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氣急敗壞的上官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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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魄悶悶不樂的沿著青石階梯緩緩往山下走。

    之前上去的時候是氣鼓鼓的,現在則是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小嘴嘟得很高。

    “不講道理的人,真想教訓他一頓。”柏魄眼中有怒火一閃而沒接著有些意興闌珊的道:“算了。看上官易長老很平易近人的樣子,可門下弟子卻如此蠻橫。”

    盞茶時間過去柏魄又回到了山門之下。

    “不辭而別不太好,應該和臭美長老說一聲。”柏魄沉吟了一會道:“那我就在這裏等等,他總等我不到可能會回到這裏來。”

    “越往山上走,天地靈氣越濃厚,山門以內和山門以外差別都非常大,玄月門應該是布置了什麽法陣,我就在這裏一邊修煉一邊等。”

    說罷柏魄在山門內青石階梯的一個角落開始打坐,時間絕不能用來浪費,不可以辜負贈寶之人的期待。

    明月台,也就是一進宗門的大平台,這片地方劃分了很多戰台用以給門人弟子對決切磋用。

    在明月台最中央有一數十丈高圓柱形的看台,平日假如有大型的比試舉行便會聚集很多弟子在看台上觀看四周的對決。

    “天沉我跟你講啊,這一次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上官易一臉認真的說著,忽然又到:“對了,還有一些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果然。”任天沉心中暗歎,頗為心不在焉的問道:“還有什麽事情?”

    此時並沒有大型的比鬥,明月台範圍隻有稀疏的十來位弟子,而上官易和任天沉兩人站在看台最頂端無人發覺他倆。

    之前任天沉實在擰不過上官易,最後隻好跟著他來到這裏等候所謂的天才弟子。

    “這個少年的來曆有些奇怪。”上官易壓了壓聲音輕聲道:“據村裏的人講,當時是在森林深處發現他的,那會他筋斷骨折十分淒慘,養了將近半年才醒過來,可醒來後失憶了。”

    “來,你接著編。”任天沉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上官易說道。

    “你先聽我講完,初時少年真的是什麽都遺忘了,甚至連靈力都不會動用,後來慢慢才恢複的。我發現他的那天晚上,親眼看他過戰鬥,身手經驗和戰鬥意識十分不俗,最後更是莫名其妙的進入身與意合戰境,可惜領悟不夠迷失自我差點被圍攻致死。”

    任天沉整了整之前被上官易扯皺的長袍沒好氣道:“八歲的孩童凝盤境就已經匪夷所思了,還身具玄品慧根,你還指望他能完全領悟身與意合,你看百獸大陸能找出這樣的天之驕子嗎?”

    “而且你自己說,昏迷了半年才醒,那他至少七歲就凝盤成功,編故事漏洞百出。”說罷任天沉轉身打算回玄月樓,他正在悟一式術法,不想和上官易在這裏浪費功夫。

    “誒,天沉你別走啊。”上官易一把拽住任天沉道:“你說得有道理,我之前因為有些激動疏忽了這個問題,看來有些走眼,恐怕比我知道的還要妖孽。”

    “好,我就陪你瘋一刻鍾,一刻鍾之後我就回去繼續修煉了,劍門、天音閣的老家夥似乎又有精進,我也不能懈怠。”

    一刻鍾說長不長,任天沉悠然而立,上官易翹首以盼。

    過了十分鍾的樣子,忽然一道人影從宗門閃入,嘴中不住嘀咕:“今日怎麽宗門半開,負責的師兄真是失職。”

    唰!

    兩道人影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來人麵前。

    “勾月院的屈瀾?”

    屈瀾就是錦袍少年,早先的陰冷跋扈之色早已消失不見,此刻他一臉呆滯的看著麵前兩人,趕緊拱手恭敬忙:“勾月院晚輩屈瀾見過門主,見過上官長老。”

    任天沉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怎麽都覺得是上官易在忽悠他,有些慍色道:“上官兄,你看?”

    上官易也有些失望,臉色不好看的問屈瀾道:“我問你,上山路上可見到一名七八歲的孩子,不到四尺高一身粗布麻衣獵戶打扮。”

    屈瀾察言觀色能力上佳,門主和長老的臉色有異,他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答道:“晚輩見過。”

    “嗯?”任天沉一愣心道“難道真有其事?”

    上官易黑須顫抖頓時滿臉笑容的對任天沉道:“怎麽樣?”

