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談生意，並不需要講人情。

    張楚在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待遇，他覺得自己跟《神探夏洛克》並不是千字800元就能拿到手的。

    “這樣吧，我跟主編匯報一下，然後給你答複好麽？”

    柳喬原本還認為張楚年紀小很好忽悠，談點理想跟夢想之類的，結果對方根本不買賬。

    而張楚也同意了柳喬的做法，“你們商量好了再告訴我吧，最近兩天正好沒什麽寫書時間。”

    他內心很讚同暫時不要給出價格來，現在《神探夏洛克》在推理愛好者當中已經成為口碑爆棚的作品，同時在征文榜上不斷前行。

    現在看來，在最後兩天時間裏麵，不光是前十在望，甚至有可能衝到前五去！

    隻要能到前五就能拿到獎，哪怕隻是三等獎，那也有巨額的獎金跟曝光量，可以讓張楚在跟歲月推理雜誌社的談判中占據有利地位。

    相比起《神探夏洛克》的火爆，張博文的那篇《基本演繹法》就要慘淡得多，同樣是寫福爾摩斯來到現代，女版華生引起了兩極化的評價，導致票數並不算很高，現在才慢慢爬到三十多位！

    ……

    第二天，天公作美，並沒有出現暴雨或者烈日，厚厚的雲層將陽光阻擋住，微風吹拂。

    江城實驗中學的操場上坐滿了高一、高二的學生們，他們一個個穿著白色的短袖校服，手中拿著扇子或者紙張，苦苦等待著。

    主席台旁邊，張楚稍微有些緊張，雖然他對著攝像機鏡頭能侃侃而談，但在一兩千人麵前演講還是第一次。

    “等會兒你就跟學弟學妹們分享一下自己的學習經驗吧。”

    校長劉成正穿著襯衫，紅光滿麵，這會兒不光有江城電視台的記者，甚至連江東衛視的記者也都在主席台下架設好設備。

    這對他們學校來說絕對是難能可貴的露臉機會！

    他可沒忘記前天在教委開會時候，其餘學校羨慕的眼光讓他無比得意。

    張楚深呼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就空著手站了上去。

    一瞬間，現場近兩千雙眼睛都匯聚在他身上，原本有些喧鬧的操場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親愛的學弟學妹們大家好，我相信大家一定認識我，畢竟學校裏麵外麵的橫幅上都有我的名字。今天我不是來分享學習經驗，也不是煮心靈雞湯的，我相信大家都已經聽了無數遍。”

    張楚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我是來為大家揭曉現實，魯迅先生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與淋漓的鮮血，你們準備好當真正的勇士了嗎？”

    別開生麵的開場詞讓那些昏昏欲睡的高一、高二學生們精神為之一振，在幾個學生的積極帶動下，一個個大聲吼道：“準備好了！”

    “首先恭喜我自己，因為一年一度的史詩級災難片《高考》已經在全國各地下映，我也成功在獨木橋上麵踹下去了無數人。或許大家都認為高考是為沒有背景的人，搖身變成高富帥、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所搭建的橋梁。

    可我要告訴你們，現實總是殘酷的。四年、五年、六年之後，你們就會明白，你們今天所有的努力，並沒有什麽卵用！

    改變你們命運的不是知識和文化，主要是酒量、關係、膽量、爹媽以及長相，或者說你們村是不是要拆遷。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高考知識決定你以後會在哪個城市打遊戲而已。”

    陶誌新臉都青了，之前的叮囑白費了，這家夥到底說的是什麽鬼。

    劉成正更是擔憂起來，這樣講真的好嗎！

    不過台下的學生們卻一個個非常激動，仿佛張楚說中了他們的心聲一般，甚至有人拍手叫好起來。

    現場變得喧鬧起來，大家可萬萬沒想到高考狀元竟然這麽幽默直接，好像跟外邊的妖豔賤貨根本不一樣！

    “不過你們還是要好好考，畢竟大城市網絡更快，打遊戲掉線的幾率變小，而且還有空調。”張楚笑著補充道，他很滿意自己的演講，嗖嗖嗖上漲的聲望值就是最好的證明。

    市電視台跟省電視台的記者幾乎是咧開嘴笑個不停，這個狀元還真有點意思。

    “之前我曾經說過，是金子早晚會發光，是石頭到哪裏都不會發光。不過萬一這石頭是鑽石或者寶石呢？就算你是金子，早晚有一天也會花光。

    很多人都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過我從來沒發現有任何一個煤礦工人是因為挖煤又快又多而當上了煤老板的。

    大家要相信，人生並不是隻有高考這一個選擇，路還很多。

    當別人反對的時候，你們也要堅持自己的夢想。不過千萬別妄想全世界都在反對你，畢竟你隻是一個nobody，輪不到全世界反對。

    對於今天解決不了的習題，不必著急，因為明天可能還是不會做。”

    張楚越說越起勁兒，他舉例說道，“我有個朋友，在高三的時候天天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一點半睡覺，就連吃飯的時候還在背單詞，認真刻苦學習，最後你們猜他怎麽樣了？”

    “成績進步很多？”

    “是不是考上重本了？”

    “這麽努力應該會有收獲才對。”

    “快說他到底怎麽了啊！”

    “真吊人胃口。”

    這些學生紛紛好奇起來，很想知道張楚口中的朋友到底怎麽樣了。

    “他啊，高考前因為神經衰弱住院了，成功中了再考一次。”張楚說的是上輩子他一個朋友的真實情況。

    估計著火候差不多之後，張楚就給自己打起了廣告，“最後說件重要的事情，你們師兄的小說《神探夏洛克》正在參加福爾摩斯征文，大家有空就上去投個票吧。”

    現場一陣哄笑頓時響起，這些學生沒想到張楚在演講的時候還夾雜了這麽多的私貨。

    雖然這位學長的話有些尖酸刻薄，降低了他們的希望，丟棄掉不切實際的幻想，可也讓人有真正的動力來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以毒攻毒的效果著實不賴，為了網速為了空調，一定要考上好學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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