕白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了,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雖然他和燕隨都恨不得能將百靈千刀萬剮,可誰都覺得親自動手實在是髒了他們的手。
他擺了擺手,示意外頭的人進來將百靈帶走,他們已經為百靈選了一個最適合她的地方。
百靈被抓住之後驚恐地大叫:“慕白,上官慕白,你要讓他們把我帶去哪裏?我不去,我不去!”
“等一下!”燕琪萱忽然眼尖地發現百靈的腰帶裏鼓鼓的,像是有什麽東西一樣,直接走了過去將之抽了出來。
是一個和剛剛上官璿用過的化功散相同的藥瓶,燕琪萱蹙起了眉頭,有些好奇地拿著研究了起來。
上官慕白臉色微變:“拿過來我看一下。”
燕琪萱努著嘴遞了過去。
而此時,百靈臉上得意不已,仰著頭大笑出聲:“不用看了,那是化功散。而且我加了一點兒特殊的東西,用了下去之後會留在體內慢慢地侵蝕身體。不出三年,必會身亡!”
她準備了兩瓶,以防不時隻需的。
原本想著等上官璿身子垮的那日他們自會後悔莫及,可現在既然被發現了,說出來也無妨。
上官璿的臉陡然煞白了下來。
“你給誰用了?!”燕隨的聲音梭然提高。
在他們來之前隻有皎皎和璿兒兩個人在這裏——
百靈笑著不說話。
倒是燕琪萱咬著唇,扶著上官璿的兩邊胳膊搖了起來,聲音焦急:“是不是你喝了?你說話呀!”
見上官璿煞白著臉,情急之下,燕琪萱竟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嗚——!你怎麽那麽傻呀?是不是她拿我來威脅你了?”
怪不得剛剛上官璿那麽聽話地被綁在了床上毫無還手之力呢!
“皎皎,你先把璿兒放開!”燕隨雖然沒有燕琪萱反應那麽強烈,但深蹙的眉頭還是毫不掩飾他的擔心。
燕琪萱聽話地鬆開了手,隨後又難過又愧疚地轉過身抓著燕隨的衣襟在他懷裏哭了起來:“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姐姐也不會也不會喝下那種東西。”
見燕琪萱這樣,上官璿卻覺得心裏有些溫暖。
還好,燕琪萱雖然看起來頑劣了一些,也有些小脾氣,可到底還是一個好妹妹。
這也讓她原本要麵對一雙從未相處過的父母和一個雙生妹妹的有些忐忑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竟連剛剛被化功散帶來的打擊都煙消雲散了。
她抬手輕輕地擦著燕琪萱臉上的淚水,輕聲道:“沒事,姐姐不怪你!”
誰會想到百靈居然在渝城裏呢?誰又能想到一個消失了快十年都沒找到的人會這麽突然地出現呢?
她自己都沒想到,更別說燕琪萱了!
可是燕琪萱聽了這話卻哭得更加傷心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姐姐,還沒在一起待上幾個時辰,還不知道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齊嬌嬌那種“姐姐”一樣讓人“討厭”,結果人就被她害得出事了。
“爹,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想辦法!”燕琪萱顫著肩膀鼻子一抽一抽的。
百靈被人押著依舊不老實,扭曲著臉道:“化功散根本就沒有解藥,還想救她?做夢!”
上官慕白拿出一瓶早已準備好的綠礬油交給押解百靈的侍衛,吩咐道:“出去後,把這個淋在她的臉上,然後把人送過去之後告訴老鴇,她的客人,隻能是最髒亂、最惡心的乞丐之流。”
“上官慕白,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老鴇、什麽乞丐?”百靈臉色大變,不停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
上官慕白冷笑一聲:“我說過,當年你對紅珠做過的事情,我會千倍百倍地還給你!”
紅珠?
百靈大笑出聲,不甘心地紅著眼瞪向上官慕白:“那個賤女人,你到現在還記著她!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以前有個秦冰冰,上官慕白看不進去她還算能說得過去,可憑什麽他一轉眼就能娶別的女人?還是那麽普通、那麽下賤的一個漁家女!
“妻子?”上官慕白嗤笑道,“百靈,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喜歡過你!以前不喜歡,有了紅珠之後就更不可能!你連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我不配?”百靈徹底地瘋了,大吼大叫著,“那個女人早就被我帶去的人——”
話還沒說完,亮光自眼前劃過,百靈的聲音戛然而止。
脖子上一道血印,聲帶自此而斷。
以後,她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上官慕白眼神冷冽地抓過身去,背對著吩咐那些押解百靈的人:“來一個人讓那老鴇給一兩銀子,你們看著,直到她斷氣為止。”
綠礬油潑了下去,隻怕不貼銀子,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碰她!
百靈叫不出聲,隻能一雙通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上官慕白,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
這邊廂燕隨已經讓上官璿盤腿坐在了地上,而他則同樣坐在她的背後,打算用內力將化功散裏麵摻的毒逼出來。
上官慕白製止道:“等一下,你這樣做,自己會幾乎失掉全部的功力。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先找找看——”
燕隨卻不理他,比起上官璿來,他的武功算什麽?
那些毒多留一刻,對身體就會有多一分的影響。
依著他看,上官慕白要不是功力不夠深厚,隻怕這會兒早就自己來了。
難道他這個親生父親還不如養父?
上官璿一聽上官慕白說會對燕隨有影響,趕緊轉過頭來遲疑著搖頭道:“要不就再等等吧!”