    任天沉沒理會上官易,向屈瀾問道:“那名孩童人呢?”

    按照時間上來說,柏魄應該足夠登上山了,除非誠心慢慢走。

    屈瀾完全不了解情況,隻好如實答道:“之前我領取了一個簡單任務,去取一些靈火鹿鹿茸,見到一獵戶打扮的孩童在獵殺靈火鹿,我急忙喝止讓他下山走了。”

    “混賬!豈有此理!”上官易當場便火了。

    “長老說得是。”屈瀾也跟著義憤填膺道:“當時我也氣壞了直接給了他幾箭,不然靈火鹿差點就慘遭毒...”

    上官易渾身氣息鼓蕩整個人頓時炸毛,黑色的胡須狂亂飄舞,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瞅著屈瀾。

    “上官你別發火。”任天沉覺得事情似乎不簡單,趕忙問屈瀾道:“那位少年可曾受傷?”

    屈瀾細嚇壞了,細琢磨下發覺好像不對勁,自己好像領會錯方向了,驚慌道:“他身手不錯躲了過去。”

    這個時候屈瀾可不敢將後麵的事情都說出來,那自己是要倒大黴的。

    “哼!”

    怒哼一聲後上官易化作一道狂風朝山下飛去。

    屈瀾有些委屈的看向任天沉,帶著哭腔道:“門主,這...我...”

    任天沉麵露無奈笑容,朝屈瀾問道:“你可曾看出那孩子的境界和實力?”

    “回門主,我先後射的箭都被他躲掉了,不曾和他交手看不出具體的實力。”

    屈瀾稍微鎮定點後對任天沉講道。

    任天沉略微沉吟後輕輕拍了拍屈瀾肩膀道:“你先回去吧。”

    屈瀾苦著臉拱手告退。

    任天沉皺眉思索了片刻後也離開了明月台。

    “上官長老發起怒來真可怕,到底因為什麽事情?”

    “太遠聽不清楚。”

    “好奇心害死貓,我們還是少管閑事。”

    遠處的幾名弟子議論紛紛。

    山腳下。

    呼!

    一道身影夾雜著狂風從山上瘋快的俯衝而下,流光溢彩好不絢麗,正是長老上官易。

    離山門還有上百丈遠的時候,上官易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青石台階的角落裏靜靜打坐,暗道“還好沒走。”

    “小娃娃。”轉眼間上官易來到柏魄近前,和藹的笑道:“難怪老夫等你不見,原來你坐在這裏修煉。跟老夫上山去吧,宗門內天地靈氣更加充沛。”

    他沒有提屈瀾的事情,多糟心啊。

    柏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道:“多謝上官長老美意,晚輩等在這裏是為了和長老道別,我不去玄月門了。”

    上官易心裏那個氣啊,壓著怒火道:“怎麽了,是不是爬山太累了,沒關係我帶你上去。”

    “不是。”柏魄情緒有些不高,接著道:“宗門裏的弟子都非常不可一世蠻不講理嗎?”

    “那不可能!”上官易膩歪壞了,循循善誘道:“宗門內有兩百來名弟子,可能品質良莠不齊,可能會有一兩個品行不怎麽好吧,需知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是不是遇到門內弟子了?”

    柏魄小臉氣鼓鼓的把之前的事情講給了上官易。

    “什麽?你確定屈瀾是想殺你,而不是警告?”

    聽完柏魄的講述後,上官易人老成精頓時覺得事情絕非屈瀾說的那樣。

    柏魄伸出白嫩的手掌,用拇指和食指比劃道:“第一箭我強行躲避之下就離這麽近。”

    上官易怒不可遏,強行壓製怒氣對柏魄道:“他也是一心保護宗門的藥獸,不跟他一般見識,好不好?”

    “好吧。”柏魄一臉不情願的道:“那我看在長老你的麵子上,不和他計較了。”

    上官易心中苦澀,想他為了給宗門拉攏好的苗子付出了多少心血。

    柏魄覺得上官易的話裏也有些道理,不能因為和一個人渣生氣,讓自己喪失好的修煉條件,那樣不值得。

    上官易揪著柏魄後衣領,一股風般的返回了玄月門內。

    一路上柏魄隻感覺風馳電掣,感歎實力真的太重要了,這種感覺真好。

    “走,先帶你去見門主。”

    進了宗派大門後上官易絲毫不停留,帶著柏魄直奔玄月樓。

    “天沉,人來了。”

    咻!