“放心,爹不會讓你有事的!”燕隨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對她笑了一下。
上官璿轉了回去,沒有再開口拒絕,垂下的眸子卻漸漸地濕潤了起來……
兩個月後,上官璿在十裏坡外依依不舍地送上官慕白父子離開。
除了她,還有燕琪萱和齊靖霄也一起來了。
當然燕琪萱是陪上官璿一起來的,燕隨不肯來,自然也不會讓秦冰冰來送這個情敵的。
而齊靖霄在燕琪萱看來,則是死皮賴臉地非要纏著跟過來的。
“姐姐,你記得要向我和爹爹,要經常回來看我們啊!”上官傑拉著上官璿的手不肯放,“還有,你一定不要嫁人,你要等著我把你娶回去。”
聞言,站在後麵的燕琪萱一頭黑線,齊靖霄更是嘴角都抽了起來——
小屁孩,才多大了,就想著娶媳婦!
又看了上官璿一眼,眼中滿是興味——
不過,恐怕上官傑這個小子的算盤要落空了,可有人一早就盯上上官璿了!
上官璿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倒是上官慕白佯怒地將上官傑的手強行扯開了,柔聲對著上官璿道:“雁盛山莊永遠是你的家,我也永遠是你的父親,你想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
上官璿紅著眼點點頭,吩咐上官傑:“回去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爹!”
燕琪萱鼓著嘴大喊了一聲:“上官叔叔,我爹說了,他要帶著姐姐和我們一起回雲鶴山。”
其實燕隨還說了,第一他不放心上官璿獨自一人出遠門,第二絕不可能再帶著秦冰冰和女兒一起去見曾經的情敵,哪怕現在上官慕白愛的已經是別人。
說白了——
燕隨就是怕上官慕白再把自己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兒搶走!
上官慕白揚了揚唇,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上官傑則是掀開簾子拚命地對著上官璿揮手。
直到馬車消失地隻剩下了一個圓點,上官璿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燕琪萱走了過去拉著她的胳膊努努嘴,道:“好了好了,你別難過啦!這不是還有我和爹娘嗎?還有鬱塵啊,他可比上官傑那個臭小子乖多啦!”
見上官璿還是不說話,燕琪萱秀眉緊蹙:“大不了以後你想回去的時候我陪你一起總可以了吧!”
燕隨說不讓上官璿一個人出遠門,但是她們姐妹倆可以一起作伴呀!
燕琪萱不禁又佩服起了自己的機智。
上官璿終是轉過了身來,對著燕琪萱笑出了聲——
雖然調皮得不像一個女孩子,可是上官璿不得不承認,有了個妹妹以後的生活真的比以前精彩了很多。
這時,突然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姐妹倆抬頭望去,人影越來越近——
燕琪萱吃驚不已,上官璿卻是皺起了眉頭。
竟是太子齊彥澤,他怎麽來了?
而這時,齊靖霄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齊彥澤下了馬之後,也顧不得其他的,隻是上前一把抓住了上官璿的手,鼻尖上隱隱沁出了些細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盯著她言辭懇切地道:“你不要走!”
上官璿一時懵住,呆呆地看著他,竟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幹嘛呀?!”燕琪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將齊彥澤的手打開,然後將上官璿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雙眼鼓鼓地瞪著齊彥澤。
哪有隨隨便便拉人家姑娘手的?!
虧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還是當朝太子、未來的皇帝!
齊靖霄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走到齊彥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是我把消息弄錯了!”
齊彥澤偏過頭眯起了眸子,聲音危險至極:“什麽意思?”
齊靖霄則是直了直脊背,雙手背到身後一本正經地道:“其實,上官姑娘今日隻是來送別的,並不是要跟著一起離開。”
聞言,齊彥澤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
弄錯了?!
齊靖霄這般做事嚴謹的人會把事情弄錯?
難道不是故意想看他的笑話?
早知道之前就不該因為擔心上官璿是他的姑姑而把這個秘密告訴他!
想到這裏,齊彥澤似笑非笑地看了齊靖霄一眼,要看了看滿臉怒氣的燕琪萱,像是在對齊靖霄說,來日方長,既然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中,以後就看到底是他的路難走還是齊靖霄的路難走!
畢竟,他這邊,隻要他把上官璿拿下就行了。
可是齊靖霄那裏,最大的困難還是在定王叔和燕琪萱父親那裏。
他已經可以預見到——
以後齊靖霄要有多少波折了。
說不定——
等他和上官璿的孩子會走路了,齊靖霄還在追著燕琪萱轉呢!
這邊廂,齊靖霄和齊彥澤各有所思,燕琪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冷哼了一聲,都不是什麽好人!
不用說,要不是齊靖霄,這個太子和他們毫無交情的,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
朝著兩人昂了昂下巴,然後摟住上官璿的腰直接帶著她坐到了馬上:“姐姐,我們不要理他們,先回去了!”
說著,手上馬鞭一揚,馬兒登時衝了出去。
齊靖霄和齊彥澤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地各自上馬,揚起馬鞭,跟著後頭追了過去。
火紅的朝陽漫漫,映射出的花草芬芳中,兩對男女追逐的身影交相輝映,就此展開了一幅嶄新的美好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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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結束~故事也就此結束~
明天還有一則葉卿嵐和華瑤依的番外,慎重訂閱慎重看,對他們兩人不感興趣的可以就此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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