    一陣風刮過,上官易和柏魄出現在任天沉修煉的房中。

    從上官易怒火中燒狂奔下山起,任天沉心中就有幾分相信他之前所說的話了,玩笑也開不到那種程度,所以他早早的回玄月樓中等待,連房門都沒有關,知道上官易不時就會回來。

    柏魄站下地揉了揉風中淩亂的頭發和臉蛋,一雙靈動的雙眸打量著麵前的儒雅男子。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任天沉儒雅的氣質,出塵的裝束,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很好,相比起來上官易則顯得太過浮誇,一身金絲玉片鑲嵌的華麗長袍實在不像一位修士。

    柏魄知曉麵前之人便是玄月門的門主,實力已經達到轉靈境,在鏡月域都是一位數得上號的強者。

    柏魄拱手一拜道:“晚輩柏魄,見過門主。”

    “你可以稱呼我任門主,之前聽上官長老誇讚你天資卓絕,不知是否屬實。”

    “天沉,你到現在還在懷疑嗎?呐,人就在這裏,你自己驗過。”

    上官易十分不高興,費了老鼻子勁才把天才苗子弄回來,自己的至交到現在還不相信。

    柏魄自己倒是不在意,了解一下入門弟子的天資很正常。

    任天沉心中好奇萬分,以轉靈境的實力居然無法直接看透柏魄一些情況,按理說這本就不尋常。

    緩緩走向柏魄,一隻手按在柏魄的天靈蓋上。

    這樣隨意讓人按著自己天靈蓋是非常危險的,隻需靈力一放就會死於非命。

    可柏魄也想得明白,若是對方要拿他性命何須惺惺作態,所以也懶得擔那份心。

    任天沉雖然隻比上官易高出一個境界,可靈力的雄渾程度完全發生了質的變化。

    柏魄感覺一股如山如海般的靈力緩緩進他的體內,靈力散發出的威勢讓他感到自己無比渺小,仿佛靈魂都不屬於自己了,幸好這股靈力並沒有絲毫的傷害,純粹隻是一種探測。

    任天沉靈力進入柏魄體內後頓時遭遇到一股阻力,這個變故讓他眉頭微皺。

    上官易有些不解的看著任天沉,心道“難道真的是我出錯了?不會的,身與意合的戰境至少絕對是真的。”

    “這道封印?好強烈的波動,這孩子身後的人絕對恐怖。”任天沉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之前發現了這股能量時並沒有多麽在意,隻是覺得有些古怪。可當他的靈力與之觸碰後便能感受到多麽驚人,饒是以他的境界也感到莫名的驚栗。

    “絕非表麵看上去那樣,一定要看看到底有什麽玄機。”

    任天沉發現雖然當初下封印之人比他要強不少,可這封印有明顯的漏洞,雖然無法破除掉,但是假如他花時間慢慢消磨,應該可以鑽到空子。

    隨後任天沉的靈力開始逐步試探消磨,試圖從薄弱的方麵突破。

    玄月樓內寂靜無聲,任天沉手按在柏魄頭上,一大一小兩人仿若成了泥塑木雕。

    “天沉,是有什麽問題嗎?”過了十來分鍾後,上官易實在忍不住問道。

    等了半晌沒有應答,上官易吹了吹胡須道:“就看看慧種和靈盤,你探查了十分鍾,有完沒完啊。”

    又等了片刻後上官易也懶得催促了,正常情況靈力一探一收,用不了一分鍾就探測完畢,事出反常必有妖。

    半個時辰過去,就在上官易都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動不動的兩人都有了動靜。

    “阿噗!”

    柏魄一口鮮血噴出隨後直愣愣的往後仰倒。

    “小娃娃!”

    上官易嚇了一大跳,事發太突然了。

    上官易動作十分迅速的將柏魄接在懷中,沒有讓他觸地,一看發現原來昏了過去。

    任天沉此時也不好受,眼角居然流出兩行血淚,嘴唇發白雙腿顫抖不已,眼看就要站不穩了。

    “這是怎麽回事?天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咳,上官你騙得我好慘。”

    上官易眼睛瞪得老大,憤怒道:“難道我連一個娃娃的天資都檢測不出嗎?”

    “你先別發火聽我說。”任天沉緩緩坐下一邊調息一邊對上官易道:“這孩子體內有兩道封印保護著慧種與靈盤,下封印之人比我厲害太多,好在封印有些漏洞,我慢慢深入消磨下,鑽了個空子才探測到這孩子真正的情況。”